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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1章 利益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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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碼一兩天之內,舒駿還能保證守住北墻的同時,不讓北墻承受太高的傷亡。

  ——便宜親家何廣粟的巨盾司馬,足以使得匈奴騎兵的遠程射擊失去全部作用!

  今日一戰,北墻滿共陣亡了六名漢軍將士,這六人無一不是舉盾姿勢不標準,使盾墻留下了空隙,而被射中眼睛、肺腑的倒霉蛋。

  而強弩司馬五百將士的遠程殺傷能力、刀盾司馬部的甲士在城墻邊的防守能力、長戟司馬重步卒對登上城頭的敵人形成的阻礙,都足以保證馬邑城北墻,將會成為匈奴人所面對過的最堅硬、最難以攻破的鐵刺猬!

  材官校尉兩千將士,天生就是為了陣地戰、防守戰而生!

  只是舒駿心中,還有著那么一絲絲遺憾。

  “若是射聲校尉部在城內,匈奴賊騎只怕連馬邑城墻都靠近不能!”

  在如今的長安羽林軍七部校尉當中,有兩個人員構成截然相反,卻又同樣神秘的校尉部。

  ——射聲校尉部,以及新立的遂營校尉部!

  對于這兩個部隊,別說長安附近的尋常百姓,亦或是同處一營的羽林將士了;

  恐怕就連這兩個校尉部將士的家人親戚,對他們的認知都無限接近于‘只知道部隊番號’的程度!

  這其中,射聲校尉部由原北軍射聲司馬、原南軍遺卒,以及部分原飛狐軍強弩都尉將士所組成。

  至于具體的作戰方式,射聲校尉雖然還從未在其他校尉部面前,進行過具體的戰術操演,但從部隊番號就不難猜測出:射聲校尉的打擊手段,應該是以弓弩遠距離打擊為主。

  而遂營校尉,則是當今劉弘特意從天下各地部隊中,召集遂營士卒所組建而成。

  遂營,漢家將士基本都不陌生——行軍途中遇到障礙,派遂營架個橋、開個路,在戰場構筑一下防御工事什么的,基本就是遂營的全部存在意義。

  而在正常情況下,一支五百人的司馬,會配備一個五人的遂營伍;五千人的一部都尉,才會有一組百人的遂營曲。

  從古至今,還從未聽說有一支兩千人的校尉部,全然由遂營組成。

  出于對‘遂營士卒’的刻板印象,包括舒駿在內的羽林將士,自然都沒有往遂營校尉投注太多注意力。

  ——即便遂營校尉和射聲校尉一樣,將所有的戰術演練放在了封閉的山丘之中。

  如果說,羽林將士對‘故作神秘’的遂營校尉毫無興趣的話,那對于射聲校尉,以及傳說中的‘范圍打擊’,羽林將士可謂是期盼以及!

  尤其是舒駿這種有更高追求的壯年軍官,尤其想要見識一下那種前所未有的作戰方式。

  但很可惜,此次戰役,射聲校尉被分配到了秦牧所率領的西路軍。

  不過舒駿也沒太大的情緒起伏,只是對不能近距離目睹那壯觀一幕,而微微感到有些遺憾。

  如果戰事順利,馬邑成功守住,酈寄、欒布為首的東路軍又按計劃奪回武州塞,將包圍圈的口子扎緊,舒駿翹首以盼的射聲校尉部,就能在馬邑與武州、善無之間的這片戰場之上,綻放出專屬于他們的獨特光彩。

  “到底是怎樣一番場景呢······”

  遐想著萬箭齊發,城墻之外無人站立的壯觀景象,舒駿不由生出一絲激動的心情。

  “舒兄,舒兄?”

  何廣粟大咧咧的呼喚聲,將舒駿的心緒從十萬八千里拉回。

  “時候不早了,該換房下墻,用夕食了”

  聽著何廣粟的嘴再度發出‘滋溜’聲,舒駿終是長嘆一口氣,笑著起身。

  “某先去探探,牛都宰好了沒。”

  在馬邑城內的將士們秣兵歷馬,為明日開始的馬邑保衛戰做著最后的準備之時,馬邑以北四十里處,匈奴先鋒部隊剛開始扎營的地帶,幾位頭戴黃金王冠的匈奴貴族,也終于是聚在了一起。

  ——折蘭王,呼奢!

  ——白羊王,且居!

  ——樓煩王,禿克!

