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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兩座樓

  天上月明星稀,人間一堆篝火。

  火堆旁圍坐著四個人,其中一人的胳膊,被吊在胸口處,正是被易中原一掌打斷右臂的段飛。

  用嘴咬開水囊的塞子,段飛猛地灌了兩口水。

  是他灌得太猛的緣故,水順著嘴角溢了出來,他抬起抓著水囊的左臂擦了擦下巴,隨后將水囊遞向坐在他身旁的五娘。

  五娘笑吟吟道:“本姑娘這里有水,你還是留著自己喝吧!”

  段飛白了他一眼說道:“幫我把塞子塞上。”

  五娘一把抓過水囊,輕哼一聲說道:“你不是有嘴么?別以為跟你假扮了這么久的夫妻,我就真的是你的女人了,在襄陽城的時候你跟我吆五喝六的也就算了,眼下任務已經完成,你少在這里給老娘裝大爺。”

  口中隨是這般說著,手上已經幫段飛將把水囊的塞子塞好之后,將之摔到段飛懷中,沒好氣道:“以后愛找誰找誰,老娘不伺候了。”

  假裝沒有看到五娘那如有如無的目光,何向風笑了笑說道:“五娘,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這段飛還是得由你來照顧才是。”

  “大人”

  五娘一聲嬌嗔,“我可不想伺候這塊兒木頭!”

  何向風輕輕搖了搖頭,看了五娘一眼說道:“怎么,難道讓我照顧他不成?”

  五娘一噘嘴,沒有說話。

  這時段飛看向在那一聲不吭的易中原冷聲說道:“易中原,就算是為了騙過鄭錫丁,你也不至于下如此狠手吧,老子這條胳膊若是廢了,有你好看的。”

  易中原眼皮抬都沒抬,只是看著手中的那柄青陽劍,輕哼一聲說道:“怎么?想找我尋仇?”

  說完將手中的劍抽出一半,借著火光細細查看,口中繼續說道:“你得有這個本事才行!”

  段飛一時語塞。

  以他的身手,就算再練上二十年,也不會是易中原的對手的。

  五娘站起身來,伸個懶腰說道:“段飛,你不過是揚州一個不入流門派的弟子,敢這么跟紫陽閣的易先生說話,我看吶,你是嫌易先生下手輕了才是。”

  “你!”

  段飛氣得一甩左手,卻又牽動斷臂,倒吸一口冷氣,眉頭擰在一起。

  他的胳膊是五娘給包扎的,幾人逃出襄陽城之后,一路向東而去,專撿小路而行,接連奔波了一日之后,才在天黑之后找了一處空地歇腳。

  “行了,你倆都少說上幾句吧,我們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還分什么門派不門派的?”

  何向風皺了皺眉,冷聲問道,“怎么,莫非你二人還想著回去不成?”

  五娘眼見何向風面露不悅神色,不再多言,扭著身子向一邊走去,邊走邊說道:“何大人,您可別冤枉我,我可是唯大人馬首是瞻的,天也不早了,跑了一日,人家都快累死了,我去歇著了”

  何向風又看向段飛說道:“別把氣都撒在易先生身上,他若不是留了手,你那條胳膊豈會只是骨頭折了那么簡單么?你也太小看紫陽閣的烈陽掌了。”

  段飛面色變了變,隨后站起身來說道:“大人,我去歇息了。”

  何向風點點頭,這時歸劍入鞘的易中原將手中長劍橫于身前,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拋給段飛。

  段飛順手一抓,疑惑地看向易中原。

  “此藥乃紫陽閣秘制,對內傷頗有奇效,你不過是斷了只胳膊,用上此藥倒是有點可惜,不過這藥老夫既然給了你,吃與不吃在你。”

  段飛凝視手中瓷瓶片刻,將之揣入懷中,嘴巴動了動,卻未說話,而是轉身去尋得一處地方歇息。

  何向風將段飛的神情變化看在眼中,轉頭看向易中原笑道:“何必浪費如此珍貴的一瓶藥呢?況且,從今往后,這紫陽閣你可是回不去了。”

  易中原看向何向風,緩緩開口道:“雖說是設計好的,可他畢竟是傷于我手,一瓶藥而已,我還不至于如此吝嗇。”

  “看來倒是我何向風小氣了!”

