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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五回 天條阻止不了網戀

  火蛾與死物不同,需要精心飼養。

  更何況馬靈耀送給朱安的火蛾并不只是一公一母,而是送了火蛾一家子。

  仙識掃過泥巴甕,母火蛾已在甕里結了三四個蛹,這些蛹就掛在泥巴甕的甕頂,像鐘乳石倒掛一般。

  活物不可放入儲物袋,若放進去恐會窒息而死,這火蛾可是寶貝,朱安不敢糟踐。

  雙手捧著小小的泥巴甕,朱安小心翼翼的將其掛在腰間。

  走動兩步,朱安又轉了一圈。

  還行,土是土了點,但勝在泥巴甕造型別致,當個腰墜也不錯。

  方才在北天門時馬靈耀可是說了,這泥巴甕的泥還是護國天王從土德星君那里求來的土之精粘合成的,土之精掛在身上總不能說土吧?

  人要學會欺騙自己,豬也是。

  帶著土的不能再土的腰墜,朱安重新來到靈霄殿內。

  交完旨,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朝會繼續進行。

  殿內,有城隍代表上奏,言下界南瞻部洲妖禍頻出,戰亂不斷。又有地府轉輪王言地府工作難以為繼,有許多造冊記錄的凡人壽元未盡便提前死于妖禍,更有甚者連魂魄都被妖魔吞噬,其中不乏兩世三世甚至三世四世記錄在案的大善人。

  玉帝眉頭皺起,言道:“每逢戰亂,世間各種怨氣戾氣都會成倍增長,許多妖魔怨鬼更會因此漲勢,此乃天道運轉,不可避免。”

  說著,玉帝調派諸多鑒天官,如千里眼順風耳等也被指派,命其時常監查下界,若有妖魔禍亂便及時上報。

  言畢,玉帝語氣平淡道:“前幾日西天如來佛祖曾言南瞻部洲戰亂頻生,多殺多爭,本土中人也多貪淫樂禍...”

  說到此,玉帝微微停頓,目光掃視殿內眾仙官神將。

  有仙官皺眉不滿,有神將面露鄙夷,更多的則是眼觀鼻鼻觀心,不置可否。

  略微掃視,玉帝繼續道:“是以,如來佛便讓門下有過錯的親傳弟子下界傳經,一為將功補過,二為傳經教人,勸人為善。”

  說到此,玉帝眉頭輕挑,說道:“如來佛的親傳,現今已歷了三世,但均中途失敗,喪了性命,由此也可見此中艱難。”

  殿內許多仙神并不知玉帝為何要講這些,只當做是玉帝照常的演講詞,他們只需靜靜聽著便是。

  殿尾,朱安聽著玉帝的言語陷入思索。

  如來佛祖的親傳弟子,下界傳經...

  聽到這些朱安下意識想到的便是如來坐下弟子金蟬子,也即是后來求經路上的唐僧唐三藏。

  再聯想到先前太白金星讓他帶朱涵虛去南瞻部洲的事,朱安心中一跳。

  莫不是真有西游吧?而且看這情況,九成九還是天庭和佛門事先通過氣安排好的。

  大殿內,玉帝的聲音還在繼續,不過卻沒再提及有關佛門送經的事,先前所言也好像只是順帶一提般,并未多談。

  殿尾,朱安想了許多,但最后也只能無奈搖頭。

  不管天庭還是佛門的算計,都不是他能左右的,他能做的也只有靜觀其變罷了。

  抬起頭,朱安目光忽的一頓。

  在他左側,武將一列。

  有數個末班排列的武將正眼觀鼻鼻觀腰,聚精會神的低著頭。

  順著他們的目光,朱安看向他們的小腹,只見這些武將正握著手符,顯然是在看著什么。

  穿過中間過道,朱安目光落在離他最近的一個武將身上。

  這回他可算看清了對方在看什么。

  里面赫然是天兵天將正與妖魔打斗的畫面。

  這...

  朱安看向玉帝所在的方向。

  你們就不怕玉帝怪責么?朝堂之上竟然敢偷小差!

  要知道這可是朝堂,不是學堂!

  朱安不敢學著他們取出手符,只敢遙遙的看著過道那邊的手符景像。

  畫面一轉,楊戩的身影被鏡頭拉到近前。

  這些經過陣法運行拉伸來的鏡頭,遠比前世他見過的任何拍攝鏡頭都要清晰。

  終于,朱安身前的小個子文官也忍不住掏出了手符。

  顯圣真君大戰妖魔的景象可不是隨便都能見到的。

  朱安身形魁梧,身前文職仙神的個頭只能夠到他的胃部,他只需身子微微前探,便能看清對方的手符屏幕。

  手符中,楊戩頭帶三山飛鳳帽,腳著金縷盤龍靴,身穿一領鵝黃甲襯。在其腰間,還別有一張新月斗星弓,順著弓弦,可看到楊戩單手握著的三尖兩刃刀的刀桿!

