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明末有套房 第六七八章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全旭在京城東直門遇到刺殺,隨即失蹤。
這個消息最終還是泄露了出去,這事根本就藏不住。全家軍的大營越拉越大,方圓十里范圍內都被封鎖了起來。
這本身就透著處處詭異。
接著風言風語越傳越離譜,現在三娘就仿佛像是一只受傷的老虎,全家軍范圍內禁止入內,連崇禎皇這也被擋了駕。
王承恩好說歹說,總算見到了三娘。
三娘望著王承恩道:“你什么不用問,從現在開始祈禱,我相公平安歸來,一切都好說,如果我相公有個好歹,所有人都要給我相公陪葬!”
王承恩嚇得臉色蒼白。
當王承恩失神落魄的出現在京城的大街上,他看著滿城的百姓和士紳,一陣陣發苦。
三娘自然不是威脅,別看全家軍在京城東直門只有不到一萬人,可隨著時間的推移,空氣中彌漫的火藥味越來越濃。
率先展開行動的是大泥淀方向,也就是后世的白洋淀,這里現在是全家山莊,所有莊戶被各級管事就地遣散。
然而,這里的莊戶卻沒有人愿意離開,無論老弱婦孺,還是青壯年,他們就叫囂著要為侯爺報仇。
大泥淀開始變成了一座巨大的軍營,憑心而論,大泥淀缺乏成為工業基地的一切條件,這里就是一個龐大的養殖場,工人以和莊戶利用他們可以利用的一切裝備,迅速武裝起來,超過八千人的青壯,兵分兩路,一部分約六千余人,向東直門方向移動,這支六千余人的新軍,足足攜帶了兩千四百余輛滿載著物資的大車。
同時,全家山莊禁止向京城流入魚肉、牛肉、豬肉、羊肉、雞肉、鴨肉、以及各種蔬菜、水果,全記商號控制著糧食流入京城。
這下人為的操作,京城的包括整個北直隸的糧價一日三漲,現如今北直隸屬的糧食全靠遼東供應,遼東方面說糧食沒有了,存糧不足,不肯賣了,我們沒飯吃啦!
無奈之下,崇禎皇帝只好撥下十萬石米賑災,結果可想而知,這十萬石賑米剛一出糧庫就被瓜分一空,然后被士紳或商人以更高的價格買下,囤了起來,京城百姓一粒都沒有吃到。
更加悲催的是,這一骯臟的交易被錦衣衛捅到了《遼東工商時報》,這下樂子找大了!《遼東工商時報》對此作了一個專題報道,那批糧食的流向,經手人的姓名,交易的金額,巨細無遺,一經刊登,立即掀起軒然大波!
崇禎皇帝固然氣得差點把龍椅給掀了,北直隸地區百姓同樣也憤怒至極,那些士紳富商走到哪里,得到的不再是平民羨慕的目光,而是憤怒的詛咒:“讓這些蛀蟲去死吧,我們窮人的命也是命啊!”
這一事件讓縉紳的威信大受打擊,當然,他們并不在乎,在他們眼里,爹親媽親不如銀子親,誰把那些窮鬼的命當過一回事了?
讓他們惱火的是《遼東工商時報》的發行量越來越大,影響也越來越大,這份報紙全國范圍內的發行量突破五百萬份,其中北直隸境內就多達百萬份。
這個報紙老找他們麻煩,他們干了些什么丑事報紙第一時間就給登出來,弄得他們頗為狼狽。東林黨不止一次要求崇禎皇帝封了《遼東工商時報》,可是,查封談何容易?
遼東工商時報的印刷地點在遼東的金州,誰有本事,去金州把《工商時報》的報社給查封了?
印刷是一方面,關鍵是報紙的出現,也讓京城百姓有了一個謀生的職業,一封報紙雖然不貴,可問題是五百萬份,這個數量就可觀了。
崇禎其實也不想查封,不查封的話,他還知道這個天下,其他地方發生什么事情了,也可以通過報紙了解各地士紳的丑陋嘴臉,如果查封了,豈不是讓眾士紳和官員更加肆無忌憚?
京城和北直隸出現了劇烈的動蕩,文臣集團卻欣喜若狂,謝天謝地,被那個混球壓制了這么久,他們總算可以揚眉吐氣了!
