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下。
貍貓們悉悉索索的聚集在一起,像是一道墨黑的溪流,奔行流淌。
來到了一間家庭餐廳中。
這個時間點,餐廳本該早就關門打烊,但是它的大門卻留了一道口子,像是在專門等待貍貓們的到來。
里面只開著一盞不算明亮的燈光。
一個格外高大的身影,坐在店里的桌子上。
“吱呀吱呀——”
木質的桌板,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聲。
這兩米三的小型巨人,瞇著雙眼。
看不出他是在閉目假寐,還是在觀察四周。
貍貓們的身影,位于桌椅之下,雙眼在暗處呈現出黃綠色的熒光。
不像是人們喜愛的肥肥胖胖的貍貓——在動漫當中也通常扮演討喜、可愛的角色。
反倒像是......
一只只危險的餓狼!
散發著懾人的氣勢。
貍貓是犬科動物,確實和“狼”有某種親緣關系。
就“一丘之貉”這成語來看,“貉”這種動物在華國文化里的名聲,可絕不算好聽。
只是在日國文化中受到喜愛而已。
真要把它們看做是只會賣萌的可愛動物,那也未免太看不起貍貓了。
“你們來了。”
瞇瞇眼平淡的開口,像是根本沒被貍貓們的氣勢嚇到。
“我要的東西,拿到了嗎?”
這里的貍貓,一共有十幾只。
為首的貍貓全身的毛發格外漆黑,散發著一股不詳的氣息。
“那我們要的東西呢?”
即便長得不太好看,黑色貍貓的嗓音卻格外空靈——先前于樹林里回蕩的,便是它的聲音。
“在這里哦。”
瞇瞇眼語氣輕快,拍了拍身邊的皮箱。
“需要驗貨嗎?”
順帶直接打開了皮箱。
一共三支藥劑,安詳的擺放在其中。
藥劑呈現出淡淡的血色。
在看到它們的一瞬,貍貓們眼底立即閃過貪婪與渴望。
恐怕就連赤羽佑太都沒想到。
這群貍貓,竟然和丸山社沆瀣一氣,甚至在暗中達成了交易。
站在它們的角度來考慮,則很好理解。
貍貓和狐貍是生死仇敵,既然花悠綺想要覆滅丸山社的實驗室,它們自然不能讓她這么輕易的如愿以償。
說白了,就是要對著干!
凡事能妨礙到狐貍的事情,貍貓們都會去做。
反過來,其實也是如此。
而且丸山實驗室出產的藥劑,對增強它們的實力,也很有幫助。
雙方一拍即合,于是開始了這樣的交易。
幾只貍貓想爬上桌子,拖走皮箱。
“砰!”
瞇瞇眼的手掌按了下桌面,響聲沉悶。
“我問你們,東西呢?”
貍貓們渾身一顫,隨后......
不懷好意的看向了瞇瞇眼。
有幾只則是用詢問的眼神瞄向為首的黑貍貓......老大,要動手嗎?
這群貍貓,絕對不是正貍君子,而是徹頭徹尾的狡詐惡徒。
黑吃黑,對它們而言,也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黑貍貓和瞇瞇眼對視,眼眸里的黃綠熒光,越發幽深。
瞇瞇眼的嘴角始終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像是沒看見貍貓們的小眼神小動作。
也有可能,是他一點也不在意。
黑貍貓對身邊的伙伴們搖搖頭,向對方隨手丟出一個看著似金似玉的牌子。
“接好了。”
瞇瞇眼一把接住,抓在手里。
和他的大手相比,它顯得十分嬌小,似乎隨便一捏就能捏碎。
“這就是你們口中的神符?”
瞇瞇眼微微睜大雙眼——其實還是很小,他不是特意扮成瞇瞇眼,而是天生眼睛就小。
“也沒什么特別的嘛,該不會是假貨吧?”
