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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七章 闖入

  冬日的夜空顯的格外明朗,繁星密布,月星如一銀盤,靜靜的掛在空中,清涼的光輝撒落在地上,伴隨著呼嘯的山風,充斥著蕭瑟的味道。

  馬云騰百無聊賴,他現在沒有合適的功法修煉,武魂也已大成,漫漫長夜只能干熬,夜晚對修行者來說并不算什么,由于金晶獸習慣與白天出沒,所以他也沒有急著趕路。

  山風越來越急,呼嘯聲也越來越響,明亮的月光將馬云騰的身影斜映在后面的石壁上,顯的單薄寂寞,馬云騰倚在石壁上,想起了師父心凡、衛大叔夫婦、大師兄以及趙潛,在他心底,這些是讓他感覺最親近的人,每每想到這些人,他的嘴角都會露出淡淡的微笑。

  念頭一轉,又想起了衛云,想了想她性格脾氣及所作所為,馬云騰輕輕的嘆了口氣,bpbp衛大叔性格儒雅,衛大嬸溫柔平和,bpbp偏偏生了個女兒卻是如此張揚,bpbp衛云對自己感情特殊,bpbp馬云騰心知肚明,但他對衛云的性格極其不喜,bpbp最后無奈,只有只身離開了天靈。

  馬云騰還想到了陽星,不知道寂陽一派閉關修煉的如何,bpbp想到了司徒哲,甚至包括周之敏謝香等剛認識的天香谷眾人。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馬云騰一楞,他不想多事,bpbp抬手將云隱罩罩于身上,bpbp將身形隱了起來。過了一會,bpbp有兩個人走了過來,bpbp兩人一個衣著光鮮,修為也就是剛進入第三重重生期,bpbp一個卻衣著樸素,bpbp但渾身卻非常整潔,此人修為更低,也就是第一重始動期中期,兩人均做書生打扮。

  那位衣著光鮮的修行者沉著臉,抬頭看了看四周。

  “王師弟,咱們歇歇吧,bpbp你好好想想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那位衣著樸素的修行者似乎對這人有些懼怕,bpbp見他臉色不好看,整個人也顯的小心翼翼,臉上帶著幾分遲疑。

  “馮師兄,我領你去了之后,你真的把怎么修煉進入第二重的心法說給我嗎?”

  那位馮師兄一臉的不耐煩。

  “王師弟,師兄我說過多少遍了?只要你帶我去了那里,我自然將第二重功法的修煉法訣給你,你現在好好想想在什么地方!”

  那位王師弟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

  “師兄,當年我父親把這個秘密告訴我母親,后來我長大后母親告訴了我,bpbp并叮囑我,bpbp里面可能并非你我想象的那樣,也可能根本什么也沒有,到時師兄你可別不高興怪罪小弟。”

  馮師兄眉頭緊緊皺了皺,臉上閃過一絲不快,但眼神里卻閃過一絲厭惡,神色變的有些不耐煩。

  “當年你父親到底是怎么發現的?他到底進去了沒有?”

  說完,那位馮師兄找了個巨石一屁股坐了下來,顯然是想搞個水落石出,而他坐的地方離馬云騰并不遠。

  那位姓王的修行者卻不敢坐,垂手立在旁邊,那位馮師兄將腿抬起,把腳也放在巨石上,右手肘壓在上面,另一腿斜向前伸,歪著頭看著面前站立之人,眼里厭惡之色更濃。

  那位衣著樸素的修行者囁喏了一會,臉上流露出一絲悲哀,聲音更加低沉。

  “據小弟母親說,家父也是來別離原采藥,當時天色已晚,家父想找一個避風僻靜的地方落落腳,無意間在一個山崖下面發現一塊巨石,巨石由于年歲已久,已經開始出現裂紋,家父感覺這塊巨石似乎不尋常,仔細觀察推敲,終于發現巨石后面居然藏著一山洞。”

  說到這里,bpbp抬頭看了一眼那位馮師兄,見對方表情冰冷,bpbp沒有流露出任何的喜怒哀樂,心里一緊。

  “家父一時好奇,bpbp便走進洞去,沒走多遠,卻發現洞里突然飛砂走石,眼前一片迷茫,家父當時修為也已不低,感覺陣中有濃濃的殺意,絕非普通修行者所能闖過,當時家父來別離原是為我母親尋找草藥,不敢涉險,就退了出來,并用法力重新將洞口封好,以待他日再來相探。”

  說到這里,臉上現出黯然的神情。

  那位姓馮的修行者臉上卻帶著幸災樂禍的神情。

  “是不是沒想到你父親叛教之事事發,結果被教主重創遁走,自此銷聲匿跡,留下你們孤兒寡母,教主雖然沒有難為你們,但你們母子卻在人前再也抬不起頭來了…”

姓馮的修行者尚未說完,那位衣著樸素的修行者突然情緒變的很是激動,滿臉通紅,大聲反駁道  “家父沒有叛教!家父是遭人陷害!”

