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1982 366章 不由分說塞進去
(女生文學)
張本民想讓何部偉承包興邦職業中專學校的小食堂。事情似乎不太大,但并不是只靠錢能解決的,還得有關系。
在見到沈時龍的時候,張本民直接提出此事,希望能得到援手。
“承包學校的小食堂?”沈時龍有點不理解,“如果何部偉想從事餐飲行業,我這邊不也有類似項目嘛,何必去學校?”
“沈老板,什么人做什么事,位置不合適也頂不起來。”張本民道,“他其實就是個廚師,以前是在火鍋店打工的。”
“哦,既然你這么說了,肯定有其中的深一層道理。”沈時龍尋思了下,點頭道:“行,那個不是什么難事,我來搞定就是。”
“多謝了!”張本民抱拳。
“跟我不用客氣。”沈時龍道,“對了,中午到我家里吃個飯,咱們再繼續聊一聊。現在我有事,得先去忙一下。”
張本民一聽到沈時龍家里,心里有點打鼓,他怕見到梅樺茹,那個有點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似乎太放縱自己,容易出禍端。
不過既然已經決定回歸,就要徹底點,還是完全按照沈時龍的意愿行事。
十一點五十分,張本民來到了沈時龍的別墅。
沈時龍已經到家,正在喝茶。
“沈老板,其實我該先向您認個錯,沒有把原因搞清楚就擅自決定離開。”張本民表達了歉意。
“這沒什么,人與人相處難免產生誤會,關鍵是大家能不能敞開心胸,把事情擺到桌面上說開。”沈時龍很感慨地笑道,“話說回來,你的肚量大也夠大,如果換做是我,認為老板對我做了那么絕的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可你沒有那么做,而是選擇默默隱去。”
“沈老板一直器重我,還幫了些別人所不能幫的忙,有恩與我,再怎么樣也不能跟您反目。”
“那也不是,在江湖上混,恩是恩怨是怨,一定要分明。”沈時龍點了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只是有一點我不明白,咱們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了,憑你對我的了解,應該不會認為我能做出把你們投進黑礦的那種事來吧?”
沒錯,事出有因,必須給沈時龍一個合理的說法。
可是該怎么說呢?當初之所以認為是沈時龍下的黑手,主要是懷疑自己與梅樺茹之間不正常的觸摸關系,被他察覺了出來。
“不好說就算吧,過去的事就不提了。”沈時龍見張本民猶豫,彈了彈煙灰,笑道:“人處在特殊的環境中,難免思維會受到影響,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還是放眼看長遠,主要是以后,以后啊,可千萬別再搞出些誤會了。”
“沈老板,也沒什么不好說的,其實,就是錢的問題。”張本民覺得還是該說點理由出來,于是神情顯出了懊悔之態,道:“有段時間我急需要一筆錢,就在幾個環節上做了點手腳,挪用了一些錢,雖然后來也都補上了,但總歸來說還是壞了規矩。”
“哦,所以你認為那些手腳被我發現之后,就借機把你投進黑礦加以懲罰?”沈時龍哈哈地笑了起來,“嗐呀,不就是錢的事嘛,那能算什么大問題?”
“沈老板,那不僅是和錢有關,更是事關忠誠度。像我這樣在您手底下做事的,搞小動作,是個大忌。”張本民道,“今天能搗騰小錢,沒準明天就能揮霍大錢,后天呢,或許一個不巧就能壞了你大事業。”
“這個……你要是這么說的話,那我也有做不到的地方,沒有好好體恤下屬,僅僅是缺錢那么小的事情都沒有解決好,能算合格的老板么?”沈時龍很認真地道,“前車之轍后車之鑒,放心吧,以后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你呢,有話也要跟我直說,沒什么開不了口的。”
“謝謝沈老板!”
“都說好幾次了,不用那么客氣,你跟其他人不一樣,我很看好你!”沈時龍說著嘆了口氣,“最近又不太安寧了,老對頭韓江龍那邊又不安分起來,他的溫莎會所似乎要和酷斯堡聯手,一起對付白玉蘭商務會館。酷斯堡的老板馬道成也挺有實力,也是多方面經營,不可小覷。他們兩家聯起手來,是比較難對付的。”
“那是否有必要出出手?”張本民一皺眉,“退縮只能助長他們的囂張氣焰!”
