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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打鐵神功

  天很藍,云很輕。

  這個世界的葬禮相對簡單,池川詢問過老胡,最后他只要了一方棺木。

  自然是強哥那邊弄過來的。

  值得一提的是,他和強哥之前都被門洞的表象所欺騙,以為它就那么小,肯定塞不進大物件。

  事實上并非如此。

  用光頭哥的話說:只要有心往里面塞,再大的東西都能塞進來,它擔保。

  它當然為此嘚瑟了一陣。

  妮其就葬在頂角村的后山腳下,墳墓與地面齊平,前面插著一塊老胡親手雕刻的木碑,上書一串字符,翻譯成漢語的話,就是“吾妹妮其之墓”。

  落款當然是老胡的名字。

  “池川大人,我想讓它跪下給妮其磕三個頭。”

  老胡從地上爬起后,望向杵在池川和呦呦身旁、雙手沾滿泥土的一名返祖人。

  妮其的墳墓就是它親手刨出來的。

  只有它一個。

  “好吧,我相信它如果還記得以前的事情,也不會抗拒。”池川點頭道。

  這名返祖人正是小眼鏡轉化而來。

  昨晚痛苦的嘶吼持續了好一陣,池川極盡忍耐,才沒有動手了結它。

  畢竟他已經承諾讓老胡和呦呦決定,而他們商議的結果是:不殺。

  同時他也目睹了人向返祖人轉變的整個過程。

  只能說是一場災難。

  身體的變化還是小事,重要的是記憶的消退,以及智商的下降。

  短短幾個小時,小眼鏡就變得如同村里的返祖人一樣,完全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仿佛新生的猛獸幼崽,舉止怪異,對所有事物都懷揣好奇,身上充斥著一種最原始的獸性。

  操持完妮其的葬禮后,池川特地來到村民活動中心,將那扇對開式防盜門仔細研究了一番,百思不得其解。

  以這種門鎖的復雜程度,返祖人到底是怎么打開的?

  此事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

  妮其走后,老胡消沉了很多,總喜歡一個人坐在那里發呆。

  池川知道,有些傷痕任何安慰都不起作用,只能靠時間慢慢來愈合。

  他的心情同樣算不上好,腦中經常回想起那抹甜美的笑容。

  只是,它已經永遠消逝在自己身邊。

  村里的返祖人還是17只,那晚被貫穿腹部的那只終究沒活下來,池川帶著它們操練了兩天,想給自己找點事情干,可總提不起精神。

  夜晚,他躺在床上,心中默念——

  我想靜靜!

  頭頂的天花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碧波如洗的天空。

  “喲,小川你小子不錯嘛,來得怪勤的,我喜歡。比帝祁那家伙好多了。”

  光頭哥正坐在屋檐底下,手里捧著一包老壇酸菜面,翻來覆去的,也不知在搗騰什么鬼。

  這家伙根本吃不了東西。

  池川心頭一動,忙問:“帝祁是誰?”

  “就你上面那個。”光頭哥隨口回道。

  上面?

  池川先是一愣,繼而很快反應過來。

  門洞的上一任…

  算了,“主人”這兩個字他實在沒臉說。

  也不知對方干成這件事情沒有。

  他瞬間來了興致,屁顛屁顛湊過來,在光頭哥身旁坐下,碰了它一膀子問:“研究啥呢?”

  “你們地球上的東西啊,這些方塊字有點意思哈。”

  丫的不會是想學漢語吧,就你這記性要是能學會,我叫你叫爹!

  “光頭哥,別研究了,有的是時間,咱們聊點正事唄。”池川笑呵呵道。

  “啥?”

  “帝祁。”

  光頭哥白眼一翻,“一個死人聊他干嘛?”

  “死了?”

  “這不廢話嗎,不然能把你小子漏進來?”

  能不能不要用“漏”!

  “沒事,說說唄。”池川一臉諂媚道:“我也好向前輩學習學習。”

  “你呀?”光頭哥微微側頭,斜睨著他。

  “啊。”池川不明所以。

  “想學他?”

