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所謂的渺小與強大
混沌的虛空中，
兩個身體停留在星辰之外一動不動，仿佛亙古以來就是如此，
“轟隆！”
海面炸裂，萬萬噸水面破裂，趙琦伸手從無盡海水的位面中探出，
一只不知道多少萬米巨大的綠色烏龜被他撈出，跟隨著祂的手不斷縮小，
到了最后，展現在趙琦手中的烏龜只有螞蟻大小，
綠油油的，很可愛呆萌。
趙琦哈哈大笑：“大哥，這綠頭烏龜我弄回去就煮了吃，謝謝大哥！”
蔚藍面無表情的點點頭：“隨你便”
二者都沒有在意烏龜那眼中的絕望，以及深深的恐懼，仿佛生存了幾萬年的靈性生物對于祂們來說就是螻蟻。
以及趙琦伸手抓烏龜之時，因為波及而死去的無數數海洋生物也沒有人在乎。
當天道擁有情欲而沒有限制，那么整個位面就是祂們任意破滅的物品。
想吃就吃，想滅就滅，任何不開心的物種祂們都可以隨隨便便滅絕。
天道有情勝無情！
世間的一切對于祂們來說就是螻蟻，所有不可思議的生命都是隨手可以毀滅的東西！
然而就在趙琦想要將綠色小烏龜收進囊中之時，一只散發火焰的觸須從他手里把烏龜搶了過去。
趙琦一愣：“誰？！”
蔚藍也是臉色大變，祂倆可都是附近無數星辰之主，也是附近最大的兩個位面之主，
什么東西可以無聲無息的從祂倆手里搶東西！
附近的虛空因為二者的情緒波動而碎裂開來，星辰因此而破碎。
“就是為了這個小東西，你倆肆意干擾位面里的生物生存？以及隨隨便便濫殺無辜？”
一團紫色的火焰出現在蔚藍天道以及趙琦身旁，強大的氣息壓得祂倆幾乎要隕落！
這團紫色的火焰不停閃爍，儼然也是一個不可知之的扭曲生物，
祂同樣也是位面天道之一！
紫色火焰仿佛正在用憐憫的目光凝視著原始海洋里剛剛死去的生物，以及看著漂浮著的綠色烏龜。
“那么，綠色的小烏龜，你走運了，隨便找一個適合你生存的位面活下去吧”
聲音從紫色火焰中傳來，綠色烏龜剎那間消失不見，卻是不知道去到了哪里！
見此，趙琦內心難堪：“到嘴的肉，就這樣被放跑了？”
但是他與蔚藍兩尊位面天道卻是一點也不敢動，這尊紫色火焰明顯是更大位面的一個天道！
就是不知道是來自于哪個位面？
趙琦在心中忍道：“這該死的家伙，多管閑事，好歹同樣的天道，怎么一點面子都不給我們！”
紫色火焰仿佛看穿了趙琦的內心，火焰不斷沸騰，傳來一個聲音：
“位面天道算什么東西？你的眼界就像一只小小的螞蟻一樣搞笑，像你這種小螞蟻，我見過不知道多少！”
蔚藍笑的藍色的身體扭動，大聲反駁道：“不可能，我們可都是天生地養，無敵于世間的不可思議扭曲生物！
我們尊貴不知道凡幾！
我們統御數萬萬星辰，決定巨大原始位面的走向，我們控制億萬萬種群，時間在我們指尖不能溜走，
神魔在我們面前就是螻蟻！
我們不會衰老，不會痛苦，不會死亡，我們是凌駕于一切之上的…”
祂還沒有說完，紫色火焰天道身上一團小小的紫色火焰出現，燃燒在蔚然身上！
“哦？不會痛苦？不會死亡？這可是你說的”
下一刻，
火焰在蔚然身上跳動，祂瞳孔一縮，痛苦在虛空中打滾：“啊！怎么可能！”
這一幕嚇的趙琦把想要脫口而出的祖安話憋進肚子里，愣在原地。
好一會兒，疼痛停止，蔚藍才在趙琦的幫助下痛苦的起身，瑟瑟發抖：
“我剛剛竟然…竟然第一次感覺自己要死了…”
天道怎么可能會死？
