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3:不恐怖的害怕
“呵呵，我們這里分很多區，像李老先生這樣的，是最輕微的康復者，所以，這里面置得很人性化的，除了墻體和家具的棱角加了防護之外，其實是這里就是一個標準的酒店客戶，所以住院費貴一點也是物有所值的。更主要的是，良好的環境，對精神康復是絕對有用的，像監獄一樣的地方，誰看到都不舒服是不是。”跟在后面的護理似乎看出林浩然的疑問，笑了笑給林浩然介紹。
護理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看她的樣子，似乎在這里工作有些時候了，林浩然為了打探情報，大姐上大姐下的和她聊天，最后竟然還交換了電話，弄的李家三人一臉的隨悶，心里均想，他不會對這樣的婦人有興趣吧，就是有戀母情結，喜歡熟一點的，也找一個樣子身材好一點的吧，這個很普通啊。
“呵呵，我看你們的眼神，似乎心里在想不健康的事哦，我跟你們說，你們這樣不好。”林浩然笑說。
“好吧，口味確實是每人不一樣的。”李家豪突然來了一句。
“李醫生，我們好像是來看你叔公的吧，你怎么好想其它事呢。”林浩然說。
“對對，爸，林醫生是中醫，你把手給他，讓他給你號一下脈吧。”李久盛對李長安說。
“中醫啊，中醫好…。”李長安笑著把手伸出來，但是當林浩然把手伸過去想按他的尺脈時，他卻突然抽回了手，眼睛睜得大大的驚恐的大聲叫道，“誰，你是誰，關門，關門，別吵…。”
剛剛還非常正常，非常安寧的李長安，突然變得非常的驚恐害怕，雙眼看著門口，雙手胡亂的亂揮亂舞，然后像見到鬼一樣竄到床上卷起被子躲在床角里瑟瑟發抖。
“他現在認得人嗎？”林浩然問李久盛。
“認得的。”李久盛走前一步說，“爸，沒人吵你，你讓林醫生號一下脈…。”
“久盛…久盛…冷，好冷…。”李長安發抖哀叫。
“好好，我給你蓋被子，來，手伸出來給我就好了。”林浩然用被子把李長安沒頭沒腦的蓋住，然后給他號脈。
李長安躲在被子里發抖，但是并不再叫害怕，看他的樣子更像發冷病人一樣。不過，他并不叫冷，而且他的體溫很正常。
林浩然給他號過脈后，雙眉緊擰。
因為，從脈象看，他雖然身體有點兒問題，但身體的問題，絕不可能會讓他有這個表現。脈象細數是陰虛內熱現象，但并不嚴重，為什么他有幻覺并伴肌肉顫抖現象呢？
脈象與表面病懲嚴重不附，對于一個老人來說，李長安的身體可以說是沒病的，但是為什么偏偏他會有這種病態表現呢？
難道，他真的碰到不干凈的東西？
但是，如果碰到不干凈的東西，他應該是神志不清才對啊，為什么只是間歇的發病，而且發病的時候思維清晰呢？
李長安的現象太怪異，林浩然百思不得其解。
“他這種現象會持續多久？”林浩然問在旁等他診斷結果的眾人。
“這個很難說，有時長，有時短，最短的也許半小時，最長的也許兩三小時。”李久盛說。
說話間，李長安停止了顫抖，幾分鐘過后，他自己掀開了被子。
“呼!太可怕了…。”李長安說。
“李老先生，你看到了些什么？”林浩然說。
“我掉到一個無法容的空間去了，四周有時候是黑暗，有時候是強光。有時候恒古不動，人也不能動，有時候卻高整飛轉。有時候還有許多奇怪的東西充滿了空間，我掉在里面想動都動不了…。”李長安的描述，雖然怪異，但與一般的“撞邪”所描述并不一樣。
“所見的東西恐怖嗎？”林浩然說。
“不是恐怖，是怕。怎么說呢，如把你放到一個境色美麗，但是永遠不會有人，也沒有動物，沒有聲音，你看不到任何你熟悉的東西，你聽不到一絲你熟悉的聲，甚至連風聲都沒有的小島上，四周是一茫無際的大海。是不是環境并不恐怖，但你會怕呢？又或者，將你放在四周都是高速飛馳的汽車、你找不到一絲空隙行走的馬路中央，你叫喊沒人聽到，你狂奔也沒人看到，但是，那些飛馳的汽車卻永遠不會撞到你，你會有什么感覺？總之很怪異的空間…。”李長安說。
“空間？”林浩然捕捉到一個詞。
“對，空間，我明明知道自己還在這里，明明看到你們，明明聽得到你們說話叫喊，但是身體卻又感覺在另一個空間感受不一樣的東西，我都要瘋了。”李長安甩著萬分苦惱的說。
“理解了，那么，你為什么有時候又會特別亢奮呢？亢奮的時候，你又是什么感覺的？”林浩然說。
李長安想了一下說：“亢奮的時候也沒什么感覺，就是覺得很精神，總想找點事兒做，總覺得在哪兒有什么東西在召喚一樣。”
“好吧，我明白了。李老先生，你休息吧，我們先走了。”林浩然說。
“等等，林醫生是吧，我不是神經病吧？不是神經病，你讓李久盛接我回家。”李長安｜拉著林浩然的手說。
“我認為你的精神完全沒有問題，但是，接不接你回家，可不是我說了算。再說，我是中醫，也許西醫認為你精神有問題呢？”林浩然笑說，“不過，我可以建議李先生接你回去的。”
“爸，接不接你回家，只有大哥才可以決定，你忘了，在家里誰都不聽我的。”李久盛懊惱的說。
“好吧，我打電話給久發。”李長安放了林浩然的手。
一行人從病房里退了出來，林浩然沒說話，其它人自然不好打斷他思考。
下了樓，走出治療大樓的時候，卻看到剛才那護理大姐在院中過道旁的樹下打電話，似乎一邊打一邊求人，眼淚汪汪的，神情甚為激動。
林浩然看了幾眼，揮了揮手讓其它人先去停車場，自己輕輕走了過去。
“唉，林醫生的口味真特別。”李家豪搖搖頭和李久盛走了，他們覺得林浩然是看上這婦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