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五百年 第208章 果斷處理
見皇帝說得鄭重其事,陳平和鄒離相互看了一眼,均知肯定是大事。
只聽皇帝道:“朕要兩位卿家做皇長子的太傅。注意了,只是太傅,不是太子太傅。以后,兩位卿家有時間便多教導皇長子。”
兩個臣子又再相互看了一眼。
陳平拱手道:“臣遵旨!”
鄒離亦領命。
子嬰道:“兩天后,朕會讓皇長子給兩位行拜師之禮。”
皇帝這樣做,在外人看來,就算沒有正式立太子,明顯是有意讓皇長子作為儲君。
晚上忙完回去后,子嬰回到后宮,三個老婆和子女們都在一起。
薄貞在照看著小女兒,其他孩子在一起玩耍,三個老婆湊在一起聊天。
三個女人一個墟,三個美女談著怎么教導孩子,怎么保養打扮,怎么也不會寂寞。
見皇帝到來,全家人們齊齊行禮。
子嬰摸摸兒子的頭,說道:“廣兒,為父給你請兩位先生,好不好?”
贏文廣道:“父皇,兒臣天天看書,時常有不懂之處,有先生就好了,父皇不在時,兒臣可以向先生請教。”
子嬰道:“廣兒可還記得陳平和鄒離?”
贏文廣點點頭,說道:“兒臣記得,陳平是那個跟父皇一樣的美男子,鄒離是那個又矮又丑的。”
子嬰嚴肅道:“鄒離雖又矮又丑,但對父皇很忠誠,有才能,以后可不許這樣說了。”
贏文廣點點頭。
聽說皇帝跟兒子說這樣的話,對于馮幽蘭來說,簡直難以置信。
王思同樣驚喜著。
薄貞也為之高興。
子嬰向三女鄭重其事道:“有件事情要告訴你們,我打算讓陳平和鄒離做廣兒的太傅,好好教導廣兒。”
天吶!終于夢想成真了!此時,馮幽蘭留下激動的淚水。
歡喜中的王思問道:“陛下,為何不是太子太傅?”
子嬰道:“你們的良人正值壯年,命長得很,不必急于立太子,咱們的兒子得要有人教導啊!”
薄貞高興道:“皇長子有人教導,是好事!”
兒子還不是太子,馮幽蘭在激動之余,有小小的遺憾。
王思建議道:“陛下,臣妾兄長頗有才能,又是廣兒舅舅,何不讓他也一起做太傅,教導廣兒。”
子嬰覺得也是,接納了皇后的建議。
第二天,王元被召入后宮,王思跟王元說起太傅一事,王元欣然答應,他也樂于認下這個外甥。
十二月初,朝會。
這里多了一個人,那就是皇長子贏文廣,這是子嬰首次讓眾臣認識皇長子。
隨后,子嬰正式頒布詔書,封王元、陳平、鄒離為太傅。
接下來,是贏文廣當眾向三人三叩首,行拜師禮儀。
整個拜師的流程,都在麒麟殿完成。
雖然未正式封皇長子為太子,皇帝這么做,足見其對皇長子的重視,很多人估計,贏文廣雖沒有太子之名,卻已有太子之實。
陳烈府邸,書房,這里大門緊閉。
書房內只有陳烈和馮隆兩人,兩人皆心情很好。
兩人靠著案幾打對面跪坐,臺面上,放著一個盒子。
陳烈打開盒子一看,是一些金餅。
馮隆道:“陳大人,馮家小小意思,還請笑納!”
陳烈不客氣地收下了。
馮隆在高興之余,又疑惑著,說道:“這個鄒離還真是怪人,明明是在皇帝面前美言,我跟他說時,卻故意拒絕。”
他和陳烈都已經認定,那晚跟鄒離的談話起到了效果,鄒離肯定在皇帝面前說了好話,要不然皇帝就不會在第二天就決定給贏文廣安排兩位太傅,然后在朝會上頒布詔書,公開、隆重拜師。
陳烈想了想,似乎想通了,說道:“這正是鄒離高明之處,他其實已答應你,贊同讓皇長子做太子,但又為了明哲保身,不愿意明顯卷入儲君爭奪之中,不愿被人看成是淑妃一黨。他雖然又矮又丑,卻做得很高明。”
原來如此!馮隆恍然大悟,以后得找機會好好感謝鄒離。
今天心情很好,兩人在書房喝了不少酒。
后來,馮幽蘭得知了此事,也認定是鄒離從中幫助。
褒水渠是在大業皇帝任內建成,子嬰直接感受到大型水利工程帶來的效益,決定要去白渠看一看。
十二月中旬,一股冷空氣吹來,關中出現了陰冷天氣。
數天后,天空放晴,子嬰起駕外出,他要去考察白渠建設情況,了解對楚兵的教化情況。
白渠干渠離咸陽不遠,鑾駕半天時間就趕到了。
少府水工、訓導部、駐軍武將,三方面的人都來迎接圣駕。
子嬰向駐軍都尉雷舟問道:“那些楚國人,可還老實本分?”
