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三百年 730 繼續進攻
730繼續進攻730繼續進攻→:“甘總!長沙來電!”
“給我。”
在洊安縣以西正在布置進攻陣地的甘正我,拿過了電報,看到電報內容之后,他神色頗為凝重,但是很快就舒展眉頭。
“通知各單位,就說長沙中央來電,指示我們要發揚艱苦奮斗的作風,不給敵人喘息之機,要盡快將廣州包圍,使敵人無可乘之機!”
“是!”
這份電報是有特殊文字排列的,抬頭對照之后,就能從中判斷是誰的電文。
不是普通的電文,是王角親自下達的指示。
甘正我知道,王角是全權信任著南征大軍的指揮官、指戰員,想要為湖南、江西的革命區爭取生存空間,甚至是擴大的余地,必須不能腹背受敵,而嶺南,就是必然的選擇。ωωw.κйδhυ㈤.ιá
長江是天塹,對任何一方來說都是如此。
甘正我甚至相信,哪怕王角丟了湘北,也不會催促郭威率部回援。。
如果注定要覆滅,那么也不要拖拖拉拉地覆滅,但是,勝利如果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也要去爭取。
電文內容不多,卻異常堅決,甘正我能夠感覺到王角對他的信任以及期望。
“命令,李彩文于十二日拿下桂州!”
“是!”
“命令工程團,打通‘昭州線’,使桂州部隊可以迅速調往賀州!”
“是!”
“命令……”
一道道命令都是很早之前的預案,方案有很多種,都是針對各種不同的情況,進行過的推演。
其中“昭州線”是重中之重。
昭州本身不起眼,但昭州東邊是賀州,西邊是桂州,有一條老舊鐵路,鐵軌非常狹窄,但是用小型機來運兵,問題是不大的。
只是這條鐵路荒廢了接近六年,若非還有礦主在運營,可能鐵軌都會被偷掉。
而這些礦主是有自己武裝的,昭州本就窮困,其中平樂縣更是以暴力犯罪聞名三州,跟嶺西南的白州州府博白縣,堪稱是“一時瑜亮”。
如果說博白縣以鄉黨結社好勇斗狠聞名,那么平樂縣的礦主,當真個個都是人才,長槍短炮炸藥包,該有的都有,并且有一定的槍械生產和維修能力,整個平樂縣圍繞“昭州線”,在嶺南省西北地區,大概有總數超過三萬人的武裝礦工。
甘正我在桂州靠面子刷來的幾千武裝礦工,曾經也是屬于“昭州線”的人才。
而且跟地方礦場的礦主不同,圍繞“昭州線”的礦主,大多都是外來戶,很多都是在天涯洲、昆侖洲混過的,在昭州這種貧弱地區,他們對手下的礦工,給的待遇相當不錯,也就導致很多本地礦工,極其擁護這些礦主。
礦主也通常以山頭劃分勢力范圍,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反正有“昭州線”,礦主把貨運到桂州就能賣給廣西人,把貨拉到賀州,就能賣給廣州人。
來錢是非常穩的。
直到“勞人黨”的出現,這就打破了平衡。
武裝礦工跟其余的本地人,因為收入上的差距,自然會有疏離感,而隨著“勞人黨”經營湘南,桂州其實事實上的地下秩序已經由甘正我重塑,在廣西的生意,也已經斷絕。
剩下的生意,主要就是廣州人。
可現在,一切都終止了。
人是利益動物,當礦主們沒了進項,自然就不可能繼續養著這么多武裝礦工,甚至普通礦工也不會雇傭太多,這時候本地人、外地人的區別,就明顯了起來。
甘正我說要拿下“昭州線”,那是真的可以輕松拿下,不費吹灰之力。
本就不算太團結的“昭州線”礦主,在一盤散沙之后,只會謀求跟“大唐人民革命軍”的談判,而不是對抗。
十月十三日,“四方會談”的第一輪談判第二次會議召開的同時,甘正我指揮西線部隊,迅速地以兩條交通線為目標,展開了極為迅猛的攻勢。
十三日當天,柳州、嚴州因為交通便利,幾乎是命令傳達到之后,部隊就立刻發動進攻,嚴州州府來賓縣多達兩萬人的防守部隊,面對“大唐人民革命軍”一個團,不戰而降。wǎp.kāνsμ⑤.ξ
十四日,陷入四面包圍的象州,州縣鄉三級本地官員都向“大唐人民革命軍”投降,貴州州長聽聞象州、嚴州失守,立刻逃離州府郁林縣,南逃牢州。
而牢州,正是嶺南省西部地區三條交通線的中線。
拿下牢州,整個嶺南省西北地區,就是徹底地被掌控。
十五日,“四方會談”第一輪會談第二次會議結束,大新聞一個接著一個冒出來。
四方在對內宣傳上,都表示談判獲得了巨大成功,但只有“勞人黨”的宣傳是如實宣傳。
武漢和杭州方面,已經事實上放棄了嶺南省除廣州地區的救援可能。
受限于氣候季節的原因,根本沒辦法高強度作戰,以期達到“圍魏救趙”的可能。
不過,武漢和杭州方面,在私下都確定了補償條款,除開武器援助之外,還會有大量資金援助。
很顯然,湖北集團和江東集團,都是希望嶺南省成為阻撓“勞人黨”的利器,能夠消耗“勞人黨”的資源,就是他們的想法。
可廣州代表就算明白這一點,也不得不接受,畢竟,現在他們的確需要強心劑來維持廣州的信心。
雖然這個信心能維持多久,馮大音自己也不清楚。
前途是非常悲觀的,丟了南都廣州的影響會有多么深遠,馮大音心知肚明。
在會議結束之后,馮大音心中暗道:或許,是時候撤出一部分力量前往海南了。
三月,初春。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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