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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疑惑

  咦,他貌似很久以前就曾經到過這里,馬場小夜子,這個名字,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白千洲完全可以肯定,他從來沒來過東京。

  難道是做夢?夢醒后忘了,現在又回想起來了?

  還有,馬場小夜子老太婆這種很不耐煩,明顯嫌棄的語調…他以前在夢境里就覺得和誰有點像,原來是和定盈有點像。

  一個是極為邋遢的流浪老太婆,一個是極為講究的美女女神,哪里像了?

  可是,越想越覺得像的這種感覺,特么越來越強烈了,是咋回事捏?

  很久以前,他根本就不認識定盈。這是怎么回事呢?

  實在是太過離奇了。

  算了,不想了,也許是純屬巧合呢。不管那么多了,他已經是一個肢體健全的人了,即使性別和年齡有點差強人意,也沒什么。

  他能重新體驗一番行走的樂趣,重新體驗一番蹦蹦跳跳的樂趣,那也算不錯了。

  白千洲知足常樂的天性,令他對任務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小子!你聽好,我只能帶你三天!在下一個任務者到來之前的歷程,你自己看著辦!”

  白千洲似乎明白了,這個說話的靈魂,大約不是原主馬場小夜子。

  “你是一個任務者?”白千洲好奇問道。

  “又廢話多!今晚有個行動…你學著點!現在,趕緊休息養神!”那老女人一邊說,一邊拿了一張廢舊的報紙蓋住了臉。

  白千洲這才注意到那雙黑漆漆的手。

  手掌較大,但極為枯瘦,滿是斑點,青筋暴跳,指甲縫里滿是臟污的黑垢。

  就在白千洲意識恍惚,似乎很困的時候,老女人忽然一躍而起,速度極快身手極為矯健,翻上一棟很破舊的民宅的屋頂,然后在許多舊房子的屋頂上快速穿行,動作極為敏捷。

  白千洲驚詫極了!

  這是一個82歲的老婆婆嗎?

  這身手!分明是動作嫻熟的江洋大盜啊!

  她要干嘛去?白千洲覺得有點懵了,他這是在自己問自己嗎?

  這是他此刻的身體呀!

  這身手,簡直和電視劇里的江洋大盜一樣矯健神奇。

  簡直和他自己的身體判若兩人。

  他今年三十歲,已經算是中年大叔了,因為骨癌而雙腿高位截肢,也就是從大腿根部截肢。醫生說,他的情況比較特殊,無法安裝假肢,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奇跡中的奇跡。當然,這個生命奇跡,隨時都有可能經不起時間的檢驗。他到網上查了資料,骨癌原因的高位截肢患者,兩年內的死亡率超過50,五年內死亡率超過80。

  他還沒學會嫻熟地使用輪椅,上肢力量還不夠強,只能成天臥床,喝口水,挪動下身體,對于他來說,都極為艱難。

  如今,頂著一個八十多歲老邁的身體老婦身體,竟然能上房揭瓦,實在是太神奇,太美妙了。

  莫非,這次任務,是為了堅定他的意志?

  人家八十多歲的老婦,都能擁有飛天遁地的功夫,他只要勤勉努力,也可以創造奇跡?

  他又回想起來定盈說的煉丹術。

  那種只存在于網絡小說和影視劇里的神奇技術,他真的可以學習?

  他要是學會了煉制換顏丹…嘖嘖,想想日子就很美啊。

  換顏丹整容換臉的速度…火箭也趕不上啊!

  整容醫院估計要歇菜了…一顆芝麻大小的藥丸,就換了一張顛倒眾生的臉!

  要是被網紅大軍知道了,這藥丸,估計要被炒作成天價!

  發達了!

  他一定要趕緊收購了蘇記酒樓,改回白記酒樓,他還要讓蘇坤破產!

  “你瞎想些什么呢?別影響老娘行動!”

  白千洲立刻意識到,她能輕易察覺到他的思想意識…可是,她是怎么想的,要干嘛去,為啥他卻完全不知道呢?

  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也就是說,如今掌控這具身體的主靈魂是她,而不是白千洲。

  白千洲雖然內心不平,卻再也不敢隨意瞎想,以免發生意外枝節。

  不知道過了多久,老太婆來到了一個不太大的平房小別墅院墻外,輕易地翻進了院子里。

  一條虎視端端的狗,還沒來得及狂吠,半截狗身還沒跑出狗屋,就被老太婆隨手射出的繡花針給射趴下了,再無任何聲息。

  莫非,針上有快速麻醉劑?

