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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一劍行空鬼神懼

  “呼——”

  吐氣成霧,雄渾的真氣引動狂風呼嘯,在身周形成巨大的漩渦。

  身上的傷勢如時光倒流一般恢復,就連鮮血都回流入體,三頭六臂之身拔高三分,磅礴的氣機在身體之中激蕩。

  原本,楚牧就因為修煉《九天生神章經》而使得自身功力增幅三倍,如今凝聚真身之后,功力因為真身之故,在原有基礎之上再度暴增兩位,使得他單純論功力,已是到了一個相當駭人的地步。

  那雄渾的氣機甚至凝聚成了實體的清氣,在周身形成一道清流激蕩,也讓黎軒的神色變得前所未有的鄭重起來。

  不過他還是不認為自己會有敗北的可能。

  “哪怕功力雄渾到如斯地步又如何,境界不足的缺陷不會因此而改變。千山入勢,萬岳朝宗。”

  黎軒身后浮現連綿的山形,和腳下這座廣成山近似的虛影沒入黎軒體內,使得他的氣機和大地連成了一片,周身彌漫著厚重的氣息,常人高的身形此刻有著山岳一般的巍峨之感。

  《自然經》所修的真身名為“萬化真身”,可化天地自然之相入體,舉手投足間便有無窮天地之勢加持。

  此時此刻,黎軒便是以身化山,欲要以無匹之勢擊潰楚牧。

  “艮劍道·萬岳朝宗。”

  劍重如山,橫來直往,原本并不算寬大的長劍在此時被艮山之氣覆蓋,形成一把巨劍斬來。

  這一劍落下,便是如高山重岳,有著一種厚重無比的威壓。

  面對這一劍,楚牧面色不變,正面的面孔依然露出高高在上的淡漠,無儔的真氣匯聚在手掌之上,煥發出蒼茫的氣機。

  “開天。”

  一掌向前,開天之勢。

  霸烈的掌勁在艮山劍落下之時便已經印在劍身上,足以撼動大山的狂暴力量盡數付諸于一掌之中,擊得巨劍激震。

  “轟——”

  一座山岳虛影浮現又被擊潰,狂暴的力量震蕩巨像,反沖楚牧之身,令得他的肌骨都在不斷震蕩。

  但體內的三清之氣無時無刻不在循環,每一次震蕩所造成的傷勢立馬就被修復,單從外表上看,楚牧就如同全然不曾受傷一般。

  艮山劍勢在這一掌之下受挫,但在同時,又有一種無形之力向著楚牧匯聚,周遭空間似在此刻坍縮,令得楚牧如陷泥淖,難以抽身。

  艮劍道之后還有兌劍道,艮山兌澤,山澤合用,一正一奇,挫敵陷敵。

  黎軒周身流轉著山澤劍勢,手中長劍再化萬古云霄,有著天象之萬變,人與劍,都在此刻消失了行跡,但又無處不在一般,從四面八方襲來。

  此乃歸藏八劍之首——乾劍道。

  “《自然經》以自然萬象入勢,確實奇妙,但此功也并非無法可制。或者說,你并非無法可制。”

  楚牧眼見黎軒消失,神色不變,身上的氣機在這一刻也同步發生了變化。

  《自然經》作為廣成仙門的“兩經”之一,實際上并不似楚牧所說那般能輕易找出破綻,但黎軒本人可不能代表《自然經》的高度。

  八九玄功在此刻再生變化,楚牧的氣機也如同和周遭化為一體,同步融入了黎軒之勢中。

  “找到你了。”

  左掌高舉,無儔的力量在掌上凝聚,隨著一掌按壓下來,這拳印就如天塌一般,帶著滾滾氣流直下。

  這一掌,竟是具備了“番天印”的部分神髓。

  空中如有一道幕布被掌印擊破,楚牧的手掌悍然下壓,擊打在一口橫起的寶劍之上。

  黎軒的身影出現在前方,雙手持劍,抵制著楚牧的掌壓。

  這一掌的力道前所未有的強橫,楚牧的真氣、氣血、元神都已經在此刻磨合完畢,形成了完整的整體,不分你我。

  若是有人在此刻能看透楚牧的身體、識海,便能看到他體內的真氣已經完全和氣血融合,識海之中也沒有元神的影子。身體的每一個部分,每一處穴竅,都是精氣神合一,這是肉身,亦是元神。

