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東京教劍道 027 所謂變通
和馬帶著阿茂上了公共汽車。
上車之后和馬刻意留意了一下在同一站上車的人。
畢竟對方有可能派人過來盯梢,防人之心不可無。
雖然同一站上來的人不少,按理說和馬是看不出問題的。
但是和馬有特技看詞條,這一眼下去就看到兩個伙計頂著街頭斗毆十多級的詞條,想注意不到都難。
和馬不動聲色的把目光收回,仿佛什么都沒發現一樣,然后他小聲對阿茂說:“待會跟著我行動。”
阿茂疑惑的看著和馬:“怎么?”
“有尾巴。”
阿茂立刻心領神會,他沒有到處張望,而是跟和馬開始吹起牛逼來:“剛剛那個樂隊真的一般,我以前玩票的時候打架子鼓比他們的鼓手厲害多了,難怪后面會有人上去打飛他們的鼓手。”
和馬接上阿茂的話頭:“那吉他手也一般,我是沒學吉他,學了肯定比他們強。”
他們倆聊天嗓門很大,這在日本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所以附近上班族打扮的人投來了不滿的目光,但是一看到桐生背著竹刀,又看到阿茂那非常小混混的派頭,立刻收回目光低下頭。
和馬跟阿茂像真正的小混混一樣閑扯了幾分鐘,車子開始減速,司機則拖長了聲調開始報站。
和馬看了眼阿茂,眼神示意做好準備。
車停下,在排氣聲中車門打開。
司機還在重復播報,播報結束之后他會手動關車門。
這就是和馬要等的時機。
最后的播報話音未落,和馬就一馬當先從車門跳下車。
和馬下車的同時,車門關閉時的排氣聲已經傳來,阿茂堪堪從即將合攏的車門之間溜了下來。
打工人鍛煉多,比較苗條。
關閉車門的車子啟動了,和馬跟阿茂站在路邊,目送車子離開。
反盯梢的基本招數,就是通過這種突然的行動,打亂盯梢者的部署。
阿茂:“真的有人盯梢我們嗎?”
“應該有,不過我沒實據,小心點總沒錯。等下一班吧。”和馬說。
話音剛落,已經開出去快五十米的公交車忽然剎車停下。
和馬:“現在我有實據了,沒錯,確實有人盯梢我們。”
說話間兩個頭頂有街頭斗毆詞條的人從車上跳下來,看了和馬跟阿茂一眼,立刻向這邊跑來。
和馬拉起阿茂,跳上即將啟動的另一輛公交車。
司機嚇一跳,大喊:“不要命了,夾到你們怎么辦?”
阿茂向司機低頭:“對不起。”
和馬則在觀察兩名追兵。
公交車啟動了,除非兩名追兵強行攔車,不然肯定被甩掉。
然而和馬想多了,只見一名追兵縱身一躍扒住加速狀態的公交車的外殼,然后伸手拉住自己的同伙,把同懷甩上車。
被甩上來的同伙直接從車窗進了車里——這年頭日本已經有了空調大巴,但是還沒普及,大部分公交車還是開放式車廂用電扇降溫,所以窗戶都開著。
和馬取下竹刀直接向剛進車廂的追兵打過去。
對方交叉雙臂防御竹刀,卻沒想到力道這么大,下盤不穩直接被打得后退了好多步,一屁股坐到一名女乘客身上。
女乘客發出尖叫。
和馬正要繼續攻擊,另一名追兵從窗戶翻進來,一把從側面抱住和馬。
他順手搶過一名乘客手里的雨傘,就往和馬腦袋上砸。
阿茂也順手抄起司機座位后面的滅火器,往這第二個人腦袋上砸。
一滅火器下去這人居然沒暈,讓人不禁懷疑街頭斗毆技能是不是還能加人的扛打擊能力。
大概能。
阿茂正要砸第二下,就被對方用雨傘戳胸。
和馬扔下竹刀反手抓住抱著自己的人的衣服,直接一個過肩摔把他扔出去,正好砸在重整旗鼓要沖上來的敵人身上。
車廂里又是一片尖叫。
司機打開無線電,開始呼叫:“我是1551號巴士,我車上有人在斗毆,我準備靠邊停車,請求支援!”