  白千洲將老太婆射出繡花針的動作,在心里演練了很多遍,終于有了一點心得,便嘗試著朝一顆大樹射出一枚繡花針。

  他覺得,他還沒有掌控這具身體,成功掌控身體射出繡花針的可能性并不大。

  可是,令他覺得奇怪的是,他竟然真的臨時掌控了這具身體。

  繡花針不僅射進了大樹粗壯的枝干,很神奇的是,他的眼睛視力忽然變得很好了,看著繡花針從這棵大樹中洞穿,又飛進了另一棵大樹的枝干中,然后,再次洞穿,沒入第三棵大樹的枝干內,再無任何動靜。

  他的臂力竟然如此厲害了?

  豈不是比只能射進一只狗的體內的馬場小夜子更厲害?

  白千洲眼前,忽然十分突兀地冒出了幾排靜音提示語:

  薅馬場小夜子羊毛1000點!

薅值合計:9533050點  這是什么鬼?

  這是美女系統定盈發布的隱藏任務嗎?

  可是,進度條怎么是這樣的?

  這是她把別人的隱藏任務,錯誤地發到了自己這里嗎?

  在白千洲被自己身上接二連三發生的詭秘事件震驚得無法言語的時候,老太婆的身形又動了。

  老太婆借著房子外墻上幾個突出的地方,幾步就躍上了房頂,將身形隱藏在房頂最高處尖角的后面。

  黑暗的夜色,似乎也很配合她的行動。

  不到半個小時,遙控器操縱的大鐵門打開了,一輛白色的車子駛了進來。

  停穩熄火后,副駕駛的車門打開,一個衣著性感的妖嬈女人下車后,扭著水蛇腰走到了駕駛位車門外等候。

  駕駛位的車門打開,一個體型肥碩的中年男人鉆了出來,顯然有幾分醉意,抱著性感女人啪嘰一口,發出邪惡猥瑣的某顏色之詞和某顏色笑聲,擁著那女人往房子這邊走來。

  老太婆從房頂輕松躍下,落在二人正前方。

  妖嬈女人的驚呼聲還未完全出口,就伴隨著老女人的繡花針的飛出,頹然倒地。

  這女人的身體,被洞穿了吧。

  繡花針最終是沒入地下,還是飛到了別的地方?

  白千洲正瞎操心的時候,一把匕首動作利索地刺進了猥瑣肥碩男的心臟部位,鮮血狂飆。

  那生命力旺盛的中年男人倒地之后,竟然還沒有完全死透,喉嚨里艱難地吐出幾個字:“為什么殺我…”

  隨即,徹底悄無聲息地融入大地,似乎死不瞑目。

  老太婆踢了踢尸體,慢悠悠地做出了一長串解答:“你這黑心的便利店店長,不僅帶頭把過期的盒飯自己吃掉,還把過期盒飯當成員工餐發給打工的人,慫恿員工把煙灰、廢紙、垃圾等等倒在盒飯里再扔掉,讓流浪漢們沒有垃圾可撿,你損害了太多人的利益,卻過得如此逍遙快活,不死一死,不足以平民憤!”

  白千洲心里暗自嗤笑,這老太婆殺人還要找理由嗎?況且,這人都掛了,再說這些給魂魄聽嗎?

  不過,老太婆的殺人技術確實高明,一擊必中。

  這刺殺技術,他也能用嗎?

  呸呸呸!

  他可不能干這種殺人越貨的勾當。

  可是,她的一招一式,包括輕身功夫,他貌似…都學會了!

  他這是被動觀看,過目不忘,甚至依葫蘆畫瓢就學會了嗎?

  他的學習能力,什么時候竟然如此強悍了。

  闊怕!

  白千洲被自己嚇到了。

  薅馬場小夜子羊毛1000點!

薅值合計:9534050點  這定然是定盈又把發給別人的訊息,誤傳給他了。

  這一次,白千洲淡定多了。

  老太婆沖死者說完殺人理由之后,并沒有在意死者是否已經安息,又踢了踢那個妖嬈的性感女人:“收工了!趕緊起來…報警!”

