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浙省文院的院主叫做曹陽,字文杰,乃是一位大學士。
他的出身是極好的,先祖乃是半圣顏回后人的弟子。
傳承到現在,曹家也傳承千年時間了。
雖然曹陽不是曹家的嫡系子弟,不過他現在已經有了大學士的文位,在曹家的地位也是很高的。
唐驍等人答應讓曹陽來定奪是否舉薦蘇毅《寒門崛起》這首詩入曲阜文廟。
原因就是,曹陽是貴勛家族出身啊。
他們覺得,曹陽會站在他們這邊。
曹陽酷愛丹青。
下面的小吏前來曹陽這里的時候,曹陽正在臨摹畫圣云襄子的洛神夜宴圖。
小吏也不敢打擾,站在外面等待。
臨摹完之后,曹陽仔細打量著這幅臨摹圖,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越看越是喜歡。
他自然看到了外面的小吏,說道,“進來吧!”
“是”。小吏應道,隨即進入了書房之中。
“有什么事情?”。曹陽問道。
小吏說道,“回稟大人,是這樣的,司文閣的教授們因為一首詩是否應該舉薦給曲阜文廟而爭執不下,所以諸位教授大人想要請院主大人裁決此事!”
“哦?還有此事?”。
曹陽露出了詫異的神色,自五年前他擔任江浙省文院院主以來,還從未見到過這種事情。
他說道,“好,那就去司文閣一趟吧,本大人倒是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詩詞竟然能夠讓諸位教授爭執不下!”
小吏在前面帶路,沒有多久,曹陽便來到了司文閣。
看到曹陽到來。
司文閣的這些教授紛紛起身,向曹陽恭恭敬敬的作揖行禮。
“免禮吧!”
曹陽擺了擺手,隨即坐在了主位上面。
至于司文閣的這些教授列好位置,恭恭敬敬的站在曹陽身前。
曹陽說道,“吾聽說你們為了一篇詩文起了爭執,可是有此事?”。
唐驍趕緊說道,“回稟大人,確實有此事,有一名寒門子弟,狂妄自大,作了一首諷刺貴勛子弟的詩文,因此下官將這首詩淘汰,但誰曾想到這位郭副教授卻對這首詩文大加贊賞,還要呈送給曲阜文廟,如果這首詩文真的被圣刊刊登的話,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軒然大波呢”。
郭遠說道,“唐教授此言差矣,這首詩只是一首勵志詩而已,只會起到激勵寒門子弟的作用!”
唐驍還想要說些什么,曹陽則是擺了擺手,示意唐驍不必說下去了。
他說道,“將詩文呈送上來!”
“大人請過目!”郭遠將宣紙呈送給曹陽。
曹陽看向上面寫的詩文。
他猛然站了起來。
因為曹陽知道這篇詩文的意義。
這篇詩文,你當然可以說是激勵寒門子弟的詩詞。
但那句紈绔少偉男,卻可以從不同角度來解讀。
解讀說是諷刺貴勛子弟也可以。
解釋說是要以那些不學無術的富家子弟引以為戒也可以。
就看怎么理解了。
呈送還是不呈送?
呈送的話,說不定會得罪貴勛世家。
不呈送的話,也不過只是得罪一名寒門出來的教授。
曹陽在權衡利弊。
曹陽的思緒仿若回到了多年前,他與一名寒門子弟相交,互為知己,那位寒門子弟因為被貴勛子弟羞辱,打壓,最終自暴自棄,入了魔道,成為了墮落書生。
那是他最好的朋友。
可是。
他卻沒有能夠幫到他。
后來。
他聽說自己的好朋友死在了大儒文章的攻擊之下。
他很痛心。
因為好朋友慘死,甚至消沉過一段時間。
他多么的希望能夠幫助自己的好友。
可是。
他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沒有辦法給他收尸。
后來他去了好友的家鄉,仔細打探了一下方才知道了一些被掩埋的真相。
自己那位好友有一位未婚妻,未婚妻被一位貴勛子弟看上,那貴勛子弟想要玷污他的未婚妻,他的未婚妻不堪受辱,投井自殺。
他前去報案,當天就被下了大獄。
那個時候,是何等的絕望啊?
這件事情一直是曹陽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
自己的好友為什么會是那樣悲慘的命運?
說白了,主要還是因為自己的好友乃是寒門子弟。
背后無人。
所以。
對方敢污蔑他,打壓他,逼的他在無盡絕望之中,變成了墮落書生。
曹陽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變得平穩下來。
他說道,“諸位,我等身兼教化萬民的責任,自然有義務將好的詩文呈送給曲阜文廟!”
“至于曲阜文廟是不是會將我們舉薦的詩文刊登在圣刊之上,那就是曲阜文廟博士的事情了,已經不是我等能夠左右的!”
“這首詩文雖然有爭議,不過我覺得舉薦上去并無不妥,諸位意下如何?”。
曹陽這番話基本上就是定下了調子。
唐驍等人的臉色十分的難看,實在是沒有想到身為貴勛出身的唐驍竟然會支持這些寒門出身的教授。
唐驍等人心中雖然不滿,但是他們可不敢表現出來。
曹陽乃是大學士。
主管一省文院,負責萬民教化。
甚至能夠溝通至圣先賢。
豈是他們這些教授能夠冒犯的?
如果膽敢冒犯曹陽的話。
曹陽甚至可以剝奪了他們的文位。
“我等自然沒有意見!”
一群教授趕緊應道。
曲阜作為儒家發源地,文風鼎盛,文廟坐落于此,這里是天下讀書人的圣地。
曲阜文廟司文閣,負責發行圣刊。
司文閣一共有四位博士。
這四位博士,都是大儒文位的人擔任的。
其中有一位博士乃是出自于皇室劉家。
此人叫做劉博文,字休賢。
一位博士出自于大世家陳家。
也就是那個陳平的祖父陳康盛,字公之。
第三位博士則是出自于大武王朝附屬國天南國。
天南國屬于勢力十分強大的王國。
大概相當于十分之一個大武王朝那么大。
是所有附屬國之中最大的一個附屬國。
甚至出過半圣。
因此在曲阜文廟司文閣的博士之中,有一席之地。
這名博士看著也是最為年輕的,叫做王茂學,字令伯,三十五歲就已經是大儒了,今年三十八歲,而另外三位博士,最為年輕的劉博文,也已經五十三歲。
至于第四位博士則叫做李密,字文虞,乃是寒門子弟出身,他也是四位博士之中,唯一寒門出身的博士。
這四人,負責校刊各省文院呈送上來的詩詞文章,每個月,挑選三篇文章,三篇詩詞,登上圣刊,隨即全國發行。
“好詩,好詩!”
忽然,李密驚喜的站了起來,看著手中的詩文,連連叫好。
另外三位博士也被驚動,紛紛看向李密。
“很少有詩詞文章能夠讓文虞兄拍手叫好,不知道今日文虞兄讀了什么詩文?竟然連聲叫好,還請讀于我等聽!”。
劉博文笑著說道。
陳康盛與王茂學也笑著看向了李密。
這些大儒雖然也代表了不同陣營的人,但是,表面上還是一團和氣的。
“諸位聽我誦來!”。
李密捋了捋胡須,隨即朗誦道:
英雄多磨難!
這第一句,便讓劉博文,陳康盛,王茂才三位大儒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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