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也無不可
次日，朱標早早的起床，這起來的時候，朱樉還打著呼嚕呢！
看著外面還黑著的天色，朱標心里哀嘆，這真不是人過的日子。
這下次自己一定要和老爹說說，不能這么早起床啊！
容易短命撒！
可今天這朝堂不去不行。
哪怕老朱沒和朱標說，但是，朱標已然意識到今天這朝堂，少不了自己。
主要是昨天這老爹惹下的亂子還沒收拾干凈呢！
這些個文臣士子，今日朝會上必定發難，肯定在祭孔這件事上糾纏不休，不得到老朱點頭是不會罷休的。
雖說昨天和老朱談了半天，但終歸來說，不知道這其中有沒有什么變故。
這還得盯著先！
別弄出什么事情沒法收場，那可就糟糕了！
臨出門的時候，看著睡得挺香的朱樉，朱標也是有些羨慕。
這能吃能睡，真有福啊！
這日子，比咱可是舒服多了！
羨慕歸羨慕，這早朝還是要去的，到了奉天殿的時候，天色已經蒙蒙亮。
伴隨著一聲鐘響，文武百官各自整理了一下衣衫，整齊有序的步入了奉天殿中。
朱標也發現了不同，這今日朝臣們看自己的眼神和昨天相比，有了一些變化。
這眼中有了一絲敬佩和傾慕。
什么情況？
我沒做什么啊！
朱標有些疑惑，略微思索，有些明白了。
這定然是自己昨天在乾清宮和老朱唱的那一出雙簧有了效果。
這群大臣一看太子因為祭孔一事，被罰跪在乾清宮外，瞬間就將朱標看成自己人了。
再配合朱標本身崇高的地位，一瞬間，就令不少人稀里嘩啦納頭便拜。
想通這一點，朱標心中也是不住嘆息，咱爹，可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自己這啥都沒做，這老朱已經為自己鋪好路了。
再度伴隨著一聲鐘響，老朱來到了奉天殿中，直接坐在了正中的龍椅上。
這禮剛一行完，錢唐就急不可耐的跳出來，拱手道:“臣今日再請皇上允天下通行祭孔一事，孔圣千秋，先儒謂之以萬世之王，不敬孔圣，有悖人倫綱常之禮…，臣請皇上三思。”
“臣等附議，請皇上三思。”
錢唐話音落下，頓時，一連串的人就跟著跪下來，趴下來靜靜的等候朱元璋的決定。
朱標看著也是無語，這不敬孔圣，就有悖人倫了？就有悖綱常了？
帽子扣的夠大的呀！
而且，這排練的如此熟練，這朝會剛開始就來這么一出…
朱標覺得，這錢唐昨天估摸著就在搞這事兒，這才有了現在的局面。
算是煞費苦心了！
朱標此刻不經意間看了看老朱，他知道，老朱的反應才會決定這朝會今日的走向。
老朱此刻面無表情，無喜無怒，換做昨日，有這般情形出現，只怕此刻老朱已然是暴跳如雷了。
可一夜之后，老朱對此渾不在意。
他仔細的看著御階下面跪著的那些人，可始終就是沒有說話。
大殿之中氣氛越發沉悶，不少官員此刻背后已然被汗水浸濕。
可既然已經出頭了，斷然沒有回頭的道理。
這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此刻，只能硬到底。
半晌，老朱緩緩起身，淡淡道:“諸位誤會咱的意思了！”
“昨日若非太子進言，至今，咱都不知諸位未曾明白咱心中的意思。”
“昨日，咱說取消祭孔一事，天下不必通祀祭孔，只在山東曲阜祭祀，并非咱不敬孔圣。”
“實際上是咱看到天下各地祭孔，耗費糜多，我大明建國不過一載，國力單薄，仍需節儉為上。”
“既然諸位堅持天下通祀孔圣，此事也無不可。”老朱此刻也是表態了，一席話既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但同時也夾雜了幾分模棱兩可。
只是這一句話，頓時令跪著的不少人有些激動了！
畢竟皇上改主意了！
畢竟皇上沒有再堅持廢止祭孔，雖說現在還是模棱兩可，但這是好事。
此刻，更多的感激目光都投向了朱標。
誰他娘的說太子殿下不敬儒學，不尊孔圣來著？
看看，這要是沒太子殿下去規勸皇上，皇上能這么快改變主意？
昨兒個，不少人可都聽說了，太子殿下，還被皇上給罰跪了。
朱標也很無奈，我真沒做啥啊！
我就算做啥了，那對你們來說，也不是啥好事，你們這樣的眼神，讓我很內疚啊！
坑了你們，然后你們反過頭來還得謝謝我，朱標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說啥好。
錢唐也是決定趁熱打鐵，趁這會兒皇上說話還有幾分余地的地步，得趕快讓皇上定下來，這回頭皇上就算反悔，那也是不行的。
畢竟天子一言九鼎，這話改不得。
可錢唐此刻也不禁思量起來，他也怕自己一不小心惹惱了皇上，到時候惹得皇上不快，再度廢止祭孔，那他錢唐，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要被萬夫所指，留下千古罵名的。
一想到這里，錢唐當即再度跪下，道:“皇上圣明，昨日是臣等不能體察皇上愛護百姓之用心，實乃臣等罪過。”
甭管怎么說，這個錯處是先要認下來的，這也算是給了皇上面子。
現在錢唐覺得，這件事只要皇上再度答應允許天下通祀祭孔，那事情就回到了原來的樣子，這一切都可以當做沒發生一般。
老朱看著錢唐，心中冷笑一聲，對于錢唐那點小心思，老朱稍微瞟一眼，就看透了！
只能說這錢唐名士做的太久，這整個人都變得天真了。
老朱咳嗽一聲，望著眾多朝臣，輕咳一聲道:“諸位尊孔之意咱也以為甚好，對于孔子，咱也很是敬重。”
“可因祭孔，勞民傷財，此情此景，是咱絕不愿意看到的。”
“諸位朝臣皆乃是國之棟梁，我大明的能臣干吏，可有法子令起兩全其美？”
“這…”老朱這一席話出口，令不少朝臣猶豫起來。
這出錢不是你出，就是我出，現在除非不辦，才不會勞民傷財，可不辦，那先前他們不是鬧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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