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元教總樞向來是教主居所,最接近風動崖頂,通風非常好。
難得的是還有不錯的采光,不用點燈熬油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這十年雖然無人居住,但是看得出來經常有人打掃。
張駿飛屏退諸人,獨自站在古色古香的房間中。
空氣中有一種淡淡的香味,不知道從何而來。
他打量著古銅鏡子里的“自己”。
心說這個升級換代也太爽了吧?
現在這具肉身是又高又帥!
他對自己在藍星上的尊容十分有B數。
難看倒是算不上難看。
只是晝夜操勞,發際線快速向上突破。
不過只要事業有成,顏值并不是問題!
就問你,阿里的馬爸爸他不帥嗎?
可見事業成功對顏值有著極大的加成。
問題是怎么才能成功…
而這具身軀,看起來非常年輕,但面頰硬朗,骨相英武。
穿一身對襟英雄氅,青黑色的質地,左邊繡著白云,右邊繡著仙鶴,兩只袖口收的非常緊,顯得精明干練落落大方,對顏值也有增幅。
張駿飛擺了幾個pose,鏡子里一股鋒利的感覺撲面而來。
簡而言之…
不需要事業的加成已經足夠帥!
比顏值,相當于讓了原本的他一個杰克馬的差距!
但是,現在這是我的了!
張駿飛一時間陷入對顏值的研究而無法自拔。
之所以需要研究,是因為帥就帥在只需要“面無表情”,就有足夠的壓迫力!
換言之,小鮮肉級別的演技就能駕馭的住。
流量小鮮肉最擅長的就是50集從頭到尾全程無表情!
說到底,張駿飛已經在職場嚴酷的環境中鍛煉過兩年,擁有過硬的情緒管理能力。
每天被老板進行高頻率的職場PUA還能保持一顆平常心的樣子。
靠的就是——會裝。
他感覺這是自己目前唯一掌握的金手指。
屬于戰略級別的能力。
摸魚技能情緒管理小鮮肉的演技,相當nice!
可惜原身主人姓張但是不叫駿飛。
不同名,說錯話容易穿幫,不好茍啊。
目前唯一的目標就是茍下去。
看來未來一段時間必須把自己徹底帶入到這個身份中才行。
好在,現在的形勢已經極大的扭轉了。
在左手案臺上,堆放著近十年來教中搜羅到的各樣卷宗,分門別類碼在一起。
教主歸來,查閱這段時間的卷宗,合情合理!
其中最多的是定陽王司馬喆的過往情報和分析。
以及十大派來犯之敵的兵力、高手、進軍路線、各自的目標和戰略意圖等等的分析。
張駿飛呵呵笑著把這些全都掃到一邊去。
因為,他玩戰略游戲的時候只會一招——
造完兵框框A過去。
你跟我講戰略豈不是耽誤咱倆的時間?
制定戰略這個難題,經過他的完美甩鍋,現在是王世峽需要考慮的事情。
至于用什么戰術實現戰略,如何把戰術細化分解、一條條落實?
就如同“只要爺是個廢物就沒人能利用我”一樣。
只要不怕損失,就不用操心。
所以,扒拉開這些沒鳥用的卷宗,他翻翻找找,挑出其中非常有價值的。
《武曲界地理志》
《圣教人事考功表》
《西疆武宗名錄》
《圣教神功絕藝總譜》
等等這般,林林總總十來本。
這些書冊之所以出現在這里,是因為這十年間天下間出現很大的變動。
譬如說一元教的武學傳承里,就增補了靈氣復蘇以來誕生的新武學,其中有一些還借鑒了修仙初體驗,屬于絕密級。
不同于個人和家傳的武功學絕、內功心法等等。
凡掛名“圣教武學”的都相當于是一元教的資產。
教中有一套嚴苛的傳功的體系,其中有些“法不輕傳”。
教主歸來當然要做到心中有數。
他又拿起《武曲界地理志》翻看。
此方世界被稱為武曲界,這本圖冊里邊圖文并茂一目了然,還標注了很多“資源點”。
而且,這十年內新增的資源點反倒占多數。
還有一些地點標注為“秘境”。不過數量極少。
張駿飛感覺即視感莫名的強。
所謂秘境,不是一般修仙流小說主角新手期必闖的副本么?
如果不考慮原身主人三品大宗師的武功境界,那自己也算是新手嘍?
就不知道武俠世界的秘境能“秘”到什么程度。
雖然一元教現在的情況很不好,但這些資料想必是價值連城。
要是真正的魔教教主張元昊看到這些,肯定如獲至寶。
然鵝,對張駿飛來說最重要的其實是最基本的地圖之類。
他需要認得哪是哪,知道誰是誰,知道教傳武功都有什么!
至于秘境和資源點之類的,現在哪里顧得上噢?
總之這十來本書冊現在就是寶典。
張駿飛自知目前唯一目標就是茍住,這些都是很能茍的書啊!
別的不說,要發號施令,最差也得有個“一知半解”才行。
別人以為他看資料料要看的是這十年的“更新”,其實他要看的是“全本”啊…
從現在開始,一知半解算是有了!
正在他以海綿吸水的勢頭快速翻閱寶典之際,門外的方向由遠及近傳來幾個人的低語。
張駿飛立刻變成苦瓜臉,好容易得到一段緩沖時間,現在他完全不想見人。
這些渣渣就不能給他留點時間嗎?
只聽一個年輕男人壓低聲音問:“紅姨,教主正在看卷宗,咱把五國地形圖搬來合適嗎?”
略沙啞的女聲回答:“你不懂,教主算無遺策,保不準待會就要看看戰情。”
另一個男聲說:“我也覺得沒必要。十大派都快達到家門口了,這時候再看地形圖還有什么用處呢?”
“住嘴!”沙啞的女聲立刻申斥:“這么沒規矩!”
第二個男聲并沒被嚇住,反而略顯輕佻的說:“我的紅姨哎,咱這不是傳音入密么?難道教主還能聽了去?你說教主這十年都去哪了?怎么說不見就不見,說出現就出現了?教主到底是怎么出現在風動崖上的啊?”
“呵,這誰知道?問題是這也是你們能想的事情?你們吶,入教太晚,沒領教過教主的威嚴。再亂嚼舌根子,教主不發落你們,我發落!”
“別別!我的好紅姨,我們不說了就是。你是教主貼身的人,你大人有大量啊…”
張駿飛感覺很別扭,而且心里急,心說我特么算無遺策個鬼啊?
我能算出一策出來就算你們贏!
不過,為什么他們都傳音入密了我卻能夠聽到呢?
很快紅姨來到門前,小心翼翼的輕扣門環:“啟稟教主,奴婢求見。”
張駿飛盡力模仿一種隨意但不失壓迫性的感覺,站在鏡子前面說:“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