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母花錢請了個人,幫她將方父拖回去。
走之前,她還跟陳三石吵了幾句,自然沒有討到任何便宜。
看把這兩個瘟神打發掉了,陳三石臉上透著得意,轉頭對母親道:“想必以后他們不敢再來鬧事了,要是敢來,咱們就敢告他們!”
有那么多人聽到了方父說的那些,都可以當做證據,只要追究起來,完全可以讓方家吃官司!
至于方家,完全沒有證據能夠證明他們兩個店鋪的關門與陳家有關!
“算了吧,這事最好到此為止,他們家遭到的報應已經夠多了。”蘇映巧也懶得去跟方家計較了,省得麻煩,除非他們還要來找茬。
陳三石也沒有要去打官司的意思,反正,暗中整了這么兩出事,已經有得方家受的了!
回了家,蘇映巧問:“方家的事,真的與你無關?”
她還是有些懷疑的。
陳三石搖頭否認,然后道:“娘,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啊!多行不義必自斃,他們家做了那么多惡事,遭遇的這一切,都是報應!”
蘇映巧也沒有多想,只是疑惑:世間,真的有報應?
很快,就到臘月了。
緊跟而來的,就是每年例行的繳糧納稅。
程家今年倒是有糧繳了,去年完全是因為一場意外,才差點引發一場悲劇,好在蘇映巧當時出了手,幫了他們一把。
此外,因為蘇映巧的指導,在八九月的時候,他們賣懶人花生米也賺了一些錢,倒也沒有拿去花,而是收藏起來,打算存夠了二兩,就還給陳老太太。
蘇映巧曾與謝春娥約定說考慮今年陳、徐兩家結為親家的,但因為陳三石并沒有這個意思,蘇映巧最終還是選擇了尊重他的意愿,于是跟謝春娥說了此事,讓徐芳兒不要等陳三石了,若遇到個合適的,就嫁了吧。
對此,謝春娥也只是笑了笑,略感遺憾地說:“既然三石沒這個意思,那就算了,咱們也不能強求,是吧?”
蘇映巧很感謝她的理解,有點愧疚地道:“小謝啊,關于這個事,我真的很不好意思,是我食言了,我沒能說服他,真的很對不住。”
她當初自己說的,若陳三石不同意,也要給他弄個“父母之命”,但是,真到了這個時候,她又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她不喜歡逼迫人!
謝春娥道:“張姐,你也別這么說!只能說,咱們芳兒與你家三石無緣!很正常的,沒啥大不了的,真的!”
說著,還沖她笑!
謝春娥倒不會認為陳家是掙錢了,就嫌棄他們徐家了。
她與陳老太太接觸了這么久,對陳老太太還是了解的。
何況,蘇映巧還給了她“謝氏包子”的秘方,從而讓她賣的包子成為了鎮上最受歡迎的包子。
回去之后,謝春娥也將蘇映巧的意思跟女兒說了,徐芳兒只是抿著嘴唇,看上去有點兒難過,卻也沒有胡鬧。
“娘,我知道了。”她輕和地語氣說。
謝春娥嘆了口氣,道:“情感之事,不能強求,你也不要太難過了。”
徐芳兒“嗯”了一聲,微微垂目,低著頭,咬了下唇,道:“娘,你放心吧,女兒不會有事的。”
徐芳兒有個姐姐,在年初的時候就已經嫁出去了,也是母親給挑的,挑了很久,才挑了個看得上眼的。
而今,嫁過去了一年,姐姐的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婆家那邊,對她也很好!
所以,想了一會,她說:“娘,關于我的婚事,還是你做主吧,女兒相信你的眼光,你讓女兒嫁誰,女兒就嫁誰。”
見女兒似乎還看得挺開的,謝春娥不由松了口氣,道:“你能這么想,娘深感欣慰!只是,你真的不記掛你的三石大哥了?”
徐芳兒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然后道:“娘,他都不喜歡我,我喜歡他…卻又有什么用呢?”
跟著搖頭,“我會放下他的…”
這話,說得有點微不可聞。
同時,心中還有點酸酸的。
今年的冬天,并沒有下雪。
但是,天氣還是格外寒冷。
自方父被氣得暈死過去后,方家就沒有再來找陳家的麻煩了。
無聊之際,陳三石還去打探了一下方家的消息,得知方家在兩個門店接連關閉之后日子陷入了困境,過得艱難,所以也就沒空來繼續糾纏了。
這事,也算是告了個段落。
蘇映巧幾度跟陳三石提了娶媳婦的事,他都說暫時只想保持現在的狀態,不想娶妻,讓她很是無奈。
書山學堂,陳旦旦最近一直在埋頭看書,引起了很多人注意。
鄭少杰對他的這個舉動很是不屑,沒少拉著幾個同伙,在背后說他的壞話,覺得他就是在做垂死的掙扎,縣試沒多遠了,現在努力,還有用?
“這小子,是不是哪根筋搭錯了?”
“管他呢,來上學一年不到就想參加縣試,關鍵是此前還一直在混著日子,沒有學,還墊底!就這種水平,能通過,算我輸!”
“嗐,不說混不混日子,哪怕好好學,才學一年不到,對于一般人來說,也是很難通過啊!當縣試是兒戲呢?”
“此前不是有學了兩年也沒通過的嗎?”
“所以啊,他想靠著最后幾個月的發憤圖強,就敢參加縣試,想要通過,簡直是癡心妄想!”
“咱們就等著看笑話好了,就他這個人,能有啥出息?不過就是在打一波雞血而已!”
陳旦旦也時不時地聽到有人在議論他,心中固然不爽,但,他還是壓住了心中的那股火氣,不想跟他們一般見識!
他們越是嘲諷他,他的動力就越強!
“旦旦,你最近學習,真是有些廢寢忘食啊!”看他那么用功,肖之余與孟才華也很是佩服,向他豎了大拇指,“師兄我們相信你,明年的縣試,你一定能通過的!到時候,一鳴驚人!”
他們也是嘴上說說而已,心中倒不覺得他真的能夠通過。
但,見他這么努力,還是得多多鼓勵,給他一些信心的!
再說,他學習一年不到,到時候即使沒有考過,也很正常,沒什么好嘲諷的,所以,對于那些準備嘲諷他的人,他們也是嗤之以鼻的!
“呵呵!”在旁的鄭少杰冷笑道,“他明年要是能夠通過縣試,我可以跪到他跟前,磕一百個響頭,并叫他一百聲爺爺!”
“這可是你說的!”一直在看書的陳旦旦忽然放下了書!
“當然是我說的!”鄭少杰眼里都是輕蔑,“不過,要是沒考過,你也跪到我跟前,向我磕一百個響頭,并叫我一百聲爺爺,怎樣?”
對此,陳旦旦有些猶豫。
畢竟,他也沒有把握啊!
萬一沒考過,豈不是真的得跪下磕頭,叫他一百聲爺爺?
多丟人啊!
“怎么,不敢?”見他猶豫,鄭少杰呵呵地笑,“是對自己沒信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