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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四章 你的詩文她的曲

  原本徐義以為,反復做一件事是會厭煩的,事實上,這一趟航程,徐義真的沒有感覺到厭煩,盡管一直在跟孟浩然玩對聯,也沒有厭煩過。

  孟浩然是個情商相當高的人,總是能將玩對聯的事變成嬉戲,還能把兩人的相處的分寸,把握的恰到好處。

  這一趟航程,徐義的愉悅的,跟孟浩然算得上是把酒言歡,惺惺相惜了。

  一直到了東都洛陽,徐義都硬是留孟浩然在家里留宿兩日后才放行。

  “將主,為何不將這孟浩然留在家里?咱家需要這樣的文士幕僚。”

  徐清一路伺候著,能感覺到主人對這孟浩然的情感,是認真的,真實的,親近的。

  “你覺得孟兄于軍略如何?”

  “不識軍略。”

  “那你覺得孟兄對商賈之道如何?”

  “不喑商賈之道。”

  “那咱家留孟兄何為?為了長面子嗎?如其將孟兄束在咱家,不如讓孟兄走自己的路。”

  徐清覺得主人說的有理,又不知道哪兒好像不對。

  將主向朝廷舉薦出仕的資格是沒有,但是將主現在封爵了,是有恩蔭官職名額的。

  再說了,將主留孟浩然在東都兩日,居然沒有引薦孟浩然與崔家。

  將主應該是有自己的考慮吧。

  他那知道,徐義這兩天是何等的糾結。

  將孟浩然引薦給崔升,孟浩然可得官,也可能不得官。得官了,徐義對于孟浩然是恩主,崔家也是恩主。

  有了這個基礎,他跟孟浩然的關系會變樣。

  若是不得官了,孟浩然心里或許不會在意,但徐義不敢確定兩人會不會有什么芥蒂。

  再一個,徐義不想改變孟浩然的人生軌跡,他有萬古留名的路,就是他原本的路。自己是一個例外,卻不想讓自己曾經敬仰的人,也成了一例外。

  那些曾經在史冊上留名的文人,唯有保持他原本的境遇,才能造就他未來的盛名。

  對于文人,沒有比萬世留名更值得擁有的。所以,徐義最終沒有選擇向崔升推薦,只有這樣,才能讓孟浩然繼續他原本的路。

  對所謂的歷史車輪,徐義一直是懷著敬畏之心的。就像徐義不敢去試圖改變楊玉環的人生軌跡一樣。

  事情偏偏不如徐義的意。

  徐義回到東都十來天了,日子并沒有多少改變,還跟往常一樣混日子。

  去了一趟崔府,跑了一次渡口,在軍營溜達了兩天,跟武侯轉了轉街。

  還接待了一批又一批到徐府祝賀的。

  一個男爵,一個工部郎中,跟原來單純的左金吾衛中郎將,對于徐義而言并沒有任何不同。

  即便是東都的工部分司衙門給徐義準備了公廨,徐義也沒想著去工部的分司衙門湊熱鬧。

  倒是先請了一次工部分司衙門的同僚,目的是讓人家諒解沒想過做工部的事。

  本來挺悠閑的日子,沒想到楊玉環來了。

  而楊玉環來的當日,崔穎卻正好在徐府逗留。聽到門閽通報楊玉環求見,眼睛盯著徐義硬看。

  “這小丫頭片子有什么事?”

  徐義還是有點不安的,從上次領著楊玉環去河岸的那一片凈地后,徐義有些不敢見她。

  那一天的心緒,徐義知道好像是有點變了樣,味道不同以往了。

  徐義知道楊玉環的走向,就一直回避著那一絲絲的情思。他不敢肆意。

  “噗呲,看你說的,好像妾身善妒了。就是進門,她也是個妾!”

  崔穎倒是相當的自信,也是人家是世家大族,不是楊玉環的家世能比的。

  徐義心里怎么想,那就只有徐義知道了。

  徐清將楊玉環迎進來,當楊玉環看到崔穎微笑著看她時,有一剎那的愣神,臉色有點異常,感覺長喘一口以后,才擠出點笑臉來。

  “潁娘在呢?”

  這句話說出來楊玉環都覺得有些無趣。

  “玉娘妹妹可是有事找徐義?”

  完全是一副女主人的覺悟,偏偏楊玉環沒底氣懟,她都不知道自己對徐義的那一縷情思,徐義是否接受了。

  面對傳聞中徐府確定的女主人,她只能微微頷首,算是回應了。

  “徐義,咸宜公主邀請我中秋赴她的宴請”

這沒有什么呀?徐義首先想的是正常,疑惑的看了看楊玉環  咸宜公主,當今圣人的二十九女,如今圣人寵妃武氏所出,深受圣人寵愛。

  高高在上的公主,怎么會邀請一個七品小吏的侄女?

  徐義在疑惑中猛然想起,楊玉環命運的轉折點,不就是從跟咸宜公主的交往開始嘛。

  徐義不確定原本的歷史是怎樣的,或許就是像現在這樣開始的。

  咸宜公主因為聽聞了楊玉環的歌舞才情,便有了楊玉環進入那個圈子的基礎,至于是以舞娛人,還是真心結交,唯有楊玉環自己清楚。

  然而,也就是因為楊玉環因此接觸了那個圈子,才有了她成為壽王妃的一天,直至最后成為名傳千古、風華絕對的女人。

  “你的意思呢?”

