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又不想當皇帝 530、好處
“你是在指責朕?”
德隆皇帝的語氣更幽怨了。
“兒子可沒有這個意思,”
林逸慢慢悠悠的道,“父皇,西夷在海上肆意逞強,南谷、阿育國、西荒皆被屠戮,我梁國面臨的是千年未有之大變局,千年未有之強敵,如果還繼續抱殘守舊,兒子說不定就得學那李佛了,逃海上做島主了。”
“你敢!”
德隆皇帝恨聲道。
林逸被吼的一愣,哭笑不得道,“父皇,你要哪樣?”
德隆皇帝嘆氣道,“朕一生殫jing竭慮,只為了讓這天下百姓免于流離之苦,此刻瓦旦國力最盛,戰事一開,免不了要生靈涂炭。”
林逸笑著道,“父皇,前年在亮馬河,兒子已經贏他一場了,就還能再贏著他一場。
父皇你得明白,瓦旦不滅,塞北不統一,我大梁國子孫后輩就皆受其害。
兒子此刻把他們給收拾了,也是為子孫計。
你要是真的為了大梁國好,就得容許兒子放手施為,直接統一塞北。
兒子記得你與那旭烈兀也是老對手了,他還罵過你呢,兒子一定把他押到你面前,任你處置。”
旭烈兀初統一塞北之時,猶如草原的雄鷹,俯瞰眾生,野心勃勃,不到兩年,便厲兵秣馬,揮兵南下。
彼時,德隆皇帝亦是初登基,馬背上得來的帝王,年輕氣盛,面對老對手,不肯退讓一步,御駕親征。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德隆皇帝在亮馬臺的大營直接被瓦旦人穿通,不得已狼狽出逃。
旭烈兀直接追在他的身后,恥笑其為兒皇帝。
幸得梅靜枝和袁昂等人拼死相救,才逃得一劫。
德隆皇帝把這事當做生平大恥。
梅靜枝和袁昂等將門之后那時雖然有擁立之功,但是還是普通將領,可這次救駕后,得了德隆皇帝看重,塞北之事全權交由他們,使得瓦旦人不得越涼水河寸步,之后一飛沖天。
無論朝堂形勢如何,始終屹立不倒。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存在,兩個在軍中根深蒂固的老頭子,此刻大概是待價而沽了。
無論是雍王還是太子,都一定把他們當祖宗供著。
“旭烈兀!”
德隆皇帝聽見仇人的名字,嘴角忍不住抽搐他,“如果你真能抓住他,朕便答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林逸好奇的問。
“從此以后頤養天年,不問世事。”
德隆皇帝淡淡道。
“父皇,你跟兒子透個底,”
林逸笑呵呵的道,“你到底還有什么底牌沒有亮出來?”
“連寂照庵都折在你手里了,想必金剛臺也不會再與你為難了,朕還能有什么底牌?”
德隆皇帝嘆口氣道,“朕唯一的依仗便是這身殘軀,待你真正施大逆不道之事時,朕就直接懸吊于太和殿前。”
“父皇.....”
林逸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父子一場,要不要玩的這么大?”
他相信德隆皇帝干得出來!
真到了那個地步,他哪怕突然想登基都沒機會了!
搞不好,連攝政王都做不了了!
把親爹逼死了,到時候天下議論紛紛。
他如何堵得住天下悠悠眾口?
真厚臉皮繼續做自己的也行,就是自己發布所有的政策和律令很難服眾了。
百姓不會再發自真心的擁護了。
這真的是很要命的事情!
“抓住旭烈兀,朕要活的。”
德隆皇帝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林逸無奈出了麒麟宮,踩在厚厚的積雪上,一邊走一邊道,“小應子。”
“小的在。”
洪應低垂著腦袋跟在林逸的身后,憑著他跟在和王爺身邊多年,對他的了解,能感受到和王爺語氣的不滿和不悅。
“你昨晚差點搞死靜寬和靜怡?”
林逸斜著眼睛沒好氣的道。
“王爺恕罪,”
洪應趕忙陪笑道,“這寂照庵三番五次刺殺王爺,小的對她們恨之如何,昨夜見到了,一時氣憤,沒收住手。”
“下次注意點影響。”
林逸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謝王爺。”
洪應自然是喜不勝收。
林逸等洪應追上了道,“你真的就給她們散功了?”
總感覺是在聽玄學。
“啟稟王爺,”
洪應伏著身子道,“小的昨夜用吸星大法把她們的功夫吸干了,按說活不過一個時辰的,可陳心洛這小子擅自做主,讓于小春給渡了氣,人算活過來了,回頭小的還得去找他們麻煩,這是沒把小的放在眼里。”
“那你應該謝謝他們,”
林逸背著手,慢慢悠悠的道,“靜怡和靜寬要是真死了,我一定送你浣衣局,不洗上兩年衣服,不讓你回來。”
“小的知罪。”
洪應笑嘻嘻的不以為意。
林逸接著道,“這次我讓梅靜枝和袁昂收復塞北,我認命你為監軍,你意下如何?”
洪應笑著道,“王爺不說,也得也想去這塞外看看。”
瓦旦的伯都和阿禮皆是當世大宗師,瞎子與和尚遠在川州,而阿呆和余小時這些人功夫還是淺了些,需要他親去,活捉旭烈兀。
這是和王爺對德隆皇帝的承諾。
“那就這么定了,”
林逸走到太和殿門口,望著漫天雪花,“齊鵬那個狗東西呢,這么長時間不來見我一面,難道還要我去找他嗎?”
洪應往身后掃了一眼,何連急忙道,“小的這就去廷衛。”
他一直就在兩人身后跟著的,聽得越多,心里越是忍不住感慨,洪總管真是得和王爺寵幸啊!
擅殺寂照庵重犯這么大的罪,和王爺居然就輕飄飄揭過了?
林逸回到府內,剛喝上茶,齊鵬就由著江仇推著輪椅進來了。
“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你還有臉來?”
“王爺相招,臣不敢不來。”
齊鵬拱手,規規矩矩的道。
“你這當官還沒多長時間呢,這官威就起來了?”
林逸愈發沒好聲了。
“臣做多大的官都是王爺的恩典。”
齊鵬見和王爺面色不善,終于收起了玩世不恭之心。
“今天朝堂上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林逸接著問。
“王爺出征塞北,如此大的事情,臣又如何不知道。”
齊鵬接過丫鬟遞過來的茶盞輕抿一口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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