這打破了蔚然和趙琦的認知，只敢默默的看著紫色火焰，不敢在多嘴。
見二者終于老實下來的模樣，
紫色火焰恨鐵不成鋼似的：“兩個可憐的小東西，難怪你們無法無天，位面天道尊貴？這就是爛大街的東西！”
趙琦怯怯的說道：“我們好歹也是同類，您算是我們的長輩，就算我倆再爛大街，也是您的類屬啊，不就是弄死一些小螞蟻而已”
蔚藍委屈道：“對啊對啊，我們以前隨隨便便打殺那些小螞蟻，位面里的東西任意毀滅也沒事…”
紫色火焰閃爍，也許是趙琦的話語好聽，他才終于平淡下來，對此也是很無奈一樣的解釋：
“這是上面宇宙天道剛剛下發的命令，今天我將奉命帶你們去天外天，也就是蒼天之上見識見識，
上頭好像有了任務，要約束我們的行為，不能隨意干擾位面發展，記得努力發展飛升者等，
反正要是違反一些上頭方命令，破壞位面導致沒有業績的，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聽說是關于怎么躲避大破滅，關乎了我們未來能夠存在的巨大問題”
宇宙天道？！
這是蔚然和趙琦第一次聽說到的新詞匯，也很容易理解，
宇宙里有無數星辰隕石，位面天道就是統御星辰和各種各樣的位面，
意思是宇宙天道就是統御位面天道的生物？！
原來這限制是宇宙天道的命令？！
還有大破滅是什么？
趙琦與蔚藍對視一眼：“感情我們還有組織？感情位面天道這種扭曲生物還有組織？！”
這感覺就好像你是一國之主，你和其他一個國家玩的好好的，某一天另外一個不可思議的大國過來教訓了一下你倆，
然后告訴你倆：想什么吶，我們國王就是一個普通平民，我們還要去參加會議，要限制行為等！
見蔚藍和趙琦震驚的模樣，紫色火焰才滿意的點點頭：“走吧，我們去見見附近其余的位面天道，然后一起去見宇宙天道大人”
說著，祂們三尊位面天道消失不見，再出現時已經是在一片虛無當中，
虛空里一片漆黑，到處都是空間亂流，除了漆黑外，里面還有著四五尊其余的位面天道，
祂們分別是一只大眼珠子，一條大蜈蚣，還有幾顆星球一樣的生物，
每尊天道的體軀同樣偉岸而不可思議，散發著神圣的光芒，宛若幾十顆星辰的聚合體，大到讓超出界限。
趙琦發現，這幾尊位面天道竟然都比他厲害不知道多少倍！
虛空亂流可是連仙神都能破滅，連趙琦都不得不花費力氣抵抗，這幾尊天道卻像吹風一樣，瀟灑無比！
他自重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了渺小，
明明人類在趙琦面前就跟螞蟻一樣，現在趙琦卻在這些位面天道面前像螞蟻，連屁都不敢放。
“走吧，我們都是中千位面的位面天道，我們去找幾位大千位面的天道帶我們去宇宙天道大人面前”
那尊蜈蚣位面天道開口，
祂的話音是不可知之的聲音，震動著其余幾尊位面天道，差點讓祂們剛剛凝聚不久的智慧凐滅！
就連趙琦也得駭然的看著這尊蜈蚣位面天道，兩眼不敢多看，徹徹底底老實了。
“原來我還有十幾個同僚？位面天道還真的蠻多的！”
趙琦的僅存的尊嚴讓他不敢說話，只敢跟著幾尊位面天道身后，但是他依舊不相信位面天道是爛大街的東西。
位面天道執掌億萬萬生靈存亡，怎么可能是大白菜？
直到接下來，幾尊位面天道繼續瞬移，
一次…
百次…
萬次…
連續數萬次瞬移后，趙琦麻木了，他看著身旁幾萬尊不可思議的扭曲存在，
這些位面天道或是神光漫漫，或是死氣沸騰，或是水火通天，長得奇形怪狀！
