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三百年 716 套路雖老
716套路雖老716套路雖老→:帝國有派系,嶺南省同樣有。
整個嶺南省的統治上層,是以兩百多年前“廣交會”為基礎的權貴集團,伴隨著廣州、交州的開發,也誕生了一些地方權貴。
但總體而言,“南海四大家族”的格局并沒有什么變化。
嶺南省內部的地方派系,從南都廣州的角度來說,就比較二元,一是廣州,二是廣州以外。
從帝國高層來說,嶺南省分為南都近畿地區、嶺西、嶺北、嶺東。
嶺東潮州極為落后,鄉民也多野性難馴,所以地方軍的炮灰,大多從這里出,海外爭搶種植園、大農場、林區、礦區,“南海四大家族”也多從潮州抽丁、招募。看書溂
嶺西則是比較復雜,因為涉及到“化獠為漢”的一段歷史,后來成立廣西省,這個“廣”,其實是“廣袤”的意思,帝國特別劃分了劍南道、安南都護府、嶺南道、茶馬道等廣大一片地區,成立“廣西行中書省”。
結果最后劍南道、茶馬道因為戰爭的緣故,地盤沒有拆分出去,嶺南道則是因為公路修通、鐵路運行,直接在“中央進奏院”發動駁回議案。看書喇
最后的結果,就使得“廣西行中書省”不但不廣,還不西,并且還有點小。
皇唐天朝最小的“行中書省”,便是廣西省,它的海岸線,實際掌握的和原本規劃的,差了百分之九十。
沒有像樣的港口,也沒有像樣的產糧區。
所以,廣西省在過去的一百多年中,主要就是負責為嶺南省的西部地區建設添磚加瓦。
王角的老合伙人藍彩仕,之所以跳出廣西抱住“甫里先生”的金大腿讓世人所羨慕,那是真的因為現實擺在那里。。
歷史變遷,也使得嶺南西部地區跟廣西在文化習俗、血脈聯系上,更加的緊密一些。
正如湖南、江西多數地區互為老表一樣,嶺南省西部地區跟廣西省,也大多如此。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地方軍倘若以嶺西人為軍官,除開帶本地兄弟發家致富之外,也會帶廣西的表哥表弟一起發財。
典型就是蘇章本人,他是十七師師長,十七師除了封州人之外,多有廣西人。
同樣的,蘇章的五個兒子,分別為不同部隊,自然也會帶著蘇章的姨侄、外甥一起升官。
打虎親兄弟,這一點皇唐天朝還是很鼓勵的。
當然了,如果打虎的功勞只有一件,兄弟之間仇殺不斷,那也是常有的事情。
畢竟,“貞觀大帝”開了個好頭,有初一就有十五,道理就是如此。
張三爺將蘇章領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了盤算。
“大唐人民革命軍”在穩住韶州局勢的時候,各地潛伏的“勞人黨”,普遍就分析過了嶺南省內部軍隊的成分。
拋開南都廣州的嫡系部隊不說,那些地方軍、雜牌軍,大多都是廣州人做官,非廣州人當炮灰。
哪怕像蘇章這種口音跟廣州大多數人一致,甚至封州本身就是南都民間大白話的發源地,但蘇章不是南都廣州戶籍,便被排除在這個圈子外。
馮復這個大老板知道這樣不好,然而無能為力,肉就那么多,南都“英杰”對于分肉出去,那還是萬萬不感興趣的;即便把攤子多大了,有了更多的肉,那么南都“英杰”想到的只是多吃肉,而不是讓窮弟兄們也能挑挑揀揀一點兒。
好在帝國事實上掌控了這個星球,在資源掠奪的野蠻擴張期,內部的不安分、不確定性,總是能通過輸出矛盾、轉移矛盾來解決。
直到擴無可擴,直到沒有了更加廣闊的掠奪對象,這時候,就不得不面臨人口膨脹帶來的恐怖內壓。
錢镠是處于一個帝國最高統治者的瘋狂作死,而“南海四大家族”,在自己的地盤上,何嘗不是想著內部搞兩刀。
靖難,既是張牙舞爪,也是一次試探。
壓力測試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除非玩脫。
比如現在。
“有此書信,把握又大了不少。”
郭威看著蘇章寫的幾封書信,非常的滿意。
沒有太多的勸降廢話,都是利害關系講清楚。
“大唐人民革命軍”的威力,已經不需要廢話,那么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如果愿意合作,就打得不那么重,甚至可以輕輕揭過。
而如果負隅頑抗,就將遭受雷霆萬鈞。
以前說雷霆萬鈞,那基本跟放屁一樣;現在說雷霆萬鈞,那是真的有威懾力。
“對待這些雜牌,以老夫所見,連哄帶騙加恐嚇,都能搞定。回頭老夫再找幾個以前的學生,也給他們寫封信,不說許以高官厚祿,拿高從誨、蘇豬頭做榜樣,應該還是不錯的。”
張雪巖說罷,又對郭威道,“我聽說,王主席在長沙開辦有各種速成班,其中就有士官速成班。我看,還可以搞個軍官緊急培訓,蘇章在軍校就是優等生,又打了很多年的仗,比沙贊那個瘋子還懂一點教書育人,畢竟他五個兒子都還混得不錯。”
“立功表現,我說了不算。”
“老夫知道,又不是讓你改變立場、違反原則。這種事情,老夫是萬萬不會去做的。只需要通知王主席,這件事情,大概率是穩的。”
聽到張三爺這么說,蘇章大為感動,糟老頭子雖然的確很壞,但有一說一,真辦事兒啊。
“到時候呢,我也算是舉薦有功。”
感動收回一半。
蘇章根據郭威跟張雪巖的談論,也大概明白了一些門道,“戴罪立功”也得看身份和表現。
王牌師師長很好,但非廣州戶籍的王牌師師長,那就更好了。
因為主要作用,就是用來分化嶺南省內部派系的,拉攏一批、打壓一批,然后集中力量,將最頑固的那一派,徹底的消滅。
套路非常的老,但真的好用且管用。
有些事情,蘇章看著很簡單,可惜,南都廣州里面那些人,當真是愿意假裝一下的都很少,根本不會正眼多看你哪怕一眼。
三月,初春。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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