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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打軍火庫的心思

  普林堡壘里忽然有種風雨欲來的趨勢,因為所有人都低估了白石生對花葉的重視。

  或是說,感情。

  這位原普林市第三高中的物理老師,對自己末世之后僅剩的一名學生,是真的愛護有加,付出了極大情感。

  據小道消息說,花葉身死的當晚,白石生徹夜未眠,痛哭了一整宿。

  然后第二天,街道上就不時有打斗聲傳來——白門開始了對真安會的報復。

  雖然目前只是一幫小嘍啰在火拼,但按照這個節奏下去,局勢遲早會升級。

  為此,范寧郎特地召集軍方高層,以及“絕不能折損的人員”,在總部大樓三層的行政會議室中,舉行了一場會議。

  池川七人赫然在列。

  就連呦呦都分到一張大椅子。

  這會兒坐在上面,不少人目光探來只能看到一頂大花帽,倒是一直有吃東西的聲音傳出,非常影響會議室里嚴肅的氛圍。

  軍方一些高管十分不喜,可又不敢呵斥,只能當作沒聽見。

  誰讓她有一個牛逼的哥哥呢。

  如同外面那些平民不同,如今坐在這里的三十來人,都對池川的“能力”一清二楚。

  這幾天他們能再次吃到松軟的面包,全仰仗這個留著一頭利落黑發、五官精致得好似明星樣的小伙子。

  說是他們的衣食父母都毫不為過。

  豈敢得罪?

  “我的意思是,最近大家能不出去就別出去,以免…造成誤殺。”

  居于首位的范寧郎用凝重的語氣說。

  大家紛紛頷首。

  不過也有人認為,他未免緊張過度了。

  比如黑格。

  “范老,這一點倒沒錯,讓他們兩方去狗咬狗,但我覺得這應該是件好事啊,你為什么心事重重的樣子?”

  “好事?”范寧郎目視著他,正色詢問:“你怎么就會覺得它是件好事?”

  “不是啊…”黑格撓了撓腦殼道:“真安會和白門斗起來,肯定互有損耗,指不定其中一方會被滅掉,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對我們都百利而無一害呀。”

  聽聽,好像是這么個道理。

  現場有些人不禁點頭附和。

  可范寧郎卻搖頭道:“少校,你只看見小勢,沒看清大局。”

  黑格不由老臉一紅,作出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

  “堡壘里原本有很多勢力,最后為什么只剩下三方?我們甚至達成了《堡壘協議》?”

  范寧郎環顧四周后,自問自答道:“這就跟我們知道的三角形是一個道理。在所有的框架結構之中,三角形的穩定性是最好的。

  “堡壘里面現在這個三足鼎立的格局,其實并非偶然,而是必然。

  “除非,某一個勢力強大到無法匹敵,能將所有勢力全部吞并,最終使堡壘形成鐵桶一塊。那又是另一種情況。”

  黑格聽到這里若有所思,約莫有些明悟。

  “所以白門和真安會開戰,倘若兩敗俱傷還好,但如果其中一方勢力被滅掉,這個三角牽制的效果就會失去。

  “導致的結果就是,一山不容二虎!

  “到那個時候,現有的規矩都會土崩瓦解,堡壘秩序必將大亂,他們中取勝的那一方,絕對會不遺余力地來收拾我們。”

  黑格舉手提出質疑,“但我們手上有底牌。”

  “是啊,我們手上是有底牌。”

  范寧郎苦笑道:“可是別人不清楚,我們自己還不明白嗎。“

  他頓了頓,抬手指向周圍,“哪怕我們這里的人死掉一半,甚至是三分之二,這個底牌我們敢動用嗎?”

  黑格頓時沉默了。

  其他人也一樣。

  答案是肯定的。

  不敢。

  對外表現出來的那股“同仇敵愾,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勁頭,終究演技成份居多。

  他們不是魔頭,在座的高管們,以前基本都是政府管理人員。

  但凡有一個人能夠幸存,他們就做不出那種玉石俱焚的瘋狂。

  說得更現實點。

  誰還不怕死?

  哦,我的同僚今天被白門或真安會殺了,我就要拉著敵人一起玩煙花?

  貪生怕死是人類的天性。

  這事或許只有包括黑格在內的,過去的幾名軍方人員才能做出來。

  “真安會和白門的人也不是傻子,現在不敢過分對待我們,更大程度上不是真的懼怕我們,而是三方勢力互有牽制,誰也不想先對我們動手,從而被對方漁翁得利罷了。”

  池川輕輕頷首,不得不承認,范老頭確實看得很透。

  堡壘里現在的局勢,讓他想起了三國。

  公元190年,漢朝的中央集權制度崩潰,軍閥四起,天下大亂,曹操成為最大的軍閥。

  到了公元208年,赤壁之戰,曹操被孫劉聯軍擊敗,從此奠定了三足鼎立的規格。

  此后五十多年時間里,三方雖互有爭斗,但始終未能改變三足鼎立的格局。

  而曹魏后期出了個變數,那就是司馬懿。

  公元263年,司馬昭發動魏滅蜀之戰,蜀漢滅亡。

  隨后僅僅過了十幾年,東吳同樣被晉魏剿滅。

  從這個歷史事件中就能看出,三角形一旦失去一邊,也就意味著和諧被打破,最終兩條直線相交,必然還是一條直線——

  只存其一。

  他甚至猜想,以范老頭的心性,真安會和白門廝殺到最后,若那方勢力快要滅亡的時候,軍方這邊突然施以援手都說不定。

  不過,他理解這種做法,卻不贊同。

  為什么軍方就不能做“晉”?