“我們妖怪,可比你們這些人類更講信用。”
瞇瞇眼:“其他妖怪確實還挺信守承諾的,你們貍貓嘛......嘻嘻。”
黑貍貓沒有反駁,而是往后一揮爪子。
一只奄奄一息的白狐,被它的同伴們拖出來。
“這是你要的素材,現在,能把藥劑給我們了嗎?”
“當然可以!”
瞇瞇眼親手端起皮箱,放在了黑貍貓身前,隨后伸出像是能包裹住整只貍貓的手掌。
“合作愉快。”
兩只大小迥異的手觸碰在一起。
“合作愉快。”
片刻后,瞇瞇眼便帶著白狐以及神符離開。
一只貍貓低著腦袋,來到了黑貍貓的身邊。
“黑大人......”
看它那腫起的臉頰,這正是先前被蘆屋良一巴掌拍暈的那只。
“不用說了,這不怪你,那個人類......確實很強。”
名為“黑”的貍貓,回想起那時少年的眼神,有如冷酷兇殘的猛獸。
“我要復仇!”
臉腫的貍貓咬著牙、眼底燃燒著仇恨的火焰。
那個人類施加給它的侮辱,只能用鮮血來洗刷!
“慎太郎......”
黑看著身前的后輩。
它是族內最頂尖的天才之一,不管是化形還是障眼法,亦或是別的術,都能很快掌握。
靈甚至即將突破到“弦月”的層次,可見慎太郎的天賦。
在它們這個族群里,不說眾星捧月,也總是飽受優待。
時間一長,自然養成了驕奢自大的性格。
年輕人嘛。
不氣盛叫什么年輕人!
在今天以前,從未受到這樣的挫折,也是第一次被如此粗暴的對待,慎太郎會心生仇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出于族里老大哥的身份,黑一開始無疑是想讓慎太郎打消這樣的念頭。
但它又很清楚。
就算自己開口,年輕氣盛的慎太郎反而會被激起逆反心理,偷偷報復,那才更加危險。
“報仇可以。”
黑指向旁邊的皮箱,“那里的藥劑,有一支,是屬于你的。”
“等用了它之后,消化完它的增益,再說報仇不遲。”
“好!”
慎太郎用力點頭,爪子摸了摸自己紅腫的臉頰,還有脖頸......方才蘆屋良手指不斷縮緊的觸感,似乎還殘余在那里的毛發上。
他第一次體會到了瀕臨死亡,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那種渾身冰冷、心臟都要停止跳動的感受,他一輩子都忘不掉。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盡情品嘗這種滋味的。’
慎太郎在心中發誓。
瞇瞇眼拉著一個行李箱,走在深夜的路燈下——白狐阿二就被裝在其中。
“唉,真是麻煩,偏偏把我派出來做這種苦差事。”
瞇瞇眼把玉牌向上扔去,隨后落在手中,又上拋、又接住。
口中抱怨道。
“偏偏連個司機都不給我安排,太過分了。”
所謂“素材”這一說法可沒用錯,那實驗所里,就是把這樣被抓來的妖怪,以及一些動物、人類,作為實驗的素材。
那種特殊藥劑的研發,要是沒有經過大量的實驗,又哪里能送給上面的那些大人物,作為禮物?
讓人擁有重回青春之感的藥物,不正是那些貪生怕死的老東西最喜歡的東西嗎?
丸山社能發展至今,并且發展為一個幾乎籠罩整個東京范圍的龐然大物,依靠的便是這樣的“上層路線”。
有人在高處遮風擋雨。
他們這些陰暗中的老鼠們,才能活得更加滋潤。
瞇瞇眼啐了一口。
他很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好東西。
假如真有地獄、天堂之類的存在,他被送到阿鼻地獄里承受數種酷刑,也一點都不會令他意外。
但那又怎樣!?
起碼現在的他,活得瀟灑快活,上想上的女人,抽想抽的煙、喝想喝的酒,任何人站在他面前,都要抬起頭才能和他對視。
老實說,這樣的日子,簡直爽爆了!