  何向風輕笑一下,繼續說道:“按照此前約定,殺了鄭錫丁之后,你我二人的合作也到此為止,你要走,我不會強求,你若加入我們,我隨時歡迎。”

  易中原不知道何向風是從何處得知自己心中那個秘密的,當何向風找上他的時候,他的的確確與何向風大戰了一場,不過并非他對鄭錫丁所說的那般,自己是被何向風所逼,迫不得已才站在何向風那邊。

  因為他從進入紫陽閣那天開始,就是為了殺鄭錫丁而來。

  或許鄭錫丁早已忘了自己曾經做過什么,因為那件事,在他鄭錫丁眼中,算不上什么大事。

  曾經有位姑娘,名叫小草,是他易中原青梅竹馬的伙伴。

  自小二人便常常在一起玩耍,還一起上山打柴,挖野菜,撿菌子。

  小草的爹娘也很喜歡小時候嘴巴很甜的易中原。

  況且這個小子不只是嘴甜,還很懂事,每次上門的時候都不會空手而來。

  那怕只是一小捆的干柴。

  這個家中只有一個爺爺的可憐孩子,很是能吃苦。

  可待小草長到豆蔻年華之時,小草的家里就有些不太歡迎易中原了。

  因為小草的家中年年缺米少糧,小草上頭還有兩個未曾娶親的哥哥。

  與很多爹娘一樣,小草的雙親也想給女兒找個好人家,以此能收得一份豐厚的聘禮,然后再用這份聘禮,湊合著給兩個兒子說上兩個女人。

  能生養的女人就行,模樣什么的,對于小草家而言,沒得選。

  而豆蔻年華的小草,生得卻很標致。

若是小草生得相貌平平,她的爹娘也就不會動了其他  心思,易中原倒也是個不錯的人選,用不上幾年,這女婿就能變成兒子了。

  如果,世人皆愛言如果,只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

  小草的爹娘最終從鎮上給小草尋了一門好親事,是給鎮上最為富庶的鄭老爺做三房。

  而鄭老爺給的聘禮,的確讓小草的爹娘喜笑顏開。

  只是,在小草在嫁入鄭府三日之后,卻自盡于鄭府之中,而鄭府更是派人來到小草家中,向其爹娘索要聘禮,更是大罵小草爹娘,將一個殘花敗柳嫁入鄭府,是何居心。

  自家女兒明明是個黃花大閨女,怎么可能在嫁人之前就破了身子了呢?小草爹娘說什么也不信,更是不愿退還鄭府的聘禮。

  后來鄭府的三公子出面,對著圍觀的眾人拱了拱手,說他們鄭府也不是在此咄咄逼人,看小草的父母好似當真不知此事,那他們也就不予追究,那聘禮也就此作罷。

  說完,他就帶人走了。

  這位鄭府的三公子,名叫鄭錫丁。

  而在此圍觀的眾人便開始你一眼我一語的猜測是誰破了小草的身子。

  沒說上幾句之后,矛頭就指到了易中原身上。

  易中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眾人的口水中逃到家中的,可緊閉家門終究不是辦法。

  更何況,沒過了多久,小草的爹娘就找上門來了。

  事情到最后,易中原也未曾承認自己碰過小草,因為他的的確確沒有做過此事。

  只可惜,沒有人相信他,連最是寵愛他的爺爺也不相信他。

  他爺爺因此而被氣得一病不起,不出半年,便撒手人寰,臨終前,這位老人還拉著孫子的手,不住地念叨著,“造孽啊”