  作為匈奴鎮壓幕南大地的三駕馬車,折蘭、白羊、樓煩三部的王,實際上很少會聚在一起。

  在大多數情況下,折蘭部的指責集中在彈壓幕南諸部之上;樓煩部的指責,則在隨左賢王出征,參與匈奴月氏的戰爭之上。

  而作為匈奴單于攣鞮冒頓最初的親信,白羊部在單于庭移動到幕南之后,便會接過單于庭外圍的守衛任務。

  像今天這樣聚在一起,是三位匈奴貴族過去五年來的頭一回——蹛林大會,折蘭部族默認不參加。

  按理來說,同作為‘三駕馬車’之一,三位部落頭人聚在一起,怎么也該做出一個和睦的表象。

  但實際上,從匈奴成為草原霸主那一天開始,這三個部族,就從來沒有出現過某兩個部族之間關系不錯,乃至于‘不抱敵意’的情況。

  作為冒頓的元從,白羊部自持勞苦功高,在幕南可謂是鼻孔朝天,除了攣鞮氏的右賢王本人之外,那是誰都不看在眼里!

  對于明明比自己‘后來’,卻和自己享受同等待遇的折蘭、樓煩兩部,白羊部的敵意更是絲毫不加以掩飾。

  反過來,作為單于庭掌控中最勇敢,作戰最兇狠,作風最強硬的折蘭部,以及射術冠絕整個草原的樓煩部,對白羊部的自負也是嗤之以鼻。

  在折蘭王呼奢的評價中,白羊部的勇士都是一個個只會騎馬逃跑,途中用一些狡詐手段的禿鷲!

  而在樓煩王禿克眼里,白羊部的部卒則是一群連頂點射箭都還沒練到家,就想用騎射作戰的狂妄小人。

  再加上二十多年前,那場發生在匈奴和東胡之間的霸主之爭,使得當時身處雙方陣營,且兩敗俱傷的折蘭、樓煩兩部之間,攢下了永遠不可能消解的血仇!

  這錯從復雜的關系結合在一起,就出現了現在這樣荒誕的景象。

  ——三位部落王受單于冒頓之命,率軍跨過武州塞,合力進攻馬邑;但在大軍抵達馬邑城下之后,三部頭人卻在一起吵作一團······

  光是為了三個部族的營盤按什么樣的方位布置,三人就吵了足足一個下午!

  而現在,三人之間的爭吵又集中在了一個更為要命的點。

  三人當中,誰率部從馬邑城下離開,北上包圍善無?

  如果說先前,三人關于‘誰的營盤離馬邑更近’而發生的爭吵,是純粹的為了吵架而吵架,那此時這個議題,則關乎到這三個部族在此次南下掠奪的切身利益。

  ——包圍善無的那一個人,必然無法參與到攻打馬邑的戰斗當中!

  這就意味著攻破馬邑后,負責包圍善無的那個部族,將失去掠奪馬邑城中物資的時機!

  此次南下,三部均是拿出了本部落所有的家底,各帶了兩個滿編萬騎南下。

  要知道在匈奴,部族派兵參與單于號召的戰爭,是無法從單于庭得到任何戰斗物資的!

  勇士食用的奶酪、干糧,馬匹食用的干草、鹽,都是需要各部族自掏腰包的。

  在這種情況下,前期砸下去那么大一比投入,誰都不愿意失去一個燒殺搶掠的機會。

  一想到這里,樓煩王禿克的臉色,便又漲紅了幾分。

  “折蘭王!”

  就見禿克一聲怒吼,望向一旁喋喋不休,甚至打算霸道決斗的折蘭王呼奢。

  “折蘭部族不用放牧,干草、奶酪都有單于庭發配,折蘭王有什么必要在馬邑燒殺搶掠?”

  “還是折蘭部去善無,本王和白羊王留下,攻擊馬邑為好。”

  言罷,禿克不忘惡狠狠的望向一旁的白羊王且居:“攻城的時候,白羊王帶著部眾看著就行,好讓樓煩部的勇士們好好示范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射術!”

  樓煩王禿克話音剛落,一旁的折蘭王呼奢話頭一滯,旋即冷笑一聲,滿帶不屑的目光在二人之間來回切換。

  “折蘭部去善無?”

  “嘿嘿!”

  “沒有了折蘭部勇往無前的幼雕,就你們兩個,怎么攻下馬邑?”

