我有一卷鬼神圖錄 第826章 為他人作嫁衣裳?
江都。
洞庭刀獄地窟。
江舟伸出手,攤開手掌,掌心上是一顆如水滴般的晶玉。
這便是水jing。
確切地說,是用一只水jing所提煉而出的jing元。
東邊不亮西邊亮。
他專門去黃河上尋找水jing,卻一無所得。
反倒無意發現了前祀陪陵,引出后面種種。
雖然有些兇險,收獲卻極大。
巨靈圖錄,二品法相,大羅八景,太清道人,做減求空,九轉玄功……
這些收獲已令他躋身世間一流,即便遇上一品至圣絕巔,也不是沒有一拼之力。
雖然還談不上縱橫無敵,但再也不用像以前一般委屈求全。
至少,他已經有了說“不”的資格。
不過,真靈對他的重要性還是不言而喻。
太清道人太過晦澀難明,與地藏一般,兩尊帝神都深不可測,難以盡知,無法如臂使指。
九轉玄功和巨靈圖錄才是他現在最大的依仗。
不過,前者必須“吃”得夠多。
后者,也需要要大量真靈。
刀獄對他而言,依然是最大的寶地。
以后他不止要妖魔的真靈,還要“吃”妖魔的肉身……
嘖,怎么好像長歪了?
這樣似乎比妖魔還妖魔……
這枚水jingjing元,是他從陪陵中運回的那批寶盒中發現的。
不愧是前祀帝室萬載積累。
那些寶盒中所藏之豐、之厚,出乎他的意料。
雖然大多數法寶都是他看不上的,但其中的一些天材地寶,卻著實令他都動容。
他求之不得的水jingjing元,在那些寶盒中就有數枚之多。
這東西并不是什么消耗品,現在的刀獄,在他面前,已經任他予取予求。
心念一動,法力涌動間,水jingjing元綻放微光。
江舟心神逐漸澄空。
無來無去本湛然,不居內外及中間。一顆水jing絕瑕翳,光明透出滿人天。
良久。
江舟再睜眼時,雙目湛然,了無神思,無喜無怒。
他陷入了一種奇異的狀態。
這便是絕塵凈心,內外湛然,無暇無垢……?
難怪這東西根本一不能增加人的修為,二也沒有什么威力,卻為世人所追逐,視為珍寶。
他目前的狀態,就令天下九成九的修行之人夢寐以求。
哪怕只是短短一刻,也足以令人獲益匪淺。
不過江舟用這東西卻不是為了修煉。
伸出手,原本籠罩封鎖了地窟的血色屏障,竟然如同水幕一般,一穿而過,毫無阻滯。
心中一喜,下一刻卻是驟然被一股巨力彈出。
連退幾步,方才站穩。
江舟看了看血色屏障,又看了看手上的水jingjing元。
十二神掌經還真沒騙他。
這東西果然神奇。
當然,若沒有用神掌經推衍出的那幾句口訣,令他參悟出身與禁融的法子,其他人即便得到了水jing,也不可能進得了這明神十八獄大陣。
重新進入絕塵凈心,無暇無垢的狀態,再次身與禁融。
一步邁出,便進入了禁制之中。
走入地窟,徑直來到無極淵旁。
看著深不見底的無極淵,江舟雖有心下去一探究竟,但一向謹慎的性子卻讓他止住了腳步。
連無極淵下的妖魔都沒打算去碰,轉身去尋地窟中那如蜂巢般的地牢中關押的小妖小怪。
上次使用巨靈神力,威風是威風,但積攢下來的三百多真元,只剩下不到一百。
不及時補充,讓他很沒安全感。
江舟進入刀獄押殺妖魔時。
在江都城外,離城門不到十里路的官道上,已經橫七豎八地躺滿地尸體。
“哼,這老東西還真以為自己故布疑陣就能騙過咱們?”
“豈不知仙家妙算,豈是他一個凡夫俗子可比?”
