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白露渾身顫栗,雙目翻白,我趕忙拉著韻雯進了屋子,找到了放在桌上的金闕劍,而后讓韻雯在光明之處等我,我則一沖而出,借身中精氣強馭劍,頓時金闕劍光明大盛,我提之而沖出,沖向那個有著赤色瞳孔出沒的地方,揮舞擺動著劍,喊道:“給我停下!”
剛才沒細想,可現在想起了好像不對勁,這個圍住的柵欄起碼兩米,那雙紅眼正是透過圍欄下方的縫隙處來看,而僅僅相差一橫條圍欄,高度大約1215厘米,這基本上也就是我的身高視野,可見對方的塊頭不小啊,若是四肢爬行的動物,那可算是一只兇猛巨獸。
那雙透過高墻圍欄的紅眼看著我,并不畏懼我,透著如若火焰的血色赤瞳,我再次大喊:“快給我停下,不然我不客氣了!”
它依舊只是看著,并不為所動,而我身后此刻也傳來韻雯的喊叫聲:“周博!白露姐快不行了!”
我一氣,踹開庭院大門,沖了出去,也不管對方是什么怪物,直接跳將起來,向它發起凌空劈斬,順著赤色瞳孔以上方位,直指對方的頭部,而目前而言角度、距離、時機基本上都是相對精確的,這要是砸下,必然力量強橫,對方討不著不好。
畢竟前者,我曾以此殺招,活活震碎一只巨大狼蛛的內臟,使之腹部爆裂,其次還將那般兇猛強壯的霸王猩猩活生生的砸碎了右臂,還使其受了大內傷,此物雖不知來頭是什么,但我料想它絕不會比前者二者好上太多。
我手里拿著的可是傳說的至尊至寶,金闕!
“呀啊!!”
一聲大喝。
順著空中軌跡,猛地掄砸而下,料想便能一招殺敵,解了宋白露的可怕癔癥源頭。
咚的一聲驚響!
氣力雄勁,以至于旁邊的圍欄上木頭都因為這氣力粉碎如煙塵,其余較遠波及之處也都木圍欄盡碎裂,連綿牽連諸多,可見氣勁穩而內勁持續不絕。
這是我全力一擊了,由于沒有符咒,沒有儲炁物,我是純用自己的身體內的精神炁,以氣能讓金闕劍轉化為力能進行的暴擊,故此對我自身的損耗也極其之大,以至于我準備收劍之前,已經感覺渾身癱軟,且心臟還因此驟停了八九秒,好半天才緩過來,氣血翻涌,不知不覺流出幾許的鼻血。
我喘著粗氣,念叨著:“唉,這圍欄還得找時間修,不過這**煩總算是搞定了。”
正待欲走,忽然發現手中的鈍劍卡頓住,我竟然扯不下來,而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對面那家伙又抬起了它的頭,亮著它那雙血紅色的瞳孔,眼神炯炯有神,殺厲畢現,竟然一點兒事兒都沒有,它那毛茸茸的手一拍,我抓不住我手中的鈍劍,竟然生生的被拍飛了很遠!
怎么可能?被我用金闕劍如此用勁兒一擊,竟然宛若無事,開玩笑吧?
只見它朝著我走來,用毛絨絨的手指點住我的額頭,手指冰涼,我感覺有物體正鉆入我的耳膜中,一瞬之間我的世界天旋地轉,我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情舉止,我的神經被人操控著,身體內開始急劇的發癢,不自覺中大笑起來,能感受到自己諸般血管皆以暴起。
緊接著我眼睛逐漸模糊,看到有一只碩大的眼睛,僅僅一只就比山還高,幾近于連接天地之用,而其之后還有一眼望不到頭的面部和身體,它龐大到吞并天地混沌,以至于它的毛細血管與隱隱若現的鱗片組織都顯得尤為的大與清晰。
我不過一只蒼茫螻蟻,而對方甚至不用動,一口氣便能將我吹的粉身碎骨,驚恐與絕望都不足以表達我對此番此景的感受,這是一種卑微到不允許有任何情緒波瀾這種高級事情的程度,連死都不該有恐懼,打自心底的發寒。
而這時,那只鴻蒙之物張大了嘴,便要向我咬來!
我已經深切的感受到,我的心臟絕對會受不了,而更可怕的是,我的神經處于亢奮,不允許我昏厥過去,便要我直面而對。
“原來,所有人都是這么被嚇死了!”我咕噥著。
但就在這時,耳邊忽然響起嗚嗷的響聲,這聲音似曾相識,而隨即我恢復到了現實世界,那些驚世駭俗的恐怖場景已然消失不見,又回到烏云密布、月光慘淡的冷夜之中,我跪倒在地咳咳咳了半天,竟然吐出了一只黑色的蠕蟲,躺在地上。
另一頭,一道黑影竄過,那紅眼怪也隨即當即追了上去,沒有再顧及我們這邊,聽到的聲響是踢噠踢噠,乃是兩腿分開邁走的,跑步姿勢嫻熟,善于用腿,像極了人類,但剛才感受到她的指節上有濃毛,那種毛發質感,可不是人類能長出來的。
能確定的是,不是人類,也不是猩猩(不走拳步),但不知是為何物,而剛才竄過去的那道黑影,聽其聲響,我則隱隱猜到乃是九尾白狐,它這是有意幫我引開對方 不論如何,對方離開了,暫時安全了,我吃力的站了起來,腦袋嗡嗡的,喊著韻雯的名字,沒過多久韻雯便就趕過來,扶著我回去了屋子內。
而我精力疲憊,加之神經剛才受到了太多的刺激,現在緩和下來,后勁兒十足,便更徒增了身體的重荷。
到了屋內,我看到白露已經被韻雯拽進了屋子內,躺在地上,神情與那我見到的四十九張照片里人的表情幾近于一致,唯一不同之處在于照片之人已死,而白露還存著一口氣,一息尚存,在地上抽搐著。
我眼前模糊,最后的畫面定格在韻雯湊過來的那張精致絕美的臉上,最后便再也管不了什么,就此閉上眼睡下了。
不知睡了多久,等我睡醒之后,正躺在床上,屋子內尤為的安靜,周圍也一個人影都沒有,恍惚之間我以為自己又進了夢魘。
這時,韻雯回到了屋子里,她眼眶很紅,看起來應該是剛哭過。
“怎、怎么了?”我吃力的問道。
她嚇的一激靈,但見是我醒了,當即撲了過來,緊緊抱住我,梨花帶雨的哭了好一陣子,才帶著哭腔啜泣的說到:“白露姐、白露姐快不行了!她看著很難受,氣息似有若無,我從昨夜一直給她喂安神藥,但是她始終沒有好轉,還在惡化,時不時的還會抽搐,感覺隨時就要離開人間了,我該怎么辦?周博?我該怎么做才能幫到她?”
我拍著她的背,安撫她,她用力且緊緊的抱住我更緊,將她的脆弱與柔弱都交托給我,宣泄著、難切難過著、無奈著...
“韻雯,人還活著,還沒死便就是老天爺給我救她的機會,安神藥不好用,可以用別的,辦法是人想出來的,不是嗎?”我說道。
她點了點頭,上下點頭,下巴輕柔的磨蹭著我的肩膀。
“抱歉,我只給你宣泄情緒,沒有關心你,你也是病人,你怎么樣了?身體還好嗎?”韻雯柔聲細語的問道。
“算緩過來了...”我正說著,突然想起什么。
我的身體為什么會好?為什么也中招卻沒有后續影響,神經已經恢復正常,但是白露中招后,還在繼續產生癥狀?我想起了,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