雷舟道:“稟陛下,比起褒水渠那韓、趙、齊三國之兵,楚兵難管得多,已累計有二十七人因逃跑兩次被處決。有數百人逃跑過一次。這三個月來,楚兵們總算安分一些,甚少再出現逃跑。”
接下來,子嬰讓史祿帶他參觀白渠干渠建設地。
“陛下駕到!”
皇帝到來,全體人員都停下來,向皇帝行禮。
一些楚兵見到大秦皇帝,雙目噴出仇恨的火焰。
子嬰環顧現場,他首先關注的是楚兵們,在子嬰眼里,這些楚兵大部分也是能被教化的,就像在褒水渠教化敵兵一樣,讓八萬男人成為秦人一員,增強秦國的國力。
等這七八萬俘虜、降兵被成功教化,大秦國力又得以增強。
環顧在干渠的楚兵們,子嬰感受到,有部分楚兵對自身的仇視。
對我仇視又如何!要是不肯歸順,就讓你干活干到死。
對于頑固不化的人,子嬰不會去憐憫,他關心百姓疾苦,是關心那些認同自身是秦人的人,他相信,在訓導部努力下,大部分楚兵能夠被成功教化。
子嬰再了解干渠修建情況。
經過數月來的建設,干渠渠首已建好,現在建設的是干渠中段。
白渠干渠的深度、寬度,都跟褒水渠略有不同。
史祿向子嬰細細講述白渠建設情況,按照現在的近八萬男丁參與建設來計算,預計再有一年左右,能把干渠建造好。
子嬰行走于干渠邊,望著修建中的干渠。
干渠里,有大量楚兵在勞作著,有少府官署吏員從旁指導,這里要挖多寬,那邊要挖多深,絲毫都不能差。
偶爾能看見操作失誤的楚兵,被吏員批評著。
干渠中段,到處是熱火朝天的建設場面。
在水渠的底部和兩側,都要打夯壓實,水工要嚴格檢查壓實程度夠不夠。
挖泥土、運走泥土、打夯都全靠人力,是純體力勞動。
在嬴子嬰看來,這些楚兵就是建筑工人,水工是工程師。
古代沒有水泥,沒有機械,一切工事全靠人力,非常不容易。
在干渠視察小半天后,子嬰來到史祿的“辦公室”,查看白渠詳細的規劃情況。
白渠建設規劃跟褒水渠相似,有干渠、支渠、斗渠的詳細規劃分布圖,至于毛渠和農渠,等干渠建造完畢后,再由其他水工實地勘察,做好規劃。
“陛下,除了督造白渠外,臣還竭心教導二十名弟子,對他們傾囊相授,或許能有弟子青出于藍。”
說到這里,子嬰感受到史祿那滿滿的幸福感。
隨后,二十名弟子被召入“辦公室”,子嬰要召見他們,他對專業技術人才有足夠的重視,這是國家水利事業的未來。
他們原本在干渠各個施工段監督施工,每隔六天一次的休息日才回來史祿這邊,既是匯報工作,又進行技術指導。
史祿和弟子們,相當于沒有休息日。
皇帝到來,弟子們都提前來到此地迎接圣駕。
“辦公室”內,弟子們向皇帝行禮過,站在左右兩邊,皇帝坐在正中上方,史祿坐在旁邊。
這些弟子中,最年輕的只有二十出頭,最年長的已有四旬。
他們平常工作時都是身穿短打,便于在施工地行走,皇帝前來后,才換成長袍。
子嬰向弟子們道:“為了修建白渠,諸位勤勤勉勉,每月沒有一天歇息,辛苦了!大秦不會忘記你們,朕不會忘記你們!”