  說到這里,身軀都在微微的顫抖,滿臉激憤。

  姓馮的修行者眼里全是譏誚的神情,但卻并沒有再爭什么,語氣一轉,換成一副笑臉。

  “王師弟,教中也只有師兄我一人還把你當師弟看待,你父事發之后,掌門震怒,因你那時年紀幼小,你母又非修行者,所以并未過于為難,我見你可憐,背著眾人傳你功法,師兄對你這番情義你是知道的。”

  姓王的修行者低下頭,剛才還充斥全身的力氣驀然散去,聲音再度低了下來。

  “小弟明白,師兄對小弟的恩情,小弟沒齒難忘。”

姓馮的修行者轉頭向四周打量,神色很是平靜,有意無意的說道  “聽說你父親還留下二顆炎炙石…”

  姓王的修行者聽到這里,臉色一片慘白,臉上的表情近乎哀求。

  “師兄,這是家父留下的最后一點東西,家父留下的碧潮石小弟都已經孝敬師兄了,炎炙石與師兄修習功法并無助益…”

  說到這里,姓王的修行者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的師兄。

  姓馮的修行者一聲冷哼,臉色頓時拉了下來。

  “王師弟,師兄為你擔了多少驚受了多少怕,師兄傳你功法的事情已經被左師兄發現,這兩塊炎炙石是用來堵左師兄的嘴的,歸根節底還是為了你,你不要不識好歹!”

  說完臉色更加難看。

  谷鉂lpa姓王的修行者臉色一變,渾身都在微微發抖,看樣子難受之極。最后只有帶著驚懼、痛苦、哀求的表情看著自己那位師兄。

  姓馮的修行者臉色又是一變,又變回了笑臉,溫聲安慰。

  “師弟,這次我們混元一派并入青風門,實在是可喜可賀,你我以后俱是青風門人,修行界無不刮目相看,師弟你天資過人,修行進度極快,師兄這兩年沒有再傳你功法,也是怕你修行過快,進而走入岔路,師兄的一片苦心,希望師弟你可不要誤會。”

  姓王的修行者低聲應承。

  那位馮師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勉強流露出和藹的神色。

  “我們青風門總教所在地青風山的后山有一新人堂,就是重點培養有資質有潛力的修行者,咱們這事事了之后,師兄自當竭立推薦你入新人堂,到時師弟你的前程可真是不可限量了。”

  說完干笑了幾聲。

  姓王的修行者一聲長嘆,沉默一會,沖馮姓修行者一拱手。

  “小弟就聽馮師兄的,炎炙石回去之后自當奉上,肯請師兄再傳小弟點修行功法。”

  那位馮師兄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隨口應承。

  “好說,好說。”

  兩人又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幾句,基本都是那馮姓修行者在問,這位始動期的修行者答,說了一會,兩人各想各的心事,都默不作聲,過了一會,姓馮的修行者,抬起頭來臉上又再一次露出了笑臉。

  姓王的修行者看著自己這位師兄的笑臉,心里卻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忙低下頭,滿懷不安的看著腳下,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姓馮的修行者嘿嘿一笑,努力在臉上又擠出來幾縷笑容。

  “王師弟,咱們混元一派歸到青風門下,掌門不日也將至青風山供職,咱們將正式成為青風門的一個分堂,這堂主一職,趙師兄雖然修為略高于我,但氣量狹窄,多有惡跡,到時,青風門特使必定會來,師弟你要大膽的將趙師兄的惡跡說出來。”

  姓王的修行者臉色大變,渾身如篩糠一般,聲音發顫,顯然是怕極。

  “馮師兄,這事小弟萬萬不敢,趙師兄雖然對小弟并不好,但小弟從來沒有聽說過趙師兄有什么惡跡。”

  那位馮師兄瞬間一臉森然,冷冷的看著對方。

  “我告訴你趙師兄的惡跡你不就知道了嗎,難道我還會撒謊騙你不成?”