所以他心甘情愿的成為丸山一馬手下的一條狗。
只要能繼續過上這樣的日子,就算當狗、就算背負上無數罪孽,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也有很多人嘗試說服、利誘、色誘的方式,讓他成為反制丸山一馬的一把刀,只是全都無功而返。
他都已經過上了這種生活,還有什么能誘惑到他?
‘真想不明白,這東西,到底有什么用?’
瞇瞇眼用食指和拇指捏住小小的玉牌,仔細端詳。
上面還有著娟秀字體寫下的古老文字。
忽得,玉牌散發出微弱的熒光。
瞇瞇眼高大的身軀像是化作了木雕,他僵硬的抬起頭。
在路燈下,一個少女婷婷立于光線下。
她身穿一件款式很老的水手服,大約是七八年前的風格。
額前是黑色的姬發式,美目如一池春水,笑容俏皮純真。
“純......純子?”
瞇瞇眼喃喃喚出了他第一個喜歡上的女孩的名字。
彼時他還只是校園里的一個不良少年,還很自卑,除去身高外,幾乎沒有能拿得出手的東西。
純子就好比他心頭的白月光,照耀那段凄苦的生活。
只是也因為他的緣故。
純子被與他結仇的不良們綁走,再度見到的,只是純子自盡后冰冷的身軀。
而那些不良,由于還是未成年的緣故,甚至都沒被判上幾年——日國對未成年人的刑法,只能說懂得懂得。
從那時起,瞇瞇眼就明白——在這狗屎的世界,只有傻瓜才會相信法律和正義!
于是,他找到和不良單獨相處的機會,一拳一拳的打死了他們,打成了一灘血肉模糊的肉泥。
從那間滿是血污的房間里走出來后,他就已經是另一個人了。
諷刺的是。
他也沒在監獄里蹲上幾年,就被丸山一馬看中,經歷了堪稱酷刑的實驗,最終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如果說還有什么能對他的內心造成觸動,那就只有那如同白月光般早已死去的少女。
“純子......純子......”
瞇瞇眼念著女孩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
他心底先浮現出一種古怪的抗拒。
有個聲音在大聲吶喊......“純子已經死了!她是假的!”
況且。
就算是純子再現,瞇瞇眼也早已不是那個自卑的大男孩。
真的還會那么喜歡她嗎?
可很快,就像是熨斗熨過大衣上的褶皺,像是春風吹皺的湖水。
這點小小的抗拒,很快就被胸口涌現的癡迷與愛意淹沒。
瞇瞇眼癡癡的注視著路燈下的少女。
靈魂一點點的沉淪在她的眉眼、臉龐、櫻唇里,思想失去原本的活力,再也無法擺脫。
瞇瞇眼都沒能察覺,“純子”的面目早已在不知不覺間,變成另一幅模樣。
花悠綺。
站在燈光下的少女,微微翹起嘴角。
“你......喜歡我嗎?”
瞇瞇眼不假思索:“喜歡!”
“那么,你......愛我嗎?”
“......愛!”
這一次的回答,稍微慢了一些,可最終還是那份難遏的愛意戰勝了所有懷疑和猜忌。
“你愿意為了我,付出自己的所有,包括錢財、感情以及生命,直到生命的盡頭嗎?”
“我愿意。”
瞇瞇眼重重點頭,癡戀的看向花悠綺。
“我想做您的一條狗,只要能陪伴在您的身邊,就足夠了。”
“那么,先把它放走吧”
花悠綺指了指他手里的行李箱。
“沒問題!”
瞇瞇眼立刻打開行李箱,并且把里面的白狐,丟到了旁邊的小巷里。
順帶連行李箱都一同丟棄。
花悠綺微笑道:“好,真乖呢”
“真是條好狗狗。”
神符上光芒一亮,花悠綺的虛影被吸入其中——是的,這樣輕而易舉占據瞇瞇眼心神的,竟然只是神符上的一道神識。
“嘣!”