更甚者有的位面天道干脆就是一個巨大的黑洞，無時無刻都在散發出毀滅到極致的氣息！
但這種黑洞位面天道也只是小蝦米！
還有的位面天道就是一張巨大的嘴巴，嘴巴里是無數的混沌，太陽就是祂的眼睛，
或者是巨大的章魚，身上的斑點里長滿了巨大的星辰與各種各樣的黑洞！
一根觸須就是幾千光年的星辰，一張嘴巴就是另一片天空！
趙琦：“？？？”
位面天道原來真的是大白菜啊？
重生成為位面天道，身旁幾萬尊大佬都比我厲害，長相比我兇多了，在線等，怎么辦？！
這幾萬尊不可思議的存在將虛空震碎，混沌在四周亂流，可以說祂們一口氣就可以殺死無數凡間種群！
趙琦的驕傲也破碎一地，他就不敢動過，嚇傻了一樣跟著紫色火焰天道后面，瑟瑟發抖。
光是一些扭曲生物不經意間泄露的氣息就讓他這種中千階層的位面天道差點破碎。
然后，又是瞬移，
繼續瞬移幾十萬次后，各種各樣的位面天道們已經就像螞蟻一樣擠在虛空里面，
遠遠看上去，天道們彼此間就好像趙琦前世凡間趕集的老大爺們，擠在一起，要去搶打特價的雞蛋！
擠的水泄不通！
在趙琦生無可戀的世界觀里面，他徹徹底底麻木了，幾乎已經要奔潰。
終于，
宇宙天道來了，
時間之線之外，因果之外，
在這幾十萬尊位面天道駭然的目光中，一整個宇宙朝著祂們移動過來，
這是一整個宇宙組成的人！
沒錯，就是宇宙！
祂的眼珠子就是能夠吞噬無數位面的混沌極光，由無數數的星系團組成！
祂的每一處皮毛都是由星系團拼成，可以說，祂的一顆細胞就是幾百萬光年的星系團，
星系團為細胞，黑洞為身上的斑點，
所有的天道只能看見密密麻麻的原始混沌星辰走過來，思維全部停滯！
可以說是一片扭曲到極限的東西走了過來！
不可知之，
不可明悟，
甚至趙琦祂們能夠捕捉到宇宙天道的身影，這還是宇宙天道的允許下，加上自身的位面天道的位格才能讓祂們看見！
無數數星系團，無數數黑洞，無數數咖馬射線，無數數的太陽像你走來，這是什么感受？
這種扭曲的信息連位面天道都不能捕捉，全靠宇宙天道本身的包容才能讓祂們明白：我就是宇宙天道！
趙琦嚇傻了，一整個混沌宇宙像人一樣挪動？
這得是什么實力？
這得是什么存在？
趙琦看了一眼身旁嚇得縮成一滴水珠樣子的蔚然，欲哭無淚道：“大哥，我想回家”
什么是渺小？什么是強大？
蜉蝣不知道時間之偉大，朝生夕死，不知道世間有日落日出，不知道世間之龐大，
螞蟻嘲笑蜉蝣，驕傲自身可以活幾個月到幾年，可以搬動數百倍蜉蝣體重的物品，宣告自身強大，
這時貍花貓出現了，
它嘲笑螞蟻渺小，搬動的只不過是塵土一樣的小東西，驕傲自身可以一躍一米有余，可以活春夏秋冬，
貍花貓嘲笑螞蟻時，猴子出現了，
猴子驕傲自身有不可思議的智慧，會使用工具，會爬樹和飛檐走壁，做大貓不可能做到的動作，
而最后，人走了過來，
在人面前，猴子所說的智慧何其可笑，貍花貓所說的一躍一米多何其可笑，包括螞蟻能搬起米粒大小的東西就不可一世，真的是井底之蛙。
現在，趙琦就感覺他就是一只井底之蛙，就是那一只小小的螞蟻，嘲笑世間生物就是蜉蝣一樣弱小，
殊不知蜉蝣之外，世間不可只是蜉蝣這種東西，
沒有看見不代表沒有，還有其余比螞蟻強大無數倍的生物，甚至是不能理解的生物，
就好像蜉蝣甚至感知不到人的存在一樣，趙琦現在就感知不了宇宙天道。
位面天道很多嗎？