  爺爺死了之后,易中原離開了莊子,因為這個莊子,已經容不下他了。

  人人皆給他以白眼,就好像是他做了十惡不赦之事一樣。

  臨走之前,他悄悄地去了小草的墳頭,給添了一抷土。

  他要去查個明白。

  他先在鎮上落了腳,以給人打零工為生。

  不要工錢,只求有口吃的,能有地方安睡的他竟然被鄭府相中,招進府中當了一名家丁。

  半年之后,他悄悄離開了鄭府,一個人奔向咸陰山而去。

  荊州第一大門派,紫陽閣,就在咸陰山之上。

  在鄭府的半年時日里,他終于知曉了小草慘死的真相。

  破了小草身子的人,正是那位鄭府三公子,鄭錫丁。

  他還知道,這位鄭府三公子,已經在紫陽閣學藝好幾年,此番回家省親,正好趕上其父納妾。

  鄭錫丁所做之事,鄭府老爺自然知曉,可家丑不可外揚,況且鄭府老爺也不太計較兒子鄭錫丁先破了小草的身子,一個小妾而已,比起自己的親兒子來,算不上什么的。

  尤其鄭錫丁此番回家省親,更是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他已經被紫陽閣的掌門收為親傳弟子了。

  要不是鄭錫丁看不上這個丫頭,鄭府老爺都想將自己剛納的這個妾室送給自己的兒子當婢女了。

  原本就不愿嫁入鄭府的小草終于不堪受父子二人凌辱,在大婚三日后選擇自盡。

  懷中揣著從鄭府偷出來的銀子,易中原終于趕到了紫陽閣。

  到了紫陽閣之后,易中原跪在紫陽閣門前一天一夜,只為讓紫陽閣收留自己,哪怕當個雜役弟子也好。

  皇天不負有心人,剛好紫陽閣也缺一個劈柴擔水的弟子,易中原才得以進入紫陽閣。

  再后來,他憑借自己的機靈與運氣,終于成為了紫陽閣的一名嫡傳弟子。

  鄭錫丁也成為了他的師兄。

  在紫陽閣,他沒有機會向鄭錫丁下手,況且就算是有機會,他也打不過鄭錫丁。

  直到何向風找到他。

  易中原看向何向風,將手中的青陽劍一拋,何向風將之接在手中,伸手一拔。

  并指在劍身抹過,手腕微動。

  劍身蕩起一陣漣漪,宛若一泓秋水。

  何向風屈指輕彈,劍身微顫,發出陣陣嗡鳴聲。

  歸劍入鞘之后,何向風又抓起了自己的佩劍,看了兩眼,便將之隨手丟在一旁。

  轉頭看向易中原,何向風問道:“當真不要?”

  易中原輕輕搖頭道:“你比我更適合用此劍,何向風,若有此劍在手,你能否敵得過鄭錫丁?”

  何向風沉默了片刻,輕輕搖頭說道:“若是鄭錫丁赤手空拳,我應該可以堅持到五十個回合,若他手中有劍,或許連二十招都撐不住吧,要不然我也不用費盡心思,不惜用掉五娘與段飛這兩顆棋子,再加之你的配合,才將此人斬殺。”

  易中原沉默了片刻,復問道:“為何一定要致鄭錫丁于死地?他不也是樓里的人么?”

  何向風輕笑了一下,感嘆道:“此樓非彼樓啊,他那座樓,可比我們這座樓高的很。只可惜,兩座樓雖然都叫‘割鹿樓’,卻不能合二為一,而我們這座樓,在他們的眼中,不過是為他們服務的對象而已。”

  “既然如此,你怎么還敢對鄭錫丁出手呢?他手中的那塊牌子我可是見過的,按照你的說法,他應該是位大人物才是。”

  易中原只是與何向風合作,關于割鹿樓的內幕,此前何向風并未向他透漏太多,兩個割鹿樓的說法,他也是第一次聽何向風說起。

  “他們那座樓里,每個人都是大人物,至于那座樓存在是為了什么?我也不得而知。正因為如此,我才更要動手,為我的主上稱霸天下消除一切障礙。”

  何向風抓起一根枯枝,撥了幾下火堆,輕聲說道。

  易中原看著騰起的火苗,看向何向風問道:“難道你就不怕他們那邊對你們出手么?”

