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爺,我…”蕭秋水的俏臉上露出了些許畏懼。
葉騰冷冷一笑,把手一捏,手中的木偶登時碎裂開來,手指間冒起淡淡紅氣。
看來葉大佬的修為到了地境。
咔嚓、咔嚓。
不一會兒,木偶居然被他生生捏成了碎屑。
這手指還真是驚人!
說時遲,那時快,李云霄立即拜倒在地。
“屬下愿意為副司大人肝腦涂地,竭盡全力辦好此案。”
葉騰哈哈大笑,站了起來,對蕭秋水道:“李小緝說的不錯,以他的修為,要對付白蛇眾還是太難了。”
他從袖中取出一塊金字令牌丟給李云霄。
李云霄撿了起來,這金字令牌沉甸甸的,上邊寫著騰鷹萬里四個大字。
“這是我的私令,有了它便可以調遣總司大衙門的所有錦衣使。”
李云霄心里一凜,沒想到葉大佬這么大方。
他暗暗有點后悔,上回對南宮大佬答應太爽快了,要是嚶嚶嚶一點,說不定可以套到什么大寶貝。
“不過我只給你一次機會,用完之后,秋水會幫我收回此物。如果到那時候,你還辦不完這個案子,你就不要再回鎮妖司了,自行了斷吧。”
聽到這話,李云霄心頭一顫。
這個葉大佬看著挺平易近人,心腸居然這么狠毒,是個老陰幣。
這一頭,李嫣兒把李云霄送走后,心里空落落的。
弟弟和美女約會去了,不知道為何,自己會悵然若失。
也許是已經感覺到,弟弟長大了,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整天黏著自己。
等到弟弟真娶了娘子,這種分離的感覺會更加強烈吧。
她回到房中,掩上大門,爬上了床。
拉開墻邊的暗格,把里邊的銀子拿了出來,數了一遍又一遍。
只有九十二兩,也不知夠不夠娶兩個娘子。
這兩年在升平樓做舞姬,因為樣貌出眾,倒是有不少富賈有意將她納為小妾。
她幽幽嘆了口氣,若是后邊錢實在不夠,自己就找個富賈嫁了,聊換一點銀子。
咚咚。
這時屋外有人敲門。
“霄哥哥,你在家嗎?”
李嫣兒聽到了蘇千羽的聲音,忙去開門。
一開門,便看到蘇千羽笑靨如花地對她招手:“嫣兒姐姐,霄哥哥在嗎?”
在她身旁,跟著一位錦衣大漢,正是翁大頭。
李嫣兒生怕蘇千羽吃醋,靈動的眼珠轉了轉,說道:“我弟弟有點事出去啦,你們先進來稍坐。”
翁大頭熱情洋溢地上前:“別客氣,我們和他都是十分相熟的朋友。他的姐姐便是頭爺我的姐姐。”
李嫣兒仔細端詳了下翁大頭,大概有三十多歲了。
心里暗道:這年紀做自己的弟弟也不合適吧。
她拿來胡椅,給兩位客人坐下,暢然笑道:“云霄平日沒少勞煩你們照顧,今日午飯便在家里吃吧。”
蘇千羽鼓掌道:“好哇,好哇。”
翁大頭捶了她一下:“好什么哇,要說謝謝姐姐。”
每次看到蘇千羽,他都有種自己是個嚴父的錯覺。
“那你們稍坐,我去買點菜。”李嫣兒拿起菜籃子,便準備出門去了。
翁大頭舍不得她走,偏偏此時,又瞧見了屋子角落那籠黑質白章的長蛇。
“這蛇我認得,這么些天也不懂得燉著吃了,云霄可真是暴殄天物。”
長蛇似乎感覺到了威脅,原本還昏昏沉沉,突然揚起了腦袋,沖著籠子外邊的翁大頭齜牙咧嘴。
李嫣兒說實話挺害怕這蛇的,這幾日都沒敢靠近。
弟弟把這蛇帶回來后也不吃,就扔在角落不知道有什么用。
翁大頭過去把那籠蛇提了起來,對李嫣兒道:“我看你不用去買菜了,把這蛇燉了就挺好。”
蘇千羽之前聽李云霄說這蛇是從茅廁抓出來的,捏著鼻子道:“我不喜歡吃蛇,姐姐,我還是陪你上街買菜吧。”
“姐,我回來啦。”
此時,李云霄從客棧回來了,一進院子,便看到了兩位同僚。
他微微一笑:“什么風把你們吹來啦?”
蘇千羽嘿嘿說道:“今日鎮妖司沒有案子發派給我們,我們閑來無事,便來你家玩啦。”
眼看翁大頭抓著自己的工具蛇,握著鐵筆,一副準備送蛇上西天的架勢,李云霄忙上前把那籠蛇奪了過來。
“頭爺,這蛇不能吃。”
“啊?為什么?”翁大頭不解地問。
李云霄想了想,低聲道:“這蛇是隱龍潭抓回來的,為至涼至寒之物,傳說敗陽。”
“敗陽!”翁大頭將信將疑地看了李云霄一眼。
李云霄故作無奈,把蛇塞給他:“你若不信,便拿去吃吧,到時候沒法觀花賞月,可不能怪我沒有提醒你。”
翁大頭抽了抽嘴角,擺手道:“臭小子,你可真小氣,吃你一條蛇,還扯出這些糊弄我。”
他話如此,也不敢冒險嘗試,于是作罷。
李云霄把那籠工具蛇收好。
蘇千羽上來拉了拉他的手臂:“霄哥哥,早就聽聞長安的明湖很不錯,我們去那玩一玩怎么樣?”
李云霄這時候心里還盤算要怎么去槐花巷子調查白蛇眾的事,但看到蘇千羽那期盼的眼神,又不忍拒絕,猶豫了一下才點頭道:“好吧。”
明湖是長安城最大的一片湖泊。
湖泊如鏡,水清見底。
藍天白云倒影在水中,湖山融為一體。
湖畔楊柳依依,游人如織,往來之人有說有笑,頗為熱鬧。
湖上畫船橫移,鴛鴦戲水。
李云霄望著這景致,心情也舒暢起來。
路邊有些小攤位,賣的是長安的特色點心杏花糕。
李云霄買了點杏花糕,分給眾人,他們坐在長椅上,望著這湖光山色,頗為愜意。
吃點杏花糕,喝點玉香醇。
清風拂面,心胸也隨之開闊。
什么白蛇眾,什么妖魔鬼怪,這一刻都從腦海中撇去。
唯有家人、好友相伴。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