皇帝簡單的說話,對于水工們來說,那是滿滿的感動。
子嬰問道:“你們拜師已有數月,感覺如何?”
一名二十五六歲的男子出列,拱手道:“陛下,臣名叫袁宇凱,熱衷于土木技藝,無奈一直沒有名師指導,只能靠讀書籍鉆研,成效有限。拜史祿先生為師后,臣獲益良多,技藝大有長進。”
一名年約三旬的男子道:“陛下,臣名叫彭澤。能拜史祿先生為師,是臣之榮幸。”
最年輕那個弟子道:“陛下,臣名叫虞賀。史祿先生對弟子們悉心指導,臣不勝感激,臣必定刻苦鉆研,以求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有志氣!有志氣!”子嬰夸獎著,再看向旁邊的史祿,笑笑道:“史卿家,說不定還真有弟子能超越你。”
史祿捋捋胡子,面露微笑,說道:“陛下,若有弟子能超越師父,把師父技藝發揚光大,臣高興。”
子嬰再面向弟子們,說道:“要名垂青史,不一定要像將軍那樣能征善戰、不一定要像文臣那樣治理天下。李冰、鄭國、史祿,是大秦最好的水工,分別建成了難度很大的水渠、運河,三位都名垂千史。大秦以后還要建造許多水利工程,你們只要能把技藝學好、把水利做好,在史書上,同樣誰留在你們的美名,同樣能名垂青史。”
聽著皇帝鼓勵,這些弟子們更覺前程無限。
天開始黑了,子嬰留在這里,跟眾人一同用膳。
用膳完畢后,弟子們離去,子嬰問及史祿,在眾弟子中,學得最好、最為努力的是誰。
史祿說,袁宇凱最為努力,虞賀天分最高。
總體來說,有史祿悉心教導,弟子們造詣都不會太差。
朗衛們在營地外安營扎寨,晚上,皇帝臨時住在大帳篷里。
第二天,子嬰再來到訓導部營地,他要全面了解對俘虜的思想教化情況。
首先,子嬰來到檔案室,里面記錄著各大隊、中隊、小隊、小吏工作情況。
子嬰選擇一些檔案閱覽著,吳嚴章跟隨在側。
上次在褒水渠,子嬰著重看了小隊長苗鞏的工作記錄,現在,苗鞏已是中隊長,子嬰又再查看苗鞏中隊工作情況。
根據了解,苗鞏所在中隊,在白渠訓導部幾十個中隊中,績效考核在前五名,在下轄十個小隊中,嚴臨小隊表現最好。
子嬰拿起一個本子,查看嚴臨小隊工作情況,了解嚴臨工作記錄,首先是總體概況,在本小隊負責的一百五十名楚兵中,目前還有一百零二人對秦國有敵意。
在這些人當中,有嚴重敵意的有三十一人,有五十七人雖對秦國還有敵意,但比剛來到關中時減輕了不少。
總體概述后面,記錄著每個小吏工作進展。
根據嚴臨點評,在十個小吏中,郭翀做得最好。
子嬰又再拿起一個本子,這是郭翀工作記錄。
郭翀在本子上記錄著,在三十個降兵中,孫桐已歸順大秦,跟自己成為好朋友,能從孫桐口中了解其他楚兵狀況。
在其他楚兵中,顧順對大秦敵意最深,經常在宿舍跟其他人說大秦的壞話。他說的壞話,能對有些楚兵產生影響。
午后,以訓導丞吳嚴章為首,所有大隊長、中隊長集中一堂。
每個小吏負責三十人、每個小隊負責三百人、中隊一千五百人、大隊七千五百人。
每個大隊設有正副大隊長,下轄官吏兩百五十人。
訓導部在白渠建設地設有十一個大隊,官吏接近三千。
在這里,各隊長加起來有七十余人,大多數上次在褒水渠那邊曾見過皇帝,見面情形同樣如此。
子嬰首先問道:“諸位,在白渠教化敵兵,跟在褒水渠時相比如何?”