  那妖嬈女人麻利地爬了起來,帶著手套的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層,整理了一下衣服,將手中接住的繡花針還給了老太婆。與此同時,發出嗲嗲地聲音:“我要是被抓了,你可要來救我!”

  “行了!合作這么多次,哪次讓你進局子了?別得了便宜還發嗲…這人的財產,都歸你了吧?”

  “那也是人家付出青春和淚水換來的…”那妖嬈女人一邊說,一邊還拋了個媚眼。

  白千洲心神一震…這,這是聯合行動?

  這兩個女人竟然是一伙的?

  這完全騙過了他啊!

  眼前這年輕而打扮妖嬈的女人,先前的的驚呼聲太自然太逼真了。

  而且,她的驚呼聲當時還未完全出口,就伴隨著老女人的繡花針的飛出,頹然倒地。

  倒地的過程,白千洲歷歷在目,他完全沒覺得這是演員在表演,以為這女人和那只狗一樣,是真的中招了。

  她也是高手吧,竟然徒手接住了高速飛行的繡花針。

  能接連洞穿三棵大樹的繡花針,比普通子彈的威力,只強不弱,這女人實在厲害。

  “瞧你這出息!”

  老太婆不知道是對妖嬈的年輕美女說的,還是對白千洲說的,說完就麻利地翻出了院墻。

  為什么要選擇在那人家里刺殺?

  那個女人也在現場?

  如果財產都歸那個女人…

  這么多破綻,警方都是傻子,竟然想不明白是那個女人在買兇殺人嗎?

  這兩人似乎還多次合作過?

  白千洲想不太明白。

  正當白千洲以為刺殺行動,實在太過順利之時,沿原路返回途中,竟然遇到了麻煩。

  離那個流浪漢聚集的偏僻小巷子越來越近之時,老太婆剛從一個破舊房子的屋頂上跳躍下來,身形還沒有完全穩住,黑暗的夜色里,一把冰冷的手槍,準確無誤地抵在她的腰間。

  也就是此時的白千洲的腰間。

  一個身穿黑風衣,整顆頭都裹在黑色風衣連帽中的年輕男人,很突兀地出現在老太婆背后。

  他右手握槍,叼在嘴里的煙還有一大截,卻毫不心疼地直接吐掉。

  他悠閑地吐出一輪煙圈,眼睛緊緊盯著老太婆,語調無比陰沉狠辣:“守了你一個月,野狐,你今天終于栽在我手里了,不說一說臨終遺言嗎?”

  完了!這么快就掛了?

  在任務里掛掉,真的能復活重新開始玩兒嗎?

  他怎么完全沒有是在玩兒游戲的感覺。

  這太真實了。

  白千洲萬分焦急之時,老太婆卻呵呵冷笑了一聲。

  白千洲覺得自己面臨著極大的壓迫,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而老太婆卻異常鎮定,不屑地瞇了瞇眼,抿了抿嘴唇,目光將四周逡巡了一圈,落在黑衣青年扔掉的一截煙頭上,然后犀利地掃到黑衣青年臉上,無比冷漠地笑道:“我得罪過你嗎?勞你大駕蹲守了一個月…”

  黑衣青年顯然很是謹慎,目光一直緊緊籠罩在老太婆身上。

  他滿眼都是無法遮掩的戾氣和憤恨,聲音卻過于平靜:“老母狗!你還記得一年前被你殺死的阪田明和嗎?”

  老太婆沒有多加思考,立刻答道:“賞金獵人阪田明和?那個打黑拳的整容醫生…我當然記得!那么,你又是誰?”

  黑衣青年面上露出無比痛苦的表情,和憤恨交織,顯得猙獰而恐怖。

  白千洲卻覺得,這表情實在很熟悉啊…

  不就是他自己嗎!

  他在某一世,被病痛折磨時,就是這副鬼模樣啊。

  白千洲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沒那么怕了…

  突然,那黑衣青年持槍的手一顫,槍掉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老太婆鋒利的匕首再次見了血,她反手割破了黑衣青年的喉嚨,鮮血噴涌而出,濺了不少在她原本就臟污不堪的衣服上…

  白千洲忽然明白了,她衣服上的臟污…

  莫非是刻意抹了污泥,用以遮蓋住血跡?

