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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九章 這感情韓元還對我們有功勞了?

  御書房。

  李二整整在御書房坐了一夜,一夜未曾閉眼,看著面前堆積起來的折子絲毫沒有一點的心情去批閱。

  一日了,整整一日了。

  尉遲恭和程咬金兩人算是把長安城翻了一個底朝天,百騎司更是把長安城附近也徹底的搜查了一遍,可是依舊一點消息都沒有。

  除去郊外那一點的血跡,再無其他的痕跡,就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陛下,太上皇來了。”王德急匆匆的走了進來,附在李二耳邊輕聲道。

  “嗯?”李二抬起臉上露出了幾分的疑惑,許久太上皇都沒有來了,聽說前幾日的時候,太上皇派人將武家兄弟教訓了一頓。

  如今來難道也是因為武家兄弟的事情?

  不過武家兄弟做的確實做的過分,應國公過世不過半月,就將人家母女轟出了家門。

  他們不知道他們父親和楊氏是太上皇做的媒么?

  “二郎可在?”

  門外忽然傳來了一聲李淵那聲音,李二連忙從高臺上快步走了下來,推開了殿門。

  “父皇您怎么來了?”

  李淵對著身后的侍衛擺了擺手,然后輕嘆了一聲,“知道你最近忙,朕本不想來打擾你的,可是事出有因。”

  “刻不容緩啊。”

  “父皇言重了,您派人告訴兒臣一聲,兒臣就去了,您何必過來呢?”李二攙扶著李淵走進了御書房,正要往高臺上攙扶呢。

  李淵停住了腳步隨意的看了一眼那高臺,然后擺了擺手,“太高了,老了,上不去了。”

  “父皇那里老了,在兒臣眼里父皇還是當年拉弓射敵首的那位大將軍。”李二笑著搖了搖頭,立馬送上了一記馬屁。

  “哈哈哈,二郎,你倒是越活越孩子氣了。”李淵聽到李二這話,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李淵依舊沒有往高臺上走,而是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李二也跟在坐在了一旁。

  王德拎著茶壺先是給李淵倒了一杯茶水,然后才給李二倒了一杯茶水。

  “二郎,應國公家夫人和女兒你有印象吧?”李淵端著杯子輕抿了一口,然后開口問道。

  “有,應國公和他夫人楊氏不還是您做的媒人么,當年應國公可是笑得合不攏嘴啊。”李二笑著說道。

  “是啊,這一眨眼都幾十年過去了,如今那武氏兄弟不顧往日情分,將其母女轟出了府邸,前些日子朕在街上見了那孩子,很聰慧,一點都看不出大家閨秀的樣子。”

  “可是今日,楊氏讓侍衛給朕傳來消息,說是武媚娘已經兩日未曾回去了。”

  “她說是去見一個人,至于見什么人,武媚娘未曾跟楊氏說明。”

  李淵忍不住的嘆口氣,然后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朕派人找了,未曾有什么消息,這才找你,讓你派點人手幫忙找一下。”

  武媚娘?

  她也是昨日失蹤的?

  李二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韓元的事情他沒有告知李淵怕李淵著急上火。

  難不成是武媚娘把韓元約出去的?

  “怎么了?二郎。”李淵望著李二那一臉古怪的表情,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

  “父皇,兒臣跟您說一件事情,您不要上火。”李二猶豫了再三,還是覺得把韓元的事情告訴李淵。

  畢竟他也想要聽聽李淵的見解,若是能知道兩人是不是一同被擄走的就更好了。

  這樣以來搜起來就更加方便了。

  “哦?何事?”李淵愣了一下,看著李二那鄭重的表情臉上不由的露出了幾分的好奇。

  “父皇,韓元昨日也失蹤了,兒臣已經派人將長安翻了個底朝天了,沒有一點痕跡。”

  “唯獨在長安郊外的涼亭發現了一點血跡,兒臣推測是有人將其擄走了。”

  “什么?韓元被擄走了!”李淵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了幾分的凝重。

  “二郎,立馬派人擴大范圍,命令各州道設置關卡嚴格檢查過路之人。”

  “兒臣已經吩咐下去了,本來此事兒臣并不打算告知父皇,怕您上火,可是兒臣聽您說武媚娘也是昨日失蹤的,兒臣在想…”

  沒等李二把話說完,李淵就打斷了李二的話,“你意思是懷疑兩人是一同被擄走的?”

