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1982 第27章 八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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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本民罵的是一條狗,賈嚴肅家的花狗。
這餓狗不知怎的就聞到了張本民剛拉出的屎,跑過來兩口吞了下去。張本民看到的時候,花狗正伸著舌頭舔鼻尖,似乎還意猶未盡。
“連你都敢欺負俺!”張本民怒不可遏,跳下來抓起塊石頭便撲過去,花狗夾著尾巴飛逃而去。
張本民追了幾步便擲出石頭,可惜沒打著。
“早晚,早晚逮著你,扒皮抽筋吃肉!”張本民發著狠,算是出口氣,之后,又脫下褲子蹲下來拉屎,可使勁老半天連半個屎頭子都沒拉出來,而且就算能拉出來,也保不住不會再被狗吃掉。
得想個好辦法,找個安全的地方把屎晾干。可畢竟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偷偷摸摸是不行的。還是稍微等等吧,這會兒放學了,該早點回家去。
爬進院墻,校園里亂哄哄的一片,正好放學。
張本民四處觀察著竄進教室,提上書包便跑了出去。孫余糧和高奮進在后面喊他,他也沒停步,說要找鄭金樺說點事情。
鄭金樺有點不痛快,她沒想到王團木竟然會阻止張本民作弄李曉艷的洋車子,這相當于是充當了李曉艷的保護神。由于越想越氣憤,以至于張本民在背后喊她的時,竟然都沒聽到。
“鄭金樺。”張本民只好抬手一拍她的肩膀。
鄭金樺這才回過神來,“啥事?”
“不就是耍李曉艷洋車子的事么,你也知道的,王團木個雜種不讓,還把俺給打得不輕。”
“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就是嘛,以前那雜種看到的時候,還笑嘻嘻的呢。”張本民說到這里語調一低,“有人在背后使壞呢,你知道不?”
“誰?”
“那還用說?你稍微一猜就能知道。”
“是周國防么?”
“除了他還能有誰!”張本民嘆氣道,“他把俺耍洋車子的事告訴你爹了,可能你爹就找了雜種王團木來對俺下手。”
“這個周國防,真是該死!”鄭金樺氣得臉通紅,“該死到家了!看俺不打得他頭破血流!”
張本民一聽,開心得很,不過再一琢磨就覺得有點不妥,畢竟許禮霞跟他講過,會讓周國防不惹他。現在,雖然周國防破了戒,但最好也得提前跟她說一聲,免得那騷潑婦撕破臉跟他鬧騰,到時還真有點招架不了。
“鄭金樺,這只是俺剛剛聽到的點風聲,是不是真的,今晚回去俺還要對證一下,要不冤枉了周國防也不好。”張本民忙對鄭金樺說。
“嗯,弄清了也好。”鄭金樺也在想這事,“中午吃飯的時候,俺爹還問李曉艷在學校咋樣呢,一點看不出他有啥異樣,應該不會知道你耍李曉艷洋車子的事。”
“嗯?哦哦,是的,所以嘛,千萬得搞搞清楚。”張本民也開始真的納悶了,難道,真不是鄭成喜指使王團木找了他的茬?
回到家,張本民書包一放,就去了周國防家。
周國防正在堂屋做作業,見了張本民一歪頭,還哼了一聲。許禮霞正在打井水,準備做飯。
“喲,這不嘎……張本民么,來找國防的啊?”許禮霞嘀咕了起來,張本民好兩年都不來她家了,今個兒八成是有事。
“國防不理俺,咋會找他呢,俺找你。”張本民朝灶屋看看,“到那里說話?可別影響了國防學習。”
“對對。”許禮霞放下水桶,先走進灶屋。
“咱也就不繞彎了,有話直說。”張本民跟了進去,“今個下午,俺耍弄班級同學的洋車子,被一個吊老師給揍了。后來了解到了點原因,可能是周國防向鄭成喜告了俺一狀,因為那同學是鄭成喜家親戚。”
“你的意思是,鄭成喜就找了那個老師,逮著你耍洋車子的時候,揍了你?”許禮霞是個明白人,一說就懂。
“對,就是這么個事。”張本民點點頭,“俺好像記得跟你有個約定吧,互不搞事。”
“是的,說過的。”許禮霞皺起了眉,“不過你等一等,俺去問問周國防到底是咋回事,因為跟你有過約定后,俺就跟他說過了,他也答應了。”
“行,你去問問,俺也不想冤枉他。”
“那你等會兒。”許禮霞說完,風也似的跑向堂屋。
只是一陣子,許禮霞就回來,表情并不是那么沉重。“沒說,國防絕對沒朝鄭成喜說你耍洋車子的事。”她稍有歉意地道,“不過……”
“不過啥,干脆點。”張本民見不得許禮霞的猶猶豫豫,“時間緊呢,俺得事搞清了,要不出手傷了無辜可不好。”
“國防他,他是說過你耍洋車子的事。”許禮霞不再打頓,只是放慢了語速,“但他只是對鄭建國說的,而且啊,很早就說了呢,還在咱們的約定之前。”
“哦。”張本民撓起了頭,看來,事兒還真有點復雜。
“還有……”許禮霞欲言又止。
“還有啥?”張本民忙問。
“還有個情況,就是國防下午老早就知道王團木要找你的茬了。”
“咿,他咋能知道?”