  八九玄功至此,才算是真正有所小成。

  凝聚的掌力按壓,不滅道體的力量不止壓迫黎軒的身軀,亦在同時鎮壓神魂,那和番天印頗有幾分相似的掌印壓得黎軒腳下青石爆碎,地面不斷龜裂出無數裂縫。

  最主要的,還是楚牧變化的氣機攪亂了黎軒的歸藏劍勢,令他只能無奈以真氣進行抵抗。

  而在同時,那目含虛無之色的頭顱也有了動靜。

  在黎軒無法看到的眼瞳之中,一道道身影出現又寂滅,六世的經歷,無數的記憶皆在此刻失去了色彩,衍生出了最恐怖也最極端的一劍。

  “四劍同心,六滅無我。”

  在楚牧的識海之中,四道劍影一一浮現又一一消失,最終只剩一道赤紅劍影從識海中飛出,浮現于雙眼之中。

  這是陷仙劍意,又不只是陷仙劍意。在這道劍意之中,又有更深層的殺伐與死寂暗藏。

  寰宇劍陡然散發出無比酷烈的兇戾之氣,這把至堅之劍脫手飛出,瞬間的鋒芒切割了黎軒的視野,純粹的死寂蒼白了他的記憶。

  這一瞬間,黎軒只覺自己的情感都在這股劍意之下消退,一種前所未有的孤寂襲上了心頭,一道刺痛穿透了他的身體。

  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被釘在了廣成天尊像上,眼前是正在慢慢收斂三頭六臂之相的楚牧。

  勝負已定。

  以無儔之力壓制,以再度出現蛻變,集合四劍之意的“六滅無我劍廿三”進行攻殺,直透護身法器和肉身,敗敵于頃刻之間。

  “看起來,是我贏了。”

  楚牧恢復成正常的姿態,背在身后的右手緩緩裂開一道劍痕,彌漫出一股血霧,又悄悄愈合,連血霧都在空中無形湮滅。

  “六滅無我劍廿三”還是有不小的反噬,畢竟這一式又有蛻變,盡管只參悟了微末的誅仙劍意,但在四道劍意集齊之后,楚牧自身的劍道造詣又有了長足的進步。

  不過,以如今的元始道體,已經足夠承受這種反噬了。

  楚牧上前拔出寰宇劍,無視這先前還頗具威脅的敵人,緩緩走向平臺前方。

  而在廣成天尊像上,黎軒的身體慢慢軟倒在地,雙眼之中只有一片虛無。

  死倒是還沒死,但這后遺癥怕是不淺。

  楚牧邊走邊將殘破的道袍重新穿起,掩蓋住裸露的上身,他的眼中有一道道劍影在演化,似乎剛剛和黎軒的交手,讓他頗有所得。

  “廣成仙門的《自然經》果真不差,可惜我不能直接將這黎軒給熔煉了,否則我的收獲定然更大。”

  楚牧在識海中感慨道。

  他能感應到還有人在偷偷看著自己,那應當便是廣成仙門那位被隱藏起來的掌門弟子,要是沒他看著,說不得膽大包天的楚牧還真下手了。

  “回頭我們扮成公子羽再來一趟,保證讓你吃個夠。”昆侖鏡中的小徒弟建議道。

  “沒有回頭了,我那師尊既然來了,這地方就少不了事情。宗主和師尊齊至,一出,保證就是有大事。這一趟來廣成仙門,應該不只是宣戰那么簡單。”