  “我推不脫,叔父一家整日愁苦,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才想向你求計。”

  崔穎還是那樣微笑著,心里卻在想楊玉環求計于徐義的基礎是什么。

  不過,作為一個世家出身的女子,知道怎樣應對這個場面。

  先是招呼下人上茶,還挨著楊玉環坐下,輕輕的拍她的手背,看上去特融洽:“我家徐義會幫你的。”

  我幫個屁呀!宣示主權可以,為啥要攬這事?完全的吃力不討好呀!

  徐義作難了。

  說服楊玉華接受,然后楊玉環會照著原本的軌跡發展,說起來對徐義是有好處的,畢竟有一定程度的懵懵懂懂的情愫在里面。

  可若說服楊玉環是違背她本人的意思呢?那將會適得其反,說不定會遭至怨恨女人心徐義懂不了。

  至于鼓動楊玉環拒絕,乃至像懟上李贄一般去懟咸宜公主,徐義沒這個膽,真的沒有。

  徐義一直覺得自己的憑仗就是信安王,而信安王在朝廷有麻煩還需要請什么玉真公主幫忙,他徐義怎么可能去直面咸宜公主?

  所謂看到的那些為女人跟潑天權勢針鋒相對的,除了意淫就是二貨,結果只會是家破人亡。

  “你清楚咸宜公主邀請你參加宴請的目的嗎?”

  “清楚。肯定是需要我獻歌舞的。如今離中秋還有近一月,連你們這些貴人都尚未知曉,偏偏知曉我了。”

  這么一說,徐義也才想起來,如果咸宜公主中秋宴請,自己應該也算一號人了,好歹是開國縣男了又想偏了。

  “玉娘,你自己是怎么考慮的?比如推掉這事的可能性,推掉這事的結果,你叔父乃至你楊家會怎樣等等,這些你考慮過嗎?”

如果楊玉環真有破釜沉舟的決心  徐義真心猶豫,扛上咸宜公主,他玩不起。

  “叔父說,這事不能拒絕。我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徐義好像想偏了,一直是自以為是了。從徐義的理念切入,徐義覺得取悅于人是不情愿的。可看楊玉環的意思,好像對于他叔父接受這件事,并無意反抗,甚至有些輕松。

  也是,一個對歌舞癡迷的女子,何嘗不想有這樣的機會?

或許,在楊玉環來說,這是她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玩歌舞的機會  “玉娘,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在咸宜公主的宴席上,你不是取悅于人,而是展露才華,你是否愿意?”

  “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喜歡歌舞,你···叔父一直不讓。雖然河灘那邊僻靜,終歸還是有人知道了。”

  徐義在那次慶功宴上將自己拉走,楊玉環感覺徐義好像也不喜歡自己拋頭露面的以歌舞娛人,只是有崔穎在,她不能說明。

  見楊玉環這樣說,徐義算是明白了。

  或許幫助楊玉環在咸宜公主的中秋宴請上一鳴驚人,才是對自己最為有利的做法。

  徐義不是沒想過搶一個先手,將這個風華絕對的女人收進徐府,那種誘惑相當誘人。

  然而,徐義還是壓下了這心思,不敢玩,雖然很刺激,同樣也很致命。

  從接觸楊玉環開始,徐義就一直本著留一份交情的原則。

  “玉娘,這涉及到你叔父,乃至整個楊家跟咸宜公主的關系,說是生死存亡也不是不可以。我不敢替你做主,也不能替你做主。”

  “不過,徐義在此給你個承諾:無論你做怎樣的決定,我都會幫你!”

  徐義在明白楊玉環的心思后,自然就知道怎樣賣好了。說幾句貼心話,再沒有這樣便宜的賣好了。

  徐義這時候已經明白楊玉環的心思,只要不是讓自己直面面對咸宜公主,徐義不吝嗇幾句貼心話。

  “我想讓你幫我賦詩,我想以你的詩文編曲,我想表達才情,而不是以歌舞娛人。能幫我嗎?”

  我徐義竟然無言以對。

  詩文呀,老天,楊玉環怎么會有這樣的心思?我就是個背誦者,真沒什么文采呀,讓我作詩文,還你譜曲彈唱歌舞,這不是難為咱嗎?

徐義看著楊玉環一副期盼的神情,心里莫名的被撩動了我的詩文,她譜曲彈唱歌舞,這意思  “給我幾天時間。”

  本來想說讓我考慮考慮,徐義看著楊玉環的臉,就看了一陣,出口就成了給我幾天時間。

  “你的詩文她的曲。徐義,這個楊玉環對你有情,等以后合適了,收進門吧。家里有一個歌舞大家,也挺好的。”

  楊玉環離開有一陣了,崔穎陪著徐義坐著,突然就來了這么一句。

  徐義有點心虛:“潁娘,我記得我說過,楊玉環是奢侈品,是我消費不起的奢侈品。等以后你們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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