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1982 第104章 幽谷春潮涌 指間花生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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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張本民的問話,薛梅裝作沒事人一樣,斜仰著頭,不斷翻著她那對靈動的大眼,只管應答著同事的召喚,完全置張本民于不顧。
嘿,好家伙,這可太不公平了吶。
張本民撓撓頭,小聲道:“薛姐姐,俺告訴你個假名字,逃跑得簡直是屁股尿流,而且被你逮住后可遭了個老罪。你呢?你也告訴俺個假名字,而且還恁長時間,結果卻翻幾個白眼就算完事了?”
薛梅,哦,現在應該稱呼薛金枝,她極為少見地憨憨一笑,既不太好意思,又帶著點狡黠,道:“俺,俺不是你姐么?而且就算是假名兒,也還是俺先告訴你的吧。”
“那也不能成為騙人的理由啊?”張本民暗暗一笑,板著臉道:“說吧,你打算咋辦?”
“其實,俺早就想告訴你真名了,可一直不都沒機會么。”薛金枝抿著嘴點著頭,轉身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這個給你,成不?”
一見大白兔,張本民就想起了高虹芬,當即有點出神。
“嗐,傻了是不是?”薛金枝敲敲柜臺,“問你呢,大白兔,要么?”
“當然要。”張本民點點頭,翹起嘴角,“但,不是你手里的。”
薛金枝扭頭看看貨架上的奶糖箱子,有點不解,“剛拿出來,還不都一樣?”
“俺也不是說要箱子里的。”張本民以眼光指路。
“除了箱子里,別的地兒也沒有吶。”薛金枝并沒有留意到張本民在盯著她胸前看。
“不,有,有兩只!”張本民故意使勁直勾勾地看著,“還活蹦亂跳的呢!”
這一下,薛金枝算是明白了,她低頭看了看,并沒有生氣,只是歪嘴笑著,“好啊你,膽子還真不小呢!俺還真就不明白了,你一天到晚把心思都用到了哪兒!”
“那還用說,都用在你身上了唄!你不知道,俺是日想夜想,就想早點見你、多點見你!可,可誰知竟然見到了個冒牌貨!”
“甭胡說!咋冒牌了呢?俺不還是俺么!”薛金枝說到這里似乎牛氣了起來,兩手一抱膀子,“告訴你,就甭想啥好事了!”然后一指柜臺,“就這大白兔奶糖愛,要不要!”
“薛金枝,不對呀,你應該沒有選擇的余地啊?可,可咋就一下硬氣了起來呢?”
“咋直喊俺名字?喊姐姐!”
“哦,薛姐姐,現在俺告訴你,你是沒得選擇了,到底該咋辦,應該俺說了算!”
“不行!”薛金枝一歪頭,忽又轉了過來,對張本民瞪眼道:“哦,對了,俺還有筆賬沒跟你算呢!”
“又咋了,你是要強詞奪理么?”
“俺會跟你個小孩子耍賴?”薛金枝哼了一聲,“你可別忘了,上次你在這臨出門的時候,說俺啥了?!”
張本民尋思了下,一時還真記不起來,便又皺起了眉毛,搖了搖頭。
“嘁!”薛金枝左右看了看,壓低了嗓音道,“你不是說俺有兩張嘴的么!”
聽完這句,張本民一拍腦門。
“哼,想起來了吧!”薛金枝一下有了足夠的底氣擺出明顯有占了上風的派頭,“俺鄭重地告訴你張本民,那筆賬要是算起來,你還得倒欠俺的呢!不過俺是做姐姐的,就不跟你斤斤計較了,總之,所有的都扯平了,咋樣?”
“扯平?”張本民瞇起了眼,搖搖頭,“扯個淡!一碼歸一碼呢!”
“嗐,嗐!”薛金枝一歪腦袋,抖肩笑道:“那行啊,俺倒要看看你想咋辦。反正啊,你可甭想打啥占便宜的餿主意!”
“不打!”張本民搓了下鼻尖,“俺是個明理兒的人,上次你咋對俺的,俺就咋辦!”
“俺咋對你了?”薛金枝也有點忘了。
“你不是要摸摸俺下面,然后判斷俺是小孩子還是小伙子的么?”
“哦。”薛金枝恍然起來。
“想起來了吧。”張本民認真地道,“一樣換一樣,讓俺也摸你一下,看你的年齡到底有多大,行不?”
“行個屁!”薛金枝說得唾沫星兒都噴了出來,“那,那是因為你有個把兒能摸嘛,俺那兒空空蕩蕩的,你摸個啥呀!”
“不呢,你也有!”
“有個屁吧呢!”
“真的有!”張本民很堅持,“就是,就是有點小而已。不信咱門就打個賭,俺絕對能找出來給你看!”
“嚯!”薛金枝點頭一笑,“說得跟真的一樣,你不就是想耍個鬼點子,占占便宜么!”
“不是想占你便宜,只是想讓你多了解點科學知識。”張本民說到這里也放低了聲音,“前后也就五分鐘左右,保證能找得到,就跟花生米粒恁樣大小。”
“還黃豆粒呢!”薛金枝是怎么也不會相信的。
“這樣吧,也都甭廢話了,直接一點,如果俺能找出來,也不要你啥賭注,只是證明一下俺說得沒錯,反過來,如果俺找不出來,那就隨你咋指使!做牛做馬吃康咽草的,都沒問題!”