吳嚴章首先道:“回稟陛下,這里的敵兵,分為楚兵、齊兵、趙兵,齊兵和趙兵的教化,跟在褒水渠教化敵兵相若,敵兵逐漸不再敵視大秦、認同大秦。楚兵卻不一樣,他們對大秦甚為敵視,教化楚兵,比教化齊兵、趙兵難度大很多。”
苗鞏道:“回稟陛下,楚兵對大秦敵意甚深,定是在楚國是被人挑起過對大秦的仇恨。”
第五大隊第五中隊長楊堯道:“回稟陛下,教化楚兵,比在褒水渠教化敵兵時相比,進度慢、成效差上不少。不過,臣會繼續努力。”
第一大隊長鐘離陽道:“陛下說過,如果容易做到之事,要訓導部何用?楚人雖然難教化,但臣有信心,定能讓楚人歸順大秦。”
各隊長們各抒己見,沒有人說氣餒退縮的話。
第三大隊長林澤說道:“陛下,每個宿舍三十名楚兵,有些已歸順大秦,有些對大秦敵意減少許多,有些還對朝廷敵意很深。臣認為,可把三種情況的楚兵再分開,把不同情況的人集中一起。有些楚兵,訓導部辛辛苦苦教化,本已對大秦敵意減輕許多,別讓他們被那些頑固不化楚兵蠱惑。”
子嬰覺得這個問題值得考慮,向眾人問道:“林隊長所言,諸位覺得如何?”
楊堯道:“陛下,臣覺得此法甚好!”
鐘離陽道:“臣贊同林隊長所言,訓導部好不容易化解許多楚兵對大秦的敵意,別讓這些人再受到頑固楚兵的挑動、蠱惑。”
第九大隊長蔣侗道:“陛下,把楚兵再重新分開,那些頑固的楚兵,的確無法再蠱惑其他楚兵。但是,那些已歸順大秦的楚兵,亦可影響其他楚兵,帶動更多楚兵歸順朝廷。林隊長所言,有利有弊。”
子嬰道:“朕也知道有利有弊,關鍵是利大于弊、還是弊大于利,相互衡量,做出最好的選擇。”
有些思索起來,有些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希望有人有高見,解決這個難題。
這個難題不好解決,現場暫時平靜下來。
吳嚴章向皇帝道:“陛下,臣有一想法,或許可解決這個難題。”
子嬰聽后一喜。
其他隊長們也注視著訓導丞。
只聽吳嚴章道:“楚兵中,對大秦敵視之心大減的人,歸順大秦只是早晚之事。最終頑固不化的,也只是少數,約有一成。只需把這一成的人分開即可,如若需要,可把這些人秘密處決,外面不會有人知曉他們去了何處。對于那些已經歸順大秦的,可以說是表現好,提前兩三年脫離俘虜、降兵的身份。”
“好!說得好!吳卿家高見!”
子嬰夸贊起來,他心底仁慈,那只是對自己人仁慈,對待始終不歸順大秦的人,他不會心慈手軟。
其他隊長想想,這辦法雖然有些毒辣,的確是好辦法。
子嬰指示道:“先把這類頑固分子挑出來,跟其他敵兵分開居住和干事,等白渠建成后,要是仍然頑固不化的,沒必要再浪費訓導部人員去教化,若還需他們做工事則繼續做,若不需要了,將其處決。若發現圖謀不軌,果斷處置。”
事情有好的方法解決,大家心情舒暢。
最后,皇帝說道:“大秦要重新統一天下,諸夏之人,未來皆是大秦子民。要讓諸夏之人皆人心歸順大秦,朝廷需要諸位把工作做好,朕也相信你們能做好。”
在隨后的晚膳中,子嬰跟各隊長們一同進食。
把總體方針確定下來后,訓導部立即行動起來,做好相應安排布置。
子嬰召見守將,對重新分開來的那近四千楚兵,要嚴格把守、監視。
第二天,子嬰啟程回去咸陽。
時間再過了兩天,到了休息日。
郭翀所負責的宿舍,三十個無聊的楚兵在交談起來。
顧順道:“今天不用為秦國干事,又不用餓肚子,真好。”
許陪道:“在這里八九個月了,日子過得很好啊!我覺得,秦國真的不是暴秦。”
顧順冷冷道:“那是暴秦有需要我們替他修渠而已,要不然,哪會這么好心!”
