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東京放置成神 149.做我的徒弟吧
對這出現在身前的白發男子,蘆屋良先是有些錯愕,但是迅速理解了狀況——
正是這個男人,救下了他。
說來也奇怪。
蘆屋良明明應該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卻是莫名產生了幾分親切感。
而且對方這行為舉止、這語氣,讓蘆屋良自然想到了另一個人——
后藤武!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白發男和后藤武,似乎都有一定的相似程度。
——當然,顏值這點,不在其內。
“咚!”
像是心臟在胸膛內重重的跳動,男人向前揮拳。
可分明只是質樸無華的直拳,動作根本沒有花哨之處。
就只是單純的積蓄力量,再到把這力量盡數灌輸而出。
就是這樣簡單、自然、樸素到極致的一個動作。
和人們要吃飯喝水,要呼吸空氣一樣自然。
可落在蘆屋良的眼中,卻像是一瞬間張開了絢麗繁華的畫卷,恍若有無數畫面蘊藏在其中。
很難用語言形容這種美感。
對土御門蓮華這樣的局外人來說,這只是干巴巴的一拳而已,除了很快很強,再也看不出別的內容。
但在蘆屋良看來,這一拳從頭到尾都充斥著暴力的美感。
就好像理工男偏愛精細的儀器,阿宅對手辦更感興趣。
同為武道家的蘆屋良,能從這一拳里看出更多東西。
怎么說呢......
精準,仿佛工廠里機械般的精準,齒輪傳動著扭矩,將力量從一端傳遞到另一端。
白發男的身軀,似乎就變成了這樣一臺精妙無比的機械,將每一份力量利用到極致。
就連空氣,四周那些冰冷的黑暗,恍惚間都在同他呼應,成為這拳頭威力的一部分。
“砰——”
隨后,是更沉悶的撞擊聲。
沙包大的拳頭,如同撞上了一層肉眼看不見的墻壁。
且這墻壁的材料,絕對比鋼鐵還堅硬。
可能只有那些用于軍工的高端合金,才能比擬。
空氣中的裂痕,開始不斷擴大。
從裂痕的形狀中,反而能看出一些屬于彼岸花的形狀、脈絡。
蘆屋良能看出來,不管是對丸山一馬的保護,還是方才他心底涌現的致命殺機,都是那朵彼岸花靈的手筆。
說實話,蘆屋良到現在還沒能理解這朵彼岸花靈究竟是怎么回事。
肉眼上看不到這一點,倒沒什么出奇的。
眼睛從來都不是那么值得信任的器官,不管是光學擬態,還是幻覺,都能達到欺騙視覺的效果。
可問題在于。
就連靈感,即精神力構成的感知當中,也對彼岸花靈的存在一無所覺。
簡直就像是......
它其實根本不存在于這個世界!
視線中看到的空氣波紋,其實才是蘆屋良產生的幻覺。
不過來自彼岸花靈的反擊,則是證明,不管它存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但是它都能對處在這世界的人們造成影響。
也因為彼岸花靈母株這樣的特殊性。
蘆屋良一向以來一直依靠許多的“預讀”,便失去了他應有的效果。
因為所得知的信息太少。
“預讀”便無法見到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景象。
說到底,“預讀”實際上是對各種感官、信息的利用,例如視覺、嗅覺、觸覺,就連皮膚表面感受到的空氣流動,都能成為信息的來源。
而通過對這些無數信息的分析,最終達到近似于“預知未來”的效果。
但是“預讀”畢竟不是真正的“預知未來”,還是要講究基本法的!
就好像看著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孩”,在脫下裙子之前,你也很難判斷出“她”會不會掏出來比你還大。
這也是它的局限性所在。
在面對情報、信息不足的處境時,便不能再像平日里那樣準確“預讀。”
“小子,你很不錯。”
在擴大裂紋之后,擋在蘆屋良面前的白發男突然開口道。
“有我當年的風范!”
蘆屋良:“......”
在這時候說這種話,是不是太不合時宜了?
那只彼岸花母株,可還在面前虎視眈眈呢!
“......嗯?”
