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個富貴盈門 第九十章 被撇開了
天是真冷。
這是要去公干,還是去河南府,徐義是武將,不能坐馬車了。
徐風、徐云,還有鶯娘,都是全服武裝。
鶯娘著甲后,倒是看不出女子身來,就是俊了些,比徐義還俊。
“先去天津橋那邊看看……”
雖然不懂徐義為什么這時候還去天津橋,都習慣聽從。
徐義主要是想讓來福過去看看。
“來福,去看看你能不能找到那些人的氣味……”
來福在天津橋轉了兩圈,過來在徐義身上蹭了蹭。
“徐云,你跟著來福,不管去哪。等到了地點后,將地方告訴趙仲漢,讓他派人重點監視,都不可亂動。”
“完事了你直接帶來福回家。”
沒想到來福還是跟給力的,居然有這能耐。
只聽說藏獒的兇猛了,居然不知道藏獒也有跟蹤氣味的能耐。
不需要精準,只要有個方向,徐義認為拿下刺客不難。
心里有底了,即便是李嵩發難也無所謂了。
等徐義趕到河南府衙……還不算來的最遲的,好像鴻臚寺分司、大理寺分司以及刑部分司的都沒到。
也是,東都本來就是混事的閑置官員,非老即弱,這時候沒起床都有可能。
徐義是習慣了寅時起床跟大家一起走幾招。
再說了,這時代沒什么夜生活,天又黑的早,除了睡覺,沒事做。
有幾天徐義都想把麻將搞出來,擔心把自己這個正能量的家給毀了……
進了府衙大堂,先跟上官施禮,徐義隨便找一蒲團坐下了,閉目養神。
這場合,先看看風頭吧。
果然,一直等到卯時,朝廷衙門在東都的分司才聚齊了。
河南府尹黑著臉,李嵩,就是那個東都留守也黑著臉。徐義以為他們倆要發飆,對這些來的遲到的人發飆。
“徐將軍,左金吾衛是怎么回事?讓我東都發生怎么大的事,你是怎么當差的?”
我……我去!
徐義以為第一炮怎么都不會沖自己來,畢竟自己早早的等在這兒了。
徐義真被問愣了,估計所有人都被問愣了。
就是那河南府尹都張了張嘴……不過,人家還是沒吭氣。不沾親不帶故,李嵩要借機發難,還真找不出毛病來。
至于李嵩跟崔家,包括徐義的那些齷蹉,都清楚。
一個個好像等著看熱鬧了。
“回李留守,是我們左金吾衛沒做好,如果能管到大武藝家里就好了,也能勸勸他別殺他親弟弟。”
“當然,如果留守能懇請朝廷讓左金吾衛把從幽州到東都都管了,說不定在這一路上,左金吾衛就能把刺客干掉,也省的麻煩咱東都。”
徐義是不想正面開罪李嵩,可他這種明顯的找茬,徐義真的避無可避了。
不問具體情況,不管青紅皂白,甚至連那些遲到的都不管,直接懟上自己了……
還是硬等著所有人都來了,猝不及防的跟自己來這么一下。
不慣著你!
說實話,如果人家真的問清了當時的情況,說兩句有責任,徐義真沒法推責。
李嵩這種打蒙棍,還是不明確責任的打蒙棍,徐義覺得太好應付了,咱也大挪移唄。
“哼!伶牙俐齒!巧舌如簧!難不成這般你就可以推掉責任?大門藝抵達東都,爾等武侯居然不懂得重點看護?”
唉,怒令智昏啊。還是說李嵩看自己年輕好欺負?
這樣的說辭太低級了。
“李留守,東都留守衙門可曾將大門藝抵達東都之事告知左金吾衛軍營了?下官如何不知?可是申屠把通告吞了?那下官需要回去整頓軍營了。”
這真賴不上徐義,李嵩應該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吧?難不成……只有一個可能,這孫子根本還不了解情況。
果然,帶著對徐義的怒氣,李嵩看向鴻臚寺分司官了。
“稟告留守,大門藝入東都,鴻臚寺也是發生劫殺之后才知道的。”
“下官問過,大門藝必行目的乃是長安,本意是直接進長安的,被刺客追的太急,才臨時轉入東都的……”
“哼!一群廢物!”
這話把所有人都罵了,人家沒指著徐義的鼻子,即便徐義明白是罵自己的多,也不能懟回去。
不對號入座,咱不是廢物。過……
“留守,如今咱需要把詳情了解了,向長安奏報。各自把知道的情況說說吧。”
河南府尹倒是和氣。
都各自說,真正有分量的干貨,也就是徐義這邊還有點。
徐義把武侯發現刺殺,到武侯趕過去,以及跟鴻臚寺的交接都說了,也跟鴻臚寺說的能對得上。
“武侯當時幾人?為何在大門藝受傷以后才抵達?是不是有人懈怠造成了刺殺?”
這才是有點殺傷力的責問。到底是混到東都留守了,還是有腦子的。
雖然還有針對性,確實很有道理。
“回李留守,天津橋不算城門,也非坊里,按照大盛律條規定,并無專門的武侯守衛天津橋。”
“其次,下官剛才也匯報了,當時在附近的武侯兩隊二十人,因為都是步行,等跑過去刺殺已經發生了。”
“大門藝之所以只是受輕傷而沒致命,正是我大盛武侯巡邏制度的優越,方避免了更為嚴重的后果。”
徐義明知道存在被李嵩責問的可能,又怎樣不做好準備?
這件事武侯到底有多大的責任,漏洞多大,徐義一路上想過很多。
最后,他決定扯一桿大旗,那就是朝廷的武侯巡邏制度……這個沒誰會否定。
果然,終于讓李嵩閉嘴了。
接下來就是商量如何奏報長安,并議定追查兇手。
若是正常的程序,發生大案,武侯勘察現場后,稟告法曹,然后由當地的衙門組織偵辦即可。
如果影響較大的案件,大理寺和刑部,都可以提前介入,不必等地方衙門奏報和結案復議。
就是御史臺介入案件偵辦在大盛也是常有的事。
只不過這一次,刺殺羈糜州來使,偏偏又是在東都,很多程序就不一定適合了。
即便是鴻臚寺,都有理由參與。
問題是,這事,誰又會熱情參與呢?偵辦好了有功,可辦不好呢?
一個個各自陳述,沒說不敢也沒人認領。
徐義沒說話,他覺得自己逃不開,沒必要給李嵩找茬的機會。
“此案暫時由河南府牽頭,集合刑部、大理寺主持辦理。”
“鴻臚寺、御史臺皆派人參與。左金吾衛在本案中有疏忽之責,等奏報朝廷后再議。”
李嵩居然這樣把事敲定了。
不僅僅是徐義,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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