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1982 第500章 交手隴海所
王火一旁看著張本民行云流水般的操作,著實是佩服,本來還想上前幫個手,看來根本就用不著。
這時,張本民把刀丟在胖子身邊,“快把刀拿起來,我不發話,你不許松手。”然后讓一旁的王火報警,理由是門口有人打架。
沒多會,轄區隴海派出所的警車到了,下來一高一矮兩個民警,二話沒說就朝會館里闖。
“哎,現場在這里,就別進去了。”張本民一看,叫住了他們。
倆民警停住腳步,對了個眼,面露不屑的表情,聳抖著肩膀走下了臺階。
“怎么回事兒?”高個民警先發話,他看了看躺在地上胖子,皺眉的同時吸了口冷氣,惱怒地道:“你還拿著刀干嘛?還不放下!”
胖子看了看張本民,唯唯諾諾地道:“可,可以松手了嘛?”
張本民一點頭,“嗯,能松手了。”
“這,這是怎么回事?”高個民警看了張本民一眼,沒好氣地道:“你誰啊?讓他拿著刀不松手什么意思?”
“我讓他拿著刀不松手,是為了還原鬧事現場,好讓你們一下看個明白,省得問來問去麻煩,而且弄不好還不準確,那多不該啊。”張本民并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
“什么意思?”
“意思是執法為民,執法為公,該抓的要抓,該罰的要罰,不能只是帶走問問,然后就不了了之。”
“你到底是誰?!”矮個民警湊了上來,一臉兇相。
“我啊,是你們的同行,治安大隊的劉國慶。”
“治安大隊?”高個民警微微一皺眉,“你是怎么在這兒?”
“路過,巧遇。”
“我看你是跟我們過不去是吧?”
“這話可是你說的啊。不過你想想,我跟你們過不去,是不是因為你們每次碰到這種情況全都瀆職了?”張本民故意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臉一仰,幾乎是用鼻孔說道:“懂了么?”
“你……”矮個民警剛要發作,被高個民警制止了。
隨即,高個民警深呼吸了下,對張本民道:“你跟我們回去一下。”
“為什么?”
“協助調查。”
“好,求之不得。”張本民道,“我倒要看看,你們怎么處置這起持刀搶劫案。”
“什么?!持刀搶劫?!”高個民警一愣,“他們不是……”
“嗌,不是什么?你說,你一定要說啊!”張本民立馬逼問道,“看來你是知道他們要干嘛的,對吧?那你和他們是同謀,知道內情!”
“不,不是啊。”
“那你剛才說的半截話是什么意思?就是傻子也聽得出來,你是知道他們來的目的!”張本民上前兩步,緊靠著高個的臉,“說,你說,他們是來干什么的?!”
“你,你他么神經病!”高個民警鼻翼一抖,后退一步,竟然抬手就向張本民頭上打來。
好家伙,張本民甭提有多興奮了,他盼的就是這個結果。
當即,起腳。
高個民警小腹被踹中,蜷縮著身子向后跌去,揚起的手臂,就那么在空中揮了個后劃弧。
“你說誰是神經病?!”張本民跟上前去,蹲下來“啪啪”抽了高個民警兩耳光,“說誰呢?”
高個民警腹中絞痛,眼冒金星,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喲,頭還真是硬啊,不吱聲是吧?”張本民又抬起手,“咣咣”給了他兩個大嘴巴。
這時,矮個民警才回過了神來,摘下腰間的警棍就撲了上來。
張本民也不客氣,一個猛躥,眨眼間就來到了矮個民警跟前,讓他來不及揮起警棍就被推了個仰巴丫子。
“瞧你,跟個球似的,還他么要舉個警棍,怎么,還把自己當糖葫蘆了?”張本民邊說邊上前,踩住了警棍。
矮個民警想早點爬起來,只好松手。
“剛才看你還有那么點血性,這會兒怎么啞火了?”張本民嘿笑著,“來啊,有什么本事盡管使出來,讓我見識一下,然后就跟你去所里。”
矮個民警有點慫了,同時也冷靜了下來,道:“都是同行,有話好說。”
“我本來是跟他好好說話的,可是他先動手要打我。”張本民指指地上的高個民警,一副很無辜的樣子,“你是警察,可得作證吶,否則就是執法不公。”
“唉,都是內部的事情,回去好商量,這么一鬧騰,不是讓人看笑話么,到頭來領導還會怪罪咱們。”
“你這么說,顯然是個明理兒的人。”張本民指指地上的高個民警,“不像他,簡直就是個爛豬頭!就知道頂著個笨腦袋向前拱,純粹是不撞南墻不回頭的蠢種!”
