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個富貴盈門 第一七七章 拿信物的是蜀中人
“全部進驛站,安排適當的值夜,其他人該休息休息。”
剛才還緊繃著,突然徐義就讓大家該休息休息了,大伙都愣了。
這就沒事了?嘰里呱啦的一頓說,就能把殺手勸服?
“徐義······”
“沒事。最起碼今晚對方不會在襲擊了,安排人戒備其他游俠吧。不過,我覺得沒必要,那些人出手,一般的情況是生人勿近的,否則冤死了白死。”
“今晚應該能睡個安穩覺。山里人說話一言九鼎。”
徐義跟鶯娘說話,故意提高嗓門,不確定是不是還潛藏在驛站里,先把高帽子戴過去。
說完,徐義走向了劉憨。今晚自己這樣把人忽悠瘸了,對于明日的見面,徐義有很大的把握說服對方。
中原地區的游俠他或許不行,對于這個出自自己原本籍貫的山里人,徐義還是有把握的。畢竟徐義對那里的地形和方言太熟悉了,完全可以以一個鄉黨的身份面對對方。
就是劉憨,畢竟的人死了一個。
“老劉,這事······”
“金城候,某明白。從接到老趙的求援,我等出發時就有準備,死了是技不如人。”
“老劉,我這時候說什么撫恤可能不太適合,該有的補償還是應該有。另外,我是想跟你說,這個殺手,可能跟我有些淵源,明日或許會相見······”
留白了,沒有明說,就看劉憨的反應,也好決定自己該怎樣去協調。
“金城候,某也覺得這時候提要求不合適,想了想還是坦白的說出來好。”
“我等這次應老趙的求援出來做事,其實······其實是沖著神策軍招募的,想去長安某個營生,想做半輩子長安人。”
劉憨這邊雖然死了人,卻借死人談條件,好像道理和主動都到了人家一方。不止是劉憨,一班人都不好意思。
十幾人呢,真要是去長安,拖家帶口的怎么都有五六十人,確實挺不好意思的。
就是趙中漢這時候也尷尬了。
十多年在西域的生死交情這時候劉憨卻拿一個被殺手干掉的人跟主公談條件······
“見外了,這一次咱們也算生死與共了。不過有些話我說在頭前神策軍這邊我不會也不能開口子,對誰都一樣哪怕就是世家大族,甚至皇家我也不能開口子。”
“至于你們想到長安找個營生做個長安人······這一點我能幫忙。我建議爾等沒必要只看著長安,比如東都,老趙就在東都。”
“你跟老趙熟,相信對我的情況也了解。我出山也就這幾年原本的族親不多人手一直不足。你就是不提,我都想跟你們說說,愿意跟著我徐義,雖不敢說榮華富貴吧,管你們個溫飽絕對沒問題。”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付出趙仲漢是家臣,在給劉憨他們發出求援時就代表著是徐義發出了求援。
這是要面對一路的襲殺,性命攸關的事人家做到了,徐義做不出視而不見的行為來。
“我等愿追隨主公至死不悔!”