聽張本民這么一說,薛金枝眉頭皺了起來,過了會兒,疑疑乎乎地道:“你說的啊,讓你干啥都行?”
“嗯,絕對行的!”張本民用力地一點頭。
“那好,就恁樣說定了!”薛金枝也是使勁一點頭,“說吧,你要咋樣找?”
“那當然是要隱秘點找了,你不想想,畢竟是在那最為私密的部位上,咋能沒啥遮掩呢。”
“聽這話,難不成你還要全掀開?”
“不,有可能連皮膚度碰不到。俺的意思是,讓別人看到了不太好吧。”
“好呀,可是你說不碰到皮膚的啊。”薛金枝坐在高凳上,招招手,道:“來,你到柜臺里來。”
張本民推開小木門,走了進去。
“藏在柜臺底下找,行吧?”
“行也行,就是有點不太方便。”
“能給你這樣就已經不錯了,還要咋樣方便,莫非還要俺四仰八叉躺著?”
“那肯定是最好的,但俺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張本民說著蹲下身來,挪到了柜臺底下,壓著嗓子道:“薛姐姐,接下來啊,一切你都得聽俺的,要不賭約就不算了吶。”
“你少啰嗦,說好了五分鐘的!”
“嘿喲,這就開始計時了啊。”張本民趕緊行動起來,進入了節奏。
這對薛金枝來說,絕對是一次考驗。雖然張本民沒有碰到她的皮膚,只是隔了一層布,但那層布是屬于里褲的。
可對于張本民來說呢,這幾乎就是次充滿奇遇的快樂之旅。當然,他很認真,而且幾乎是全力以赴,因此,更讓未經魚水歡事的薛金枝招架不住。
沒用五分鐘,狀況已然凸顯:幽谷春潮涌,指間花生拱。
此時,張本民喊了聲薛姐姐,然后拿過她的手,拎起一根手指,前往花生粒兒拱出的地方一按,驗明正身。
“是不是?”張本民抬頭笑瞇瞇地問,“花生米粒大小!”
再看薛金枝,已有些不支,下巴擔在一只膀子上,趴在柜臺邊沿,身體似乎開始微微抖顫,并不作任何回答。
張本民知道何故,便不失時機地邊繼續動手邊道:“俺再繼續幫你試試吧。”
薛金枝并沒有拒絕。
接下來,只是分把鐘的時間,薛金枝有史以來最快樂的體驗,以排山倒海之勢來到!不管啥酸兒、甜兒、咸兒的,也不管啥癢、麻、脹的,全都一股腦地涌到了頭上,最后“嗵”地一聲,啥磬兒、鈸兒、鐃兒的,一齊響了!
嘿喲,從來未有事,竟出本民手!
薛金枝叫了聲“媽呀”,一下從高凳上跌落到地上。
“噯,薛姐姐,咋回事?”張本民明知故問。
只見薛金枝氣喘吁吁地摸著額頭,道:“天翻地覆了,天翻地覆了!”
“閑話不多說,俺就問你,承認輸了吧?”張本民笑呵呵地問,“相信你自己是試到了,確實是有的。”
“有,有你個頭!”薛金枝扶著高凳子站了起來,又坐了上去,然后趴在柜臺上,有氣無力地問:“說,你咋懂恁多的?”
“哦,這個說來話長,而且你可能也不信。”張本民深呼吸一下,道:“這是俺下半輩子學到的本事。”
“下半輩子?!”
“對的。”
“撒你個吞天大謊!”
“俺就說嘛,你是不會信的。”
“那是因為你說得太不著邊際了!”薛金枝說著,兩手一撐直起了身子,“不管咋樣,你還真是有點本事,要是能把心思用在學習上,那不得全班第一么?”
“啥全班第一,俺是全縣第一好不好!”張本民有意摸了摸口袋,“可惜獎狀不在身上,學校給俺的三好學生獎狀上,還專門標明了呢!”
“真假的啊?!”
“咿,你不信?敢不敢再賭一下?”
“這……”薛金枝一歪下巴,隨后又搖了搖頭,“不賭。”
“你終于怕了,怕俺了吧!”張本民雙手握拳,手臂平舉,然后小臂彎曲,滿是挑釁的樣子。
“瞅你那嘚瑟的樣兒!”薛金枝一斜眼,隨后立刻又正眼瞪起來,“張本民,剛才你可是說過一碼歸一碼的吧!”
張本民一聽,頓時就明白了,薛金枝要算“兩張嘴”的賬,于是笑道:“說是說過,但一碼歸一碼的事,不能擱在同一天。”
“瞎講!你甭耍賴!”
“俺才不是耍賴的人呢!”張本民猶豫了下,道:“好吧,那隨你就是,不過,俺有個問題得問你一下。”
“你又有啥歪主意了?”
“沒啊。”張本民搖搖頭,道:“就是想問問,剛才俺跟你的那個賭,依照俺對你的了解,你是不會同意,可咋就順了俺的心、如了俺的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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