  青年倒地之后,生命力依然強悍,輕聲說出了臨終遺言:“原來,哥哥死前說的小心她的繡花針,是這個意思…意念飛針…”

  意念飛針!

  白千洲當然也清楚地知道,老太婆的手腳和嘴,都沒有扔出繡花針,那么,這繡花針…

  竟然是憑借意念之力,悄無聲息地飛出!

  淬了快速麻醉劑的繡花針,竟然還能這樣用?

  配合匕首使用,這真是暗殺第一利器啊!

  淬了快速麻醉劑的繡花針,做不到殺人于無形,那么,淬了致命毒藥的繡花針呢?

  這么厲害的神通?他也能學會嗎?

  答案是肯定的。

  他覺得,他也能做到。

  薅馬場小夜子羊毛1000點!

薅值合計:9535050點  白千洲對定盈誤傳消息,已經見怪不怪了,只是,他卻忽然不寒而栗…

  這么快,他就已經兩次見到殺人場面了!哦不!是他已經殺了兩個人了。

  哦不!是他的這具身體,已經殺了兩個人了。

  這是和平年代啊!

  在東京當流浪老婦,不是要學會垃圾分類嗎?

  怎么竟然是學習刺殺的技能?

  他被定盈忽悠了。

  他是和平愛好者,可不會殺人。

  白千洲不由得想到了柯南,他和馬場小夜子是同一國度的老鄉。

  有柯南出沒的地方,必有殺人現場,必有危急時刻。

  那么,這兩起殺人案件,柯南會參與進來嗎?

  奇怪的是,馬場小夜子和那個年輕的妖嬈女人,定然不是第一次殺人了,怎么還沒被抓,柯南和沉睡的小五郎干嘛去了?

  目暮警官呢?

  當然,這個國度的犯罪想象確實很多,只要有柯南,只要有Q組織的存在,殺人現場無法避免,多一個名叫馬場小夜子的殺人者,似乎也無可厚非。

  他根本無力阻止。

  問題是,如今的這個馬場小夜子,三天后就離開了,遇到危機,他如何自保?

  難道,需要在三天時間內學會馬場小夜子的全套絕活——殺人的絕活兒?

  特別是意念飛針。

  意念之力,原本就是傳聞中那些神秘莫測的修煉者們精神力的基礎,精神力修煉到極致境界之后,便能隨心所欲。

  莫非,他來此主要是為了練習意念飛針之術?或者,是訓練意念之力?

  定盈,是希望他成為一個修煉者?

  據說,修煉者們都能活很久很久,而且,很不容易得病,得病都能治好,只剩下一點氣息,也能治好。

  白千洲忽然覺得豁然開朗了。

  他愿意成為一名修煉者!

  離那個流浪漢聚集的偏僻小巷子越來越近,大約是為了保險起見,老女人再次一躍而起,速度極快身手極為矯健,翻上一棟很破舊的民宅的屋頂,然后在許多舊房子的屋頂上快速穿行,動作極為敏捷。

  終于又回到了那個燈光昏暗的小巷子里。

  這個小巷子極為偏僻,幽深而寂靜,路上沒有一個行人,但是路邊有不少在此歇息的流浪漢,廢舊報紙和紙箱鋪成的鋪位,擺放得井井有條。

  少數鋪位用紙箱、防水布、木板圍了起來,像一個個簡陋的狗窩,沒有房頂的狗窩…

  很快,在一個很不起眼的紙板上,又躺倒了一個很普通的流浪老嫗,滿頭稀疏白發,臉上全是褶子,蓬頭垢面。

  極不起眼的流浪老嫗,一只手拿了一張廢舊的報紙蓋住了臉。

  那只拿廢報紙的黑漆漆的手,手掌較大,但極為枯瘦,滿是斑點,青筋暴跳,指甲縫里滿是臟污的黑垢。

  和所有在此棲息的流浪漢,沒什么兩樣。

  這里的夜晚,格外祥和靜謐。

  白千洲覺得自己很困。

  第二天清晨,馬場小夜子的手機響了。

  “夜子,怎么辦?那個沉睡的毛利小五郎要來了。聽說他破案很厲害。”

  “慌什么!人不是你殺的,他要找出證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即使他找到了證據,警方也只會找我,關你什么事。”

