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東京放置成神 128.請懲罰我吧~
他,已經死了。
蘆屋良清楚的知道這一點。
當指尖刺穿“預讀之印”所在位置的瞬間,就宣告了這男人的死亡。
活躍的生機,像是一個沙漏,一點點的從男人的體內流逝而去。
這個過程無法避免,不可阻止。
只是在主導身軀的下半身生機喪盡后,反而使得這男人的頭顱重新涌現出一兩分神智。
“你有什么遺言嗎?我可以幫你轉答。”
蘆屋良面露憐憫,向對方問道。
獸身人首的男人沉默著,只有眼淚從眼角滑落。
他再度喃喃道:“為什么......”
男人已經失去了基本的理性,只殘余下一個空殼,以及......
一個執念。
他想問的是......為什么我會遭遇這種事情?
為什么,偏偏是我?
蘆屋良沒有作答,沉重的嘆了一口氣。
很快,男人生機全部消逝,他冷冰冰的尸體矗立在原地。
蘆屋良心中還有很多疑惑。
比如這人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又如此恰巧的落在他的出租車前——比起意外,這更像是預謀好的襲擊。
這意味著,這事背后,還有他人的安排。
他環顧四周的陰影,警惕可能發生的襲擊,精神力卻并未察覺到其余有威脅的存在。
‘對了,司機大叔。’
蘆屋良突然想到出租車的司機,不知道他有沒有受傷。
可還沒等到他回過身,身后便傳來一陣鼓掌聲。
“啪啪啪......”
“不愧是蘆屋君,這點程度的危險,對你來說根本沒有威脅嘛。”
‘什么人?在什么時候?’
蘆屋良皺起眉,回頭一看。
出租車司機從車上走了下來,站在他面前,只是那張滄桑的中年男人的臉龐,卻是宛如處在迷霧中,無論如何也看不真切。
蘆屋良這才頓時想到一點。
從叫住出租車,到上車再到一路上的行駛過程中,他從未見到過這司機大叔的正臉。
只是在腦海里構架出一個四五十歲男人的形象,滄桑的臉上仿佛寫著故事。
現在看來,那根本只是蘆屋良一廂情愿的判斷。
正常情況下,他肯定不會這樣,那答案只有一個——
自己的思維,在不知不覺間,受到了影響。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蘆屋良迅速的回憶著路上的怪異之處。
‘是在看見出租車開始?’
‘不,還要更早。’
蘆屋良渾身冒出一陣雞皮疙瘩,他忽然注意到一個先前被他忽略的細節。
為什么在走下列車后,他沒有選擇在第一時間向赤羽佑太聯系呢?
而是選擇獨自乘車,去往約定好的地點。
這不符合他平時穩健的行事風格。
不對,真的有所謂“約定好的地點”嗎?
蘆屋良越想腦子里就越亂,仿佛變成了一團漿糊。
原先以為清晰的邏輯,此時殘缺不堪、缺東少西,像是一間滿是破洞的房屋。
看似哪里都沒問題,實則哪里都有問題。
‘吼!’
胸膛內的惡虎發出咆哮,為蘆屋良清除諸多的雜念。
他閉上眼,再度睜開眼時,神色清明。
“你是狐貍,還是貍貓?”
在蘆屋良印象里,能做到這種改變思維的家伙,只有這兩類妖怪。
這會兒對方像是真有些驚訝,微微挑眉。
......他竟然,能在這么短時間里清醒過來?
......難怪,花悠大人這么看重。
她微微一笑,迷霧般的事物從身邊散去,露出真容。
這是個不那么高挑的女子,甚至比小貍貓都要稍矮一些,堪稱“蘿莉”體型。
可偏生長著一張瓜子小臉,五官柔媚、身段誘人,尤其是身前的車燈,只能用一句古詩來形容——
橫看成嶺側成峰。
給人一種又純(喵)又(喵)欲的感官。
只是這對蘆屋良而言,沒有太大的吸引力。
在經過“春(喵)夢了無痕”的放置地點后,蘆屋良對美色的抵御力大大提升。
在看到這女孩的一瞬間,蘆屋良冒出的第一個念頭是......
這姑娘長得這么可愛,打一拳應該能哭很久吧?
“妾身名為幻,是花悠大人派我去東京接你的。”
幻笑吟吟的說道。
‘東京......’