  楚牧說道。

  慕玄陵善謀,玉玄善戰,這二人一起來廣成仙門,其中一個還是偷偷摸摸來的,要說沒有什么企圖,打死楚牧也不信。

  楚牧先前就是通過昆侖鏡發現了玉玄的身影,才篤定慕玄陵有后招,而在剛剛,他再度以昆侖鏡查探周遭,發現玉玄不見了。

  這指不定就開始行動了。

  正揣測著玉玄是為何目標,楚牧突得腳步一頓。

  前方陡然升起一道銀白光幕,向著楚牧一動,將把楚牧吞入了其中。

  下一瞬間,楚牧便出現在了滿是殘劍的山谷之中,看到了玉玄和另一道落魄的身影。

  那身影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事業未成,老婆娶不到,只能整天飲酒作樂的酒鬼,把他扔到任何一個鄉間小酒館里都不顯突兀。

  但楚牧看到此人,心中卻是拉起了前所未有的警報。

  他認識此人,或者說,他識得此人的氣機。

  “殷千殤。”楚牧緩緩道出此人之名。

  廣成仙門在百年前的絕世天驕,被譽為天生的劍道種子,有希望徹底煉化誅仙劍的天才。

  可惜,隨著玉玄的那一次挑戰,這天驕就此隕落,多年來一直默默無聞,據說成了酒鬼。

  但從目前的情況看來,這酒鬼的境界···絕對不低啊。

  至少他能夠在葉夢色的天道玄音之下毫無受制之相,依然還是自顧自地飲著酒。

  楚牧不知道葉夢色在和其余至人交戰之時能發揮出多少實力,但從廣成仙門一直未曾出現道臺武者來看,葉夢色對其余人的影響應該不低。

  也許,廣成仙門除了至人以外,此人是最為輕松的人。

  “來了。”

  玉玄背對著楚牧,淡淡道:“你做的很好,為師本以為你只能和黎軒不分勝負,沒想到你將其給擊敗了。以蛻凡四變擊敗七變,道首傳人也不過如此了。”

  “作為獎勵,今日,為師就送你一個機緣。”

  說著,他的目光看向那坐在殘劍堆上的殷千殤。

  “你便是為他,想要我對誅仙劍的領悟?”

  殷千殤抬起眼皮,那一雙醉眼朦朧的眼睛看著楚牧,也說不出是打量還是所以一瞥,“我對誅仙劍的領悟,連我那死了的徒弟都沒教,你憑什么讓我給他,給一個外人?”

  “憑貧道給你一個看清貧道底細的機會,”玉玄依然神色淡淡,道,“憑你早就已經對廣成仙門失去了歸屬心。”

  眼前這曾經的對手,在當初敗給玉玄,令得廣成仙門名聲大跌之后,就漸漸從風云人物的位置上退了下來。

  廣成仙門雖然依舊將其當成門派的核心人物,但這一位卻是因為暫時的斗志頹廢而放走了最合適的機會,以致于不知不覺間都到了核心的邊緣。

  并且一些上一輩的人物也對殷千殤敗給玉玄頗有微詞,使得雙方的矛盾嫌隙漸生。

  而殷千殤本人,也沒在之后做過什么努力,就是自顧自地喝酒,偶爾鑄鑄劍,一副徹底廢了的樣子。

  那張玄業之所以被殷千殤收為弟子,實際上也是掌門強行要求的。殷千殤若是真有意收弟子,也不至于到現在才收,也不至于讓誅仙劍在近幾年才算是有傳人。

  玉鼎宗這邊,玉玄雖然也是近幾年才收弟子,但早在多年前,他就已經開始著手安排陷仙劍的繼承人了,君自在他們若非玉玄有意送出陷仙劍意,可成不了劍子。

  “就憑一個機會?”殷千殤冷冷道。

  “就憑一個機會。”玉玄淡淡回道。

  就憑一個看清玉玄底細的機會,就讓殷千殤交出對誅仙劍的領悟心得。雖然這心得是決計不可能直接成就一個劍道強者的,但若是交到楚牧手上,那就不一定了。

  并且,這是殷千殤多年的成果,玉玄只說給一個機會,這在某些人眼中,未免太過異想天開。

  但是,殷千殤答應了。

  他的身上突得彌漫出大量的酒霧,濃郁的酒氣溢滿了整個山谷。三息時間之內,殷千殤逼出了體內所有的酒氣,落魄的身影在這一刻似是多了一種鋒芒。

  “好,我答應你。”