趙琦看著身旁密密麻麻幾十萬尊位面天道，看見有的天道癡呆一樣，顯然祂們也在震驚。
位面天道可是能夠統御億萬萬種群的不可知之生物，結果在宇宙天道看來，依舊只是螻蟻罷了。
蔚藍小心翼翼的說道：“宇宙天道大人來了，祂有什么命令要頒布呢？”
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宇宙天道并沒有頒布命令，反而對著一群位面天道說道：
“接下來我會讓你們進入我的身體，我帶你們去見見我的幾個同僚，然后去見宇宙界海之主，看看界海之主大人會頒布什么命令”
人形宇宙天道頓時把所有的位面天道包裹進入身體，包括趙琦在內，動也不能動，只能被動跟隨宇宙天道移動，
下一刻虛空震動，
“轟隆”
無形的聲音在混沌的爆發，又有幾尊不可思議的宇宙天道從不可名知的因果與時間線外走了過來，
幾尊宇宙天道彼此點點頭，散發著無窮無盡的偉力，彼此的身體里都包裹著無數的位面天道！
然后宇宙天道們又是移動！
祂們拉開時間刻度，剖開因果，行走在不可名狀之地，時間長河在腳下滾動！
一次…
百次…
萬次…
趙琦：“？？？”
一眾位面天道：“？？？”
連續幾萬次剖開時間與因果后，幾萬尊不可思議的宇宙天道擠在一片沒有顏色的未知空間里面，
這是一切之外，游離在混沌邊界！
每一尊宇宙天道都是無法理解，無法分析的存在，此時就像地上的紅薯，擠在一起，多的數不清！
怎么回事？
數不清的宇宙天道！
什么時候宇宙天道也不值錢了！
接下來界海之主來了，
很干脆的，趙琦甚至感知不到界海之主，憑空出現，只能感受到自身所在的宇宙天道在瑟瑟發抖，
也是，就好像趙琦初次看見宇宙天道一樣嚇的目瞪口呆，宇宙天道初次看見界海之主也是這種感受。
恐懼，震驚，瑟瑟發抖！
哪怕是宇宙天道本身單純的恐懼情緒，宇宙天道內部身體里都有不知道多少星辰破碎，
不知道有多少吸食恐懼的族群誕生！
位面天道更是不知所措，祂們能夠怎么辦，祂們現在就是宇宙天道上的一顆細胞而已！
而宇宙天道又是界海之主的一顆細胞！
趙琦：“意思是我們是界海之主的一顆分子或者原子？這算什么鬼？！”
一眾位面天道：“我們連灰塵都算不上？！”
不可知之之地，
然后是界海之主交流：“接下來我們就要離開我們所在的究極之地…”
“對，我們要打開天外天，然后去蒼天之上參加天道大會，聆聽大破滅的信息，聆聽限制…”
然后不知道多少尊界海之主發力，天外天打開了！
就這樣，
所有的天道們進入了一片白茫茫的大陸。
地面就是一片雪白，天空也是一片雪白，四周更是白茫茫一片，除了白色什么都沒有。
而這一切的一切，
蘇云在自家小院子里看的清清楚楚，
傍晚，風輕云淡，
他吃著飯菜，面前是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本書寫用的筆記本，也就是創世筆錄。
創世筆錄里是翻開的第三頁，一片雪白，白色的紙上面突然多出來一些密密麻麻的小黑點。
這些小黑點小到蘇云用肉眼都很難看清，他吃著飯團，忍不住疑惑道：
“明明都誕生出了各種各樣的天道，怎么這些界海之主還是那么小？跟蜉蝣生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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