  姓王的修行者渾身抖的越加厲害,但口氣卻反而堅決了一些。

  “師兄有什么吩咐,小弟本該肝腦涂地,不該推辭,但趙師兄所做之事小弟實是不知,家母也萬萬不會同意,還請師兄見諒。”

  說到這里,深深施了一躬。

  姓馮的修行者表情難看之極,眼里流露出惱怒的神情,卻也不再說什么,沉默了一會,怒色漸去,只留下冷冷的陰沉。

  “王師弟,你說的那個山洞到底在什么地方,我們已經在護澤山里轉了大半天了,你不會是逗著師兄玩吧?”

  姓王的修行者一咬牙。

  “據家父稱,山洞在一個不高的小山上,小山呈筆架型,說是在靠南的那個架溝處。”

  姓馮的修行者jing神一震,起身向四周觀瞧,沉沉的黑夜并不會給修行者的視野造成多大影響,張望了半天,突然指著前方哈哈大笑,然后站起身,拖著姓王的修行者急奔而去。

  馬云騰坐在不遠處,目睹了剛才的一幕,心里嘆了一口氣,那位師兄明顯的是把這位師弟當槍使,而這位姓王的修行者似乎也很明白這一點,但為了修行功法,卻甘愿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敲詐,或許這就是修行界殘酷的真相,或許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

那位姓王的修行者給馬云騰留下了還不錯的印象,雖然有求于人,但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把持的住,但不排除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位姓王的也是城府極深之人,各種表現只不過是做戲罷了。人世間爾虞我詐、世態炎涼,凡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又能說的明白  馬云騰討厭勾心斗角之事,自己還有諸多事情要處理,也沒有心情管兩個人的閑事,所以兩人對馬云騰來講只不是一對過客罷了。

  隨手將云隱罩收起,繼續倚在山石上,默默想著心事,過了好一會,突然心中一動,想起剛才那個姓王的修行者所說的話,洞里突然飛砂走石,眼前一片迷茫,感覺陣中有濃濃的殺意,絕非普通修行者所能闖過,這不會也是當年仙界封印的傳送臺吧?

  馬云騰在天靈山頂闖仙陣,救出小老頭的驚險一幕仿佛又在眼前閃過,為闖陣而引發的法力反噬幾乎要了自己的命,想到這里,馬云騰不覺站起身來,如果真的是仙陣,這兩個修行者進去注定有死無生,閑事可以不管,但知道有人犯險卻不伸手搭救卻絕非馬云騰的本性。

  想到這里,不再猶豫,騰身而起,身形慢慢拔高,順著那位姓馮的修行者最后所指的方向,果然發現一個筆架形的小山,相距極近,馬云騰身化流光,向南邊筆架的架溝飛去。

  轉瞬間便來到了山前,馬云騰迅速的繞著小山查找,很快就在一個不起眼的山崖底下發現了一個石洞,石洞已打開,一塊巨石四分五裂的躺在一邊,明顯是剛砸開的,很顯然,兩人已經闖進去了。

  馬云騰心里一緊,打了個防御結,不再猶豫,一閃身也闖進了石洞,身形緩緩的向前飄進。

  石洞中干燥異常,洞壁角處長滿了濃濃的青苔,地上一層細細的石粉,石粉應該是石壁年久風化所形成,顯然這是一個年代久遠的古洞,地上有兩人清晰的足印,清楚的標識著不久前異客的闖入,應該是那兩位修行者留下的。

  向前緩緩飛了一會兒,馬云騰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他已經感知到了前面的陣法,陣法好似是風濁陣,是迷陣的一種,剛進去可能不覺的有多厲害,這時只要后退還能退出來,但越向里走,陣法一旦催動起來,這時再想退出來,已經不太可能,除非闖陣者掌握陣法玄機或強行將陣破掉。

  風濁陣在修行界來說,算是非常厲害的一種迷陣,但的的確確是修行者擺的陣法,絕不是仙陣。

  風濁陣師傅留給自己的玉石中有詳細的記載,破掉他對馬云騰來講可以說是舉手之勞,但他并沒有這么做,而是毫不猶豫、徑直闖入了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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