  亂發之后的眸子在這一刻多出了撕天裂地的銳氣,這個酒鬼已是轉變成了一個劍者。

  他答應了玉玄的條件,為此,不惜送出自己多年的心得。

  只因這個看似頹廢的酒鬼,依然未曾放棄向玉玄挑戰,洗刷前恥的雄心。

  “什么時候?”殷千殤問道。

  “現在。”

  玉玄緩緩抬手,握住了從虛空中探出的劍柄。

  古拙的殺劍被玉玄徐徐抽出,一道剔透的紅光在劍鋒上慢慢浮現。

  比起楚牧,玉玄對殺劍的掌控力更強,境界也更高,陷仙劍在他手上彌漫出陷天絕地的氣息,殺劍的威能于此刻完全展現。

  楚牧僅僅是看了陷仙劍一眼,就有種窒息的錯覺,他的眼中在此刻彌漫出了血色,天地之大,也只有那一抹赤紅進入眼中,以極為酷烈的方式刻入心中。

  “徒兒,退后,好好看著。”

  玉玄這般說一聲,體內傳導出驚天動地的氣機,一道道裂縫在他身周出現,屬性各異的星力從其中噴薄而出。

  “是星力!是九曜星力!”

  明月心在昆侖鏡中不由發出了難以置信的叫聲,“他該不會將裂縫開到九曜星辰上了吧?”

  “沒那么夸張,但也已經溝通天外了。”楚牧靠著昆侖鏡一邊感應一邊回道。

  天玄界并非如同前世地星一般是一個球體,而是一片無垠的天地。

  據楚牧了解,神州之外無量大海廣闊到走不到盡頭,至少在楚牧所看到的典籍之中,還不曾出現天地有極的說法。

  這不是一顆星球,但頭頂上依然還有類似大氣層的物事存在,那便是以九天之氣形成的罡風層。

  因為罡風層的存在,星辰之力難以被接引,并且還會被罡風層削弱,而玉玄此舉,卻是直接穿過了罡風層,溝通天外,接引九曜星辰之力入體。

  如此能為,無愧于神州宇道第一人之稱。

  就在三人睜大眼睛的注視之下,玉玄鯨吞九曜之力,身周浮現九顆小小的星辰,浩大的劍罡自陷仙劍上浮現而出,那一抹赤紅,已是開始染紅了天地。

  “貧道至今未曾達到人之極,但貧道自信這一劍,能夠一窺劍之極。”

  這一刻,玉玄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劍光,陷仙劍與其無分你我,劍刃的鋒芒,被劍者的氣機推升到極致,“這一劍,足可傷至人。”

  此時,正好天空再度出現晴天霹靂,廣成仙門深處的靈氣雨已是成了傾盆大雨,一朵朵殃云驟然浮現,天地之間似有鬼神在哀嚎,充斥著不祥的氣息。

  “你······”殷千殤瞪大雙眼,終于明白了玉玄此行目的為何。

  他要對至人出劍,要以此劍去斬廣成仙門的至人。

  慕玄陵和葉夢色二人還不夠,還要加上一個玉玄,這一次來廣成仙門,不單是為了宣戰,還是要重創廣成仙門的至人。

  “這一劍,不一定能觸及至人。”

  短暫的驚愕之后,殷千殤直直盯著陷仙劍,眼中有著無比奪目的精光,“這一劍若出,你少說得養傷三年,五個月后的道脈會首你是無法參與了。”

  道脈會首,十有八九會出現兩方斗魁,玉玄若出此劍,他是決計無法代表玉鼎宗與廣成仙門一戰了。

  換言之,道臺層次的戰斗失了必勝的把握。

  但是!