  李二微微點頭,然后分析道,“父皇您剛才也說了,楊氏說武媚娘是見人,韓元家中也是說他去見人,如此看來就是他們兩人了。”

  李淵微微點頭,臉上露出了幾分的無奈。

  這丫的不會自己給他們兩人牽橋搭線了吧?

  自己這算是坑了自己的孫女么?

  “父皇,您可知道他們兩人是怎么知道的。”李二忽然開口問道。

  李淵心里猛地咯噔了下,輕咳了幾聲這才開口道,“可能是上次他陪朕前去的時候認識的吧。”

  “原來如此。”李二點了點頭然后依靠在椅子上思索了起來。

  “陛下,陛下——”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程咬金那大嗓門傳了進來,程咬金急匆匆的從殿門外沖了進來。

  見到李淵的時候先是一愣,隨后連忙朝著李淵行了一禮,“臣見過太上皇。陛下!”

  “行禮,無需多禮,怎么樣了知節。”李二一臉焦急的開口問道。

  程咬金臉上露出幾分的落寞,搖了搖頭,“臣帶兵已經將范圍擴大倒了長安城方圓五十公里了,依舊未見蹤跡。”

  “嘭!”

  “方圓五十公里沒有,給朕擴大,百公里,千公里也要給朕搜,傳朕旨意,命十六衛盡出,你親自率領,一寸一寸的給朕搜索,無論是誰,抓了朕要將他活剝了。”

  李淵怒氣沖沖的拍一下桌案,那放在桌案上的茶水都飛濺了出來,這一聲嚇得李二和程咬金都不由的一抖。

  程咬金連忙將目光投向了李二,李二沉思了一下,然后微微頷首。

  “臣程咬金領旨。”程咬金拜道。

  隨后,程咬金便直接轉身離開了大殿。

  “父皇,您是不是太心急了?”李二見到程咬金走了,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口問道。

  李淵站了起來,雙手后負,“二郎,你為皇,朕滿意,如今大唐已經追上了前朝文帝,可你唯一不足之處,就是瞻前顧后。”

  “世家又如何,這天下不還是靠我們父子打下來的嗎?他們整天張口閉口就是這天下有他們世家的一份功勞。”

  “有他奶奶的腿,老子當年冒死造反的時候他們在干嘛?若不是王世充,死了,他們回支持我們?”

  “老子沒給他們一般見識就算是好的了,之前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算了,現在朕不想了,他們不給真躲著,朕就收拾了他們!”

  “行了,不用送了,朕回去打牌去了,有什么消息記得通知朕!”

  李淵背著手看了李二一眼,隨后大步流星的走了出來,走出門的那一刻,李淵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揚了起來。

  舒服啊!

  這么多年的氣總算是出了一次。

  李二愣在了原地,望著李淵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內,許久未曾回過神來。

  “陛下,陛下,太上皇已經走了。”王德見到李二還愣在原地,悄悄的提醒了一句。

  “咳咳——”

  “多嘴,朕不知道嗎?”李二瞪了王德一眼,然后輕咳了一聲,重新回到了高臺之上坐了下來。

  是啊,自己父皇說的一點沒錯。

  這天下的確是他們父子打下來的,世家起初并不看好他們,他們看好的是占據洛陽的王世充。

  是到了最后,這些世家見局勢不對,這才把王世充給拋棄了。

  王世充按道理說還和王家有些關系呢。

  這一刻,李二心里纏繞已久的結終于打開了,他坐在高臺上,眼神也不由的犀利了起來。

  盧家。

  “三哥,怎么樣了?這事咱們要不要插手?”盧月望著一旁翹著二郎腿的盧路開口問道。

  “插手什么?”盧路端著茶杯懶洋洋的問道。

  盧月見到自家三哥一副不在意的模樣頓時著急了起來,“三哥,韓元被人劫持了,如今大唐要出大問題,咱們若是能在半道上將他給結果掉,那咱們就不用看他臉色了。”

  “呵呵——”

  盧路聽到這話,忍不住的笑了起來,他緩緩的將腿放了下去,然后將茶盞隨便一放,望著盧月開口問道。

  “你覺得這是我們的機會?”

