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真的很失敗
“沒錯，梅老板，你去取水的時候，不是七月七吧？”
梅仁愛驚愕地看著林非凡，許久才回過神來：“沒錯，我想起來了，這酒是三月時釀造，四月封壇…”
林非凡又問：“你采的桂花，肯定是白天采集的，對不對？”
梅仁愛的眼睛開始變圓：“沒錯…”
林非凡又道：“釀酒不用七月七的水，失敗；封壇四月，失敗；采的桂花是四月的，失敗中的失敗！釀好酒要好材料，你連好的材料都沒保證，談何釀成一壇好的桂花釀？”
梅仁愛眼睛都綠了。
林世子是個傻子啊！
即便今晚不知何故居然不傻了，但畢竟還是別人口中的傻子。
自己居然被一個傻子如此數落，情何以堪！
叮——
來自于梅仁愛的怒氣值60…
林非凡喜不自禁，這收獲，比呂小天可劃算度了。
他現在也沒時間去思考梅仁愛的怒氣值為什么會高到這種地步，因為梅仁愛僵著一張臉，已經起身，看樣子要告辭了。
“梅老板留步。”
林非凡十分熱情地拉住梅仁愛。
“我的話還沒說完。別人都說梅仁愛梅老板是鳳麟城煙花柳巷中的翹楚，來我鳳麟城僅一年，經營的醉紅樓已是行業中一等一的存在。可我就奇怪了，看著醉紅樓里，事事樣樣里里外外，倒是沒什么讓我看得上眼的。”
梅仁愛感覺胸膛在急促欺負，一團火在腹中燃燒，隨時都要爆炸。
也是他好性情，多年江湖浸淫，做的又是這等營生，堅忍的性子異于常人，生生還是忍住了。
“世子，聽你的口氣倒是這一行的老手了？”
林非凡搖頭：“那倒不是，可是只要沒瞎都能看出來，但凡有些腦子的也能想出來不是？”
話音剛落，系統又有收獲。
如果林非凡不是世子，估計這會兒梅仁愛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醉紅樓是梅仁愛的杰作。
為了開這家店，可算是傾盡心血了。
好歹自己也幾十歲的人了，面對一個十九歲的毛頭小子，居然被他說的一文不值。
哪能不怒火中燒？
梅仁愛沉聲道：“那就請世子指教一二。”
叮——
來自于梅仁愛的怒氣值30…
居然還在降低！
林非凡也佩服梅仁愛的好脾氣。
都到這份上了，還能裝作若無其事，這怒氣一點都沒爆發的跡象。
火要熄滅有兩種辦法，要么扇風，要么點火。
小樣！
你還以為我真指導不了你？
林非凡心想，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紀的夜場小王子。
不說莞式那套ISO9000，就說國外的場子自己也去過不少。
隨便那一套泰國模式就能讓你梅老板跪下唱征服。
“梅老板，首先說你這燈光。你看看——”
說著，手一抬，指向周圍四處樓上和大廳周圍吊著那些不下百只的大燈籠。
“哪有你這樣開青樓的？這大廳上搞得燈火通明，照得個個纖毫畢露，這是青樓夜場該有的樣子？來這里又不是去衙門敲鼓告狀，要那么光亮做什么？”
“還有，燈光暗一些，母豬變貂蟬，你這里的姑娘不都屬于羞花閉月那種水準，搞得那么光亮…剛才我進來的時候，哇！”
他做了個夸張的表情。
“那些姑娘臉上的胭脂水粉我是看的清清楚楚，比你們這里的墻皮都厚…”
梅仁愛覺得自己的血管在膨脹…
林非凡還是喋喋不休地開噴。
“還有就是這地毯…”
“世子，這可是我從西域專門運來的地毯，花了我不少銀子，可是上等貨。”
“沒人否認你這是上等貨，我說了這是劣等貨了嗎？”
“好東西也要保養。你看看你這地毯——”
說著用腳在地毯上蹭了蹭。
“你看，多臟，居然這里還有一塊雞骨頭！雞骨頭啊！你們這里沒有人負責掃地嗎？”
梅仁愛臉又變了一種顏色，橫肉通通跳了兩下。
他告訴自己。
冷靜…
一定要冷靜…
這可是世子，不能掐死這貨…
“還有，你看看這個舞臺，圓形，就我看就兩丈多寬是吧？”
“世子，不小了，我這廳也不算特別大。”
“我知道，我說你這廳大了嗎？”
“沒有…”
叮——
叮——
叮——
來自于梅仁愛的怒氣值40…
來自樹梅仁愛的怒氣值50…
來自于梅仁愛的怒氣值60…
上來了上來了。
林非凡心中嘿嘿嘿地笑起來。
嘴上依舊沒有半點放松：“你應該加個直臺，不需要寬，只需六尺，橫貫整個大廳，這樣你的頭牌姑娘們出場，可以沿著直臺一直走，和下面的顧客全程互動，不至于只在圓臺上，只有像我這么尊貴的客人才能坐在前面一親芳澤，其余的——”
他回頭一指后面的桌子，還有桌旁坐著的那些捧場的客人們。
“難道進來不都是客？你還分三六九等？咋了？人家是沒花錢給你還是咋了？”
梅仁愛覺得自己不行了…
“還有就是你這里的樂班，這都哪請來的？剛才我進門的時候聽到他們在奏曲子，不知道還以為這里是靈堂呢，這特么奏的是哀樂吧！就不能來點歡快的曲子？”
“世子，那可是《今夜君悅來》的曲子…”
“沒聽過，還悅來呢，我看是《今夜嚇尿》曲更實至名歸，這一聽，人都忍不住嚇尿了。”
“對了，還有那個——”
林非凡指著那個擔任司儀角色的大茶壺。
“天香姑娘是一般，可你也不能隨便找一個這樣的大茶壺來給她司儀對吧？你看看，這聲音，都跟大叫驢似的，放在天香姑娘身邊，這感覺…嘖嘖…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馴獸的行家呢…”
叮——
來自于梅仁愛的怒氣值90！
梅仁愛不斷告誡自己，必須走了，必須離開這家伙了。
不然，自己可能會真的忍不住掐死這貨！
見過嘴賤的，沒見過這么賤的。
這世子怕是還不算正常。
剛才就連自己也以為他突然病愈了。
此時看來，并沒有。
他還有病，得治！
“世子，我真有急事，要告辭了，你看，天香姑娘已經開始與大家同樂，只要解了她的題，得了她的歡心，今晚就能成為她的入幕之賓，難道世子不想試試？”
林非凡見拉都拉不住梅仁愛，也看到這位胖老板的臉都成了豬肝色。
薅羊毛也要有個度。
林非凡覺得是時候讓梅老板緩一緩了。
“行，梅老板你先忙去，我看看再說。”
“世子請便，先告退了！”
一秒鐘后，林非凡看見梅仁愛巨胖的身形敏捷地穿過一張張桌子，消失在通往后院的門中。
“可惜啊…收獲挺高的，就是沒什么持久力，這才噴了幾句，看起來都快心臟病發作了…”
他忍不住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