正這么想著的蘆屋良忽然詫異起來。
過去了數秒,彼岸花靈依舊沒有發起攻擊,而丸山一馬則是呆立在原地,一點反應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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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已經被擊碎了嗎?’
蘆屋良先是這樣想著,但是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因為被無形無色的屏障所籠罩的丸山一馬,仍然有著呼吸,胸膛在上下起伏著。
而白發男的目光依舊直視前方,氣勢就像是一座山岳,沒有絲毫松懈。
靈感雖然無法判斷彼岸花靈存在的有無,但是對危機感的預感還是準確的。
這會兒的危機感,就好比在澡堂里,有十來個肌肉壯漢圍在周圍似的,括約肌微微縮緊的緊張感。
比起先前隨時可能會死的感受,好上不少。
但是有另一種層面上的可怕感。
“它,到底想要做什么?“
蘆屋良忍不住自語道。
眼下這種情況,比剛才還要詭異。
像是暫時藏匿起來,又沒有徹底逃離。
“我不知道!”
白發男子或許以為蘆屋良在向他問話,很是直爽的回答道,嗓門還異常響亮。
這種事情,不用這么驕傲也可以吧?
‘為什么不趁現在攻擊它?’
蘆屋良本想這么發問,但是仔細觀察他就發現,空氣里的裂紋,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它們倒不像是直接消失,而是轉移到了其他地方去。
在這種狀態下,是攻擊不到它的嗎?
蘆屋良感覺更加棘手了。
如果堂堂正正剛正面的話,蘆屋良其實并不怕。
就不久之前提升的實力,大大加強了他正面作戰的能力,再加上旁邊的土御門蓮華,以及這位性格古怪的男人,正面對抗應該不是問題。
可這只彼岸花靈,似乎真的具備人類的靈智。
狡猾,陰險。
還具備實施的條件。
陰狠的惡狼,有時比兇蠻的雄獅更加可怕。
從這一點來說,對方的確是非常難纏的對手。
不過這本來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倘若這一系列事件、無數無辜者受難的惡性案件的罪魁禍首,是個可以隨便消滅的家伙,那反而才顯得滑稽可笑。
“它暫時藏起來了。”
白發男子淡淡開口,看向丸山一馬,似乎在思考要不要把他先給干掉。
只是與此同時,那個形容枯槁的家伙,身形也是呈現是一種半透明的態勢。
和虛影、幽靈那種存在不同,他的“透明”,像是在擺脫現實世界的束縛。
靈感當中,關于丸山一馬的存在,也迅速稀薄起來。
起碼現在,想干掉他也做不到了。
‘這就是......裂縫的力量?’
‘還是裂縫那邊的世界能做到的事情?’
蘆屋良想著。
也是在向心中的墨染發出提問。
在這方面,墨染應該是擁有相當權威的,起碼對“新域”的了解,她遠遠勝過自己,也超過這世上的很多超凡者。
畢竟關于“新域”的信息,在現在恐怕是隱秘中的隱秘。
就連赤羽佑太都只知道一點皮毛,更別說其他人。
——當然,土御門家族的人要被排除在外。
可以往還會很驕傲說出“你果然沒有墨染大人就不行呢!”這種話的墨染,在這時卻是意外的緘默,沒有在腦海中給出任何回應。
與其說她不想回應蘆屋良,倒更像是,她沉浸在某種難以自拔的情緒中。
像是激動,像是迷茫,又像是沉醉。
和喝了假酒似的,迷迷糊糊的。
‘這家伙是指望不上了。’
蘆屋良嘆息一口。
怎么老是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呢?
“我是蘆屋良,請問前輩是......”
現在他們貌似只能作為一個看客,靜靜目睹事態的演變,蘆屋良索性向白發男子問道。
這樣一個強大的武道家,肯定不會是籍籍無名之輩,再加上那種奇妙的熟悉感和既視感,蘆屋良也需要證明他的猜測。
“蘆屋良?!”
白發男的語氣更加興奮。
他扭過頭來,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像是藝術家在雕刻前揣摩細節那樣細致,把蘆屋良打量了一遍。
“你就是蘆屋良?”
“果然......果然......是個練武的好材料啊!”
