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天河水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既然張舟在這個時候提到了天河水患之事,那么很顯然,第二輪考核的內容應該與天水河水患有關系吧?
蘇毅說道,“天水河我倒是知道,但是對天水河水患沒有太多了解!”。
張舟說道,“天水河作為會稽府最長的河流,也是咱們江浙省三大河流之一,這條河流開鑿了兩萬多年時間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原本的普通河流,則是越來越寬,越來越長,直至連通海洋,而這種歲月如此悠久的河流,總是會孕育出來一些妖邪之事”。
“自百年之前,天水河江臺府與安南府這一段距離,便時常發生水患,這片區域居住著數百萬人之多,時常受到水患影響,很多人甚至因此家破人亡,前幾日,天水河水勢漸漲,看來天水河水患又將要出現!我們的任務便是解決天水河水患!”。
蘇毅說道,“應該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水患吧?會不會有水妖作祟?”。
張舟說道,“大概率有水妖作祟!但是天水河面積那么大,而且天水河又如此之深,就算能夠猜測到是水妖作祟,也很難解決這個問題,實則上,不管是文廟還是衙門這邊,每年都會派遣文官治理水患問題,但一直沒有徹底的解決這件事情!如今恰逢遇到了考核,上面想要讓我等出手,看看是不是可以一勞永逸的解決天水河水患之事!”。
蘇毅點了點頭,他問道,“那咱們何時出發?”。
“一個時辰之后!”。張舟說道。
蘇毅沒有什么意見,若是能夠盡快的解決天水河水患,對他們這邊是一件好事,也能夠造福于民,自然是皆大歡喜的局面。
一個時辰之后,蘇毅等人乘坐獸車前往江臺府。
江臺府距離會稽城不算遠,乘坐馬車的話要一天多的時間,但蘇毅他們乘坐的獸車就要快多了他們乘坐的獸車拉車的乃是一種叫做飛角獸的野獸,生有羽翼可以在空中飛行速度是馬匹的十倍左右。
因此乘坐飛角獸拉的獸車,三個時辰左右就可以到達江臺府了大概明天早上就能夠達到。
翌日,卯時四刻。
蘇毅等人乘坐獸車來到了江臺府他們直奔天水河而去來到天水河這里的時候,蘇毅也被眼前這條大河的規模狠狠震驚了一番,這條大河,寬度差不多達到了四五百米左右。
河水湍急。
不時有巨浪卷起。
那奔騰不息的巨浪朝著東海方向快速的涌去。
仿若可以吞噬一切。
天水河的河堤修的是很高的,平時水位距離河堤有百米左右的高度,但是現在,水勢瘋漲。
距離河堤也只有三四十米左右了。
“如此龐大的天水河,就算真有水妖作祟確實很難發現水妖蹤跡!”。看著川流不息的天水河,蘇毅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
天水河的水患并不是每年都發生短則四五年,長則三四十年發生一次。
上次發生水患是在八年之前了。
這個年代許多工程都是跟不上的,一旦發生水患往往都是災難性的而且災民的轉移也是很難的一件事情,那么多人,分散在各處,想要轉移他們,自然不容易,而且,就算轉移,又能轉移到什么地方呢?
水患發生時候,這些災民的日常吃喝,便已經讓人頭疼了,而這只是其中的一件事情,各方面協調統籌,各個部門之間是否可以做到意見一致等等,都會影響到災民轉移。
像余杭府當初被妖龜肆虐的時候,也有不少災民慘死,當時的轉移工作做的還算不錯,主要是因為齊子丞與楊廣孝二人,一心為民,拋去成見,通力合作的結果,但是誰能保證所有州府的文官們都如此的團結呢?