他們馬上集體對準了全旭,彈劾全旭的奏折不是像雪片,而是像機槍子彈一樣飛過來。
“臣彈劾武威侯窮奢極欲,魚肉百姓!”
“臣彈劾武威侯輕民力,為了自己出行方便征集大批民夫鑿石鋪路,導致百姓妻離子散!”
“臣彈劾武威侯沉迷奇技淫巧之術,煉制綠礬油導致大批百姓中毒身亡!”
“臣彈劾武威侯違反祖制,攻伐日本,殺人無數!”
“臣彈劾武威侯結交藩王!”
“臣彈劾……”
“臣彈劾……”
崇禎看著彈劾奏折,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這些文臣的眼睛裝褲襠里了嗎?難道看不見?全家軍已經在爆炸的邊緣了嗎?
野獸最厲害的時候,肯定不用說,自然是受傷的時候,這個時候,野獸會非常恐怖,現在的全家軍就像一只受傷的野獸。
從全家山莊組建軍隊北上開始,這支新軍與全家軍近衛旅匯合后,又開始了修建地瞞球,他們利用手中的大量物資,開始雇傭北京以及北京周圍的百姓,為全家軍打造防御工事,這道防御工事,用煤炭把泥土燒融化,然后再把泥地裝進木制的殼子里,用巨石夯實。
這樣以來,形成一道高約六尺寬約三尺的泥墻,這種泥墻直接把東直門圈進來,沿著東直門開始,快速向外擴張。
如果是正常時節,全家軍這是屬于造反。
然而,奇葩的是,這些文臣居然視而不見,反而一個勁兒彈劾全旭,彈劾有個屁用?
有本事把全家軍拍死?
在這個情況下,更加讓人頭疼的消息傳來,大約十數萬遼東新軍越過遼河,大舉進入遼西地區。
原本以為遼東新軍會利用火炮的優勢,攻城掠地,然而,他們卻沒有這么做,而是遇到關寧軍的軍鎮、城池、軍營,有一座算一座,全部包圍起來,既不開炮,也不進攻。
現在的關寧軍呈現了兩格分化,普通士兵甚至是低層軍官,看著遼東發展,以及全家軍的待遇,要說不眼紅,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們巴不得全家軍把關寧軍滅了,就算全家軍看不上關寧軍,讓他們削職為民,他們寧愿給遼東當老百姓。
要知道,哪怕隨便一個普通遼東百姓,也比他們關寧軍的正五品千戶官或者千總級別的軍官富裕。
但是,像參將、副將、總兵級別的將領,他們就不愿意放棄自己手中的權利了。
全家軍在遼東就是封鎖為主,如果關寧軍縮在城池里,他們也不進攻,謹守防線,關寧軍過來攻打全家軍的營寨,馬上就被雨點般傾泄過來的火銃,射得尸橫遍地,關寧軍不去攻,他們也不會理你,雙方就這樣耗上了。
問題是遼東新軍背后有將近一千五百萬人口在支撐,有暢通無阻的補給線,他們耗得起,關寧軍卻耗不起啊!
關寧軍的將領就一群吸血鬼,肥了他們,苦了基層將士和百姓,遼東百姓,任何一家,家里擁有足夠吃四五年的糧食,他們耗得起。
可關寧軍的治下,那就麻煩了,包括軍營在內,糧食也不過可以消耗三五個月,這還不是最麻煩的,最麻煩的是,遼西同樣天氣寒冷,很多軍鎮只有半個月的糧食,依靠后方運輸。
現在倒好,很多地方都沒有糧食儲存,在天寒地凍的時候,柴火也成了問題,偏偏他們被全家軍堵在營區或城池里,當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大家一天到晚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尋找一切能夠果腹的東西,把以前的牛皮鎧甲、帳篷、鞋子都成了難得的美味。
如果能夠逮到幾只老鼠,那就是盛宴了,那是大人物才能享受的,小人物還是找根麻繩,餓的時候,可以勒緊肚皮,如果實在堅持不下去,那就準備勒脖子吧。
饑一餐飽一頓的熬著,有些軍營就差沒有啃人肉,可是遼東新軍還是沒有離開營壘與他們交戰的意思!
“全家軍到底是怎么個意思?”