幻的說辭,證明了蘆屋良的猜想。
現在回想起來,一路上座位附近,總有個難以被注意到的家伙。
她不是在九州島才和蘆屋良相見,而是一路上都在他身旁不遠處。
想清楚這一點,蘆屋良背脊微微發寒。
以他現在的精神力,竟然都沒法察覺到端倪。
結合她的名字,對方應當是尤為擅長幻術。
“請蘆屋君不要生氣,我們并沒有惡意。”
“之所以一直藏匿氣息,也是有苦衷的。”
幻微微低頭,以示歉意。
“在豪獵殺了貍貓的小首領‘黑’后,貍貓們和我們的矛盾再度激化,一旦顯露出氣息,就可能被它們察覺。”
“就像是方才,它們是認出了我的一縷氣息,才用這個家伙作為試探,在發現蘆屋君你出手后,它們便快速撤離。”
“如果在東京就和蘆屋君你相認,便有可能在列車上爆發戰斗,想必......蘆屋君也不愿看到那種情形吧?”
蘆屋良頷首。
但心中仍舊半信半疑,他現在有點明白赤羽佑太的囑托。
妖怪說的話,最多只能信一半。
對花悠綺的話,最好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要相信。
只是對方的態度擺得這么低,蘆屋良就算想發作也找不到機會。
或許,真如幻所說,她們其實......并沒有惡意?
“你剛剛說......豪?”
蘆屋良注意到一個值得在意的名字。
“荒川區廢棄工廠下的貍貓,都是他殺死的?”
幻啄一啄白皙的小下巴:“是的。”
“豪也在平麗旅館中,等下蘆屋君就能見到她了,而且她一直想和您見上一面,只是她的性格......有些惡劣,希望蘆屋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蘆屋良迅速把“豪”這名字和那些貍貓的尸骨聯系在一起。
這可不是“有些惡劣”的程度啊......
蘆屋良選擇暫時相信幻的話,畢竟就先前和花悠綺,以及“幻夢”牛郎店里的白狐公子的相處,他們的態度還是比較友善的。
雖然未必是朋友,但起碼面對貍貓和丸山社時,應該處于同盟的關系。
蘆屋良開口:“帶我去平麗旅館吧。”
幻眉眼彎彎的笑道:“好的。”
蘆屋良沒有詢問這輛出租車,還有死去的男人要怎么處理。
以狐妖們的手段,這點小事,肯定不需要他來操心。
兩人的背影逐漸遠去。
一道潛伏在陰影里的身影,來到男人的尸骨旁。
鮮紅的舌尖舔過嘴唇,她喃喃道:“這可是鮮美的血食啊......”
片刻后。
黑暗中傳出撕咬、啃噬的聲音,還有“嘎吱嘎吱”的咀嚼聲。
給這片漆黑增添幾分恐怖的氛圍。
襲擊的地點,和那平麗旅館本就不遠,只隔著兩個路口。
很快,蘆屋良就來到這座旅館樓下。
幻的嗓音軟軟糯糯:“到了,就是這里。”
蘆屋良神色古怪,抬頭看向旅館高處的粉色招牌。
除去橫著的寫著“平麗旅館”這一行文字的招牌外,還用粉紅色的字體標注出來——lovehotel!
情人旅館。
或者說,情侶酒店。
數輛價值不菲的轎車,停放在寬廣的停車場里,還有不少客人進進出出。
“咦?赤羽先生,難道沒有和你說過嗎?”
幻詫異的問道。
就是看不出她是真驚訝,還是裝出來的驚訝。
蘆屋良想到她偽裝成司機時,調侃的提到“沒想到你好這口”,可能她是在成心消遣自己。
說句實話,不管是今生前世,蘆屋良都還從未來過這種地方。
前世他也就和女友去過一般的酒店、旅館,后來關系更加親密,直接同居。
哪里還用花開房那個錢?
穿越之后,就更不用多說,他到現在都還是個純情處男呢!
“請帶路。”
蘆屋良迅速調整心態,對幻說道。
走進旅館,前臺的裝修色調,以粉色為主,還有很多愛心的裝飾圖案,就是為了營造出旖旎的氛圍。
蘆屋良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對。
這里好像不屬于市區,而且十分偏僻。
那么,這么多的客人,又是從何而來呢?