“中午俺帶國防去他舅奶奶家,下午上課啊,他就去得晚了些,可剛好看到鄭成喜去學校找王團木了,也偷聽了他們的談話,知道王團木要找茬揍你。”
“哦。”張本民恍然點著頭,怪不得,下午在耍弄洋車子時,周國防竟一反常態,還表現出了興奮和慫恿的情態。
“張本民,既然你能先來俺家了解情況,那俺就多說一句。”許禮霞放低了聲音,“前一小段時間,俺確實是聽鄭成喜說過,他會想法子好好修理修理你。”
“是不是因為俺幫鄭金樺捏草屑兒的事?”
“沒錯,就是那事讓鄭成喜生了恨。”
“嗯,那我知道了。”張本民點起了頭,他推知了個大概:雜種王團木揍他,肯定是受狗日的鄭成喜指使,而且指使的時間大概就在下午第一節課的時候,因為中午他和孫余糧剛到學校的時候,王團木并沒有生多大的氣,結果到第一節課下課后,就他娘的成了兇神惡煞。至于賈嚴肅打他,那就是周國防的事了,估計鄭建國聽了周國防的話后,就讓賈嚴肅找機會敲打敲打他,剛好,也碰到昨天下午了。
“既然你知道了,那,怪不怪俺家國防?”許禮霞忙問。
“怪。”張本民把賈嚴肅打他的事告訴了許禮霞。
許禮霞面露難色,“張本民,其實國防那錯,是在咱們約定之前就已經發生了,所以不能太責怪他,但不管咋說,確實也是錯了。這樣你看行不,由俺來教訓教訓他,免得你動氣力了。”
“行,你比俺長個輩份,俺自然會給你面子。”張本民說完,邊甩著膀子邊走,道:“俺也多說一句,俺絕對不會為難周國防,但有人會,至于是誰,你還是問問周國防吧,最好做點準備。”
“哦,哦哦。”許禮霞應著聲,有點慌亂。
“唉對了。”張本民停下腳步回過頭,“嬸啊,你能找幾根蚯蚓給俺么?”
“蚯蚓?”許禮霞稍一愣神,隨即點著頭道,“那不簡單么!”說完,走到水缸旁,彎腰撅臀,用力把水缸挪開,幾條又肥又大的蚯蚓便抓到了手。
拿著蚯蚓,出了許禮霞的家門,張本民加快腳步往家走,用蚯蚓作誘餌下鉤,興許也能有點收獲。
剛走沒幾步,迎面碰上了鄭成喜。
鄭成喜心中有數,呵呵笑了,“嘎娃,今個兒在學校過得還行吧?”
“鄭書記,啥叫還行吶,一直都挺好的呀。”張本民暗暗咬了咬牙根,“不過也有點小意外。”
“哦,咋了?”鄭成喜簡直就是眉飛色舞。
“看到有人擦身子呢。白,真是太白了,咱全村都找不出半個那樣的。”
“那,就是女人嘍?”
“嗯吶,男人擦身子有啥看頭?”張本民說著,嘴里嘖嘖不斷,“到底是女老師,跟打莊稼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從手指頭到腳指頭,簡直,簡直就像雪一樣的白,而且還嫩,嫩到啥程度你根本就沒法想象。”
“吹吧,還能有多嫩?”
“不用吹,也不能吹!”張本民很認真地擺了擺手,“只是看的時候,稍稍睜大點眼睛,那眼力一加大,就能把人家的皮膚給直接瞅破嘍!鄭書記你說,還用得著吹?”
“咿,從來沒見過像你恁樣吹牛的。”
“吹不吹你也看不到,跟你沒啥說頭。不過王團木老師可是會經常看的,他呀,還真有點沒出息,看到最后褲襠都濕了。”張本民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所以說,你要是不信俺說的,可以找王團木帶個路,你也去瞅瞅,俺敢保證,就憑鄭書記你那眼力,肯定會把人家看得渾身都是傷!”
“嘿喲,你小子,還真他娘的有一套。”鄭成喜摸著嘴巴,笑得很猥瑣。
“不過王團木可不一定肯帶你哦。”
“誰說的?”
“你不知道啊,鄭書記,那個雜種……”
“你罵他啥?”鄭成喜一聽就不高興了。
“俺罵王團木是個雜種,跟鄭書記你沒啥關系啊,雖然你跟他有點親戚,可八竿子才能夠得著呢。”張本民笑著,“所以不用生氣,關鍵的問題是他到底愿不愿讓你一飽眼福。”
“去你的,你以為俺鄭成喜是啥人?”鄭成喜一挺腰,“告訴你,俺不稀罕看!”
“到底是大隊書記,正人君子!”張本民豎起了大拇指,“鄭書記,俺給你句忠告,俺夜觀天象,預知王團木那個雜種最近要出事,你啊,別跟他走太近。”
“切,夜觀天象?”鄭成喜嘴上表現出不屑一顧,但心里已經琢磨開了,這小子繞來繞去,竟然把親戚王團木給罵了,而且自己還沒個脾氣,不管咋說,還真他娘的有一套。
“誒唷,不能再跟你說嘍,天不早了,得趕緊下鉤子釣兩只老鱉,自個吃一只,再賣一只,貼補貼補。”張本民說完就跑走了。
鄭成喜待在原地有點發愣,他覺得許禮霞說得沒錯,張本民就跟個大人一樣,還真讓人有點忌憚,看來以后,還不能跟他有太直接的矛盾,要玩就得玩陰的。
張本民可不管鄭成喜這會有啥想法,趕緊把蚯蚓穿了,到河邊把鉤子下了再說。
前后也就十來分鐘,穿了三個鉤子。張本民用塑料袋裹了,拿起就往外跑。
出門拐彎,冷不丁面前出現一人,撞了個滿懷。
感覺就是八個字:松軟無比,清味新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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