“也,也不能那么說吧。”
“咿呀,你這是怎么回事?這話一出口,怎么感覺在慢慢變傻?”張本民說著,撓了撓后腦勺,道:“哦,不是,我忘了,可能躺地上的是你的領導。關鍵時刻,維護領導也是一種覺悟。嗯,怪不得你是個明理兒人,原來是有覺悟,好,很好。”
矮個民警被說得不好意思,“行吧,今天就這樣了,大家都各自休息,明天還得上班呢。”
“行,明理兒人說話,咱就得聽明白了。”張本民說完,扭頭看了看白玉蘭商務會館的牌子,道:“白玉蘭,這么純潔的名字,還容得一幫下三濫來作弄?要是執迷不悟,那就是自討苦吃了。”
這句話,是說給矮個民警聽的,其中寓意不言而喻,就是回去傳個話,以后白玉蘭商務會館的事情,不管不問不插手可以,但千萬別暗中刷手腳做壞事。
當然,張本民知道事情也沒那么簡單,就今晚的事而言,明天肯定有好戲看。
果不出所料,次日上午,張本民剛到單位,滕智文就神情慌張地把他叫到了一邊。“你昨晚搞的事情,有點大發了。”他咽了口唾沫,“隴海派出所所長一早打電話給我,說要是沒個說法,他就上報給分局領導。”
“喲,大使同志,此事莫要驚慌。”
“別開玩笑,這事真的挺嚴重。”滕智文很是著急,“你看,我們要不要去一趟?”
“去哪兒?”
“隴海所啊。”
“不去。”張本民一搖頭,“這事你別管,就讓他們所長捅到分局領導那里去。他們包庇小混子鬧事,還得理了?”
“話不能那么說,有時對與錯,還不是領導一句話?”
“你說的理兒沒錯,但這次不行,我得頂到底。”張本民道,“你知道為什么?”
“為了罩住白玉蘭?”
“不是,為了韓江龍,他安排人去搗亂,剛好我順勢刺撓一下,看看他的反應。”
“那也沒必要得罪同行吶?”
“我是想看看韓江龍到底還有什么公安方面的關系,雖然你說過沒有,但萬一他暗度陳倉,攥著條大魚呢?那我到時多被動?”
“哦,也是。”滕智文點點頭,“不過你太過高調,怕是也不妥。你想過沒,不管怎樣,你得罪了隴海所那邊,那么一來,隴海所背后的靠山,你不也得罪了?”
“還別說,你分析得挺上路子。”張本民一點頭,“好吧,那我就不為難同行了。”
“他們那邊還等說法呢。”
“說法沒有,哪里來的說法?我說不為難他們,并不是說要給他們說法,而是不再跟他們過不去,所以還是那句話,讓他們向分局領導匯報。”
“這……”滕智文滿臉都是為難。
“謝謝你的好意,別管我。”張本民笑笑,拍拍滕智文肩膀,“大使同志,沒事甭瞎擔心。”
看著張本民若無其事地離去,滕智文不由得嘆了口氣,吐了兩個:牛鼻!
的確,帶著光環,有時候沒法不驕傲。
隴海所向分局局長領導匯報了,說治安大隊的張本民干擾所里執法,威脅、恐嚇、打傷所里民警,還包庇包玉蘭商務會館非法經營。
分局長聽了一皺眉,把滕智文拎了過去,問他了不了解情況。
滕智文無法回避,左思右想后,便把張本民那套說辭搬了出來,說他只是偶然碰到小混混持刀行兇搶劫,然后出手制服,然而隨后隴海派出所的民警出警后,卻袒護熟悉的小混混,結果就鬧起了不愉快。
分局長聽后,眉頭皺得更緊了。一番深思后,他決定不了了之,畢竟是內部的事,家丑,費個什么勁去抖和?還有,張本民是市局安排過來的,當時局黨委成員、政治部主任王樂笙親自送過來,言語間的用意很明白,就是過渡一段時間,然后就拔到市局去。如果這時候出個岔子,影響到下一步計劃,那他不就被抹布蒙了眼——跟瞎子一樣么。
這一切,都在張本民的預料之中,所以根本就沒花心思去擔憂,現在,他要做的是集中jing力把韓江龍拿下,以充分避免馬道成那邊再一發力,就會遭受兩面受夾的局勢。而且,拿下韓江龍,沒準還能鉗制住鄭得冠,又可以向為父報仇進一步。
當然,這之前還得耍點小動作,盡量為安保公司那邊爭取一定的安穩空間,畢竟安保那塊業務,他也是想接手的,所以不能失守,必須穩住。
張本民邀請滕智文一起轉了一圈,算是讓他架個勢,一共去了三個地方,第二人民醫院、興寧科創城和錦華商場,分別找相關負責人談了現有的安保業務范圍,希望能繼續加強合作,不被其他勢力干擾。
這些做妥后,張本民開始沉下心來,謀劃對韓江龍的進攻。
第一戰,是溫莎會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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