  軍方并非沒有實力啊,從那顆“地魔”炸彈上就能看出,除了終極手段之外,軍方還藏了一些好玩意。

  范老頭還是有點慫。

  是一名頗有智慧和御下手段的領袖不假,不過并沒有適應末世的節奏,跟明柯犯有一個毛病。

  亂世,強者為王!

  干就完了。

  沒事祈禱什么和諧?

  你祈禱,別人就能給?

  “范老。”想到這里,池川突然出聲。

  范寧郎扭過頭來,擠出一絲笑容道:“小川啊,你有什么話想說嗎?”

  池川點頭道:“打個商量怎么樣?”

  范寧郎楞了楞。

  其他人則紛紛豎起耳朵。

  很好奇他要商量啥。

  “你說。”

  “把你們的軍火庫對我開放。你們的終極大殺器我不要,其他武器隨便我用,我幫你們蕩平真安會和白門。”

  忽聞這話,別說范寧郎他們驚呆了。

  就連明柯幾人都詫異望向池川。

  坐在旁邊的綺南狠狠擰了把他的大腿肉。

  不過池川臉上的笑容不減,也沒理她。

  女人啊,頭發長見識短,哪里明白“地魔”那種玩意的好處。

  否則他也不會厚顏無恥地貪掉一顆。

  會議室沉默少許之后,有一人率先笑了,那就是黑格。

  緊接著就是過去的幾名軍方人員。

  他們每個人臉上都寫著一句話:對嘛!干他丫的就對了!

  普林堡壘本來就是他們的地盤,如今硬生生被人劃走三分之二,這就好比國土被人占去了一樣,是時候收復了!

  以前不干,是實力不允許,他們自認都不夠挑大梁。

  但現在,主角出現了!

  這位帥哥不僅自己是超凡者,在上次對陣花葉的時候,已經變現出遠超常人的身手,和某種可以憑空取出槍械的本領。

  同時他的身邊,還有足足五名超凡者!

  明顯唯他馬首是瞻。

  他來挑這個大梁,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加上軍火庫里的那些武器,未嘗沒有成功的可能。

  “我同意!”黑格雙拳緊握道。

  他也有資格說這個話,因為軍火庫里的武器,本來就是他的——

  作為州府駐軍少校,他應該是整個賓澤州現存軍銜最高的人。

  “小川,這話…可不敢講啊!”范寧郎拍著胸口,顯然被嚇到了。

  “范老,別…慫嘛。”池川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詞匯。

  “不是慫。”

  范寧郎倒也不生氣,嘴角布滿苦澀,“我先問問你,你有把握嗎?”

  你畢竟連花葉都打不過呀!

  “事在人為嘛。”

  “那就是沒有嘍?”

  池川確實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現在也沒辦法說出斬釘截鐵的話,畢竟白石生和真安會教主的能力還不知道。

  他尋思先將軍火搞到手,然后再慢慢啃唄。

  過往的經驗告訴他,并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無敵的超凡者,每一名超凡者都有自己的弱點。

  強于花葉,滅霸來了估計都要被吊打。

  最后誰能想到,卻被一個瘦得跟小雞一樣的難民給干掉了。

  所以只要好好謀劃一番,弄清楚真安會和白門的超凡者的弱點,不是沒有成事的可能。

  更別提還有軍火相助。

  最終說不定能余下不少的軍火——這就是他為什么要挑這個大梁的目的。

  世道艱險,他得努力賺取底牌。

  既然遇到了就不能錯過。

  這個世界未來會怎么樣,他不知道。但從目前所遭遇的敵人來看,足夠強大的熱武器依然好使。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范老,搞不搞得過,要試試才知道。”

  范寧郎眉頭緊鎖,“你想過后果嗎?”

  “無非就是死傷慘重唄。”

  池川攤攤手道:“而且就算真要死,也是我們先死,你們軍方有那個終極底牌握在手里,總不至于所有人都死絕。”

  那樣死到最后沒剩幾個人時,就真的可以放煙花了。

  “退一萬步說,就算不做這個嘗試,要按范老您剛才的推測,軍方終究無法避免與真安會和白門的幸存一方一戰,其實也是一樣的道理。”

  不少人聞言,紛紛點頭。

  好像是這么個理兒。

  “不。”然而范寧郎卻說:“我有一招計劃,可以避免此事發生。”

  看來這老頭真準備在哪方勢力處于下風的時候,施以援手啊。

  池川雙眼一眨不眨地望著他,用很認真的口吻詢問:“難道范老就從沒有想過,讓普林堡壘真正成為一方樂土嗎?”

  范寧郎默然。

  想他自然是想的。

  可真安會和白門真不是軟柿子啊!

  “小川,恕我實在無法同意你的這個提議,除非…”

  “什么?”

  “你能了解清楚白石生和真安會教主的能力,并且找出他們的弱點,到那時,如果需要火力支持,我可以答應你,向你開放軍火庫。”

  范老頭你倒是真穩啊,比明柯還穩。

  “好。”池川點了點頭。

  也就一個先得后得的問題。

  畢竟在沒搞清楚這些之前,他也不會傻到貿然出手。

飛翔鳥中文    不會真有人覺得末世難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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