旅館后的停車場里,停著不少名牌轎車。
如果只是為了情侶間的享樂,應該完全沒有必要來這種地方。
喜歡追求刺激的情侶,也不會選擇這里。
蘆屋良看向前方,一個男人從內間走了出來,臉上帶著心滿意足的微笑。
還對前臺的小姐姐表揚道:“今天的服務,我很滿意。”
說完就向門口走去。
看見迎面走來的蘆屋良和幻兩人,卻像是沒看見一般,從身邊經過。
——這應該是幻悄悄動的手腳。
那男人的眼眶,有些發黑,臉頰有一點消瘦。
酒色虧空后,大抵是這幅相貌。
“這里不是旅館,而是風俗店?”
蘆屋良看向身邊矮了一個多頭的幻。
“你們還借此吸取他們的精氣?”
幻并不狡辯:“正是。”
“但我們沒有謀財害命,也沒用魅惑手段吸引他們。”
“您應該知道,動用魅惑的話,我們能做到的,可遠比這過分得多。”
下一秒,蘆屋良眼中的幻。
像是充滿了無窮的魅力,只是一個簡單的微笑,就令人心神純粹。
仿佛會因為這個微笑愛上她的嘴角,愛上她的容顏,乃至于愛上她整個人。
嬌柔的體態,更能勾起男人的欲(喵)念。
想把她壓在身下,盡情采攫。
“你在挑戰我的底線。”
蘆屋良的笑容從臉上消失。
屬于惡虎獨有的氣勢,像是上位的捕食者,凌駕在幻的面前。
幻打了個激靈,渾身輕微顫栗。
仿佛在對方面前,她只是一只弱小無助可憐的小動物而已,只要隨手一捏就能捏死。
‘這個男人,好可怕!’
幻忍不住想到。
即便幻早就從花悠綺那里獲得了蘆屋良的許多情報,而且目睹了他和丸山社派出炮灰的戰斗。
可知道、見到,和親身體驗,是兩種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此時的幻,仿佛真正的體會到了生死危機。
如果再繼續試探的話......
會死!
很有可能會死。
‘可他為什么一點都不受影響?’
幻難以理解。
她對自己的幻術、魅惑都很有信心,否則也不可能被花悠大人命名為“幻”。
“幻”并非是她原本的名字,而是花悠綺手下中固有的一個稱謂,只有最精通幻術的狐妖,才能被叫做“幻”。
幻內心情緒復雜,但表面還維持著冷靜。
幻俯下身,露出白皙的后頸,而在蘆屋良的角度,還能看見若隱若現的山丘。
她楚楚可憐道:“抱歉,蘆屋君,這是我的天賦能力,有時候難以控制。”
“如果對您有所冒犯的話,請懲罰我吧。”
說完,睜著水霧彌散的大眼睛,緩緩低下了頭。
好一招以退為進。
這狐妖,茶藝精湛啊!
蘆屋良心中看得透徹:“站起來。”
幻:“是。”
說完便站起身,老老實實跟在蘆屋良身邊。
幻有點沾沾自喜的想著:‘哼,男人就是男人,還是很好糊弄的。’
“啪!”
只是還沒等她高興多久,臀部便突然一疼。
清脆的皮肉相撞聲響起。
蘆屋良給她屁股蛋來了一下。
“嚶嗚!”
“這是你說的,讓我懲罰你。”
蘆屋良淡淡開口,在心里做出評價——手感不錯,很有彈性,但也就這樣了。
當他不把對方當人類看待時,這種事情全然無關輕重。
然后,蘆屋良又對著她的屁股拍了一下。
用了一成力左右。
就他現在的力氣,一成力也一點不輕。
“好疼......”
幻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可惡!他竟然敢打我!’
‘花悠大人都沒打過我!’
屈辱和悲憤同時涌上心頭,還有些許嬌羞。
‘這男人怎么回事?’
‘我就和你客套一下,你怎么還當真了?’
“你要是再用那手段試探我,我會把你的腦袋打爆的。”
蘆屋良語氣不帶情緒,像是陳述一個事實那樣。
只是這背后的冰冷,令幻不寒而栗。
‘他,絕對是認真的。’
蘆屋良不準備繼續和幻來回試探,單刀直入說道。
“現在,帶我去見赤羽佑太,或者......去找花悠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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