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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尋蹤覓跡

  那個人,自然就是此行太華山的帶頭之人——荀師古。

  “不錯,貧道便是領悟戮仙劍意之人,按照你們玉鼎宗的說話,便是戮仙劍子。”荀師古無奈,只得坦陳道。

  事情都到這地步了,他便是想瞞,也是瞞不住了。

  “好極,那便接我一劍。”

  楚牧卻在此時輕笑一聲,手中幽藍劍光暴漲,極端的殺氣也在此刻徹底釋放出來。

  他歷經三世,直接間接死在他手上的人數不勝數,哪怕經過融合同位體的洗練,有些刻入記憶的事情也是難以洗去的。

  此時,楚牧催發的劍氣在殺氣融入之后,竟是有了幾分當日和他交手的那人幾分氣象。

  “楚牧,你做什么?”

  突然的出手,讓荀師古又驚又怒,但他同樣也不是什么庸手。手指同樣駢指成劍,幽光之中,一道如從九幽飛射出的劍光直迎上楚牧的劍氣。

  沒有當日那上清之人的極端殺氣,卻多了一絲純粹的殺機。

  雙劍交擊,氣勁四射,荀師古只覺紅光出現在眼中,如長虹一般的猩紅劍光直直向他斬來。

  是陷仙劍意!

  楚牧在那劍氣之中融入了自身的陷仙劍意。

  那幽藍的劍氣僅僅是掩護,在其內里,卻是藏著楚牧最擅長的劍意。

  本就是匆忙應對的荀師古哪敵得過這蓄勢已久的一劍,他所發的劍光被直接斬成了兩截,散碎的劍氣被暴露的猩紅劍光一掃而空。

  “一時好奇陷仙戮仙之別,冒然出手,若有得罪之處,還請道友多多海涵。”

  楚牧大袖一揮,散去劍光,臉上滿是歉意地道。

  荀師古面如堅冰,卻還是露出一絲毫無笑意的笑容,道:“無妨,道友也是見獵心起而已。”

  “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吧?”

  “當然可以。”楚牧道。

  話音未落,荀師古便和風丹白徑直離開,返回自家飛舟。

  等到了廣成仙門的飛舟上,風丹白本就陰沉的臉色此時已經是要滴出水來了。

  “他分明就是想要示威,此人太過囂狂!”風丹白恨聲道。

  “示威也好,見獵心喜也罷,事情既然發生了,那我們該想的就是如何處理后邊的事,而非是去想對方為何出手。”

  荀師古此時的面色依然冷硬,但他的眼神卻是極為冷靜,“方才我與此人交手,雖只一瞬,卻也發現其人的功力十分深厚,單純論功力,他還要勝過你我。否則哪怕我是匆忙招架,也不至于被一擊即潰。”

  “此人應當是有著大機遇,所以才在短時間內實力突飛猛進,功力甚至還要勝過你我。但他還是他年輕,少年郎啊,總是特別喜歡炫耀。卻不知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風丹白聞言,也是按下怒氣,點頭道:“哼,且看他能得意到幾時,總有一日,我會讓他知道狂妄的代價有多嚴重。”

  另一邊。

  蔣燭眼看著二人攜怒氣離去,也是不由勸道:“楚道友,大家皆是同道,此刻更是站在同一立場上,還是莫要鬧得太僵比較好。”

  雖然因為和玉鼎宗交好之故,黃龍觀與廣成、太華兩派無甚交情,但楚牧今日的舉動,還是令蔣燭有種看不過眼的感覺。

  倒不是說針對這兩人有錯,而是進行針對的法子太過下乘。

  似這樣突如其來的一劍,除了顯擺點威風還能做什么呢?也就是讓對方丟了點面皮,并且還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丟的。

  除了和暫時的友方交惡,這一舉動毫無一點用處。

  “多謝道友關心,貧道曉得的。”楚牧散去劍氣,道。

  “道友多思量吧。”

  蔣燭說完,也往自家的飛舟行去。

  原本還想著和這位多聯系一下,加深交情,現在看來,還是需要多觀望一下。

  若是對方當真狂妄而不自知,那今后還是稍微保持距離的好。反正玉鼎宗也不止一位陷仙劍子,現在最有希望當上掌門的也同樣不是這位楚道友。

  ‘看起來,我這一舉動好像讓人看不上了。’

  楚牧微微一笑,卷起的的大袖中幽光隱現。

  他施施然進入飛舟,在曠別數日之后再度進入應瀟涵的房間內。

  “師姐。”

  楚牧凝聚氣兵,將自己模擬的戮仙劍氣還有方才斬斷荀師古劍光所暗中截獲的劍氣一同注入其中,道:“我記得宗門之中有不少循氣追蹤的陣法,不知師姐是否通曉?”