響指聲于空曠的街道上響起。
高大男人的神色,恢復成了最開始的模樣,茫然的環顧四周。
“誒?我剛才見到......誰了?”
“真奇怪......”
他捏住了手心里的玉牌,動作卻格外溫柔小心。
“之前怎么沒發現,這小東西長得這么別致?”
瞇瞇眼又仔細看了兩眼玉牌,濃濃的喜愛之情油然而生。
真漂亮!
好像看著它,心情就會不自覺的好起來。
他全然沒有注意到手中行李箱的消失,面帶憐愛的笑容,在夜色中走回家去。
與此同時。
小貍貓悵然若失的站在原地。
兜帽下的耳朵耷拉下來,像是被霜打過的茄子,沒精打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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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
她抓住了蘆屋良的衣角,怯生生的問道。
“花悠大人,到底還要不要我啊?”
蘆屋良心說。
這我哪知道?
他只是從赤羽佑太那里接到了要領養緋這個任務而已,又見到小姑娘在公園里一個勁的哭。
本來以為那位花悠綺,已經拋下她不管了。
但現在看來,其中似乎還有隱情?
就方才白狐阿大的話語來看,那枚花悠綺的神符,似乎本來是給緋準備的。
只是不知道那群貍貓從哪里得到了消息,強行闖入荒川稻荷神社,搶走了它。
即便蘆屋良也不太理解這狀況,但這并不妨礙他摸摸緋的小腦袋。
“你不是還有我嗎?”
“花悠大人不要你了?怎么可能!”
白狐驚訝道,語氣里還有點酸酸的。
“她平時不是最寵你了嘛,對你比對我們這些同族還好。”
“你是不知道,有多少同族因為這點羨慕死你了。”
“可是上次,花悠大人確實說,不想再看見我了......電話打給她也一次都沒有接。”
緋更委屈了。
花悠大人以前對她的好,她自然記得一清二楚,可是那天電話里的冷酷,也是深深刻印在她的心底。
緋現在完全想不明白,
到底哪個才是花悠大人真正的意思呢?
趁著這工夫,蘆屋良在神社外,打電話給赤羽佑太,并向他說明了荒川稻荷神社內發生的事情。
“好的,我知道了。”
赤羽佑太平靜回答道。
他早就經歷過了大風大浪,自然不會因為這點事就特別驚訝。
但是還是忍不住吐槽道。
“良啊,你還真是......總給我帶來點‘驚喜’。”
“這是它們主動招惹我的嘛!”
蘆屋良理直氣壯。
“何況我還收手了,不然那兩只貍貓肯定逃不走。”
“話說回來,貍貓們原來是那種品性的妖怪嗎?”
他好奇問道——這會兒緋在神社里,大概聽不見說話的聲音。
畢竟從他面對那些貍貓們的表面來看,著實很難稱得上“正派”二字。
完全當得上“陰險狡詐”這個成語。
和動漫里乖巧、可愛、喜歡賣萌的妖怪設定,完全不一樣啊!
反倒是通常被認為是狡猾、奸詐,多半作為反派人物的狐貍們——除了狐仙女友、蘿莉狐仙老婆等人設——行徑更加光明磊落。
像是白狐阿大,就有種很容易被騙、傲嬌的氣質。
不過蘆屋良聽取的畢竟是受害者的說辭,說不定有所夸大其詞。
所以,才會向赤羽佑太求證。
“......也不能一棍子打死吧。”
赤羽佑太沉吟片刻后回答,“每個種族里都會有性格不同的個體。”
“普遍來說,現在大部分的貍貓妖怪,都很奸詐。”
“但是良,你別以為狐貍們就很老實。”
他又提醒道。
“妖怪嘛,只會做對自己有利的事情。”
“尤其是那位花悠綺,是個徹頭徹尾的壞女人,可千萬別被她騙了!”
“那個女人說的話,你一個字都不要信!”