“不用,先慢慢頂著,現在我的主要方向是轉型,一旦獲得成功,就撒手白玉蘭商務會館那塊領域,所以眼下犯不著把地盤守得太緊。”沈時龍若有所思地道,“沒必要惹些不必要的麻煩。”
“沈老板,你是做大事的人,站得高看得遠,沉得住。”
“也不是吧,可能是因為膽小了。”沈時龍笑了笑,“不過膽小并不是什么壞事,能把人朝正路上引,干正事。現在啊,除了保安公司,我還向房地產業發展,以后那塊市場應該很好。”
“百分百會很好!”張本民當然可以把這話說得絕對一些,“那,現在進行到什么程度了?”
“才剛開始,目前的主要精力還是放在保安公司上,哦對了,公司的稱呼我更改了,現在叫美隆安保公司,采用了諧音的方式。”
“嗯,老板娘的姓,加上你名字的最后一個字,很有意義!也昭示了安保公司將會更加和美、興隆!”
“好!說得好!”沈時龍誠摯地看著張本民,“說到安保公司,那塊還是要靠你。”
“我會拼盡全力的!”張本民立刻表態,“只是能力有限,如有不到的地方,還請多擔待。”
“盡力就行,至于結果嘛,我想是不會差的。”
“對了,沈老板,上次送人到黑礦上一事,費用怎么說?我在礦里的時候,聽說礦主把那筆業務給黑了,沒付錢。”
“對我沒有影響,該是安保公司那塊應得的,一分不少。虧的中間人,費用都是他補上的。當然,我也沒把事情做絕,又返還了一部分。”
“沈老板,能不能多說幾句?”張本民這么講,是想提醒下沈時龍,因為礦主羅東成說過中間人并不厚道,得提防著點,“礦主把中間人給黑了,想必也不是單方面原因,他們做的都是臺面下的事,一般哪會撕下臉皮?我看八成是中間人確實不可交。”
“我明白你的意思,會注意的。”沈時龍對張本民笑了笑,“中間人的為人確實不怎樣,我跟他也沒有走得很近,純粹是生意上的往來,因為他頗有番能耐,路子比較廣,所以總還要有些聯系,像下一步進軍房地產業,可能還要跟他打交道,在拿地、拿批文等方面,有了他就好辦事。”
“沈老板知道就行,我怕你對他不設防。”
“沒事,行走江湖也這么多年了,防人之心肯定是有的。”沈時龍說完,看了看手表,“嗯,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出去吃點飯,再聊點其他的。”說完,對樓上的梅華茹喊了一聲,然后又對張本民道:“本來說是在家里吃的,但保姆臨時有急事,所以還是到外面吃去。”
很快,身著旗袍的梅樺茹走了下來,她看似無意地盯了張本民幾眼。
從梅樺茹的眼神中,張本民讀出了很多信息,她有話要說。漫無邊際的不安,從心底泛起,似潮涌動,然而也沒有法子,畢竟梅樺茹不受他控制。
梅樺茹以女人的細膩,察覺到了張本民的慌促,也就不再多看。
出門時,沈時龍說鑒于眼前的形勢,還是分開走妥當。最近他不跟梅樺茹一起出門,避免目標過大。
張本民被指派陪著梅樺茹,最好的保護要給她。
路上,梅樺茹問張本民到底怎么回事,一去那么多天沒有音訊?
“沈老板沒告訴你?”
“他怎么會跟我說那些?我又不好多問,因為之前我從來都不過問他生意上的事。”
“哦。”張本民恍惚著點點頭,“由于誤會,我跟一個兄弟被扣在了黑礦上,差點沒出來,才脫離虎口不久。”
“被扣下了?!”梅樺茹很是驚訝,她撫了撫胸口,道:“那后來你出去了,怎么不主動回來?”
“我以為是沈老板故意安排的,想置我于死地,哪還敢回來?”
“你怎會那么認為?”
“可能是我想多了,懷疑他知道了我和你之間按摩的事情,那當然是不可原諒的。”
梅樺茹聽后稍一沉默,接著嘆道:“唉,你也是個沒良心的人。”
“為什么?”
“如果我跟你的那點事情敗露,你有沒有想過我的下場?難道就沒有那么一點點的關心,回來看看我?”
張本民無話可說。
“不要以為我是沒有感情的人,跟你只是圖一時的歡快。”梅華茹繼續說道。
“我知道。”
“既然你知道了,那往后會不會關心我一點?”
“不可能,有沈老板在,那不仁義。”
“你對他仁義,對我就仁義了嗎?”
“在我的生命里,是先有沈老板,后有你。”
“唉,算了,不跟你找氣受。”梅樺茹說著,從包里拿出一張紙條遞到張本民面前,“這是我臥室的電話號碼。”
張本民明白梅樺茹是想多些聯系,但是他不能,便抿抿嘴道:“你不能害了我,還有你。”
“謝謝你為我著想。”梅樺茹不容分說,把紙條塞進張本民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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