  “確實有不少類似的陣法,甚至還有通過同源氣息指引另一個人的劍陣,”應瀟涵看著楚牧,道,“你故意向荀師古出手,就是為了截下這劍氣,用來尋敵?”

  對于外面的事情,應瀟涵自然不會不知,畢竟就發生在一條船上。

  他人會以為楚牧這人囂狂得意,但應瀟涵卻是知曉此人靜水流深,絕不會做無意義之舉。

  “果然瞞不過師姐,”楚牧笑了笑,“沒錯,我想殺他。”

  并未說為何要殺他,只是闡明了殺他的意念。

  應瀟涵看楚牧這樣子,也是知曉對方不肯說了。她輕輕轉動手中玉簫,漫不經心地道:“我為何要幫你?”

  “自然是因為師弟我會付出足夠的代價了。”楚牧保持著柔和的笑容,道。

  “說來聽聽。要是有價值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幫一下可愛的小師弟。”應瀟涵有些感興趣地抬頭,帶著玩味的神色看向楚牧。

  進入她雙眼的,是同出一轍的玩味神色。

  只聽楚牧道:“我便直說了,師姐的真正根基,我看得出來,雖不知其究竟,但應當是某種以變化擅長的武功。你數次在我面前把玩玉簫,正是因為想要試探于我,看我能不能看出你的根底。”

  “不過我倒是覺得,你更多的心思應當還是想要看我笑話。那種明明把關鍵之物擺在你眼前,你卻一副懵然不知的模樣,是不是很讓人感到愉悅啊?”

  楚牧越說,應瀟涵就越是感到羞躁,等到楚牧點破應瀟涵的心態之后,這看起來心眼頗多的師姐也是忍不住面泛緋紅之色。

  這是羞的,也是惱的。

  后者應當遠遠大于前者。

  看他人懵然不知確實能讓某些惡趣味的人感到愉悅,但他人實際上是故作不知,自己卻未曾看透,那雙方的境地就反轉過來了。

  彼時越是得意,現在就越是羞惱。

  本以為自己是看耍猴的人,沒想到真正的猴是自己。

  “師姐啊,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還是莫要拿自己的底牌做試探的好,”楚牧諄諄教導道,“也就是師弟我今日告訴你真相,否則你還是懵然不知呢?”

  說到這里,楚牧面上便下意識地露出一絲老父親的慈容。

  作為一個曾經養出個古靈精怪小婠婠的慈父式人物,楚牧什么樣的把戲沒見過?應瀟涵終究也還是個年輕大姑娘,要論心眼,怎么可能勝得過楚牧啊。

  應瀟涵本就已經又羞又惱了,在看到楚牧那慈父式的神情,神經就如一根弦,繃緊到了極致,眼看就要斷了。

  “給我出去!”她忍不住一臉赤紅地尖叫道。

  “師姐還沒給陣法呢?”楚牧老神在在地道,“師弟想著,尊敬的師姐應當不會賴賬吧?”

  “還是說,要師弟出去給別人說道說道?”

  “你!”應瀟涵更是氣急。

  她一握手中玉簫,一道道細若游絲的劍氣在空中組合成繁復的圖形,承托在無形氣兵之下。

  法陣成形,一道道氤氳之氣包裹住氣兵,融合成兩道青煙,一道向東,一道向南。

  “東邊的應當是太華山的荀師古,南邊的就是那上清道脈之人了。他應當沒修煉什么斂息之法,所以方向指的很清晰。但是他是否能感應到自己被法陣共鳴,那就不知了。”

  應瀟涵強行維持平靜,但猶帶紅意的面容卻是顯露了她的心中的不平靜。

  說完之后,應瀟涵幾乎是一字一句地道:“現在,可以出!去!了!吧!”

  “多謝師姐。”

  楚牧很有經驗地見好就收,向著應瀟涵行了一禮,很是干脆地出門去了。

  在他離開之后,應瀟涵面色越發紅潤,紅的像個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

  “老娘我······”

  她忍不住雙手捂臉,“沒臉見人了啊!”

  也就是拿不下人,否則應瀟涵連殺人滅口的心思都有了。

  而在屋外,楚牧低聲一笑,“還是太年輕。”

  這就沒臉見人了啊?年輕人還是缺乏歷練啊。智慧是有了,心機也是頗為不錯,但終究還經驗缺乏,碰上楚牧這種老狐貍就是吃虧的份。

  ‘師姐啊,感謝我吧,相信這會讓你的心境更強大的。’

  楚牧帶著愉悅的心情,悄然下了飛舟,向著南方趕去。

  戮仙劍的劍意,《戮仙劍經》,雖然兩者楚牧都難以獲取全部,但得到一些邊邊角角還是可以的。

  他想試試,這兩者加起來,又會有什么樣的變化。

  ‘怎么說我也是上清道脈的真傳弟子,這要是不會點上清武功像什么話。’

飛翔鳥中文    諸世大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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