  白千洲頓時明白了,如果要保住馬場小夜子,避免自己掛掉,看來要搞定那個躲在毛利小五郎背后射麻醉劑的小鬼頭。

  又過了幾天,白千洲,也就是馬場小夜子,果然被目暮警官傳喚了,毛利小五郎以及躲在毛利小五郎背后射麻醉劑的小鬼頭都來了。

  白千洲很慌,怕自己在神色中露出任何破綻,他知道,任何神色之中的變化,都有可能被那個小鬼頭察覺。

  沒想到,馬場小夜子的意念之術,仿佛是催眠術一般,目暮警官和那個機敏的小鬼頭柯南,全部被控制了似的,只走了一個過場,很快就離開了。

  離開前,小鬼頭還央求毛利小五郎給她留下了一筆可觀的生活費。

  馬場小夜子原本不愿意收下,但是白千洲可不愿意放棄這個機會。

  于是,最終的結果是,白千洲不僅白白擔心了一場,馬場小夜子還領到了兩個月富足生活的生活費。

  薅江戶川柯南羊毛1000點!

薅值合計:9536050點  這一次,白千洲終于覺得太蹊蹺了。

  這個先前被他認為是定盈誤傳消息的面板,實在是太奇怪了。

  他獲得技能或者貨幣,才會收到這樣的信息。

  這些信息,難道,真的是發給他本人的嗎?

  帶著滿腦子的不解之謎,這天晚上,靈魂寄居在馬場小夜子體內的白千洲,做了很多夢。

  夢境很真實。但是,卻很混亂。

  夢境混亂很正常,可是,夢境實在太真實了,令他有種就是真實的事情的錯覺。

  他和一個小姑娘一路狂奔,后面似乎有很可怕的追兵。

  “掌門,咱們現在是不是已經安全了?這里可是十一師姐的地盤!他們應該不敢追來了…吧?”

  小姑娘的語氣十分不確定,且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慌亂加不安,她顯然從未經歷過大陣仗。

  白千洲睜開眼,便看到扎著可愛丸子頭的小姑娘,滿眼水潤乖萌,有點嬰兒肥的巴掌小臉原本該是白皙粉嫩無暇的,此時沾染了幾抹泥塵,甚是礙眼。

  向來有深度潔癖以及護花癖的白千洲,不由自主伸出手來,用廣袖替她擦了擦,大部分泥塵都被擦掉了,竟有那么一丁點污跡甚是頑固,擦拭不掉。

  白千洲沒有多想,手中廣袖在嘴里沾了點唾沫,伸出手去,正打算繼續擦拭。

  不料,一直乖巧躺著任憑掌門師尊擦弄的小姑娘,卻忽然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小蘿莉氣呼呼地指著白千洲,脆生生地說道:“掌門!你不是有潔癖嗎?怎么能把那么臟的唾沫往我臉上抹?太不衛生了!”

  這時,白千洲腦子里憑空出現靜音提示語:

  薅(hāo)橙子仙娥羊毛9點!

薅值合計:9點  這是…

  怎么和他白天看到的面板一樣?

  這是薅神系統?

  他正專注地看著小姑娘,專注地聆聽小仙娥訓話,顯得一本正經。

  他覺得小姑娘說的有理,便毫不心虛地點了點頭,繼而虛心求教:“你臉臟了,如何弄干凈?”

  小姑娘驚訝極了,一臉不可思議,“自然是運用凈術!”

  說完,嫩白如玉的纖指在空中輕輕一抹,臉龐上頑固的污跡,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小巧的臉蛋瞬間潔凈無暇,增添了幾分誘人遐思綺想的容光。

  “掌門,那些瘋狂而狠厲的追殺者隨時都有可能追上來,咱們還是趕緊去找十一師姐吧!”

  “好!你來帶路!”

  小姑娘纖長的眼睫毛輕輕動了動,黑白分明的杏眸里滿是迷茫,“我不認識路啊!”

  白千洲想了想,慢悠悠地說道:“咱們宗門不是有掌上仙靈地圖嗎?你伸出掌心,運用靈力仔細查查便可。”

  “啊?可是,這靈鷲島是十一師姐新近煉化的仙島,仙靈地圖上還沒來得及添加呢…”

  煉化仙島?