尤達道:“你這話我不愛聽,要是你回到家里,不好好干活,能有飯吃嗎?我們干事才有飯吃,那是應該的。”
顧順道:“哼!那是暴秦蠱惑人心的手段,我可不上當。”
唐德道:“我不懂什么蠱惑人心,反正我來關中后日子過得很好。”
孫桐也在帳篷內,留意著大家的談話,他說道:“秦國朝廷真的很好,秦國皇帝陛下,真的是好皇帝。我覺得,在秦國比在楚國家鄉好,只是家里還有父母妻兒,在秦地干事滿五年后,我還得回家。”
顧順對他有很大意見,說道:“哼!你已經被暴秦蠱惑了!”
孫桐反駁道:“蠱惑?這是實實在在的好,不是靠嘴巴說出來的。”
這時候,郭翀走了進來。
大多數楚兵快速站起,顧順和兩個楚兵慢吞吞站起,一副很不情愿的樣子。
郭翀道:“從今天開始,兄弟們要分開宿舍住,分開地方干事。”
他先指著顧順,再指另外令人,以嚴肅的語氣說道:“顧順、張期、王六,你們三個搬到別的宿舍住,立即收拾東西。”
顧順冷冷地道:“郭大人,在這里住得好好的,為何要搬走?”
郭翀冷冷地回應道:“這是命令,要是不服從命令,屬于嚴重違反規矩,重重地懲罰。”
對于這三個頑固的楚兵,他打心底厭惡。
昨天小隊長開會,轉達皇帝的指示,對于這種中頑固不化的人,朝廷已經放棄了,他也松了一口氣,不用再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了。
現在,已經不需要再對這種人客氣。
在這營地附近,另外新開設了一個營地,是專門把所有頑固分子集中起來,共有3817人搬到新地方。
這些人仍然是三十人一個宿舍,人人都仇恨暴秦,住在一起,可謂是臭味相投。
在這里,沒有訓導部的人來管他們。
他們以后的干活、住宿,除了守衛的秦兵、干活時要接觸的少府吏員外,不會再接觸到其他人。
“暴秦那些訓導部的真煩人,這下可好,沒有他們煩著我們了!”
“他們為什么要重新安排分開住?”
“好像搬來這里住的,跟我一樣恨暴秦!”
楚兵聊天后得知,每個人都是原本宿舍中最喜歡說秦國壞話的人,對秦國敵意不太大的人,沒有一個在這里。
他們也并是傻子,隱約猜到了什么。
下個休息日,郭翀再把孫桐邀請到自己的小木屋內,一起吃火鍋。
第二次來這里吃飯,孫桐沒有那么拘謹了。
孫桐主動道:“郭大人,顧順、張期、王六三人走了后,宿舍二十七人清凈多了,不用天天聽到他們說秦國壞話。”
郭翀道:“你們愛聽那樣的話嗎?”
孫桐道:“最少有一半兄弟不愛聽,他們都覺得,顧順說得不對。還有數人,本來覺得大秦有些好,被這三人一說,又覺得大秦不好。”
現在,沒有了頑固分子,郭翀覺得,在白渠建成前,應當能讓剩下的二十七人全部歸順大秦。
河套地,隆冬時分,這里冰天雪地,白雪皚皚。
冒頓待在這里過冬,不等于什么事情都不做,有一件事他十分關心。
這天,冒頓來到某鐵兵器作坊。
工師道:“單于,這種刀,短期內實在制作不出來。”
冒頓質問道:“秦國的工匠能制作出來,你為何就不能制作出來?”
工師道:“單于,制作這種刀的鐵,跟平常用的鐵差別很大,小的鑄造不出這種鐵。秦國那邊應當是有造詣更高超的工匠。”
他拿起馬刀,具體說出不同之處。
冒頓大怒道:“廢物!都是廢物!”
回到單于大帳,冒頓在喝著悶酒。
這種寶刀,秦軍有大量裝備,要是已方不能鑄造出來,以后對陣秦軍會處于劣勢。
這時候,冒頓想到了趙國,派人去問問趙國那邊,是否懂得鑄造這種馬刀,要是趙國,又或者是齊國、韓國能造出來,可以用戰馬跟他們交換。
楚國,黔中郡西邊。
武陵山東麓山下,有大批楚兵在冬訓,現在暫時只是常規訓練。
主將大帳擊鼓升帳。
大帳內,除了主將龍且、副將彭越外,其余武將站立兩側,有桓楚、季心、梅鋗、庾勝、無諸、吳臣這六人。
跑來武陵山下這偏僻之地,眾將都心有疑惑。
桓楚道:“龍將軍,末將不明白,為何偏偏跑來這地方操練?”