姑且這樣吧!徐義更相信這班人的目的性也不認為是自己有多大的魅力。都是為活著為活的舒坦。
不到那程度,就當是歸附,不算家人······也就這么回事。
果然是蠻人行事,閑人回避,一直到清晨,整個驛站都是安靜的,沒有再有任何的動靜。
次日,徐義并沒有直接離開,雖然這一撥的襲殺算是過去了,徐義還是想應約。對于山里人,徐義原本就聽說過很多傳說,只不過在原來的那個時代,很多傳承都丟失了。
現在,不管是自己昨晚見到的,還是鶯娘講述的,都證明山里人不簡單,就這層出不窮的手段,就夠讓人喝一壺的。
徐義若是現在走掉了,鑒于山里人的脾性,很可能原本沒多大冤仇,也徹底結怨了。
山里人最在意別人是不是看不起他們,是不是遵守諾言。
從昨晚對方偃旗息鼓的情況判斷,徐義覺得有希望忽悠瘸對方,也存在套出幕后人的可能。
這樣一直處在被殺手惦記的環境里,徐義很不爽,唯有挖出幕后人,徹底了斷,才能讓自己歇心了。
千日防賊,不是人能忍受的。
前半晌,徐義就帶著鶯娘一人出發了,向著驛站后的土山丘。
一干人拗不過徐義,也是對昨晚徐義的一番操作震驚了,最終還是接受了徐義這樣的行為。
也是見昨晚殺手跟徐義的方言對話,讓大伙相信了徐義跟那殺手有淵源。
對方還是有善意的,從出了驛站的大門,就隱隱能看到一條通往后山山崖的路,那些荒草,那些裸露的黃土地,似乎都有徐義熟悉的痕跡。
無法說清,就是記憶里好像見識過的,一塊奇異的色彩,一片古怪的圖案,跟徐義小時候見過的那些祠堂里的一樣。
防備也還是有的,崖底留著一股繩······
即便是沒有繩索,攀這種坡度不足七十度、高度也就百十來米的土丘,對于鶯娘來說也不是問題,徐義也覺得沒難度。
一直到了崖頂,沒有意外,甚至在徐義即將抵達崖頂時很擔心對方趁機,但是沒有。傳說中的重諾,確實驗證了。
三五個人,臉上畫的看不出五官,都是粗布的穿著,灰和黑為主,就那樣盤坐在崖頂。
“我想看看你昨晚用的那個轟天雷······”
徐義沒想到見了第一句話會是這樣。
崖頂還算寬敞,或者說寬廣也可以,比驛站的占地還要大。
徐義沒推讓,走開很遠,找了一塊大青石,將火藥彈塞在青石地下······
到底還是有缺陷,不是真正的炸彈,黑火藥的威力也就這樣。火藥彈將青石炸開了,只是炸開,并沒有像后世那種炸山一樣崩裂成到處飛舞的碎石。
即便如此,也震驚了對方······這樣的火藥彈,哪怕他們的寨子是青石建造的,也一樣會被攻破。
“我是敖族人,捉蛇嶺的。”
“我曾經在野那寨住過。”
“你是漢人?”
“是。”
鶯娘戒備著,反正也聽不懂。她有把握瞬間將這幾人都斬殺,看徐義的眼神是不想這樣做。
對話就這幾句,雙方都不再說話了。鶯娘又想動手了。
徐義在來的路上倒是說過,這山里人精通追蹤,甚至過一年都能找到殺害他們族人的兇手,對待殺害族人的,不死不休。
不想找麻煩,只能等著。
“有人拿這先祖的信物,我們不能不守信諾。”
“他是在坑你們,甚至坑你們整個寨子,整個族人。就這個······”徐義手里掂量著火藥彈:“這玩意兒是我鼓搗出來的,整個朝廷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在知道我已經鼓搗出這玩意兒了,還拿你們先祖的信物讓你們出山做事,這不是遵諾了,是在想坑害你們整個族人。”
“我有五千兵馬,都是會操弄這個的,你可以想想,別說你們殺不掉我······我對你們很熟悉。就憑你們殺我的行為,都可能給你們寨子招來滅族之禍。”
“另外,我知道整個大山的情況,野那寨東北方向,過了龍潭,有三條路可以到了你們寨子······”
“你想干什么?”
這已經不是徐義緊張了,五個人都跳起來了,而鶯娘在此時幾乎是飄過去得,用劍鞘分別點了他們的胸部,一個個還沒站穩就倒下了。
“殺掉你們很容易,毀掉你們寨子也很容易。但我沒有,我只想知道,拿你們先祖信物的是何人?”
呲牙咧嘴的倒在地上,一臉的不服氣,卻都不敢亂動了。
“這是藥,涂在傷口上······”
一人就這樣被鶯娘擊那么一下,衣服就滲血了,估計是昨晚被弩箭射中的。
“若那個人死掉······算了,說不說都行,此事就此作罷,不要再自尋麻煩。”
“這是我的信物。”徐義將腰間的玉佩拽下來:“看在有淵源的份上,這次我不計較,以后有難了,拿玉佩找我。長安金城候府。”
說完,徐義起身,帶著鶯娘就轉身······
“那信物的是蜀中人!”
當徐義和鶯娘快要走到崖邊時,后面有人說話了。
請記住:飛翔鳥中文小說網 www.fxnzw.com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