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愿盡余生之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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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月華如水波蕩漾，一層薄煙籠罩中央仙岳，它坐落于小洪荒中央，遠離塵囂，此刻寧靜而安謐。
遠方，重巒疊嶂，仙山瓊閣巍峨，大江寬闊，其中奔騰而過的是精純的天地靈液。
隱約間，各種仙禽瑞獸的嘶吼聲傳來，卻都繞開了仙岳，不敢隨意臨近。
方毅在混沌蓮池旁盤坐，一陣失神與恍惚。
秋兒就在他身旁，可是，她告訴自己，她要走了。
去哪？
她沒說。
但是，應該很危險吧。
方毅想不明白，他很想自己修為足夠強橫，可以跟隨秋兒前往，一探究竟。
最終，方毅還是沒能忍住，他開口問道，
“秋兒，你到底要去做什么？告訴我，我可以去幫你！”
“我想去看看洪荒的背后，究竟是什么。”秋兒說道，對方毅的問題認真解答。
“洪荒的背后？”
方毅沉吟，又道，
“洪荒的背后不就是鴻均道祖么？還會有什么人，亦或者，什么族群？”
“不是，比如羅睺，他的存在就是一個異數。他本不該出現，但是他出現了。他本該隕落，但是踏破死境歸來，而且興許還會更進一步。”秋兒道。
“什么？！”
方毅驚呼，魔祖羅睺還會更進一步？！
他如今的境界似乎已經恢復到了天道圣人的層次，再進一步，成為與道祖同級的存在么？
“也許，我開始尋找那條線索，跨越洪荒交匯之地，就會抵達問題的真相吧？”
秋兒輕語，她也不能肯定，這只是一種推測。
洪荒曾經至強者無數，可是每次都會有無量量劫降臨，如同割韭菜一般，讓洪荒世界的頂端戰力盡喪。
可是，獨獨幾位天道圣人獨存！
那么既然魔祖羅睺復蘇了，剩下的那幾人呢？
與羅睺激戰而亡的陰陽老祖和乾坤老祖，真的就隕落了嗎？
沒有真正看到，誰又能說清會是怎樣呢？
方毅發呆，心中感到無比震撼。
洪荒的背后，那會是什么樣的一股力量？
亦或者這只是秋兒的推測？
一種沒來由的恐怖出現在心頭，方毅竟然感覺到脊背發寒，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方毅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老師，太清圣人的離開。
難不成他追尋的，是與秋兒一樣的？
歸來途中，根據與秋兒的交談，方毅得知了所謂的通道在何處。
六道輪回地、五濁惡世地、血海盡頭！
而距離最近的一個地方，則在天外天！
在紫霄宮！鴻均道祖的道場深處。
每一條路的前行方向都不一樣，最后卻殊途同歸，而且，一旦踏上，那么除非真的是道法通玄，達到了仙道絕巔，否則是無法回轉的。
方毅開始擔憂了，他本是一個過得且過的人，不愿意摻和這些詭異與紛爭。
退一萬步來講，哪天他在洪荒混不下去了，完全可以駕馭小洪荒，云游混沌海。
待到十二株混沌青蓮齊綻，莫說一個天道圣人，就是百個又如何？
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那些秋兒口中的大恐怖夷為平地！
“其實，我騙了你。洪荒之初我曾前往過，半途擊穿通道歸來。那時候的我身負重傷，后來才定居地府，并非鴻鈞圈禁我。”
“鴻鈞確實能夠圈禁圣人，但是他禁不住我。只是，自那一次之后，我的巔峰實力只能再動用一次了。”秋兒開口。
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惋惜，似乎因為自己沒有一探究竟而感到失落。
“也許看到了洪荒的真相，才能夠真正心安。”秋兒輕語。
這一刻，她站起身來，白衣飄舞，月華之下當真是風華絕代。
在其身畔，輪回大道浮現，浮浮沉沉，其中有一具又一具至強者隕落的尸體，修為最低都是大羅金仙巔峰。
在其身后，尸山血海沉浮，恍惚間與昔日的洪荒之初極為相似，無數尸體跪伏，在對著一個方向頂禮膜拜，無窮無盡。
“那，是你走過的路么？”方毅自語道。
她要去一個很危險的地方，追尋洪荒的真相。
方毅知曉，秋兒決定的事情，一般是不會更改的。
那么我就助你一臂之力吧！
方毅起身，道，
“秋兒，你等等，我給你點東西。”
隨后，方毅屹立長空，以世界之主的名義，匯聚小洪荒內三千大道。
可是匯聚如此多的道則哪有這么容易？方毅大口咳血，即便是他也難以承受。
但是他始終在咬牙堅持，絲毫沒有后退的意思。
“給我凝聚！！！”
方毅渾身玄黃氣血沸騰，精氣神直沖霄漢，他竟然強行在三千大道中各提取一縷出來，逐漸匯聚成一枚小小的印記。
清晨，陽光如碎金灑落，斑斕點點。
方毅成功了！
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將一枚小小的吊墜拿到了秋兒面前。
“戴上它，小洪荒不滅，你不滅！”
“不，這是屬于你的天道印記，它能保你不滅…”
秋兒正欲婉拒方毅，櫻唇卻突然被堵住了。
“唔唔…”
她眼睜睜地看著方毅雙手一陣忙活，將吊墜戴在了她的脖頸上。
做完這一切之后，方毅還覺得有些不放心，他又去混沌蓮池拔出兩株混沌青蓮，各自以一團池液包裹，可繼續使它們不斷孕育。
方毅不顧秋兒的反抗，將一株封入了秋兒的眉心，一株封入了秋兒的胸口。
“好了，一株保護秋兒元神不滅，一株保護秋兒萬法不侵。”
方毅知道，秋兒雖然在他面前溫婉，可是她一旦有所決定，必然是殺伐果斷，有絕對的強勢！
否則，那些巨頭也不會如此恐懼她，連魔祖羅睺都忌憚她三分。
“你…”
秋兒欲言又止，靈動的眸子中有晶瑩閃爍。
“秋兒，我等你。”
方毅抱了抱秋兒，輕聲說道。
“好。”秋兒應道。
因為兩株混沌青蓮的原因，秋兒的氣質越發超脫，她燦爛一笑，非常灑脫，那雙如若秋水的眸子仿佛映照出了古今未來。
“叫夫君！”方毅佯怒道。
“夫君。”
任她如何風華絕代，這一刻也是臉紅了，輕輕地點了點頭。
隨后，白衣飄舞，秋兒超然塵世，一步步踏出小洪荒，走向六道輪回地，踏上了她昔日未曾走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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