  “用弓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滿是譏諷的說完這番嘲諷之語,折蘭王呼奢不由癲狂的笑了起來,就好似聽到了什么世所罕見的笑話。

  但白羊王且居、樓煩王禿克二人不得不承認:屠奢的話雖然說的難聽,但本質上并沒有錯。

  單于庭三家馬車之中,樓煩部更擅長遠程打擊,白羊部更擅長騎兵機動、拉扯作戰。

  按理來說,整個匈奴,實際上都沒有真正意義上擅長攻城的部族。

  畢竟草原上,諸部之間的戰爭都是在空曠的草場之上,要么是白羊部、樓煩部這樣的騎兵作戰,要么就是折蘭部,以及原匈奴部那樣的貼身肉搏。

  但沒辦法,就算沒有擅長攻城的部隊,也要硬著頭皮,想辦法攻下馬邑。

  ——城池關隘,從來都是由勇士登上城墻,再一刀一槍砍下來的,而不是讓弓手在城墻外一箭一箭射下來的。

  相對于白羊、樓煩兩部,擅長肉搏戰的折蘭部族,顯然與攻城戰更為契合一些。

  如果真讓折蘭部去善無,那光憑樓煩部族的定點狙殺,以及白羊部的‘回馬射’,根本無法攻破馬邑城門。

  這樣一來,情況就很明朗了:折蘭部,必須留下來,承擔起攻城主力的任務!

  而白羊和樓煩兩個部族之間,必須要有一個部族去善無,將那座連雞肋都算不上的城池圍個水泄不通。

  認識到這一點,白羊王且居和樓煩王禿克二人的目光,從集中在了彼此身上。

  “白羊王,貴部勇士擅長的回馬射,怕是在馬邑城下派不上用場吧?”

  說著,禿克不由輕蔑一笑:“我樓煩勇士大都專jing射術,折蘭王攻城之時,還能幫折蘭王殺幾個城墻上的漢人弓手。”

  “白羊部的勇士再狡詐,恐怕也無法把更為狡詐的漢人騙出城墻?”

  “呵呵呵呵·······”

  “白羊王還是放棄美夢,去善無城,好好完成撐犁孤涂交代的使命吧!”

  聽著樓煩王禿克的譏諷之語,白羊王且居臉上,卻沒有來的出現一絲陰險的冷笑。

  “幾年不見,樓煩王可真是越來越勇敢,連本王都敢直視了?”

  “嘿嘿!”

  “該放棄美夢的,應該是樓煩王吧”

  滿是自負的說出這句話,且居便冷笑著上前,似是毫無惡意的拍了拍禿克的肩胛骨。

  “出發之前,撐犁孤涂特意交代本王,說樓煩王和馬邑身后的一座城池,頗有些淵源啊?”

  “如果不想被撐犁孤涂怪罪,樓煩王還是趕緊帶著部族,去善無吧?”

  不緊不慢的說完這段話,且居便輕蔑一笑,轉過身,作勢要像本部的營地走去。

  看著且居騷包離去的背影,樓煩王禿克的鼻息愈發粗重起來,放在身側的拳頭也是緩緩攥緊。

  “白羊且居!”

  滿懷憤恨的吼喝出且居的全名,禿克怒火朝天的快步上前,毫不躲閃的對上且居的眼眸。

  “撐犁孤涂怎么會給你單獨下令,而不告訴本王?”

  “為了把我從馬邑趕走,你居然都敢謊稱得到撐犁孤涂的命令了嗎!”

  在聽到禿克頗有些羞辱意義的吼喝出自己的全名,且居下意識一怒,猛地回過身,但在聽到禿克接下來的話語之后,且居逐漸陰沉的面色,卻又沒由來的一松。

  “呵。”

  又是一聲譏笑,且居不由將雙手背在身后,漫步走到禿克面前一步的位置。

  “本王說的是不是真的,等馬邑城破,你自然可以親自去問撐犁孤涂。”

  “現在,撐犁孤涂還在鹽澤,你敢違抗撐犁孤涂的命令嗎?”

  “嗯?”

  “樓,煩,禿,克?”

  幾乎是咬牙切齒著,一字一頓的奉上自己的回禮,且居又怒視樓煩王禿克許久,才將面色一正。

  “折蘭王。”

  “明日功臣,本王幫折蘭王打掉城頭的漢人弓手。”

  “折蘭王只需要專心攻城,不用在意其他。”

  言罷,且居便回過身,似是突然發現什么怪物般,對樓煩王禿克道:“誒?樓煩王還沒走?”

  “要不,樓煩王派部族勇士去砍些木頭來,幫折蘭王做好攻城的木梯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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