  “怕,怎么不怕,可我還是想試探一下,他們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何向風轉頭看向易中原輕聲說道:“知道了這么多之后,你可有后悔自己的選擇?”

  當易中原將青陽劍交與他手中的時候,就已經給了他一個答案,因此他才會把易中原當做是自己人,告訴了他這么多他可以說出來的秘密。

  易中原輕笑了一下,反問道:“我還有得選么?鄭錫丁是死在我手里的,無論是紫陽閣,還是那座更高的割鹿樓,都不是我所能面對的,沒辦法,只好選擇上了你這條賊船了。”

  “賊船?”

  何向風嘴角一揚,“成者為王敗者寇,我倒是要看看,那條船才是賊船。”

  易中原想了想之后再問道:“我還是不解,怎么會出現兩座割鹿樓的?若是他們建立的話,又豈會放任你這般行事?鄭錫丁拉攏我的時候可完全是把你當做平等的存在來看待的。按照你的說法,他的地位應該比你這個樓主要高上很多才是。”

  “既然你想問個明白,我就與你說個清楚吧,省得你心生罅隙,以為我何向風還防備于你!”

  何向風轉頭看了幾眼五娘與段飛休息的方向,輕聲說道:“易先生,眼下咱們這座樓主,主上那塊牌子為‘天’,即天樓樓主,天樓樓主之下,有一塊兒刻著‘地’字的牌子,之后,便是我們‘詩情畫意’四大樓主。據主上所言,那塊‘地樓’的牌子在一個神秘人的手中,那個神秘人是誰,他并沒有告訴過我們,不過那人是誰,我卻是能猜出一二來。”

  “是誰?”

  “影子!”

  “影子?”

  “不錯,就是影子!”

  何向風點點頭,繼續說道:“此人很神秘,一直暗藏在主上身邊,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四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就算是我們四人一同出手,未必都能勝過此人!”

  “你們不是沒有見過此人么?何以會有如此猜測?”

  易中原不解道。

  何向風輕嘆一聲說道:“正因為我們費盡心思想探查此人下落,依然是無果,所以才有此定論。”

  隨后他繼續說道:“我們這座樓,樓主身份就只有這六位了,易先生,眼下你先助我去巴州行事,待事畢之后,我再向主上奏請,高官厚祿,不在話下。”

  易中原搖了搖頭說道:“能殺了鄭錫丁,我心中已再無所求,雖說你我二人是合作的關系,可若是沒有你的幫助,我這輩子也未必能手刃鄭錫丁,我之所以選擇站在你這邊,并非是有所圖,你就權當是我為了報答你就好了,至于高官厚祿,那就免了,將來事成之后,或許我會尋一處清靜之所當個山野隱士,又或者仗劍浪跡天涯。”

  何向風目光微微閃動,隨后笑道:“易先生高義,何某佩服,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謝過你能相助于我了。”

  易中原點點頭,隨后又問道:“何先生,據我所知,你們‘詩情畫意’四大樓主原本是收了并肩王的恩惠,被其招至麾下,何以那‘天樓’樓主是其子袁秉德呢?”

  何向風訝異地看了易中原一眼,隨后解釋道:“并肩王…”

  他輕笑一下說道:“哦,只怕用不上兩日,應該稱之為陛下了。”

  “你說得不錯,我們四人的確曾在并肩王麾下效力,只不過當年并肩王率軍去了豫州之后,便命我四人助世子袁秉德一臂之力,暗中謀劃,只為將來袁氏能將司馬氏取而代之,成為這天下的新主。不僅如此,王上在各州布下的暗子皆交予我等掌管,就是為了其登基之后,我們能為陛下掃清障礙,拿下幾州之地,成就皇圖霸業。”

  易中原點點頭說道:“原來如此”

  何向風繼續解釋道:“而我們這邊的割鹿樓,正是世子袁秉德一手建立起來的,其實這邊這座樓與那座樓關系并不大,我們大可不必叫割鹿樓這個名字,只是主上執意如此,才會有兩個割鹿樓存在。”

  “那是為何?”