吳臣道:“千里迢迢來武陵山下操練,那是浪費時間,為何這樣做?”
他是歷史上被項羽封為長沙王的吳芮的長子。
季布弟弟季心道:“陛下這樣做,想必另有深意。”
梅鋗道:“來到這里的士兵,專門從越人、獵人中征召,想必是要操練在山林作戰。”
他年紀四十出頭,生得虎背熊腰,魁梧英俊,臂力過人。他原本生活在靠近南嶺的越人地域,后來各地反秦,梅鋗率領數千人投奔吳芮,又再跟著投奔楚國。
龍且道:“梅將軍說得沒錯,我們來這里,就是要訓練山林作戰,還要訓練襲擾戰。”
庾勝道:“楚國許多地方多山,在其它地方訓練也行,為何偏偏來武陵山下?”
他原本是梅鋗部將,跟隨梅鋗投奔吳芮。
龍且道:“諸位,暴秦無道,天下皆可誅之。本將軍奉陛下之命,來到武陵山下,計劃跟彭越將軍一起,率軍從武陵山攻入暴秦巴郡。”
要翻越武陵山攻入巴郡,七個武將都覺得,這個計劃太大膽了。
只聽龍且繼續道:“要翻越武陵山是很難,但不是全無可能,所以,我們事先做好充足準備,征召獵人、越人從軍,梅鋗、庾勝、無諸三位將軍,皆是在越人山里長大,熟悉在山林行走、居住,讓你們跟隨一起出征,便于指揮士卒。彭越將軍善于打襲擾戰,由他帶領善于山地戰的弟兄們襲擾秦國,相得益彰。在去年,長史項他大人說服苗人跟我們合作,苗人會派人給我們帶路。有這種種準備,翻越武陵山完全可以。我們從武陵山進去,攻秦、滅秦!”
主將說出了完備的計劃,武將們神情振奮,這樣做,從武陵山攻秦就有勝利的希望了。
無諸道:“暴秦奪我越地,終于有機會攻入秦國報仇。”
他是越王勾踐的后裔,在越地稱王,在始皇帝統一天下后,南征百越,南方百越納入秦國版圖。二世皇帝時期,無諸跟隨一起造反。
現在,在無諸原本地盤,仍然由無諸管治,表面上隸屬于楚國,實際上是自治。
武將們情緒高漲,咬牙切齒要滅秦。
龍且嚴令,這個秘密務必要保守,不到正式攻秦時不能泄露。
正常操練一段日子后,這些楚兵將會在武陵山山林中行動、居住一段時間,提前適應在山林中行走、生活。
齊國,臨淄。
某間大食肆,這里食客眾多,生意不錯。
許多食客邊吃飯邊聊天。
在中間一張食桌,有三個男子交談得很熱烈。
“這天下的美人很多,要說最美的那個,恐怕是楚國皇后,其次是齊國的戚夫人。”
“更難得的是,兩人不僅很美,還能歌善舞。”
“要論到能歌善舞,虞姬就不如戚夫人了。戚夫人跳舞天下最好,尤其是楚舞,更是無人能及。”
“楚國那個虞姬啊!很喜歡楚歌楚舞,很想讓戚姬在楚國,一起為項羽唱歌跳舞。她時常感嘆,要是戚夫人在彭城跟她一起共侍項羽,那再好不過。”
三人說得煞有其事,引起了其他食客的興致。
“這位大哥,你是從何處聽說的?”
“很多人都這樣說,你現在才知曉?”
“這…我的確首次聽說!”
有人帶頭,許多食客在熱議著這話題。
古代的人同樣有八卦心理,一傳十、十傳百,逐漸在齊國民間傳播開來,不久后傳到了劉邦耳朵里。
在他眼里,戚懿才是天下最美的女人,居然屈居第二,劉邦很不滿,更讓他不滿的是,虞姬居然想要戚姬到楚國,成為項羽的女人。
當然,這只是民間流傳的話,劉邦沒有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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