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上眼,心中僥幸希望這里是夢境,但疼痛感過于真實,我也不確定了,也或許現實跟夢境在這一刻并沒有準確的分割吧。
我既然已經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會對白狐持有陰蝕壺保持敵對,對它產生威脅,就必然會死,畢竟它為了能守住這個,不論對手是誰,哪怕是羚巫,它都敢上前撕咬,又怎會顧及我的之性命呢?
然而等了片刻,她遲遲沒有動手,我有些疑惑,但這時卻見她收住了手,那雙漂亮的手在我的臉上輕輕撫摸著,說道:“周郎,奴家不舍殺你,若是他人早就被我吞食了心臟,可你不同,奴家舍不得你死,你死了奴家會很痛心。或許是你機緣巧合的當真的救了我一命,也或許是因為奴家心里有你...算了,你這條命,奴家便給你留下,但你敢來搶寶器,下次我則不輕易放過。”
說完,她松開了我,我身后也沒了動靜,漸漸所有尾巴、迷霧、以及所有剛才出現的東西都已消失,只留下了她最后一句飄渺無定的話:“奴家答應周郎,盡量將祖傳之物用以正道,周郎可放心了?”
這時,忽而被一陣猛烈的搖晃驚醒,我睜開眼才看清屋子里還是那般,我是被韻雯和白露搖醒的,額頭滿是冷汗,再一摸自己的胸膛,果真流出不少的血漬,而韻雯也著急的說道:“周博,陰蝕壺不見了,另外剛才有一道黑影從你的身上跳開,我們一看你胸膛都流血了。”
我苦笑一聲,看來一切似夢似真,是夢也是真,隨即問道:“韻雯,為何那羚巫要罵九尾白狐亞古拉呢?”
她愣了一下,見我對她所說不驚訝,卻是問這個問題,不免一摸我額頭,以為我發燒發傻了,但見沒有,才說道:“有個典故,是說這個話本來是血瞳族罵一些侵擾他們族人的一些狐貍的,后來也基本用以謾罵之用,便是低賤畜生的意思。”
如此一說,我便明白了,看了狐仙美女說的沒錯,果真那個陰蝕壺是他們血瞳族搶來狐族的,之后狐貍們才會時時想奪回去,也因此被罵上了“亞古拉”的特殊稱謂。
既然是它們本族之物,歸還也就不深究了,只希望狐仙美女能如自己所承諾的那樣用以正道之用,可別再用來煉尸延長壽命才好,不過九尾白狐都花了五百年才找到這個壺,僅靠自己就能白白活下這許久,何至于需要那些個特殊的方式延長壽命呢。
所謂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利益(壽命問題)不慎關鍵,其他衍生的市場(取活物煉尸),也就無須存在。只是她們狐族以前用那壺做什么用呢?至于這么大費周章的找回來嗎?
不過這些問題,想必不會再有答案,想之無益,也就不想了。
之后的幾天,基本都是女孩們去河池里撈一些凍僵的死魚回來燉著吃,其他冰天雪地的也找不回來吃的,我由于身體不便,也只能先在家里待著等她們,這也是難得的身份對調,一般以前都是我去外,而她們在家等我。
對此我只能表示,在家呆著真舒服!
馬兒也找回來了,韻雯和白露跟我說及之時,我也才搞明白怎么回事,原來馬兒之前之所以沒有留下后續腳印,是因為它直接走到街道附近的時候直接跳上一個偏挨的房屋頂,由于屋頂是平面,它又借著跳到了某處后院躲著,韻雯找到它的時候,它便就在某處后院,故此我始終沒找到。
那夜韻雯駕著馬兒來救我,想必也是它就在后院躲著,聽到韻雯聲響,才會及時出現讓她騎上,之后又嚇跑,估摸著又躲到某后院,待韻雯這次與白露外出找食物,便再一次的出現,故此成員回歸了一位。
迎春的事兒我也與她們兩個女孩兒商量了,還是等我手臂稍好再一同去山洞找,畢竟那個九尾白狐在夢中提醒我不要山洞,說會又卷入什么危險當中,我怕女孩們再發生意外,進而不能出,故此還是稍稍警告一下,讓她們等我。
韻雯雖然懂得射箭術、騎馬等一些貴族才愛學的運動,但是有個致命的缺點,那就她會一樣,但只屬于能參加比賽玩玩的,要是放在真正的生存戰斗當中,沒有我的指揮,便會顯得很單一和笨拙,畢竟戰斗經驗則完全不足。
野外搏斗,講究的還是戰斗技巧,靈活應用,光會射靶子可不行,比如對方近在咫尺,能否突然反應過來,用近身箭術來防衛呢?基本不會,因為韻雯比較像一本教科書,死記硬背很好,靈活操縱稍有欠缺。
白露就更別說了,遇事只會趕緊把隊友出賣,然后自己躲起來,這是習性,故此讓她們單獨去洞穴內,游玩可以,但若知道有危險,則就沒必要了,還有一點,我也想知道,九尾白狐所說的危險到底是指什么,知道危險,才好防衛,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嘛。
靠著一系列的嚇唬,女孩們成功被嚇怕,就等著我的手臂稍稍好些再說。
接下來三四天的日子,女孩們找到了一些柳枝,做了些柳編籃自,時常帶著三伏去山上采食裝著回來,韻雯除了會來陪我聊聊天,說及一些她以前小時候如何在爸媽的教導下,學了很多高雅的運動,什么高爾夫、馬術、箭術之類的,接下來的時間基本就是陪著白露做些雜活兒,另外喂養馬兒三伏,幫著安撫它受驚的玻璃心。
白露每日除了做飯,找食,給我燉煮一些湯藥外,也會跟我匯報她們所見所問,她特別想進洞穴,故此每次上北城外的四季山頂都會帶著韻雯去山洞外考察一番,跟我說說見解,當然大部分還是覺得迎春可能就在里頭。
為了讓我好的更快些,她還特地的將剩余的靈芝和一些山棗都一起燉煮了,希望趕緊幫我補好氣血,不過在她們離開去找食物時,我閑著無聊,除了看看書架里的一些文卷,讓自己產生困意之外,也會偶然貪杯喝了一兩口酒,當然只是為了打發時間,只是這樣的話,會違背白露的初衷。
影響傷口的愈合。
就這么“醉生夢死”的爽了四天后的今夜,白露晚上做完魚湯,端上來后,我們一同吃喝之際,她忍不住的說道:“周博大哥,我覺察了,里頭當真什么也沒有,我扔過火把,火焰能燒很久,說明氧氣充足,我站了許久,如果有毒瘴,應該透過洞內的陰風會把我中毒才對,所以也沒有毒,我想應該沒有問題,要不,就我和韻雯妹妹進去一趟吧,你好好歇著,我怕迎春如果真在里面,會等不及的。”
這兩天我也試著做復健,肩胛骨的傷口雖然沒有復原,但動起來也算可以,況且遇上危險才需要大動,若沒有遇上,我這么拿著鈍劍進去也不會怎么樣,總結來說,現在的身體素質,大動干戈肯定不行,逃跑斷后倒是可勉強一試。
“不用了,這樣吧,明天我陪你們一起去,進洞內找一圈,如果能找到,就帶出來,歡歡樂樂的回驛站,離開這個鬼地方,如果沒有,或者遇上危險,就說明迎春要么不在,要么已死,也不用再留戀,也該回去驛站過我們自己的日子了。這么多天河中的死魚不能再撿了,現在基本都爛了,再吃很可能就會食物中毒,感染生病,白露你比我清楚,對吧?沒有食物,我們會困死。”我說道。
白露滿臉憂愁,隨即嘆息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