和馬本想撿起竹刀,但是轉念一想這車廂里這么狹窄,劍道施展不開,還是街頭斗毆好使。
誰還沒點街頭斗毆等級啊!
“師父!”阿茂喊道。
和馬轉身就接過他遞來的滅火器,揮舞著就沖上去。
第一下砸在對方舉起格擋的手臂上,直接把對面眼淚都砸出來了。
說好的男兒有淚不輕彈呢?這么軟弱你是海軍吧?
和馬輪著滅火器,越戰越勇,砸得對面根本沒脾氣。
街頭斗毆啊!
扒飛車啊!
你有土琵琶嗎就學鐵道游擊隊?太君就老老實實挨打懂嗎?
車靠邊停下的時候,倆追兵已經被砸得沒脾氣了,蜷縮成一團努力保護自己不被傷得太狠。
車子門一開,車上的乘客全都逃下車,司機坐在駕駛座上,一臉菜色的回頭看,小心翼翼的說:“那個……滅火器是公司的財產,能請你們不要損壞嗎?”
阿茂趕忙撿起竹刀遞給和馬,把滅火器換回來,送到司機面前:“給您,沒有損壞。謝謝啊。”
“啊不客氣,您用得順手就好。”司機接過滅火器,對阿茂鞠躬。
和馬這邊,他一竹刀抽對方腦袋上:“說,誰讓你們跟蹤我的!”
兩個追兵沒說話,只是蜷縮著,并且發出悲鳴。
和馬再次揮舞竹刀,一刀一刀狠狠的抽在他們身上。
竹刀雖然有許多安全設計,但是這樣抽起來還是非常非常痛的。
然而敵人似乎打定了主意守口如瓶,除了無意義的叫聲之外,啥也沒說。
這讓和馬很驚訝,他本來覺得自己已經摧毀了這兩人的戰斗意志,接下來只要稍微拷問一下,就能套出大量的情報。
誰知道這倆居然在這方面又變成硬茬了。
——這……有點不對勁啊。
和馬看著蜷縮成一團的兩人,掏了個500日元的硬幣彈給阿茂:“去公用電話,打電話給白鳥警官,就說我們抓到了兩個可能和最近流行的能見到音樂之神的藥丸有關的人。”
阿茂接住硬幣,轉身跑下車。
和馬則抬起腳,踹了追兵之一一腳,準備做最后的拷問努力:“說不說?我告訴你,這次的案件,gongan肯定會插手的,我跟gognan的那個佐久間,還有荒卷,都很熟!他們可不會像我這么溫柔!”
其實和馬不確定gongan會不會管這種事,就是嚇唬人。
然而這也沒用,對面就跟啞巴了一樣。
——等等,啞巴了一樣?
和馬彎腰,伸手抓住其中一人的頭發往后拉,讓他看著自己。
“你難道,真的是啞巴?”
對方點頭,并且發出了“阿巴阿巴”的聲音。
和馬瞠目結舌,這展開他是沒想到的。
“你聽著,我問問題,是你就點頭,不是就搖頭。你會寫字嗎?”
對方搖頭。
尼瑪,現代日本,上哪兒找不會寫字的啞巴啊?
“他也是啞巴?”和馬指著另一個人說。
被問的這位連連點頭。
還一次過倆?
“派你來盯梢我的人叫什么,你知道嗎?”
點頭。
“說,他叫什么?”
