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上大學的我只能去屠龍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主題
南北紀念醫院、索馬里海、中南半島、芝加哥海港,以及一些細瑣的跑勤壓場任務...在執行部里,每個專員都有一份檔案收錄在信息部位于冰窖的記錄室內,一篇篇紙頁對于所屬專員來講記載的都是榮耀和豐功偉績,里面陳述著或許永遠都會被大眾知曉的恐怖事件,每一項都那么觸目驚心,任何一件沒有被成功阻止勢必都會釀成惡劣性質不下于911事件的可怕后果。
起碼就目前校董們傳看的檔案來看,這個編號為080520s的執行部專員處理過的每一項任務都是足以被列為‘a’級乃至更往上的重要事件,包括但不限于遏制純血龍族的蘇醒,清繳a級危險混血種,乃至深入日本分部在超級計算機內種植木馬...
在看到芝加哥海港部分時,不少校董都瞳孔微縮,看來沒太多人知道在繁華芝加哥的某一夜里有一只純血龍族蘇醒了,以往的龍族戰場中每一次純血龍族的蘇醒都意味著死亡和戰爭,但這一次卻是例外,甚至沒有太多人知道這件事的發生,平靜的讓人感覺詭異。
看到后一項任務的時候大多校董都是眉頭一挑,看向了桌尾的昂熱,最后一項任務是公開的,看見表面為日本分部考察活動,實則為從事間諜任務的報告時都少許困惑和疑慮。
因為就他們所知,日本分部那邊的關系從1946年開始就是昂熱全權在維系,不然秘黨手中也不會有一只編外勢力叫‘日本分部’,那里真正的名字應該是‘蛇岐八家’,這么多年過去了那邊一直都是歲月靜好,可為何會突兀進行這種一經被發現就會導致雙方徹底決裂的冒險任務?
“別看我,這次任務的主導方可不是我。”老家伙聳了聳肩,端起了事先準備的馬天尼...就此一杯,其他校董只有看著他喝的份兒,但他們也并不在意這個細節,隨著昂熱的視線目光落到了弗羅斯特校董身上。
弗羅斯特依舊那么面無表情,手持銅鈴輕輕搖鈴:“近幾十年來日本方面所呈現給本部的報告一直不溫不火,但實質上在當地發生的混血種活動世間烈度,完全不下于整個世界范圍內相同事件總數的一半,我們有理由擔心他們在隱藏什么,以及所謂的‘蛇岐八家’是否能勝任日本分部的職責。”
“如果不能呢?是不是加圖索家族就要派人駐入日本分部插手他們的內政?”昂熱微笑著向弗羅斯特舉了舉杯,“事先說明,我并不反對這種做法,要知道我可是連最心愛的學生都拱手送給你們去完成這近乎送死的間諜任務了,而且他還完成得很好,他得到事后的那筆翻三倍的任務基金也是應當的。”
“只是必要的監控,我們總得知道他們在隱瞞什么,這么多年來有在意圖著什么計劃。”弗羅斯特看起來很想揭過這個話題,畢竟間諜任務最終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諾瑪已經在輝夜姬的機庫里種下了后門,必要的時候學院完全可以癱瘓對方的網絡收繳信息庫。
“這個新的‘s’級完成了他的任務。”杵著拐杖的老人說,“我以前看過他的一些資料,那時我認為他會很棒,但沒想到會棒到今天這種程度,為學院挖掘了又一個超級混血種,昂熱作為一個教育家,你做得很好,恐怕曾經以后都不會有人在挖掘人才上做得比你更好了。”
昂熱微微欠身,算是對老人稱贊的承應,他受得了這份溢美。會議桌上的校董們也都紛紛將‘林年’這個名字放在了心上,加粗大寫了,今后的一些關注點也將開始轉移到這方面上。
“所以我們現在的重點是‘s’級本身,很顯然,他已經被人盯上了。”弗羅斯特看向了昂熱,昂熱端著馬天尼抽出口袋里抄著的左手,隨意地把錄音筆在桌面上劃到了他的面前,這讓他有些惱火,但卻忍住沒有發作,自己拿起錄音筆倒帶到了合適的位置,會議室內開始重復播放起了一句話:
林年,‘皇帝’讓我代祂向你問好。
“皇帝?這個時代還敢自稱是皇帝的人還有多少?”麗莎說。
“不知道,但自視甚高的人總是有的,并且還特別多,譬如我們這群人聚集在一起自稱秘黨,不也跟所謂的皇帝的作為性質相同嗎?只不過是體量的大小罷了。”昂熱輕笑說。
“昂熱!”有人不滿的看向昂熱,似乎在嗔怒對方將秘黨和名不見經傳的皇帝進行相比,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昂熱總是自持身份做出一些有損秘黨威嚴的發言了。
“你的意思是皇帝是和秘黨性質相同的組織?”麗莎看向昂熱讀出了他話里潛在的意思,坐席上的兩位老人都微微頷首希望聽昂熱進一步的發言。
“之前沒有任何頭緒,但在就近的時候忽然有了一些頭緒。”昂熱說,“各位請將文件翻到倒數第三頁,好好地閱讀一下。”
手持文件的麗莎翻到第三頁,在閱讀后黑色面紗下的表情微微變了,立刻將文件傳到了下一位弗羅斯特的手中,弗羅斯特卻是看也不看徑直遞給了后位的中年人,中年人在漫不經心地掃上一眼后收起了臉上松散的表情,轉而變得沉默嚴謹了起來,反復閱讀數次后再繼續傳遞了下去...