這不是赤羽佑太第一次如此警告蘆屋良,只是這一次,他耳邊響起了一個悅耳的聲音。
“赤羽君,又在說妾身的壞話哦?”
蘆屋良心神一震,抬起頭。
眼前出現的,是一張絕美的臉龐。
一雙桃花眼中,盛著無限柔情。
看到這一雙眼睛的人,便會發自內心的喜歡上這個女人的容顏,喜歡上女人的嬌軀,終至于喜歡上女人的全部,愿意把一切都奉獻給她。
這力量無法理喻、無可救藥。
像是突如其來的愛情。
“吼!!!!”
虎嘯,震耳欲聾。
純黑之惡虎,從蘆屋良身軀中顯化。
蘆屋良躁動的心緒,迅速從一壺即將燒開的水,變成了“賢者模式”。
滿腦子都想著“女人只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女人,給爺爬!”“女人哪有練武好玩?”
這才得以抗拒這份過分的魅力。
“花悠綺!你要是敢對我學生下手,我就把除你以外的所有狐妖,全部消滅!”
剛回神的蘆屋良,恰好聽見了赤羽佑太如凜冬般肅殺的言語。
“我......說到做到。”
令蘆屋良心中一暖。
“一分鐘。”
花悠綺卻像是全然沒有把赤羽佑太的威脅放在眼里,美目饒有興致的盯著蘆屋良。
“你是第一個第一次見到我,用一分鐘就醒來的人呢”
“不愧是赤羽君你的學生。”
現在的花悠綺,身穿普通的西裝、襯衫,仿佛一個再尋常不過的上班族,就是身前格外飽滿,令人想到“令郎的胸大肌為何如此豐滿。”
這樣樸素正式的服裝,在她身上,竟然都能穿出“澀氣”之感。
分明臉上的表情并不多,甚至有些......冷淡?
可簡單的一個皺眉,一個眨眼,似乎都有無窮的風情。
簡直是一個矛盾的集合。
真要說的話,類似于電鋸人中瑪奇瑪的氣質?
蘆屋良:“你是來找緋的?”
“不不不,我的東西被人拿走了,自然要過來看一眼。”
花悠綺擺擺手。
“不過,倒是發現了一個很珍貴的寶貝呢......”
花悠綺的視線自上而下的經過蘆屋良的臉龐、軀干、小腹......
僅僅是這樣看下來,他竟是有種全身都被看穿的感覺。
一切秘密不復存在,暴露在她的視野中。
且身體異樣的發燙。
這個女人......好可怕!
“真的是,很棒的身體呢......”
花悠綺贊嘆道,纖手搭在蘆屋良肩膀上,抿嘴一笑。
“蘆屋君,我很中意你哦”
“咳咳。”
蘆屋良不動聲色的后退一步,“花悠小姐,不要隨便動手動腳的,你這涉及X騷擾了哦。”
“我會報警的!”
花悠綺神色終于增添一抹意外,收回了手。
“我現在,對你更感興趣了呢。”
蘆屋良:“這樣不好,我怕緋誤會,有什么事快點說吧。”
赤羽佑太在電話那邊都驚了——早知道你膽子大,沒想到你膽子這么大啊!
我都不敢和這壞女人這么說話。
蘆屋良現在心態反而放平了。
如果花悠綺想動手,他無論如何也跑不掉。
如果不想動手,那口頭上總不能吃虧吧?
要是她真想占自己便宜......那倒看看是誰占誰便宜咯。
“我是想和你談談,關于緋的事情。”
花悠綺也終于正經起來。
“我讓她離開是有特殊的原因,而且不能讓她知道,所以還要拜托你,繼續照顧好她。”
蘆屋良:“我會的。”
緋已經算是他們家里的一員,當然會好好照顧。
“還有一點,你可以向我提一個要求。”
“算是你照顧緋,以及保護了阿大的獎勵。”
花悠綺微笑道。
“那么,你想要什么呢?”
“就算是我,也是可以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