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牙璋乃不規則的四邊形,猶若一柄出竅刀鋒,大概掌心大小,頂部鉆了一個圓洞,掛著繩子。
所謂“牙璋辭鳳闕,鐵騎繞龍城”,曾有言牙璋便乃是夏商之際便就啟用的虎符,上古時期調兵遣將所用,覓龍營的“覓龍”二字由來,也正是源于這兩枚牙璋上所提及。
如此寶貴之物,覓龍營的象征圖騰,卻遺落在一只猩猩身上,未免怪異,畢竟為人者可知此物稀奇寶貴,可對于即便有通人性之猩猩而言,不過一塊破舊廢器,執之何用?可昨晚聽其聲響,牙璋與猩猩的身體碰觸頻繁,乃有一步三掂之意,說明乃是佩戴在脖子上,走起之時便有此效。
此物說實在并不好看,且形狀易割傷自身,猩猩聰慧,不會做這等損傷自身而無無益之事,因修飾自身而佩戴,故此而言,它佩戴乃是有意之舉,可為何會將覓龍牙璋刻意戴著,而此事會否跟覓龍使李慕風有所關聯,這便尚未可知了。
算了,這些事情再蹊蹺,我們也管不著,畢竟現在大家身存這偏僻詭異之荒島,生存都已不易,他人之故事也只能聽聽,點到即止罷了。
不過我這在武營待過之人,見到這古時的調兵虎符,怎么也覺得拿著威風,所謂不想當將軍的兵,不是好兵,這當不了現代的大統帥,這拿著牙璋當當古代的,不也挺威風?故此我也將那牙璋收入囊中,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
之后,便喚著韻雯離開此處,繼續向前探看。
反正其他書卷基本都被老鼠啃光,什么也看不了,待在此處也不過是浪費時間,故此韻雯便就隨我離開,但在離開前,我找到了那張被威風吹簌簌作響的紙了,它卡在墻縫之中,我將其拽出,發現竟是一張符咒。
不知何用,但丟之可惜,故此,我便也塞入口袋之中。
在此之后,我們繼續出發,而這一路上韻雯如若丟了魂一般,一路皆是低頭不語,悵然若失,我問數句也皆都不語,直到我使勁搖晃了她一下,她似乎醒過來,沖我勉強一笑,說道:“哦,我沒事。”
一直走到了這道路的盡頭,我也終于明白了為什么這地道會有風習習而來,只見道路的盡頭以下是個深淵,而地道的頂部有不少的通風口,與那蟲子洞的結構相似,不同之處在于,此處的深淵挖著有螺旋石階可下去。
臺階每隔著二十階便有燭火,也即是說這下方可抵達之處,不過我和韻雯沒有下去,畢竟對我們的生存方面沒有意義,而在深淵的中央有著一個空余之地,而去到那里,則需要經過一個晃悠的鐵索橋,那空余之地上有個鐵牢,旁邊有開關。
我出于好奇,便讓韻雯在此等候,先是拍一拍鐵索,聽其聲響,若有異常,則容易斷裂,但慶幸并未有恙,于是乎便就走上鐵索橋,橋之兩端多為漆黑無比深淵,見不到地,走過這段,到了那獨立在深淵的地方,走進鐵牢之內,旁邊有個拉閘,我一拉,頓時整個鐵牢便開始上升。
能聽到吱吱嘎嘎的聲響,那時齒輪轉動,鎖鏈與齒輪相互摩擦的聲音。
“這趕上電梯了呀?這師傅啥都能整吶,但沒有電動力源怎么做到?”我不禁疑惑。
但仔細聽,又能聽到下方似有跟我們所住之處地方,水車發出同樣聲響,便就明白,這動力源便就是下方的地下水,用的還是水車動力轉動軸承,以達到水能轉化動能之用,這個大師對機械原理的研究,恐怕不亞于現代人了。
鐵籠子到了頂部,我四處一看,雖感陌生,但是向后一看立刻便就明白了,丫的不就海岸方向的區域嗎?跟高樹林相距不遠,而我身后便就是城墻山!
這里便沒什么可探究了,于是乎我又一拉鐵杵,頓時這鐵牢吱嘎吱嘎的又下去了,回到了深淵中央的站腳點,我順著鐵索橋經回去了地道,帶著韻雯朝著原路返回,一路上她依舊在沉思著什么,尤為專注,就算我偶爾跟她肢體碰觸,她也表現的木訥。
我趁此時機偷看她許久,看著俏臉,看著貌美膚白的她站著尤為雕像一般,偶爾下撇,她也似乎沒有發覺,不過如此行徑未免猥瑣,想來這么下去會鄙夷自己的,于是乎趕忙收回目光。
我順著那爬梯回到了上頭,也將在我后頭向上爬的韻雯拉了上來,到了上頭只見白露興沖沖朝著這頭走來,說道:“周博大哥,我和迎春發現了一樣好東西,你快來看。”
見韻雯還在有些發呆,我便對她說道:“韻雯,我先跟白露去看看,你一會兒自己回去屋子內待著,好嗎?”
她看了我一眼,依舊眼神不聚焦的樣子,但好歹是點了點頭。
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她為何如何神情不定,記得她就念了句什么“九煞歸一,陰命聚合”之類的,然后就這般模樣了,難不成是被魔障了?
我還在想著,但白露一下拉住我,說道:“先走吧,離開一會兒沒事兒的。”
隨即,我便被白露一路拽拉,來到了右側柵欄邊緣的地方,她指著外頭,沖我說道:“快看外頭。”
我透過縫隙一看,只見到不少紫藍色的花朵在外面盛開,一朵緊挨著一朵,確實壯觀至極,其上飛舞著不少翩然之蝴蝶,整個花叢透著一股仙氣,乃是為數不多絕佳風景處,不過咱們不是來度假旅游,也不能拍下照片留念,即便看到美景也不過一飽眼福罷了,算不得什么所謂的好東西。
我只能牽強一笑,說道:“風景不錯,等觀察兩天,若不危險,則帶你們仨去那里踏踏青,游玩游玩。”
誰知宋白露笑了起來,一副覺得我無知的表情,說道:“周博大哥,你想什么呢?這些個漂亮花兒,學名叫做亞麻,咱們那端文明世界流行的亞麻風格衣服就源自這些食物,且我觀察了一下,乃是油纖兼用的那種,也即是說,它既可以榨油炒菜吃,也可以做些亞麻纖維的衣服。”
我愣住,再仔細一看那花兒,根莖相對偏高,可達一米多以上,葉子呈披針狀,隱隱記得在農村老家見過有人種,沒曾想道它們便就是亞麻?
我昨夜還在想,這點燈若能用上油,則能減少猩猩們對我們的發現,讓火光更小,增加隱秘性,現在一看,似乎事情立刻就得到的解決了。
“原來你說的好東西是這個啊,這么一大片都是亞麻,足夠我們榨許多胡麻籽油吧?”我問道。
“那當然了,有亞麻油就能夠炒菜,今后咱們就可以炒菜吃了。”白露笑著說道。
說起這般,我立刻動了心思,得想著趕緊在這右側單獨弄個門才好,這樣就便于我們去摘取亞麻籽,將這那一片亞麻歸入咱們庭院的田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