  “咋了?”

  “我看還是算了吧。”光頭哥重新擺過頭,繼續研究它的方塊字。

  別算了呀!

  好容易這家伙還記得點事,不問出來都不甘心。

  池川不服氣道:“他很牛嗎?”

  “這么跟你說吧,人家帝祁一根頭發絲都能戳死你。”

  這么犀利?

  池川雙目圓睜。

  他跟光頭哥前前后后算下來,也共處過一個多月,對這小蘿卜頭也算有點了解。

  這廝愛整人、愛惡搞、愛顯擺、愛嘚瑟,還拽得像二五八萬一樣。

  皮到骨子里。

  但有一點,它不撒謊。

  “我不信。”

  池川故意道:“一根頭發絲戳死我,未免也太夸張了,當我是紙糊的?就是紙也不能這么脆呀!”

  “小子誒。”

  光頭哥用余光瞥著他,“我只能說你對力量一無所知,面對帝祁那種家伙,別說一張紙,你連捧灰都算不上。”

  媽蛋,就沒被人這么埋汰過。

  垃圾都不如的意思唄?

  “好吧,我信。”池川毫無誠意道。

  “那你跟我說說他為什么這么強唄?還有這么強的人應該天下無敵才對,又怎么會死?老死的?”

  “我有說過他是人嗎?”

  霧草!

  你別嚇我啊,我的光頭哥。

  這個世界已經夠詭異了,難不成還要整點妖魔鬼怪出來?

  “那是啥?”池川瞪眼道。

  “這特么都不知道多久的事情了,你覺得我還能記得住?”光頭哥遞給他一個大白眼。

  “反正不是人就對了。”

  池川一陣腦殼疼。

  “那他怎么死的?”

  “被人殺了。”

  “人?”

  “嗯。”

  池川越聽越迷糊。

  “要按你這么說,他一根頭發絲都能戳死我,還是個非人類,哪個人還能殺得了他?”

  “他受傷跑進來時,好像是這么說的。我特么又出不去,我哪知道誰殺的他?”

  我要被玩壞了呀!池川心想。

  這到底是個什么世界啊,詭秘層出不窮。

  “光頭哥,那帝祁他為什么這么厲害?我猜您肯定功不可沒吧?您看您哈,活了這么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還是一件天地靈寶,法力無邊。能不能支我兩招,我不用他那么厲害,一半就行。”

  池川一邊說著,一邊兩只手已經伸到對方肩膀上,輕輕揉捏起來。

  天靈靈地靈靈,丫的千萬別再蹦出那句口頭禪。

  對于這番舉動,光頭哥很是受用。

  “你想變強?”

  “嗯!”池川用力點頭。

  必須的。

  于情于理都必須!

  誰還不想成為一個強大的男人?

  特別是他這種喜歡看小說的人,其實都擁有一顆向往強大的心。

  另外,妮其的死對他造成不小沖擊。

  他看似不缺攻擊手段,也不缺躲避危機的辦法,但那都是外力,還有重重限制。

  假如某天他遭遇危機,身邊沒有返祖人呢?

  假如某天別人用刀架在老胡或呦呦的脖子上,難道他還往門洞跑?

  他不想讓悲劇再次發生。

  那晚他如果也像巴維一樣,掌握著某種特殊本領,說不定就能救下妮其。

  所以無論是為自己,還是為身邊的伙伴著想,他都有理由讓自己變得更強大。

  “這事好辦。”

  池川有些發懵,居然這么輕描淡寫?

  都不用想想嗎?

  這還是他認識的光頭哥?

  “咋了,這副表情,不相信老子?”

  “息怒息怒,光頭哥請息怒,我怎么可能不相信您呢?”

  池川趕緊陪上笑臉——老實講,他感覺自己現在很像一條舔狗。

  奈何,生活所迫呀!

  “我是在想,光頭哥您如此英明神武,手中也不知掌握了多少奇功異法,就連帝祁那種神一般的存在都被您調教出來,內心震撼到無以復加。”

  “那是。”光頭哥嘴角一揚。

  “嗯,小川子你今天表現相當不錯,哥哥我甚是滿意。行啦,就不藏著掖著了,傳你一套可以縱橫這個世界的絕世功法,怎么樣?”