“阿巴阿巴……”
和馬扶額,心想完了,這啞巴就算知道也沒法說出來。
和馬松開敵人的頭發,站直了身子長嘆一口氣。
阿茂沖上車:“白鳥刑警已經從櫻田門出發往這邊趕了。”
和馬點點頭。
“問出來啥了嗎?”阿茂走過來,看著蜷縮的兩人問道。
“這倆,是啞巴,而且不會讀寫。”
“啊?日本現在還能找到不會讀寫的人?”阿茂大驚。
和馬聳了聳肩。
正好這時候,兩名巡警上了車,一上車就拔出警棍,手按腰間的手槍:“你們兩個不要動,我們是警察。”
和馬:“警官先生,別緊張,警視廳搜查四課的白鳥刑警這帶隊往這邊趕呢,我們會安分的等他到。”
“什么白鳥刑警?我不知道,現在你們兩個給我把雙手放在頭頂,面朝墻壁蹲下!”
領隊的警官還挺兇。
和馬正要和他講講道理,他肩膀上的對講機響起來。
領隊警官拿起對講機,講了幾句之后,用狐疑的目光看了眼和馬。
和馬聳肩,兩手一攤:“我早就說過了不是嗎?我可是幫助警察維持社會治安的良好市民。”
警察看了眼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兩個啞巴,臉上寫滿了“我不信”三個大字。
和馬總覺得這時候如果自報家門“我是桐生和馬”,說不定會有大河劇里水戶黃門自報家門時那樣的效果。
以后說不定和馬能撈個詞條“現代水戶黃門”,一報自己的名號,各種邪魔外道三教九流就會嚇得腿軟倒頭就拜。
不過和馬想了想,還是算了。
白鳥刑警帶著一隊人趕到,已經是一個半小時后了。
和白鳥刑警一起來的,還有搜查一課的島方義昭刑警及其搭檔。
島方義昭在確認了這倆“人犯”是啞巴之后,皺著眉頭看著和馬:“現在這個情景,如果沒有其他人能證明你是正當防衛的話,我就要逮捕你了。”
和馬指了指還在車上待命的司機:“他能證明。他看到這兩個人是追著我們扒車進來的。”
其實和馬確實是先動手的一方,畢竟他選擇了先下手為強。
但是只要證明了這兩人對和馬有加害意圖,和馬先動手就是為了制止侵害行為發生,頂多算防衛過當。
和馬很有信心,古美律師一定能把這給弄成正當防衛。
司機點頭:“是的,當時兩位在公共汽車關門前一刻才上來,明顯是在躲避什么東西。”
和馬一聽,在心里給司機點了個贊:這證詞,先來一個緊急避險沒跑了。
司機繼續說:“然后另外兩位以非常危險的動作扒上了已經啟動的公交車,并且從窗戶翻進來。我想他們確實是在追著先上車的兩位。”
島方義昭對司機說:“麻煩你到警署去做個筆錄。我要提醒你,一旦你完成筆錄,這就具有法律效力。”
“我知道。”司機點頭。
島方義昭話音落下,白鳥晃刑警就問和馬:“你說這倆和‘音樂之神’藥丸有關,你有證據嗎?”
插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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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派你們來追我的那家伙,是不是在賣可以見到音樂之神的藥丸?”和馬問兩個啞巴。
兩個啞巴一起點頭。
白鳥晃皺著眉頭,看了眼兩人,又看著和馬說:“你……打得太用力了,就算真的憑借這個證詞抓到了人,對方的律師可以指責我們使用了刑訊逼供。證詞可能被無效化。
“下次記得,打要不留痕跡。你還有很多要學啊。
“還有什么別的情報嗎?”
和馬:“今天在死亡深坑迪廳表演的樂隊urb,很可能服用了這種可以見到音樂之神的藥品。這些家伙,似乎把嗑藥的人叫做音樂之神的眷屬。”
“眷屬?”