除了弗羅斯特外每一個看到文件上所描述的‘東西’后,表情都變得十分有趣,昂熱端著馬天尼以觀察著校董們反應取樂,在差不多的時候,文件傳回了他的手中,他取出了那一張有關描述“水蛭”的文件放在了會議桌上,說:“如各位所見。”
“他們掌控了‘血統重鑄技術’?”花費了數分鐘消化這個消息,每一個校董才知道了所謂‘皇帝’勢力代表的嚴峻情況,一旦這個情報確切無疑,那么之前昂熱調侃秘黨與皇帝之間共同性的玩笑話就顯得不那么好笑了,血統重鑄技術是一塊基石,鑄造起宏偉王朝的基石,任何勢力在這項技術前都無法顯現出輕松,只能以最為嚴肅的態度對其進行無死角的關注。
“樣品呢?”少女在于管家對視后出聲問。
“沒了。”昂熱說。
“被人奪走了?”
“不,有關這一點...”昂熱撓了撓眉頭,“東西被人捅了。”
被人捅了?
所有校董都愣了一下咀嚼這個詞的含義...可沒人弄懂了‘被人捅了’準確來說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s’級在任務過程中毀壞了‘水蛭’。”弗羅斯特終于看不過去,冷著臉說,“用一把煉金古刀破壞了‘水蛭’的生理機構,導致里面疑為古龍血清的血液流失干涸失去了所有活性。”
“為什么?”手捻佛珠的老人忍不住說出了會議以來的第一句話。
“他覺得主辦方在拿‘水蛭’威脅他,脾氣上來了,就捅了‘水蛭’那么一刀。”昂熱解釋,“17歲的男孩嘛...感受到了威脅,做事有些沖動,可以理解。”
“可他也是執行部的王牌,這種導致整個任務失敗的行動是不允接受的,他應該接受黨規的觸發,再不濟也應該接受執行部的處罰。”弗羅斯特冷冷地說。
“可他最初接受到的任務只是‘鎮壓非法混血種集會’,很顯然他完美地做到了,在場沒有任何無辜者出現傷亡,唯一傷亡的是一只‘水蛭’,一只無關任務緊要的‘水蛭’。”昂熱看向弗羅斯特淡笑著說,“以及,他在做出這個行動之前還特地問過協同的‘校董會特派專員’,后者回答她校董會的目標是找到‘水蛭’后的開發者,而非水蛭本身,所以他就性質使然捅上了那么無關緊要的一刀而已。”
“他應該更加謹慎,而非因為一時情緒破了整個秘黨的利益,我們本可能通過那只‘水蛭’進行技術回溯,復刻的同時乃至掌控血統重鑄技術!”弗羅斯特冷聲說。
“我們手中沒有樣品,唯一的樣品已經失去了活性,研究組并不能從地板上那些失去活性的組織液和血液中得到任何有力的情報證明那只‘水蛭’的確出自血統重鑄技術之下,所以‘皇帝’是否真正的掌控了血統重鑄技術這個問題上還得打一個問號,既然整件事都充滿了不確定性,為什么‘s’級就要莫名地受到來自校董會的職責呢?”昂熱說,“問責顯然過了些吧,倒是會顯得校董會有些無理取鬧?”