他的眼神和巖漿一樣炙熱,比起后藤武像火焰般熾熱的熱度,還要更勝一籌。
還沒等白發男繼續開口,蘆屋良就算是徹底確認了他的身份。
——這種眼神,還真是如出一轍啊......
——所以說,不愧是師徒嗎?
“老夫名為宮丸斗,是后藤武的師父。”
宮丸斗向蘆屋良說道,眼神非常滿意。
“阿武那小子,雖然沒什么腦子,但是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
“他在信里說了很多關于你的事,對你大加贊賞。”
“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居然在這個年紀就修成了天人之體,比我當年還年輕了三四歲。”
蘆屋良略微臉熱。
雖說他的臉皮并不薄,但是被這樣直白的夸獎,還是在有旁觀者的情況下,還是有點......
話說你最后一句話,真的不是在炫耀嗎?
“而且......阿武還一直想做你的師父吧?”
宮丸斗話鋒一轉,語氣略微嚴肅起來。
蘆屋良一聽這話,正想說他還沒接受后藤武的請求,就聽到宮丸斗接著說道。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同意他的請求。”
“但不管同不同意都沒關系,你......”
“來做我的徒弟吧!”
蘆屋良:“......”
果然,很有后藤武的風格,你們師徒傳承的東西是不是有點問題啊?
而在一旁,土御門蓮華則是美目略微睜大。
宮丸斗絲毫不掩飾的聲音,自然是傳遞到了土御門蓮華的耳中。
作為經過精英式教育培養的土御門蓮華,她自然知道“蘆屋”這個姓氏代表的意義。
那可是他們先祖死對頭的家族。
但是這幾年以來,那種仇恨和矛盾,早就在潛移默化之間,差不多消失不見了。
畢竟蘆屋家族現在已經孱弱到不能再孱弱,就連超凡者都沒有出現過。
連基本的實力都對等都沒有了,所謂仇恨肯定不復存在。
或者用“忽視”來形容更加合適。
屬于沒必要關心、沒必要在意的程度。
‘而且,蘆屋......良?’
土御門蓮華終于把蘆屋良的名和姓聯系在一起。
說實話,土御門蓮華并不是沒有聽說過“蘆屋良”這個名字。
在土御門家族里,總有些年輕人對外界的超凡者感興趣。
說是感興趣,實際上是以一種稍微居高臨下的態度進行評價。
——以土御門家的身份,有些“居高臨下”才是正常的。
而蘆屋良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進入他們的視線,“蘆屋”這個姓,還是有一定吸引力的。
但是比起蘆屋良的實力,傳播得更廣的,乃是他的“美貌”。
畢竟,他充其量還只是個c級而已,而且還是剛入c級的程度。
——土御門家的情報網,還沒有達到能實時監控的地步。
貌似還有他身穿柔道服的照片,在家族里流傳。
所以,土御門蓮華只是偶爾聽過,有一點印象。
在蘆屋良自稱“良”的時候,也沒有聯想在一起。
在得知了真相后,土御門蓮華......
也沒有特別驚訝。
‘原來他有那么多秘密的原因,和蘆屋家有關嗎?’
‘可是那家族,不是早就沒落了嗎?’
‘不對,他肯定還有別的秘密!’
少女心里像是貓爪撓癢癢似的感覺更強烈了,恨不得逮著他問個清楚。
‘還有這些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土御門蓮華也并非什么都知道。
比如那“透明”的彼岸花,又比如丸山一馬的透明化。
這些情況,也同樣出乎她的意料。
應付完熱情的宮丸斗,蘆屋良看向豪和幻。
這兩只狐貍的狀態,好像有些異常?
“肥料......肥料......肥料......”
身體半透明狀的丸山一馬,口中開始喃喃起一些怪異的話語。
像是瘋子的呢喃。
“你們都是我的肥料!”
“更多,還要更多.......”
他屬于人類的那部分意識,仿佛也在被另一個存在所替代。
毫無疑問,那就是彼岸花靈。
“呃啊!!!”
丸山一馬捂住腦袋,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
面容扭曲,不似人形,在承受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
更加劇烈的震動,猛地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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