這個詞不是白鳥刑警說的。
和馬扭頭循聲望去,看見gongan的荒卷上了車來。
“具體怎么回事?能仔細的說一說嗎?桐生君。”
和馬看著荒卷,心里吐槽尼瑪我剛剛就是嚇唬人才說會有gongan的特務過來,沒想到你真來了啊。
吐槽歸吐槽,和馬還是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在死亡深坑迪廳里所見所聞說了一遍。
和馬說完,荒卷、白鳥和島方三人面面相覷。
島方義昭一臉不愿意承認的表情對荒卷說:“聽起來還真像是**集會現場啊,看起來你們拿到這次搜查的指揮權已經板上釘釘了啊。”
“不,還不能確定。有些搖滾樂隊的現場也會如此狂熱,這還算好,沒人暈倒。美國那邊的搖滾樂隊現場,因為不少聽眾本身就磕high了,會有很多人昏倒甚至發生踩踏傷亡。”
荒卷一臉嚴肅的說道。
島方義昭剛想說什么,白鳥晃便說道:“我建議立刻突襲這個迪廳。”
白鳥刑警的搭檔高山刑警立刻說道:“確定嗎?我們沒有搜查令也沒有逮捕令,突進去除了給對面投訴的口實之外啥用也沒有。”
“現在幾點?”白鳥刑警反問。
高山刑警看了眼白鳥手上的表,似乎想吐槽“你不是有表嗎”,但最后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報時:“十點半。”
“已經過了下班時間了。我們刑警也是人,下班了去迪廳放松,沒問題吧?”白鳥反問。
“沒問題倒是沒問題……那不就什么都不能干了嗎?還會打草驚蛇。”
“今天桐生君已經把這倆盯梢的給抓了,該驚的蛇早就驚了,現在馬上去,還有可能打對面一個措手不及。明天申請好了搜查令再去,那才真是什么都發現不了了。”
島方義昭:“你啊,還是喜歡搞這種小動作。不過,也好,我也很久沒去過夜總會了,最近總是加班。看看扭動身體的年輕女孩也很好嘛。”
和馬在旁邊聽著島方義昭的話,心想不愧是日本,已婚男士討論這些事情都能如此不避諱。
不愧是高官不養情人反而會被人非議的奇怪國家。
和馬:“那個,我就不陪你們去了,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家了,明天還要上課。”
阿茂:“我也是。我還是考生呢。明早還要送報紙打工。”
白鳥刑警對和馬做了個手勢:“不怕,我派警車送你們回去。”
和馬笑道:“那可太好了,有勞您了。”
“當然,在回家前,得去警署做筆錄。”白鳥又說道。
同一時間,桐生道場。
千代子一邊擦干頭發,一邊進了道場,對還在練劍的南條保奈美說:“保奈美姐你今晚難道不走了?雞蛋子都走那么久了……”
“不,我馬上就回去。反正我家的車已經來了。”保奈美說著垂下竹刀,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
千代子看著保奈美,猶豫了一下,才開口說道:“你是想等一等,見老哥一面對吧?”
“算是……吧。”南條保奈美露出無奈的笑容,“畢竟不在同一個學校,平時見不到。”
“我其實很好奇,”千代子繼續問,“保奈美姐姐你為什么不去東京大學呢?明明你的學力完全夠。你也去了東大,不又可以像之前那樣,三人行了嗎?”
南條保奈美扭頭看著千代子,一臉認真的回答道:“我之前也有過這樣的想法。我想了很久才想明白。千代子你覺得神宮寺怎么樣?”
“雞蛋子?嗯……”千代子歪了歪頭,思考了好一會兒才回答道,“我覺得雞蛋子很聰明、某方面來說深不見底,有種運籌帷幄的智將的感覺。用歷史上的名人來比喻,竹中半兵衛的感覺?”