  易中原問道。

  “據我所知,正是因為那個神秘的‘地主’影子,主上才如此決斷。”

  何向風說道:“不過這個名字也不是白叫的,主上說過,那邊的人會與助我們行事,比如巴州,比如荊州,又比如揚州,都有那邊的人都現了身。”

  “荊州這邊是鄭錫丁,那巴州與揚州現身的人又是誰呢?”

  何向風笑了笑說道:“巴州那位是青云宗的副掌門,賈南風,也正是我此去巴州要找之人,而揚州那位,則是拜劍閣的副掌門,左又左。”

  “賈南風與左又左?”

  易中原大吃一驚,他看向何向風不解道:“算是鄭錫丁的話,那座樓里的人怎么都是九大派的副掌門,莫非那座樓是九大派暗中建立起來的?”

  何向風嘆了口氣說道:“我也有此猜測,可我實在是想不明白,究竟是誰能有如此能力,能將這幾大派的人聯合在一起呢?”

  易中原想了想說道:“能有如此能力的,那就只能是玄一門了。”

  “玄一門?”

  何向風輕吸一口氣,沉吟片刻,猛然抬頭,看向易中原說道:“易兄,你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想我何向風自詡才智無雙,倒是有些燈下黑了。”

  隨后他好似自語道,“對呀,我一直以為國師大人是站在司馬皇族那邊的,就沒有往那邊去想。難怪,難怪!”

  說了兩個“難怪”之后,何向風對易中原說道:“如此一來,很多事就能想得通了,當年并肩王能夠順利進入洛月城,正是國師大人手筆,那時我還在疑惑,何以國師大人只是換了個小皇帝上去,并未助并肩王登上王位,眼下看來,是時機不對,并肩王若是那時候稱帝,只會成為眾矢之的,其他諸王定然會齊齊將矛頭指向并肩王的,眼下就不同了…”

  說到這里,何向風沒有繼續說下去。

  易中原卻是知道何向風的意思。

  他想了想之后說道:“可若是玄一門暗中聯合幾大門派成立這個割鹿樓,又是為了什么?何向風,你我可是剛剛殺了鄭錫丁,若是果真如此,你我所要面對的,可就是幾大門派的追殺了。”

  何向風沉默了片刻,抬頭說道:“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做了,那就做了。”

  說完,他盯著易中原說道:“易兄,你也無需多想,眼下這些也只是你我的猜測,至于鄭錫丁之死,襄陽城那邊未必會那么急著放出風來,最多是派人去通知紫陽閣,眼下我們只需盡快離開荊州就是了,等到了巴州之后,紫陽閣的人再尋我們就難了。”

  易中原點點頭說道:“眼下紫陽閣與我同輩分的,除了掌門師兄之外,就只剩下郝師兄一人而已,而下代弟子中,除了醉心于武學的范達澈之外,其他人皆不成氣候,不足為懼。只要不是幾大門派之人來追殺我們,那就沒什么可怕的。”

  “好!好!”

  何向風輕拍手掌說道:“五娘與段飛二人,雖說功力入不得易兄的法眼,卻也說得過去,只不過段飛眼下手臂已斷,戰力幾無,倒是不適合再隨我等趕去巴州,我會安排其去南郡,那里還有點小事情要處理一下,至于五娘,還是不錯的。”

  易中原笑了一下,隨后說道:“也不知你是從何處找來的五娘,那手暗器功夫的確不俗,若非你事先告知于我,只怕我也會著了她的道了。”

  何向風笑了笑,卻是沒有告訴易中原五娘的底細。

  他說道:“易兄過謙了,五娘內力粗淺,她發射的那些暗器,欺負一下普通人還行,若是遇到像你我這樣的人,就算是被針刺中,也會被內力所震,并無大礙。”

  易中原轉頭看向五娘那邊,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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