一頂還比較像樣的帳篷里,幾個關寧軍將領圍著一堆火,用筷子將煮了好久的牛皮鎧甲從鍋里夾出來送進嘴里嚼,這就是他們的飯菜了。
這牛皮鎧甲都他娘的煮了一個時辰,柴燒掉了好幾捆,還是硬得要死,怎么嚼都嚼不動,就算嚼爛了也咽不下去,就算咽下去了也拉不出來……總之很苦逼就是了。
別人怎么樣不知道,反正養尊處優的吳三桂是絕對不喜歡這玩意的,他嚼得一肚子火,把筷子一扔,憤憤的罵:“殺人不過頭點地,要打就打,要撫就撫,他們這樣既不戰也不撫,一味的耗著算什么!”
張國柱撇撇嘴道:“吳帥,你們想對付姓全的,提前讓兄弟們有點準備,現在倒好,咱們吃的沒有吃的,喝的沒有喝的,現在怎么辦?”
吳三封憤憤的道:“我他娘的到現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是祖帥的外甥,不是姓祖的,這中間差著關系呢!”
其實利用祖大弼對全旭進行暗殺,這是范文程的臨時起意,知道的人僅僅范文程、祖大壽和祖大弼,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
直到動手的時候,其他關寧軍士兵也是一臉茫然。
動手的人金國十六大臣之一的巴圖魯勇士鑲白旗的薩瑪堪等十九人,沒曾想居然“成功”了。
張國柱本來就是一個胖子,現在暴瘦了下來。
吳三桂望著鍋里的牛皮,胃里直冒酸水:“全家軍用心歹毒,就是成心要把我們通通餓死、冷死在這里!”
張國柱也沒胃口吃了,把筷子一扔,憤怒道:“他們想得美!老子偏不如他們的愿,今晚末將去攻他們的營寨,告訴他們我們還沒有死絕!”
提到全家軍的營寨,他咽了一口口水,因為他曾親自帶人攻下了一個營寨,囤積在那個小小的營寨里的咸魚、豬肉罐頭、餅干、大米白面、蔬菜等等無不讓他們口水長流,做夢都想不到這么小一個地方居然會有這么多食物!
只要攻下一個營寨,他們就能過上好幾天的好日子啦!
可惜的是,全家軍的營寨是越來越難打了,極難攻得上去。為了打一個一百余人駐守的小營寨,他們死傷足足六七百人。
吳三桂心疼得直掉眼淚,那些人都是他們吳家的家丁兵,他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繼續撈起牛皮,往嘴里送。
他算是關寧軍中比較沉得住氣的一個,頗有計謀,但是現在他也一點辦法都沒有。在他看來,他們根本就不應該招惹全家軍。
人家全家軍已自己的力量,兩戰遼東,都大獲全勝,豈是僥幸?以關寧軍現在的實力,招惹一個如此強大的敵人,是極不理智的。
關寧軍最好的辦法就是調回關內,或者其他地方,距離全家軍太近,這可不是什么好事,不管調到哪里,總比被在遼東這只猛虎眼皮子底下強。
現在關寧軍被全家軍分割成了幾十塊,互不相連,動彈不得,剛開始的時候還能打下幾個據點獲得一點給養,現在連這點補充都沒有了,這是真正的死地!
只是,那全家軍到底想怎么樣,是剿還是撫總得給個說法啊,總不能讓他們在凍死餓死在這里吧?
如果這種情況得不到改變,他們就只有吃泥巴的份了!
關寧軍也夠憋屈的,十數萬人馬,被人數相等的全家軍分割包圍起來,其實每一個方向的全家軍的防線都非常單薄,可問題是,他們卻無法沖破這些包圍圈。
真夠憋屈的。
關寧軍十幾萬人放到哪個州府不是嚇得魂不附體,要么十萬火急的調兵遣將過來圍剿,要么火燒屁股似的過來招撫,唯恐他們這幫天煞星擴散了,沒法收拾!
全家軍倒好,直接就不鳥你!
就在吳三桂左右沒有頭緒的時候,外面傳來陣陣歡呼聲。
吳三桂皺著眉頭站了起來,想出去看看出了什么事,一名副將兩腳帶風的走了進來,面帶喜色的叫:“使者來了,使者來了!”
吳三桂憤憤的罵道:“沒頭沒腦的,誰的使者來了?給本帥說清楚!”
“武威侯!武威侯的使者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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