  池川內心狂喜!

  連連點頭。

  能得到這種玩意,就是做條舔狗,他也認了。

  “不過,你要有點心理準備,這套功法可不太好練。”

  “沒事沒事,光頭哥您看我像是那種怕吃苦的人嗎?”

  池川心里吐槽,好練老子還不稀罕呢!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哪有什么厲害的事情是很容易辦成的?

  連歌詞里都唱了,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

  越是困難,就越表明這套功法確實強大。

  想到“縱橫世界”這四個字,他心里瞬間樂開花。

  “既然這樣…”

  那就無需多言,說干就干。

  光頭哥小手一揮,只見院子里突然多出一間茅草房。

  里面生有一爐炭火,正熊熊燃燒著,旁邊還有一只大石墩子,其上擺放著一把大榔頭。

  不是說傳授我絕世功法嗎,這是干啥?

  池川一臉懵然。

  光頭哥卻嘿嘿一笑,擺擺手道:“去吧。”

  “去、干嘛?”

  “練功啊!”

  “我說光頭哥,你可別欺負我讀書少,這套家伙事,不是打鐵的嗎?”

  “沒錯,就是打鐵。什么事不得從小做起?這套功法打鐵就是基礎。行啦,別那么多廢話,練就是了。”

  聽聽是蠻有道理,可池川左想右想都感覺不對勁。

  光頭哥如果突然拽出一把飛劍來,他一點都不意外。但是,打鐵跟修煉絕世神功,有個毛線關系啊?

  真要這樣,那些打了一輩子鐵的鐵匠們,不一個個都成陸地神仙了?

  “你到底想不想學?不學算逑!”

  光哥頭小手一抬——

  “學!我學!”

  池川也是毫無辦法,這到底是個坑,還是確有其事,他現在真不敢確定。

  但他知道,以光頭哥的尿性,這次機會如果錯過,以后想都別想。

  于是,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

  剛進入茅草房,身上就傳來灼燒感,真他娘的熱啊!

  左右一瞥,啥玩意沒有,池川苦著臉問:“打啥呀?”

  “等著。”

  光頭哥踱步走進木屋,很快返身回來,只見右手拎著一塊書本大小的黑不溜秋的東西。

  石頭不像石頭,鐵不像鐵。

  天知道是個什么玩意。

  “打它。”光頭哥走近后將其遞過。

  池川哦了一聲,伸手去接——

  整個人差點沒一個趔趄栽倒在地。

  這東西別看光頭哥拿在手上輕飄飄的,實際上巨重無比,同體積的黃金應該都沒這么重。

  面對光頭哥的哈哈大笑,池川充耳不聞,使出吃奶的力氣,才將它從地上抱起,然后砸進火爐之中。

  足足燒了兩個多小時,這玩意總算變紅。

  火鉗根本沒用,池川完全無計可施,所幸光頭哥適時伸出援手。

  嗯,是真的用手。

  直接伸進炭火中取出東西,扔在了石墩子上。

  池川操起榔頭,尋思趕緊將它打好,坑就坑一下,看它后面怎么說——

  哪知一榔頭下去,虎口瞬間裂開,痛得齜牙咧嘴。

  “我說光頭哥,你確定不是在玩我?”

  他捧著手,欲哭無淚。

  這玩意比金剛石都只硬不軟,怎么打?

  “玩你的辦法多了,需要這么費勁?”

  光頭哥哼哼道:“我是不是跟你說過,這門功夫不好練?不行拉倒,要放棄趕緊地。”

  聽它這么一說,池川眸子里卻多出些異樣。

  放棄?

  我池川的字典里沒有放棄這兩個字!

  “我的媽呀!”

  “霧草,好痛啊!”

  “我的手要廢啦!”

  茅草屋里哭爹喊娘,響徹整片空間,那叫一個凄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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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翔鳥中文    不會真有人覺得末世難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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