  大風吹過,楊戩身后的披風肆意飛舞,端的是儀容非凡,英姿颯爽!

  鏡頭再轉,是楊戩的對手,一個......

  沒有對比便沒有傷害,楊戩的對手屬實太丑,以至于引起觀看者產生強烈不適。

  那是一頭吼風獸,在其身上有成百上千道裂開的深口,在裂口之中,有粘稠的液體往外溢流。

  雖然沒在現場,但朱安卻已經能腦補出那液體的腥臊味道。

  這是吼風獸的風口,里面可放出數十種怪風。

  有尸風,血風,沙風,還有罡風和冰寒朔風。

  楊戩此時披風亂舞,便是由于對方身上裂口所釋放出的怪風所致。

  這妖魔也著實有厲害之處,只是其身上散發出的赤色毒風,便吹得二郎神不得不閉上還未見功的天眼。

  雖然他可以用護體功阻擋,但他卻沒有這么做。

  若用了護體功,又怎么能起到披風飛舞的颯燃效果?

  天庭派下的督軍可是說了要給他直播的,并言道所有擁有手符的仙神都可以看到。

  到時哪吒、幾位天王,還有自家妹子可能都在觀看,所以一定要把逼格拉滿!

  將三尖兩刃刀斜背在身后,刀尖斜指遠處地面,楊戩身上的氣息開始急速提升,直到產生宛如實質的法力焰氣,他這才輕叱一聲,蓄力掄起兵刃,飛身斬向吼風獸。

  靈霄寶殿內,不知哪個看的入神的仙神開了聲音,頓時督軍身旁的戰鼓聲響徹殿內。

  老年機的喇叭也沒設置這么響!

  玉帝停下發言,看向聲音源起之處。

  殿內眾仙家也紛紛將目光聚焦在那個一臉哂笑的仙神身上。

  是拿著武曲星君做遮擋,偷偷看直播的玄壇元帥趙公明。

  趙公明現在心虛的不行,面對玉帝和眾卿家的目光,趙公明干笑道:“顯圣真君正在下界與妖魔對陣,吾沒忍住觀戰。”

  玉帝臉一黑,當即便是一頓斥責,訓完趙公明,玉帝將目光轉向殿尾,似有所指道:“今后在朝會之上,誰若再敢偷看手符,皆罰俸一年,且在手符之中禁言半年!”

  殿尾,朱安舒了口氣。

  還好他處事小心,沒有掏出手符觀看。

  此時再觀之前偷看直播的仙神,個個都噤若寒蟬,眼睛看著官靴,顯然嚇的不輕。

  朝會結束之時,眾多仙家依照慣例,該串門子的串門子,該去置換東西的置換東西。

  像食神殿、花藥宮、酒神等處,此時必定最是熱鬧。

  出了靈霄寶殿,與四海龍王打了招呼,朱安便和白朔、白景一同去了監兵府。

  爺仨互通款曲后,便各自離去。

  在某些方面,天庭與世俗王朝并無不同,均會拉幫結派,再不濟也會有各自的圈子,以及所不喜的人。

  此刻朱安無疑是與監兵府最為親近的,所以許多事情白朔和白景都會與他講解,好讓他心里早有預防,不至于失了分寸。

  出了監兵府,朱安沿著路道往離恨天飛去。

  下界還有許多仙神沒有手符,太白金星手中的手符也早已發空,所以他需要盡快前去兜率宮尋金角銀角補充貨源。

  朱安沿著路道邊飛邊觀望天庭的建筑。

  先前均有任務在身,他都未有仔細留意過天庭的景致。

  如今細看之下,朱安除了嘖嘖稱嘆之外,便只剩下手符中那一張張記錄下來的留影了。

  每到一處宮殿,朱安便自拍一張,外加多角度純景拍攝。

  飛過遣云宮,掠過彤化宮,最終路過披香殿時朱安停下了身形。

  在披香殿殿前的云路上,有一個略顯熟悉的窈窕身影,正靠在路邊玉籠上,看著手符癡癡的傻笑。

  朱安心中一動,放緩身形,毫無聲息的飄到那道身影不遠處。

  確認了,的確是他相識之人。

  此前在奎木狼府門前,朱安與之見過,正是心儀奎木狼的披香殿玉女。

  搖搖頭,朱安正欲離開,卻聽見這玉女噗呲一下笑出聲來。

  看什么呢,這么開心?

