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謂魔障?”
張平山淡然笑道:“障者,迷霧也,撥開云霧見青天,為我輩修士之機緣,我并不覺得這是魔障。”
“范中天,你就是太過執著于這些小事,才讓心境欠缺,遲遲無法破鏡。”
范中天眉頭緊皺:“這么說,你就算明知自己被人利用,也要繼續和唐玄天斗下去?”
“不。”
張平山緩緩道:“我不是和唐玄天斗,而是在和天道斗,誰敢阻我破境契機,我自道法誅殺之。”
“兩位,我已經說得夠明白了。”
“神境就在我眼前,這就是我的契機,唯有因果道緣完善我才能突破,換做是你二人,有人阻爾等道緣,你們會善了?”
“當然,此番我只針對唐玄天和海外邪魔,不會干擾世俗,更不會擾亂世俗安定。”
“言盡于此,兩位若是想和唐玄天一道阻我,可要想清楚了。”
話落。
張平山這道分身逐漸消失。
晚風蕭瑟。
范中天和葉汗青兩人面色嚴峻的站在原地,臉上陰晴不定。
葉汗青嘆息一聲:“張平山已入魔障,此時,外人的話他是聽不見去的。”
“是啊,因果道緣,道門修士最為看重的東西。”
范中天感嘆道:“可同樣,這因果道緣下也隕落了無數道門修士,無數年來,阻攔了多少天賦異稟的道門修士。”
“范老,你也是道門修士…”葉汗青有些欲言又止。
“我不同,紫金道觀雖屬道門,但我卻不修因果道緣。”
范中天搖搖頭,正色道:“葉汗青,你有辦法聯系你師尊嗎?
或許,讓你師尊通知紫禁城那位大天師,或許才能勸說張平山。”
“估計不行。”
葉汗青搖頭道:“我師尊正在鎮守北境,聯系不上,況且大天師此時也不在京都,而在天南海域,我也不敢脫身,萬一有人趁機在金陵鬧事…”如今金陵城內憂外患,尤其是內部,暗流涌動。
單靠范中天一人,肯定無法顧全大局,若葉汗青一走,有人趁機鬧事,有很大幾率成功!葉汗青問道:“話說回來,范老,你覺得唐玄天有資格與張平山爭斗嗎?”
“資格肯定是有的,我甚至懷疑唐玄天還藏著手段,此手段若出,張平山會吃大虧。”
范中天凝聲開口。
張平山會吃大虧?
葉汗青愣了下:“你這么看好唐玄天?
可他們的實力懸殊太大了啊。”
“唉,我也不知道為何,總是冥冥之中有種感覺,感覺唐玄天不簡單。”
“總之一句話,唐玄天對我有過恩情,如果張平山真要痛下殺手,我不會袖手不管的。”
“葉汗青,此事你別摻和進來,記住,你師尊和大天師是至交好友,千萬莫要牽扯進來。”
范中天凝聲叮囑。
他欠下的恩情,便在于化凡精髓。
如果不是唐明點醒他化凡,估摸著到現在他還在玄武湖上垂釣感悟天道,甚至這輩子都無破境希望。
自從化凡后,半年時間,他已經快要破境了。
…與此同時。
北歐極地冰原,一名老者,驀然睜開雙眸。
眼眸中,閃爍著一道森然血氣,伴隨著這道血氣,方圓數萬米寒風驟然停滯,就連飄落的雪花,也停滯在了半空中。
神境修士,可掌控天地規則。
而這名老者,便是海外洪門的老祖,洪盛英。
“嘭——”冰原上空轟鳴巨響,洪盛英緩緩起身,蒼老的眸子遙望著東方,眸中時不時閃爍精芒。
“四道截然不同的劍道真意!”
“懂得劍域神通!”
“唐玄天!”
洪盛英緩緩說著,伴隨著話語,方圓萬米寂靜無聲,狂風停滯,大學消散,只有一股晦澀的戾氣悄然密布整片天地。
陡然。
錚!一道血色劍氣,從洪盛英眼眸中閃爍而出,化作一柄血氣繚繞的本命飛劍,劍柄周身烈火翻涌。
這不是烈火。
而是純粹的鮮血。
血氣劍意!這還沒完,洪盛英一指點向冰川深處。
“嘭!”
大地顫動,離開一道綿綿數百米的冰川裂縫,一柄雪白飛劍驟然凝聚。
冰雪劍意!同時,洪盛英揮袖間,其雪白的袖袍內掠出一柄透明小劍,透明小劍凝聚而出,方圓千米內,虛空驟然凝固。
連續三道劍意凝聚完畢,洪盛英面無表情,一指點向眉心。
“嗡——”顫鳴聲起。
只見洪盛英頭頂上,一柄漆黑的小劍悄然浮現,散發出極致的邪惡氣息。
冰原上,四道截然不同的劍意凝聚而成,浩瀚劍意震得虛空轟鳴,冰川之上風云狂涌。
“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