  “這一劍若中,廣成仙門定有一位至人受創,五個月后,他同樣無法參與斗魁,若強行參與,恐有隕落之危。以我玉玄換一至人,值!”

  言罷,玉玄微微闔目,遠方戰況在他這位宇道第一人的眼中近如咫尺,然后,他出劍了。

  遠方的慕玄陵心有靈犀一般,以拂塵鎖住廣成仙門掌門蒼元子臂膀,玉玄抓住這一瞬間的機會,出劍。

  赤色的劍氣橫貫長空,撕裂蒼穹,須臾間便降臨至遠處。

  此時,正好那匯聚起來的殃云再度因激戰而使得自然交感,轟掣出水桶粗的閃電,這一道劍氣剖開雷霆,將巨大閃電斬成絲絲電氣,如同天罰一般,悍然貫穿被慕玄陵糾纏住的蒼元子之身。

  那蒼元子本身就和慕玄陵、葉夢色激斗多時,且這兩人還刻意盯緊蒼元子打,甚至不惜受傷,令得蒼元子本身就有傷,此刻再遭慕玄陵擎制,幾乎是全無防備地受了這一劍,當場便是遭受重創。

  “哈哈哈哈······”

  慕玄陵的大笑聲,在此刻響徹了整個廣成仙門,甚至于還有向外傳播的趨勢。

  聽到這大笑聲,眾人都不需要親眼驗證,就知玉玄這一劍是成功了。

  賭上三年養傷的代價,全力吸收九曜之氣,催谷一身之力,發出這極致璀璨的一劍。

  這一劍,可傷至人。

  玉玄面色蒼白地垂下劍鋒,陷仙劍上失去了方才的至極殺勢,但劍刃上赤意卻是如同血一般,微微流淌。

  “可看清了?”玉玄問道。

  殷千殤面色復雜地看著眼前這位老對手,突得道:“論劍還需看玉玄,一劍行空鬼神懼。玉玄,哈,玉玄。”

  他一手插入身下的殘劍堆,抓出一片劍刃,指掌上劍氣激竄,刻入劍刃之中,“給你。”

  這片劍刃直接飛向楚牧,被他以雙指夾住。

  殘破的劍刃在觸及楚牧手指之時,不自覺閃過一道銳光,頓時便讓楚牧手指染血。

  這并非是劍上有殷千殤的劍氣,而是殷千殤刻在劍刃之中的劍意在起作用,這破損的劍刃在附上這一道劍意之后,就成了罕見的寶劍,此刻這劍的鋒芒直接傷到了楚牧的手指。

  不管殷千殤是否有偷工減料,至少這劍刃之中所含的劍意心得,是絕對有很足的分量的。

  “徒兒。”

  玉玄也是突然叫道:“接劍。”

  陷仙劍被玉玄射出,楚牧下意識地接住劍柄,一股殺伐劍意頓時順著手臂向上蔓延,在楚牧的手上留下如同龍紋一般的痕路。

  “此行,目的有二,一是傷至人,而是驗證廣成仙門之中是否當真有道首弟子的存在,你持此劍去一會那掌門弟子,看看他到底是何底細。”玉玄道。

  楚牧聞言,看了看氣息明顯衰落的玉玄,又看了眼殷千殤,默默點頭,持劍離去。

  既然玉玄有信心,那就證明殷千殤確實不會趁機下手。

  從今日的表現來看,這位廣成仙門曾經的風云人物,如今也是難以對自家門派歸心。這廣成仙門的森嚴制度,成就了有能力的人,也將失敗的人打落了谷底,就如這殷千殤,此刻的行為說是叛門也不過分了。

  ‘不過還是慕玄陵謀劃得好啊,看似倉促的激斗,實則背后藏著不知多少的算計。好一個慕宗主啊。’

  楚牧心中感嘆一聲,手持陷仙劍,走出山谷。

  接下來,就是他和那位傳說中的掌門弟子之間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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