爭權之事,時常發生。
想要做到團結,也并非容易之事。
張舟說道,“咱們現在去江臺府看看吧!”。
江臺府與安南府,規格上是達不到州府級別的,主要是因為隸屬于會稽府,因此提高了半格地位。
若是做一個對比的話,會稽府屬于省會,余杭府屬于地級市,至于江臺府,安南府大概相當于縣級市。
蘇毅他們乘坐獸車來到了江臺府的府城,江臺府府城,規模大概相當于余杭城三分之一,不算太大,但也不算太小,比江陰縣城大了一倍左右的樣子。
但讓蘇毅等人詫異的是,江臺府府城內的居民,似乎并沒有什么慌張的情緒。
孟修說道:“這里地勢較高,水患到來,也威脅不到府城,所以很多人或許對水患并不擔心!”。
蘇毅說道,“苦的只要是下面那些人!”。
張舟說道,“隨我去拜訪一個人!”。
眾人點點頭。
這樣一輛獸車的出現,在大街上還是很引人矚目的,大概有點相當于蘇毅前世路上出現了法拉利跑車,自然吸引人的眼球與議論了。
不久之后,獸車停在了一座宅院的外面。
張舟說道,“這里居住的乃是我的一位老部下,本身就是江臺府的人,如今在江臺府文院之中擔任副院主!”。
趕車的車夫前去敲門,沒有多大會,大門打開,車夫與出來的仆人說了一些什么,那名仆人便快速進去稟告去了,沒有多久,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文士,便快步走了出來。
實則上這些年張舟帶過不止一批的人,這些年跟隨張舟一些年,立下一些功勞之后,陸續離開,在地方上往往也能夠得到一個不錯的職位。
張舟還是很好的,對于這些下屬也會不遺余力的推薦,所以張舟在江浙省,十分吃得開,不少地方都有他的老部下,而最近這一批人,也是張舟花費了心思收攏的一些人物。
有蘇毅這樣的后起之秀,絕世天才,也有趙固這種人過中年,郁郁不得志的人物,也有范秋蝶這種神婆職業,遭人歧視的人物,但不管是什么樣的人,這樣一個團隊在張舟的帶領之下,不僅僅十分的團結,而且展現出來的能力,也是極其驚人的。
日后若是有人想要離開團隊,張舟同樣會盡力扶持。
有人來就有人離開,這種事情很常見,畢竟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許多人還是想要在某個時間點之后,得到一份體面的,足以讓家人為之驕傲的職業的。
“沒有想到大人會來這里,有失遠迎!”。那中年文士朝著獸車的方向作揖說道。
車簾打開,張舟率先走了下來。
其余人也陸續走了下來。
張舟說道,“是我們突然前來,不知是否打擾到你?”。
中年文士說道,“大人說的哪里話?大人能來,讓舍下蓬蓽生輝才對!”。
張舟笑了笑,隨即說道,“來,我為大家做一下引薦!”。
張舟隨即為雙方做了一下介紹。
張舟先介紹了這名中年文士的身份。
這名中年文士叫做馮琛,字景言。
接著張舟又為馮琛介紹了一下蘇毅等人,等介紹到蘇毅的時候,馮琛不由微微一愣,隨即吃驚的說道,“蘇毅蘇子恒?余杭蘇毅蘇子恒嗎?”。
也難怪馮琛會這般的吃驚了,主要是因為蘇毅蘇子恒的名聲太過于響亮了,誰人不識蘇子恒呢?
而加入天涯海閣這樣的勢力,其實還是一向比較危險的工作。
許多加入天涯海閣的人,出身往往不是特別好,需要搏一搏自己的前途,機緣巧合之下,出現了加入其天涯海閣的機會,便加入了其中。
但蘇毅卻不一樣,蘇毅雖然是寒門子弟,可是以蘇毅的名聲,想要加入什么樣的勢力不行?
就算圣人世家,都會極其歡迎這樣的優秀年輕人吧?
