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三百年 732 總有不可思議的力量
732總有不可思議的力量732總有不可思議的力量→:在拿下湞陽縣之后,郭威收到了長沙來的消息。
此時,郭威知道,如果不能夠盡快地解決嶺南戰場,湘北地區要面臨的軍事壓力,將會是空前的。
那不是一個侯柩要面臨的創傷,是很多個。
他也不知道以前的老弟兄舒甲、涂天,到底能否撐到轉機的到來。
這不是他對舒甲和涂天的不信任,也不是悲觀,而是一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事實。
收到消息的這一天,郭威失眠了,并且抽起了悶煙,一支接著一支。
南征的戰場雖然艱苦,但還是有靈活的余地。
可是,舒甲該如何面對艦船的炮轟呢?
還有飛艇。
“郭總,廣州緊急情報。”
“給我吧。”
密封的情報交給了郭威,郭威拆開來一看,猛地一愣。
“嗯?”
情報的內容不多,就一句話:我受“嶺南護國委員會”委派,接任潘州臨時州長一職,見此信時,當已至茂名縣,我將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南線交通節點控制住,必要時刻,請予以幫助。
沒有署名,但是郭威立刻打開辦公桌上的密碼本,那是王角留給他的特別聯絡名單,如果沒有“必要時刻”,革命軍不需要聯絡接觸,但如果有“必要時刻”,就要開始關注、配合。。看書溂κáиδんǔ5.ζá
其中第一個,是賴堅毅,但賴堅毅現在已經在嶺南東部戰場暴動,非常活躍,等于說就是公開了身份。
而第二個,卻有點不一般。
因為之前郭威一直以為他是二世祖、浪蕩子,那就是號稱“東區三郎”的劉巖。
一個流氓式的人物,一個“南忠社”大佬的兒子,一個混吃等死的廢物,一個搶了美女強行給人做介紹的無賴。
可現在,郭威卻知道,之前很有可能只是靠關系當個縣長的劉巖,竟然前往潘州做了臨時州長。
這真是匪夷所思。
嶺南省西部地區的三條交通線,最南的這條線,就是從廣州出發,經過岡州、恩州、高州、潘州、羅州、廉州、欽州、陸州、蘇茂州、新安州,然后就是到了安南省。
這條線遠比中線、北線重要,因為涉及到大量海港,是重要的交通線,也是遭遇極端天氣時候的重要補充和支撐。
其中的節點,有兩個,一個是恩州,一個是潘州,兩個州非常接近,中間就隔了一個高州,但之所以這么安排,也是跟歷史有關。
“化獠為漢”的歷史中,大量土著被卷入“人口大遷徙”,潘州是最大的人口交易市場,其中最出名的交易地點,叫作“博畔鎮”,自“化獠為漢”運動結束之后,“博畔鎮”的人口交易功能才消失,最后一家牙行,在貞觀二百三十八年關閉,至今沒有再出現過。ww.aиδ五.lá
但因為這個歷史慣性,潘州對于嶺西腹地的山區鄉民而言,還是一個比較愿意去的地方,因為去了潘州,就能隨時去廣州或者交州,都是帝國的超級城市。
直到嶺西交通線的中線修通,駁接了爛尾工程“交蒼線”,才算改變了這種民間生態,但基本上主流山民,比較熟悉的交通路線,還是先去潘州,再去廣州或者交州,這樣比較安全。
也是因為這個緣故,潘州州治茂名縣,也就成了交通物流發達之地,除了鐵路公路交通之外,“茂名水”因為通達竇州、瀧州、辯州、羅州,水路運輸運力上可能只有西江水的幾十分之一,可對本地區的民間交流,是提供了極大的便利。
所以在潘州地區,多有數州鄉民互為親眷,其中最大的一個特色,就是做“年例”,非親朋摯友,才能上門。
習俗上以鄉村為單位,可能有日子的不同,但大體上,都在正月頭到二月尾這個區間內。
可以這么說,在貞觀三百零四年的潘州做官,絕非簡簡單單給一州一縣的百姓做“父母官”,有很大的可能,管理和影響到的人口,要翻兩番,甚至更多。
郭威正是知道這一點,才會覺得驚詫。
通常來說,這樣的差事,不可能給外人,十七師這樣的王牌師都被玩得跟狗一樣,沒道理潘州州長一職,卻給了劉巖這個二世祖……
隨后,郭威猛然反應過來,這個劉巖,怕不是“扮豬吃老虎”,而且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跟“自家老爺”合作,合作的程度還夸張的深。
“真是人不可貌相……”
回想起來,自己對劉巖的印象,大概也就只剩下“威尼斯人”的快活。
算了算劉巖的年齡,郭威更是覺得此人心機真是深如海,隱忍程度有點逆天。
不過,有了劉巖這個在嶺西交通線南線的頂級耳目,郭威便知道,合圍廣州,使廣州變成孤城的速戰速決可能,就有了。
他立刻聯絡西線指揮,此時甘正我的指揮部,離湞陽縣雖然還是有一段距離,但是通過無線電多點聯絡,還是可以快速響應的。
很快,原本打算直接拿下洊安縣的甘正我,又回了郭威一個收到的消息。
然后甘正我看著郭威的來電,有些震驚:“那種地方,都還有潛伏人員?!”
更離譜的是,甘正我不理解,這個潛伏人員居然能夠搞到整個嶺南西南地區的布防圖、秘密交通線、秘密部門據點。
甚至還有嶺西交通線南線沿途的所有物資存量狀況,這個數據想要拿到手,以甘正我的經驗,起碼也是影響力極大的州長,而且絕對在廣州權力場有發言權的那種。
尋常半羈縻州性質的地區長官,根本沒有發言權,還不如廣州下屬一個縣的局長來得有影響力。
“潘州……”
甘正我絞盡腦汁,實在是想不到潘州會有哪個豪強這么生猛,他有不少同學、同僚以及老部下在廣西、嶺西地區,有哪些大人物,他也了如指掌。
可是,不管是誰,都對不上號。
于是甘正我只能對王角更加佩服,他不知道王角怎么做到的,但是,既然能夠做到,那么整個西線,就是他甘正我予取予求的戰場,完全可以速推!
三月,初春。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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