“不,我覺得她就像德川家康。”南條保奈美說,“進退有度,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能屈能伸,雖然生涯中沒有什么所謂的高光時刻,有時候還很憋屈,但最后取得天下的卻是他。”
“狡猾的老貍貓的感覺?”千代子問。
“老狐貍啦。”南條保奈美笑道,“不要被某些歷史作家誤導啊。老貍貓、老烏龜這些諢號對家康很失禮啦。”
南條保奈美頓了頓,繼續說:“為了和這樣的神宮寺對抗,我領悟到一味的增加跟和馬的相處時間是不行的。我必須變得更強,我至少得成為豐臣秀吉,才有能力跟德川家康掰掰手腕不是嗎?就算成不了豐臣秀吉,也得是個石田三成對吧?”
千代子:“我怎么感覺你也要變成歷史宅女了?而且,石田三成最后敗得很慘不是嗎?不吉利吧?”
“只是這么一說啦。打比方喲,打比方!”南條保奈美揮了揮手,“而且,當我開始把成為日本歷史第一位女首相當成目標,開始學習之后,意外的發現政治還挺有趣的。我現在參加的慶應義塾大學劍道社,有很多ob現在就在日本政界,迎新會上有幾個過來捧場ob,跟我們講了很多政治軼聞。”
千代子:“可是,政治不是,就是很那什么的……女孩子在這里面沒問題嗎?”
“沒問題喲,根據我現在的了解,政界對女孩子的友好度,意料之外的高,因為現在就沒有女政治家,反而沒有枕營業的說法……”
“是、是這樣嗎?”千代子都驚了,“所以從娛樂圈出來的日南是我們道場最臟了?”
“千醬!人家還沒被玷污呢!”南條保奈美嚴肅的糾正道。
“啊,抱歉。我只是一看到日南搔首弄姿,就覺得她不是個好女人。”千代子有些鬧別扭的說。
南條保奈美似笑非笑的看著千代子,沒多說什么,而是沿著剛剛的話題繼續展開:“政界主要是錢和權力的交易,還有人脈的比拼,如果作為女政治家的我活用我的姿色,反而有可能埋下隱患,給對手口實。
“我想從慶應義塾大學的ob會開始,在四年間逐漸建立起人脈,畢業之后先考公務員進入政府工作積累資歷,到三十五歲出來選區議員。”
千代子嘴巴驚得合不攏:“你都想到三十五歲的事情了啊?我連十八歲的事情都沒想好呢。”
“這是受師父的影響啦,和馬他都已經想好五十歲的事情了,要當警視總監,怎么都得五十歲,甚至五十五歲才行。”
千代子揮揮手:“老哥那只是隨口吹的啦。”
“不,我覺得他是真的想當警視總監。”南條保奈美扭頭看著道場外還在不斷飄落花瓣的櫻花樹,“去年被極道逼迫差點流離失所的經歷,應該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我看得出來,他真的想成為警視總監,然后改變這個世界。”
千代子也扭頭看著櫻花樹,忽然笑道:“雞蛋子好像說過,等和馬警視總監退休,她就會支持和馬去參政呢。那莫不是你們還會成為政敵?”
“嗯……也可能是和馬來當我的幕僚啊。”保奈美說,“有和馬跟雞蛋子當幕僚,我這個女首相當定了!”
話音剛落,保奈美注意到高見澤學姐拿著麥茶站在走廊上,目瞪口呆的看著道場里。
“呃,高見澤學姐,晚上好。”
“南條你想參政嗎?”高見澤學姐驚呼,“女性參政,在日本簡直聞所未聞!就連那個新島八重,也沒有能夠進入政界,只能從事教育啊!”
“桐生師父教過我,人類的歷史,就是不斷開拓向前的歷史。撒切爾夫人之前,英國也沒有過女首相啊。”南條保奈美振振有詞的反駁道。
“可是,撒切爾夫人現在麻煩事一堆,英國國內又是罷工又是示威的,還有北愛爾蘭共和軍也在鬧,看起來她就要下臺了啊!”