  目光下意識投向玉女手中的手符,上面是聊天界面,聊天對象是...

  奎郎?

  朱安眨巴眨巴眼,這是在天庭搞網戀?

  記得奎木狼不是下界去協助楊戩降妖去了么,怎么還有功夫陪妹子溫手符粥?

  收回目光,朱安陷入沉思。

  話說,天庭天條里可有禁止網戀這一項?

  玉女還在癡癡傻笑,不過朱安沒再去窺視對方的手符,他沒那么八卦,也沒那心思去看別人家在手符里秀恩愛。

  轉身離了此處,朱安不再停留,一路上了離恨天。

  來到兜率宮外,朱安看著刻著兜率宮三個大字的牌匾,邁步進入。

  輕車熟路的來到丹房。

  咦,沒人?

  只見丹房里安靜異常,往日里金角銀角工作的聲音,談笑的聲音均消失不見,只余一堆煉制好的手符堆砌在蒲團一側。

  許是去其它殿房了罷。

  收了手符,朱安打量了下丹房,卻忽然發現了不對之處。

  丹房里面擺著的那么大個的八卦爐呢?

  難怪他之前會感覺那么安靜,往常即便金角銀角不在,八卦爐的爐靈也會出來跟他打聲招呼。

  可如今看去,之前擺放八卦爐的地方早已空空如也,只有一堆爐灰散發著熱量。

  來到爐灰跟前,朱安拿出一支玄鐵箭扒了扒,里面頓時露出了許多散發著火光的丹珠。

  青橙黃綠紫,各色的丹珠都有。

  朱安面露喜色,沒想到這八卦爐底下的排泄物會這么多。

  這怕不是數百年甚至上千年的積累吧?

  金角銀角這兩個懶蟲也真是的,就不知道時常打掃嗎?

  雙手合十,朱安虔(qián)誠道:“道祖在上,您老人家事物繁忙,沒有時間打掃衛生,晚輩愿意幫您把這爐灰清掃干凈,以表晚輩的拳拳孝心。”

  說罷,朱安便擼起袖子,將先前八卦爐下的爐灰以及爐灰里的火丹清掃的干干凈凈,一塵不染。

  收了數百枚火丹,和重愈千萬斤的爐灰,朱安心滿意足的拍拍手。

  離開八卦爐,走至丹房中央,朱安忽的頓住腳步。

  哪里不對勁,很不對勁!

  再次倒退幾步,再往前走。

  朱安終于察覺到哪里不對了。

  靠里的木架竟然空了?!!

  往常他離開丹房之時,可是有紫金紅葫蘆、羊脂玉凈瓶、太陽芭蕉扇等眾多寶貝注目相送的,如今他道怎么少了些什么。

  原來是少了他和寶貝們離別時的深情對視。

  沉默片刻,朱安看著空蕩蕩的丹房,長嘆一聲。

  八卦爐沒了,青牛沒了,金角銀角也沒了,就連與他一見鐘情的寶貝們都沒了。

  哦!對了,一同沒了的還有里面的麻將桌和牌桌。

  聯想到方才在凌霄寶殿里,玉帝提及的送經人的事,還有太白金星讓朱涵虛去南瞻部洲的事,以及現在金角銀角和寶貝們的突然失蹤。

  串聯在一起,朱安終于可以確定,這一切都是大能者事先謀劃好的鋪墊,為的就是以后的西行取經大計!

  捏了捏眉心,朱安轉身出了兜率宮。

  這些都不是他能影響的,就好像天蓬成了他兒子,到了東勝神洲,又在北俱蘆洲定居,最終也還得去南瞻部洲一樣。

  冥冥之中好似有只明目張膽的手在掌控方向,關鍵你還只能假裝糊涂,把其當做宿命。

  這張手在指揮你扮演什么角色,做什么事,你唯一要做的便是盡量完美的演出。

  得,回去就把朱涵虛帶上,讓他去南瞻部洲吧!

  畢竟,取經對他而言也未必不是一場造化。

  思慮重重的來到北天門,此時北天門前沒了馬靈耀的身影,新換班的守將有些陌生。

  與其打過招呼,朱安這才了解到,這位便是喜歡養蟲的護國天王。

  護國天王得知面前照妖鏡照出的豬妖是天使官后,便像個老媽子似的,諄諄囑托朱安,讓他帶好大蛾和小蛾,不能餓著它們,要時常喂他們喜歡吃的靈菜葉,還要給它們吹笛子......

  朱安看著護國天王認真囑托的模樣,不敢有絲毫反對意見,乖乖的跟其在北天門學起了吹笛子。

飛翔鳥中文    我在西游奶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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