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三百年 666 開山斧
666開山斧666開山斧→:八月十四,中秋的前一天,壽州等地多少還是見著點熱鬧,畢竟,中秋了,團圓飯也是要準備的,還要祭拜一下嫦娥。
各種香燭、瓜果、糕餅,都是要準備的。
三十一軍軍長盧瑟在京城搞了兩千五百塊錢,這事兒整個三十一軍上上下下都知道了。
除此之外,還有八頭大肥豬,牛羊也有三十幾頭,過個中秋,那指定是沒問題。
于是跑三十一軍這里討飯的人,也多了不少。
熱鬧么,就是這樣的。
“鈞座,您在東京,搞了甚莫東西?”
幾個軍官嘴巴咧著,眼巴巴地看著盧瑟。
“搞甚莫東西,還要跟你們說?”
盧瑟有些得意,招了招手,“妮兒,過來,拿去給你爺。”
嘩啦啦作響,七八個銀元。
這年頭,誰他媽用朝廷的紙錢啊。
眼珠子鼓在那里,狂吞口水的軍官們都快激動的發抖。
那是啥?!
那是錢!!
好聽就是好錢!!
軍中養著的女兒不是盧瑟的親女兒,是干女兒,盧瑟拜把子弟兄的女兒,把兄弟平叛的時候沒了,就托付給了他。
后來怕被人說閑話,盧瑟又將把兄弟的爹借了過來,一起養在軍中。
三十一軍沒有大頭兵剁了他的腦袋,跟他講義氣,還是有很大關系的。
至于盧瑟自己的爹,還真不用他愁。
盧瑟的盧文進老爹現在是河東省護國軍的高級參謀,同時還是河東護國委員會的顧問。
比他強多了。
不過盧文進也沒錢,這一點,倒是還不如盧瑟。
“謝謝爹。”wαρ.āйsηυ伍.α
“謝啥嘞,中秋,高興點兒啊。”
“嗯吶。”
等小姑娘出去了,整個營帳頓時熱鬧起來。
“鈞座!弟兄們是不是……可以開開葷了?!”
“高粱面都吃不上咧,外頭瞧見八頭大豬,好家伙,鈞座,您本事啊,您能耐,弟兄們太佩服您了!”
盧瑟得以無比,雙手向下壓了壓:“幾頭豬而已,小意思,小意思……”
回想起前天、昨天,他還在東京瘋狂跪舔退休所的副所長高從誨呢,現在不一樣了,他手里有了發財的門路,這火紅的事業,跟火紅的太陽一樣,那不是冉冉升起么。
“這次回來呢,我找著幾條財路。大家都是兄弟,有我盧某人一口干飯吃,就不能讓弟兄們喝稀的。到時候,跟弟兄們通通氣,過了中秋,咱們就開工。”
“開工?不是開戰?”
“開你個卵的戰,別胡說!我們三十一軍,是文明之師,愛好和平,不興搞什么打打殺殺。”
大兵頭們一臉懵,但無所謂,老大怎么說就怎么做。
只是一天討論下來,師長旅長團長營長甚至連長排長們,都是咂摸過味兒來了。
鈞座說的買賣……怎么那么……奇怪呢?κáиδんǔ5.ζá
三十一軍雖說是軍,實際上現在還有的兵力,一共三千七百多號人,大部分都跑了散了死了。
編制上數量龐大,實際上捉襟見肘。
最卑微的是,從軍長到團長,沒一個能吃空餉吃上的。
上峰不發錢,吃個屁?
有心魚肉鄉里……
百里無人煙。
魚肉鄉里,那首先也得有鄉里啊。
現在恢復了一點兒人氣,可真心沒搶的必要,都是苦哈哈。
哪怕是壽州州城里頭,有錢人前年就跑了。
去年則是砸鍋賣鐵的跑了。
今年跑不掉的,那是真的窮。
沒有搶的必要。
至于說不動產……
有一說一,給盧瑟一塊傳國玉璽,他也變不了現。
更不要說一大堆房子,那就是磚頭水泥木頭瓦片,不能吃飯就是屁。
“盧爺說的買賣……我怎么感覺像是要跟亂黨合作呢?”
“什么亂黨!那是革命黨!”
“看什么看,革命黨是進步的,是為老百姓請命的。為民請命,聽過沒有?那都是青天大老爺的種子。跟他們合作,這很好。”
三個師長兩個旅長,都是眼睛看鼻子,鼻子對著地兒,說瞎話騙自己么,這事兒沒什么大不了的。
“鈞座的意思是,先賣點家伙給亂……本地進步組織,先看看誠意。往后呢,再加大合作項目。”
“咱們一家干……隔壁三十三軍要是知道了,會不會告我們?”ww.aиδ五.lá
“他們敢!那群王八蛋連自家的軍長都敢殺,還敢去兵部告我們?他媽的,現在兵部都沒了,我們怕個屁?”
“還有三十軍呢?”
“三十軍不是要去黃州嗎?”
“這不是兵部沒了嘛,就賴在這里不動彈。”
“媽的,要是敢壞我們好事,就做了他們!”
“這么狠?”
“本地進步組織的首領說了,一條大銃,這個數!”
“三十軍沒有重家伙在壽州,我們干掉他們易如反掌!”
議論了許久,又傳來了好消息,本地進步組織,準備在壽州州城開個糧油經銷站。
掛“安”字頭的幡子,工商注冊的老板也姓安。
開店的日子就是中秋節,一起熱鬧熱鬧。
三十一軍軍長盧瑟一大早就去祝賀了,跟著的還有百幾十個小弟。
“鈞座,什么來頭?”
“安重泰。”
“啊?!那個悍匪?!我們要是把他……”
“他爹還是安司令!你想把他怎么樣?!”
“把他請到飯店搓一頓……”
別人是悍匪,可也是江淮省的“勞人黨”革命區游擊隊總司令。
淮北到江北,沒有安重泰不能去的地方。
這次來壽州,就是建立城市據點。
也是第一個在江淮省的城市據點,其余在揚州、楚州的據點,都沒有建立成功,都被拔掉了。
今天盧瑟一身常服打扮,很普通的絲面長袖,一雙透氣皮鞋,長褲是薄棉綢的,舒服也不熱。
遞了拜帖,奉上禮金,就算是亮了相。
因為是開張,周圍的乞丐圍了少說兩三百。
沒辦法,半年多沒人開張,哪兒來的喜慶?
而店里頭,店伙計提了幾大框的銅錢出來,看得盧瑟一愣:“這好像不是開元通寶?”
“也不是帝國銅元?”
再一看,那銅元的一面,赫然就是一把開山斧,把盧瑟都驚到了。
三月,初春。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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