  白千洲忽然問道:“你十一師姐,竟然不是在這浮空仙島上干灑掃的活兒?”

  小姑娘更加迷茫且驚愕了,圓溜溜的杏眼明顯睜大了五分之一,黑白分明的眼瞳和眼白皆水潤泛光。

  她自言自語般小聲嘀咕道:“我十一師姐怎么可能干灑掃的活兒?難道我是干灑掃活兒的,其余師兄師姐都得是干灑掃活兒的么?咱們天元門是修煉宗門,又不是家政宗門…”

  說完,她雄赳赳氣昂昂地挺了挺發育異常完美的胸脯,擺出一副我以宗門為榮的傲驕姿態。

  這時,白千洲腦中的提示語又悄悄地來了:

  薅橙子仙娥羊毛100點!

薅值合計:109點  原來,這小姑娘叫做橙子。

  白千洲干咳了兩聲,繼續鎮定自若地說道:“是為師妄言了,你十一師姐在這仙島上混得不錯,她是你學習的榜樣。”

  沒料到,小姑娘一下變了臉色,跳起來氣鼓鼓地罵道:“她才不是橙子的榜樣!她脫離宗門自立門戶,是要遭唾棄的。”

  白千洲瞧著小丫頭正能量爆棚義正詞嚴的模樣,有些想笑,卻又不太方便笑出聲來,好不容易竭力忍住笑意道:“哦,誰來唾棄她呢?”

  “當然是咱們天元門的所有仙尊以及全體弟子!”

  “這些人呢?如今都去哪里了?”白千洲趕緊追問道。

  小姑娘無奈嘆氣,掌門師尊空有一副女仙君們競相爭搶的金玉好皮囊,卻不理仙務不諳世事,她只能認命地仔細看顧著。

  “他們…他們也都出去自立門戶了!哼!都怪大師姐沒帶個好頭!”

  所以…言下之意,只能是他們師徒二人對那些外出單干尋求新發展的徒眾們深表唾棄了。

  都出去自立門戶了?

  這,不利于團結啊。

  看來,這肉身原主實在是太不善于教育引導了。

  白千洲淡定微笑道:“他們出去闖蕩一番也好,這樣才會更加成熟穩重。”

  小姑娘又開始跳腳,語氣有些不善地問道:“掌門,你這是嫌棄我不夠穩重嗎?”

  這丫頭竟如此性急,白千洲只得無奈贊道:“你是最好的橙子!只有你一心守護宗門。”

  小姑娘面上笑容燦爛了幾分,心中暗道:還不是因為大師姐說你有潔癖,得有人負責灑掃,還許諾宗門后山橙園的所有橙子以及所有靈禽仙獸都讓我隨意享用…

  她舔了舔紅潤的嘴唇,十分委屈地說道:“掌門,我餓了…”

  白千洲半坐著望了望四周,空蕩蕩的泥濘沼澤,既沒有可以采摘的鮮果,也沒有可以烤炙的飛禽走獸…

  “掌門!那片黑壓壓的東西,是不是無涯仙君的蝠獸群追來了?”

  小姑娘的語氣瞬間變得焦急而慌亂。

  白千洲扶額暗道:這丫頭也太沉不住氣了,她還是太年輕了。

  “無事!本仙尊在此!”

  “掌門!你如果打得過無涯仙君,咱們還用得著逃命嗎?”

  小姑娘一邊毫無城府卻一針見血的大叫,一邊很自覺地躲到了白千洲的身后,她可是連大師姐都時常夸贊的小機靈鬼,絕不會給掌門師尊當累贅。

  白千洲回望后背,小丫頭正拿他當人形盾牌,沒心沒肺地啃食著一個果肉飽滿芬芳誘人的大橙子。

  “掌門,我看清楚了,那片黑壓壓的東西,不是無涯仙君的蝠獸群,而是兩只烏雀獸!”

  小丫頭從白千洲背后“噌”地一下跑了出來,擋在白千洲身前。

  “哇哦,好漂亮的一對大烏雀!翎羽靈光發亮,通體如盈潤墨玉,遠望好似烏鳳墨凰,似乎比咱們天元門萬獸園里養的烏雀獸還要漂亮呢。”

  白千洲見小丫頭眼里神采奕奕,滿是期盼的光芒,忍不住問道:“想要嗎?”

  “想要!當然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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