“昂熱!”面對昂熱護短的辛辣詞句,弗羅斯特顯然有些情緒上頭了,提高了自己的聲調來強調對方注意自己的身份。
昂熱喝著馬天尼坐躺在了椅子上,繼續著自己的言論,完全不顧怒氣越發高漲的弗羅斯特,“還是說校董們覺得一個執行部的專員傷害到了校董會的威嚴和影響力,在明知道校董會對‘水蛭’有興趣的情況下,依然把這份面子一刀插在了地上,這種行動打到了某些人的臉,讓他們勃然大怒覺得地位身份受到了挑釁?”
“夠多了,真的已經夠多了。”昂熱放下酒杯淡淡地說,“在我將那個孩子引進卡塞爾學院之前幾乎無人對他問津過,但一旦他表現出了絲毫一點的光和熱,所有人都開始思考起了他的可利用價值。不僅是里面的人,還是外面的人,‘皇帝’只是其中一個代表,你們也看見了,對于利用和威脅,那個孩子的態度,召開這次校董會的主題之一就是想警告某些人,有些時候手可以伸,但不要伸得太過了,會遭人嫌被刀子劃傷的。”
“所以這次校董會議主要是針對我進行的嗎?”弗羅斯特的聲音很堅冷,目不轉睛地看向了昂熱。
“你明知故問了。”昂熱看向弗羅斯特,在對方即將暴怒之前又說,“當然不是,我們這次的會議主題難道不是加圖索家族親自提議的嗎?”
“我現在代表的是校董會的立場坐在這里,而不是加圖索家族。”弗羅斯特凝視昂熱青筋緩緩跳動。
昂熱側頭看著弗羅斯特大概是在猜想這家伙的心腦血管什么時候會因為高壓爆掉?或許自己再調侃幾句就能迫使加圖索家族這位代理家主腦溢血暴斃掉?到時候真正的家主龐貝被迫被架到會議桌上來會不會氣急敗壞地向他這個始作俑者投擲銅鈴?
再激怒弗羅斯特并不是個好主意,昂熱也隨意笑了笑散去了之前臉上令人感到沉悶的嚴肅,目光平淡了下來。“那現在是可以揭開這次主題的會議了,與往年一樣,各位秘黨長老們齊聚一堂商討著足以影響世界的大事,今天我們討論的事情也同樣足夠影響整個混血種世界的未來格局。”
“你是指我們手下的新的超級混血種有資格影響世界么?”杵著拐杖的老人說,沒人忘記之前昂熱說今天的會議的主題正是‘s’級,而現在昂熱提到了世界格局這么大的詞匯。
“我們當然可以敝帚自珍,藏著這位超級混血種,直到他羽翼豐滿再手握刀劍奔赴戰場...但很顯然弗羅斯特校董并不主張這種做法,所以由他為我們提出了今天的主題——將我們可愛的‘s’級作為秘黨第二張‘面子’介紹給整個混血種世界認識。”昂熱淡淡地說。
也難怪昂熱會這么沖弗羅斯特了,在聽到這席話后校董們微微怔了一下,面色微妙了起來。
“弗羅斯特校董認為在龍族蘇醒速度漸快的今天,混血種的力量急需一次匯總,眾所周知在秘黨之外的混血種世界還存在著大多以世家和組織形式存在的集體,這些力量是不可小覷的,在龍王蘇醒在即的時候,是時候需要他們給我們秘黨一個‘表態’了。”昂熱說,“而現在我們正好有了能讓他們給出‘表態’的人。”
“那個男孩?”拐杖老人低聲問。
“1946年超級混血種希爾伯特·讓·昂熱登陸日本,本土混血種勢力蛇岐八家折服于秘黨麾下。2009年的今天,新的‘s’級橫空出世,以純血龍族的尸塊和鮮血祭棋,踏上征程,那么他又能為秘黨帶來什么新的利益呢?”弗羅斯特說,他不懼掃向每一位校董,每個人都從他的眼中讀到了‘野心’二字,又從那份‘野心’中窺見了自己的倒影。
主桌前的昂熱沒有說話了,他看著每個陷入沉默的校董自顧自地喝著馬天尼,辛辣的酒液劃入喉嚨燙的嘴唇揚起了一絲弧度,像是冷笑,像是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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