只能說,高見澤不愧也是東大學生,對國際政治還是有一定敏感性的。
當然這也和現在的時代有關,現在學運高潮才過去十年,日本的大學生還是比較進步比較關心這些。
“她當選這件事本身就已經開創歷史了啊,而且,和馬對她很有信心,認為她會成為英國最偉大的首相之一,和溫斯頓丘吉爾齊名。”南條回應。
千代子:“我哥哥這么認為的?可是我哥哥又不是國際政治專家,他說了不算啊。”
南條保奈美聳了聳肩:“我反正相信和馬的判斷。”
高見澤學姐咋舌:“看來你很愛桐生君嘛,他說啥你都信。”
南條臉一下子紅了。
“不,這和這個沒關系,我只是覺得他講得有道理……”
高見澤無視了南條的話,直接問道:“你從什么時候開始看上他的?”
“看上他什么的,沒有啦……”
“什么時候,說嘛!”
“呃……大概是去年,我被迫要和議員的次子結婚,當時我拼盡全力反抗,已經被逼到絕境了,然后他手拿雨傘,像蓋世英雄一樣登場……”
高見澤像見了偶像的女粉絲一樣尖叫起來:“呀!好浪漫!還有這種事?請務必詳細講一講!”
南條保奈美看起來相當的狼狽,她說話都不利索了:“不不,沒、沒什么好講的!啊,時候不早了,我要走了!我回家了!門禁,門禁要到了!”
說完南條保奈美落荒而逃,而且是從通往院子那邊的門跑掉,繞到玄關穿了鞋子走的。
她直接繞開了堵在通往走廊的門那兒的高見澤學姐。
高見澤咋舌:“嘖,這就跑了。真是青春啊。”
千代子點頭:“嗯,真是青春啊。這么慌亂的保奈美,我也是第一次見……你干嘛看著我?”
“千代子,我感覺……你……”
“今天繳水費和電費,我之前通知過你了哦。”千代子打斷了高見澤的話。
高見澤學姐光速土下座:“抱歉,再等幾天我發了打工工資就交!”
“沒問題。”千代子點頭,“對了,學姐你要不要也到我家道場……保奈美姐你還有什么事嗎?”
保奈美從院子那邊拖鞋進了道場,吐了吐舌頭:“我……沒換道服,還把竹刀拿著一起走了。”
千代子笑道:“沒事,正好道服也該洗了,你拿回去順便就讓你家仆人洗了唄。”
“哦對,還能這樣。”南條保奈美轉身又蹬蹬蹬的走了。
千代子看著南條離開,沒憋住,撲哧笑出聲。
高見澤也笑道:“真可愛啊,南條。”
這時候花城學長出現了:“誰可愛?”
高見澤趕蒼蠅一樣揮手:“走走!不關你事。”
“我問一下誰可愛都不行?”
“你可愛,你最可愛!”高見澤沒好氣的說。
死亡深坑迪廳,一大群刑警浩浩蕩蕩的進入迪廳,直接嚇走了迪廳舞池外圍那些頭腦還算清醒的人。
但是舞池中央,眾人還是在跟著激昂的音樂舞動著,剛進門的這些表情嚴肅的長風衣大叔,對他們來說就像不存在一樣。
不但沒有人理會刑警們,他們還跟著舞臺上的樂隊主唱高呼:“干死音樂之神!”
刑警們面面相覷。
這時候,侍者來到刑警們面前畢恭畢敬的問:“請問幾位……”
“我們來喝點酒,順便聽聽音樂。按人頭上威士忌吧。”白鳥刑警如此說道。
侍者應聲離去,刑警們則在卡座區落座。
片刻之后酒上來了,白鳥晃直接從侍者的托盤里拿起兩杯威士忌,兩口喝完,然后問高山刑警:“你看我醉了嗎?”
“我看醉了。”高山刑警說,“我們都看到你喝醉了。”
于是白鳥站起來,一把推開侍者,大搖大擺的就往員工通道入口走去,還一腳踹翻了上來阻攔的另一名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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