但蘇毅卻加入了天涯海閣,一定有自己的原因吧。
“正是!”。蘇毅作揖說道。
聽到蘇毅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馮琛也不由感慨起來,大人還真是厲害,連蘇毅這樣的人物都能夠建立起如此深厚的關系,這種手段,尋常人難以企及。
“幸會!”。
馮琛作揖還了禮。
他隨即看向張舟說道,“大人,咱們別在外面站著了,去里面說話吧!”。
“好!”。張舟回道。
在馮琛的帶領之下,大家進入了馮府之中。
來到客廳之后,眾人分為主賓落座,有婢女端上來了茶水,而馮琛則是吩咐下人,通知廚房準備午飯。
張舟說道,“是這樣的,此番前來,我們是為了天水河水患而來!”。
馮琛詫異,他說道,“天水河水患一直難以徹底的根治,大人怎么會接了這樣的一個任務呢?”。
馮琛說道,“江浙省天涯海閣總負責人位置馬上空缺出來,要重新挑選一位總負責人,需要進行幾輪考核,這樣才能夠最終確定新的繼承人,而治理天水河水患,便是第二輪的考核內容!”。
聞言,馮琛心中不由猛然一驚,他十分清楚天涯海閣的能量到底多么的強大,也十分清楚天涯海閣一省總負責人的地位到底多么的非凡,這是能夠與文廟下屬的省巡察殿殿主,省文院院主以及朝廷下屬的省承宣布政使一個級別的存在。
當然,最關鍵的是,當成為一省總負責人之后,權力大增,手中可以調配的資源也將會大幅度的增加,那個時候,文位,文氣也將會獲得更大幅度的提升,說不定就可以成為大儒級別的存在,馮琛清楚一位大儒的份量到底多么的重。
作為張舟的老部下,如果張舟真的成為了江浙省天涯海閣的總負責人,大儒文位的存在,那么,對他而言,也有無窮的好處。
許多人,許多事,許多利益,許多關系,都是盤根交錯的。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本來就是一個人情關系構造而成的世界。
馮琛問道,“不知道屬下有什么事情可以為大人效勞嗎?”。
張舟說道,“我們對于天水河水患,了解的不算特別多,你在江臺府任職多年,想要聽聽你對天水河水患的看法!”
馮琛說道,“天水河水患持續的時間很長,大概有六七百萬老百姓都會受到水患的影響,而且水患間隔的年限并沒有任何的規律可言,比如最近天水河水勢上漲,有可能發生水患,但實際上,按照往年的經驗來講,不少時候,哪怕水位大幅度的上漲,也不一定會發生水患的!”。
張舟說道,“那這樣說來,這一次其實是不是會爆發水患,沒有辦法預料?”。
馮琛點點頭,他苦笑著說道,“正是因為沒有辦法預料,所以災民安置工作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因為幾百萬人大規模轉移不是一句話兩句話那么簡單,牽扯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比如有好多次,提前進行了轉移,但是,水位很快便下去了,最終勞民傷財!對于地方的政績,也是巨大的打擊,而當地官員也都是幾年任職時間而已,許多時候,并不一定愿意做一些出力不討好的事情!”。
馮琛這樣說,倒也可以理解,世界本就如此,一些事情抱怨也沒有用。
因為上位者的想法與普通人得想法畢竟是不一樣的,這就叫做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蘇毅說道,“那也不能不安置吧?如果水患真的到來,再想要轉移不就已經晚了嗎?那時候得有多少人死于水患?”。
馮琛說道,“也不是完全不轉移,而是轉移一部分人,比如一些比較靠近天水河的居民,就會被轉移走,距離遠一些的居民,等水患到來的時候再轉移,如果沒有到來,就不用轉移!”。
蘇毅接著問道,“那這些人都轉移到什么地方呢?”。
馮琛說道,“江臺府范圍,有五處安置地點,分別是衡水鎮,天水鎮,青陽鎮,老寨鎮與后沙鎮,這是地勢比較高的幾個鎮子,哪怕水患到來,基本上也無法對幾座鎮子造成威脅!”。
張舟問道,“水患持續了這么多年,大概率有厲害的水妖作祟,省文院那邊也先后派遣了諸多文官調查這件事情,可有比較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