  “對啊,三哥你想啊,若是韓元死了,那大唐無數的工程都要停工下來,先不說別的,到時候肯定是民心動搖,到那時候就是我們的機會。”

  “企鵝商會的會員,他們現在都依賴韓元的貨物,一旦韓元死了,那么他們貨物便會手限制,到時候我們趁機低價收購。”

  “這不但讓我們損失回來了,甚至還會大賺一筆......”

  盧月越說越是興奮,忍不住的眉飛色舞了起來。

  “呵呵——”盧路并沒有附和,而是如同看傻子一般的看著盧月。

  盧月很快就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輕咳了幾聲,“三哥,也別總是笑啊,倒是說幾句啊!”

  盧路搖了搖頭,然后抬起眼睛死死的盯著盧月,“你是不是覺得你很聰明啊?”

  “還行吧!”

  “你以為這些李世民就想不到嗎?即便是韓元死了,那還有馬周和李義府,他們兩個可是韓元得意門生,即便他們學到了韓元千分之一現在也絕對可以能維持下來。”

  “更何況商會是李義府主持的,更是深受李二的重視,你覺得你有機會?”

  盧月沉默了下來,臉上依舊充滿了不甘心。

  “我知道,你不甘心,你不甘心向一個孩子低頭,但是你要知道,我們不是向他低頭,而是向李世民低頭。”

  “我們本就是他的臣子,向他低頭不丟人。”

  “行吧,就算按照你的想法把韓元殺了你知道我們會迎來什么嗎?”盧路掃了一眼盧月,然后輕聲問道。

  “世家反撲,皇帝退讓。”盧月毫不猶豫的開口說道。

  “哈哈哈,你們只想到了最好的結果,卻沒想到最壞的結果,現在世家已經和李世民撕破了臉,韓元又是李二對付我們的武器,若是他沒了,那么李世民會怎么樣?”

  盧月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隨后眼神充滿了驚恐,毫不猶豫的說道,“殺了我們。”

  “可,他敢嗎?我們千百年的根基......”

  “他敢嗎?哈哈哈——”盧路聽到這話仿佛就像是聽到什么好笑的事情,頓時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盧路臉上露出凝重,“他李世民敢冒天下黎民指責囚父,殺兄弒弟,他還有什么事情不敢的?”

  “若是韓元死了,那么李世民絕對會和我們魚死網破,他可是帶兵打天下的人,有什么不敢的?”

  盧路這一番讓盧月沉默了下來,那額頭上的冷汗止不住的滾落了下來。

  他一直以為韓元該死,沒想到韓元竟然是他們的救命稻草,他們全部被綁在了韓元的身上。

  這感情韓元還對我們有功勞了?

  “那三哥,我們現在該怎么辦?”盧月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連忙開口問道。

  “不要慌張,我倒是絕對現在是我們的機會。”盧路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茶,然后漱口吐在了盧月那jing心照顧的綠植盆里。

  若是在平時盧月恐怕早就氣的跳了起來,可是現在他根本沒心思管這些。

  “什么機會?”盧月連忙給盧路續上了茶水,開口問道。

  “自然是送禮物的機會啊,你要結交一人難道不要事先準備上一份大禮嗎?”盧路胸有成竹的說道,嘴角還忍不住的上揚了起來。

  “大禮?什么大禮?”盧月聽著盧路的話,越聽越迷糊,這都什么時候,自己三哥還賣關子呢。

  “當然韓元完好無損的回來啊!”

  “韓元?三哥你就別開玩笑了,我們世家都不知道他的蹤跡,你怎么可能知道?”盧月毫不留情的說道。

  他們之前也曾查過是誰劫持走了韓元,結果最后一無所獲,這人就像是憑空從人間消失了一樣。

  “你們是你們,我自然是有我的辦法,有時候啊,你們世家的消息遠沒有我的靈通。”

  盧路不屑的搖了搖頭。

  從傳來消息,他就已經吩咐了下去,注意韓元的蹤跡,更是讓人專門印刷了韓元的畫像。

  那里消息最靈通?

  當然是江湖人士,所以他直接將畫像發了下去,通過自己關系幫忙尋找。

  若是他猜的不錯,差不多該找到了。

  不敢說別的,各地都有他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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