白榆真君將手上的一個蒼老頭顱丟棄在地,不屑地道。
藍衣女子說道:“走吧,此處行人來往頻繁,要不了多久就會被人發現,如今還不是與江都城交手之時。”
白榆真君點點頭,下一刻,在場一眾七絕宮之人都化為一道道煙氣散去不見。
過了片刻,果然有行人經過,看到滿地尸體,頓時嚇得驚叫而逃。
待發現尸體的行人走后,從道旁樹木又忽然竄出幾個人影。
這些人個個衣衫襤褸,矮小瘦弱,臉上、手上,渾身上下都滿是污垢。
看起來,就是一群小乞丐。
其中一個雖然纖瘦,個子卻頗高之人明顯很興奮說了句:“快著點!這可都是肥羊!”
見到了這些尸體上,這些小乞丐非但沒有被嚇跑,反而撲了上來,在一具具尸體上又摸又掏。
竟從尸體身上掏出不少銀兩。
“老大!這些人好多油水啊!”
一眾小乞丐興奮無比。
“掏干凈了快走!”
那個身才高瘦的小乞丐也是大喜,抹了抹鼻子,在污黑的臉上抹出兩道指印。
一群小乞丐滿載著收獲,興奮地呼嘯而去。
沒過多久,便有一隊江都城守軍趕了過來……
江都城。
一處茶樓上,幾人臨窗而坐。
“大人果然神機妙算,若非大人早有預料,命人一明一暗,佯作天使,兵分兩路,根本就騙不過那些賊人。”
“這些蠢賊,豈知我儒門浩然之威?區區術算之道,不過是拾我儒門牙慧,”
“又哪里想得到,這一明一暗兩路,竟然都是假的?大人其實早早就到了江都城中。”
一個華服中年,朝著上首坐著的青衣老者大拍馬屁。
老者對于他吹捧,只是淡淡一笑,旋即撫須掃視樓下繁華之景。
“想不到,這個姓江的小輩還有些才能,江都城短短時間內,幾易其主,數經戰亂,卻能恢復得這般快。”
旁邊之人笑道:“老大人卻是高看此人了,據下官所知,江都城之所以能如此安穩,全賴三人之功。”
“一是元千山,此人治兵極嚴,麾下兵卒戰力頗盛,有此人麾下霸府jing兵在,賊不敢犯。”
“二是梅清臣,此人表面奸滑,實則長袖善,城中各方門閥勢力,皆賴此人周旋安撫,且掌管肅靖司,令四方妖魔不敢來犯。”
“三是史彌悲,他本就是江都太守,名望極重,有此老在,縱然有心懷叵測之輩,也不敢輕動。”
“史彌悲?”
老者皺眉道:“他不是早已背投楚逆?”
“老大人有所不知,先前暗通楚逆之人,不過是假冒史彌悲,真正的史彌悲,竟然遭人陷害,淪落肅靖刀獄之中。”
中年感嘆道:“也是這江舟運道,竟然在刀獄中發現了他,將其搭救了出來,想來是因此恩德,那史老太守方才甘愿為其所用,”
“不僅替其疏理江都政事,而且還親自上書朝廷,為其請封惟揚。”
“此老畢竟德高望重,又受了這等委屈,想來陛下是有補償之意,不忍撫其臉面,否則,就憑江舟此子,又何德何能,竟能以弱冠之齡而封侯?”
其神色間頗顯羨慕。
這次那江舟雖不是獲封惟揚侯,卻也是實打實的千戶縣侯,位列八百諸侯。
旋即又奉承道:“不過,如今江都城也只是表面安定罷了,老大人既然來了,當可令江都重回昔日之盛,城中百姓若知,必定是歡掀無限吶。”
他雖是奉承之言,但心中其實還有些幸災樂禍。
那江舟封侯又如何?
真以為偌大的一座江都城,那么容易就能落到手里去了?
忙活這么久,還不是一場空,要為他人作嫁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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