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遲鏡看向遠處,緩緩道:“因為,不管是王朝還是恒國公,都已經…”
“坐不住了!”
聞此,鄒巖面露驚訝。
眼里,微微透著沉思。
京城。
清醒后已經一個多月了,陳清清一直在沉默著。
不管祁子辰說什么,她都不會給回應。
期間,祁子辰讓人去了映巧美食的幾家店鋪,弄了些吃的過來給她。
吃倒是吃了,但她就是不說話。
對此,其實,她也是很難受的。
她并不想這樣。
但,似乎又不能不這樣。
祁子辰是國公府的世子,她憑什么能夠嫁給他?
不是不愿,而是心中自卑,覺得自己不夠資格。
盡管她的態度一直冰冷冷的,但是,他倒是一直耐心。
從始至終,都沒見有一絲的不耐。
這一切,祁周全與景氏都看在眼里,也是無奈。
“這姑娘腦子倒是清醒,知道自己配不上咱們的兒子。”景氏緩緩道,“只是,子辰怎么就那么不懂事呢?人家姑娘態度都已經擺出來了,他卻還在毫無意義的堅持。”
他們也談不上討厭陳清清,只是因為她的出身,覺得兒子不應該娶她。
不說祁子辰是世子,哪怕不是世子,也不應該娶這樣身份的姑娘!
他們堂堂永國公府,門檻豈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女能夠跨越的?
祁周全道:“子辰這脾氣,也是夠倔的,不管我們說什么,他都是不會聽的。”
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不過,就子辰現在的狀況,為了保密,不讓他活著的消息傳出去,他這婚事,也難辦啊!”
“是啊!”景氏也是皺眉,“這個形勢要是一直不破除,子辰是不是就不能成婚了?”
想想就覺得頭疼。
就在這時,祁子辰找了過來,目光看向祁周全,“父親,我想找你談個事。”
“什么事?”祁周全問。
“我想去南方。”他說。
“南方?”祁周全不解,看著兒子,“去南方做什么?”
景氏道:“子辰,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現在是特殊時期,你不能離開咱們府邸的。”
祁子辰看了一眼母親,道:“特殊時期?我回京已經五年了,這個特殊時期還要持續到什么時候?”
跟著又看向父親,道:“父親,我想見陛下。”
“你想干什么?”祁周全皺眉。
“這種僵持,我不想再繼續這么保持下去了!”祁子辰道,“不破不立,我想破掉當下的這種僵持!”
“這一步,遲早是要踏出的!又何必,拖拖拉拉?”
已經五年了!
他已經受不了了!
“那么,你想怎么做?”祁周全目光深深,微微閃爍著某種光,“只要你能說服為父,為父就讓你去見陛下!”
祁子辰沉默片刻,然后,道:“引蛇出洞,伺機而動!”
又道:“是時候該做點什么了,而不是一味的等待!”
這五年,他想了很多很多的方案!
覺得,是時候付諸行動了!
不過,他得先過父親與陛下這關,讓他們同意自己的方案!
不然,一切都是白扯!
他將自己的部分方案跟父親說了。
聽了之后,祁周全面露凝重,卻又微微點頭,“你的方案不錯,但,卻也十分危險,萬一失敗…”
不等他說完,祁子辰道:“要是失敗,我還有別的補救方案!”
又將另外的幾個方案透露了出來。
每一個方案,都是他絞盡腦汁想、費心費力琢磨出來的!
就連可能出現的漏洞,也都做了預設!
從紙面上看,他的這些方案,可以說是相當完美的。
但,就是不知道,真正執行起來,又會是什么樣的。
祁周全也在心中細細剖析了一下他的這些方案,確實滴水不漏,但,若是有某個環節執行不到位,也是容易出問題的。
方案是完美的,但,去執行這些方案的人,卻不一定能夠做到完美。
“容為父考慮考慮。”他還是沒法立刻做決定。
“那孩兒先告退了。”祁子辰行了個禮,準備出去。
“子辰。”景氏將他叫住。
他停了下來。
卻沒有轉身。
景氏走了過來,看著他的背影,“子辰,關于清清姑娘的事,你還是得想仔細了,清清姑娘的態度,你是知道的,你現在這樣,既是在為難她,也是在為難自己。”
祁子辰轉過頭來,“關于這個事,都已經五年了,我還能想得不夠清楚嗎?”
“母親,有些事情,恕孩兒不能從命!”
說完,走了。
“唉…”景氏無奈,“這孩子,怎么就那么犟呢?”
皇宮。
皇上找了陳欣衍,說中部的百興省齊藤府有人在起義,讓她代表王朝、代表圣意前去鎮壓。
“起義?”陳欣衍驚訝。
這種時期,竟有起義?
“沒錯。”陳立琦道,“帶頭起義的,叫黃決,因不滿王朝的一些政策,帶頭造反,四處作亂,影響惡劣!”
目光看向女兒,透著威嚴,“你年紀不小了,也該去歷練歷練了。”
“唯有歷練,方能成長,不然,終日待在皇宮,待在京城,能有什么出息?”
跟著把擬好的圣旨、兵符給她,“帶著朕的旨意,去將這些犯上作亂者——通通剿滅了吧!”
“至于隨去的將領,朕也已經給你挑好了,皆是良將,是可以信賴的。”
“馬去準備準備吧,事不宜遲,今日就出發。”
陳欣衍接過去圣旨、兵符,頓時有種手中拿著幾千斤重的鐵塊,微微躬身,“是,兒臣領旨。”
說著,退下去了。
剛走兩步,皇后就出現在門口,快步過來。
“兒臣見過母后。”陳欣衍微微行禮。
祁皇后點了下頭,就朝皇上走去,在丈余之外的地方停住,“陛下,臣妾希望你能收回旨意!”
陳立琦盯著祁皇后。
這事,他們有吵過。
所以,見她過來,他的神色顯得非常不善。
“衍兒,你還不快下去?”見陳欣衍停在那里不動,陳立琦不由催她離開。
陳欣衍應了聲是,便出去了。
陳欣衍,出去了。
室內,只剩下皇上皇后兩人。
皇上從座位上起身,緩步而至,來到祁皇后身前,道:“衍兒已經十三了,是該去歷練歷練了,你別總想著阻止!”
祁皇后皺眉,“沒錯,她確實是該去歷練歷練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