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梟雄 第三百一十九章 虎父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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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前。
達子站在床邊,看著酣睡的林寶堂,伸手談了他一個腦瓜崩:“哎,醒醒。”
“刷!”
林寶堂在睡夢中感覺有人捅咕自己,猛然睜眼,被房間內出現的四個陌生人嚇了一跳,等看清為首一人的面容時,滿眼驚駭:“達子,你怎么會出現在我家?”
“昨天晚上,賴寶蕓去見岳總了。”達子笑著回應。
林寶堂聽見這話,面如死灰。
“你在民漁協會的地位雖然不低,但充其量也就是個高級狗腿子,幫我釣出林寶堂,保你沒事。”達子繼續開口。
“達子,你們這批年輕人,相信道義二字嗎?”林寶堂沉默半晌,開口反問。
“呵呵。”
達子笑而不語。
“我信。”
林寶堂也笑了。
“踏踏!”
達子身邊的二人邁步上前,按住了林寶堂的雙臂。
林寶堂并非始于窒息,而是死于由于驚嚇和窒息反應引起的心臟病突發,期間,林寶堂有求饒的機會,但他終究沒有妥協。
歲月不饒人,一眨眼,古保民他們這群當年在一起打拼的兄弟,都已經年過四十了。
四十不惑,在古漢語中是指一個人到了四十歲,經歷了過半人生,已經擁有了自己的判斷力,他們已經可以獨立的去思考和判斷是非、善惡、好壞、美丑,說白了,就是該活明白了。
四十二歲的林寶堂,孤零零的死在了一個不起眼的清晨。
以死博生,堅守道義的林寶堂,究竟有沒有活明白,或許只有他自己才能做出判斷。
清晨七點,天色已經大亮。
張曉龍和霍恩陽二人驅車返回大l之后,并沒有往市區方向走,而是把車停在了郊區的一家廢棄工廠院內,這家工廠在九十年代末期,就已經廢棄了,廠區內能拿走賣錢的東西,早就被人拆了個干凈,只剩下被風雨侵蝕的紅磚廠房,由于地勢實在偏僻,所以連流浪的影子都見不到,院子里的地面上也滿是膝蓋深的枯草。
“吱嘎!”
霍恩陽踩下剎車之后,看著后座上仍舊昏迷的岳濤,擰開車里的礦泉水,對著岳濤的臉上澆了下去。
“撲棱!”
正在后座汗水的岳濤,感覺到臉上的冰冷,猛然起身,準備用手撐一下床,卻發現自己被捆著雙手躺在一臺車里,又在看清正副駕駛的張曉龍和霍恩陽之后,當即呆愣:“你們是誰?這是哪?!”
“咣當!”
霍恩陽見岳濤醒了,直接邁步下車,拽開了車門:“下來!”
“我問你話呢,這是什么地方!”岳濤一覺睡醒就在車里,感覺十分茫然,又看了看車外荒涼的景色,更是滿心惶恐,徹底陷入了懵逼狀態。
“嘩啦!”
霍恩陽見岳濤不配合,直接拽出了后腰的仿五四,指向了車內:“小b崽子,非得用行動才能跟你交流,是不?”
“別!別別別!”岳濤看見霍恩陽舉槍,對視用胳膊擋在了臉前面:“大哥!大哥!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行嗎!我是碰了不該碰的姑娘,還是你們兜里缺銀子了,你說話!我肯定照辦,但是你小心槍走了火!”
“呵呵,有點意思啊。”霍恩陽聽完岳濤的話,槍口微抬。
“砰!”
一聲槍響,在廢棄工廠的院內久久回蕩。
“啊!啊!!”
車內,岳濤聽見槍聲,情緒失控的一陣哀嚎。
“行了,別jb叫喚了,我都沒打中你,你在這跟我裝什么犢子呢,下車!”霍恩陽再次一聲呵斥。
“我下!我下!”岳濤被一槍嚇破了膽,宛若一只溫馴的綿羊一般,把手高高舉過頭頂,站在了車下面,看著握槍的霍恩陽:“哥,我爸是大l雋霄集團的董事長岳子文,我們家很有錢,有什么要求你盡管提,但是千萬別傷害我,行嗎!”
“怎么,你還以為自己在沈y呢?”霍恩陽似乎很享受欺負岳濤這種富二代的過程,嬉皮笑臉的問道。
“啊?”岳濤呆愣。
“別玩了,走了。”車的另一端,張曉龍見岳濤已經被嚇的車不多了,輕聲開口。
“行,走吧。”霍恩陽聞言,用手里的槍對著前方的廢棄廠房比劃了一下。
“大哥,求你們了,讓我給我爸打個電話,行嗎?”岳濤苦苦哀求。
“砰!”
霍恩陽再次抬手,子彈在岳濤腳下的凍土上留下了一枚硬幣大小的彈坑,后者嚇的直跳腳,被霍恩陽直接拎著衣領子,雙腿發軟的拽進了廠房內。
幾分鐘后,霍恩陽拽著岳濤的胳膊,把他靠在了一截裸露在墻外的鋼筋上,隨即在院子周圍弄了一堆雜草和樹枝,于廠房中間點燃了一個篝火堆,隨后又架起了戶外運動用的篝火架,燒著熱水。
火堆旁。
“龍哥,現在古保民的人已經跟楊東斗起來了,岳濤也被咱們扣下了,接下來,還干點啥呀?”霍恩陽啃著民用壓縮餅干,張嘴向張曉龍問了一句。
“不管是楊東,還是古保民,都是咱們手里的誘餌,捅咕他們,是為了讓后面的兩條大魚上鉤。”張曉龍說話間,伸手解開了胳膊上的繃帶,涂抹消炎藥開始重新包扎:“你手里,有沒有什么值得信任的人?”
“吹燈的活啊?”霍恩陽皺眉問道。
“會有危險,但是不知道會不會吹燈。”張曉龍直言相告,隨后停頓了一下:“酬勞按照賣命的錢給。”
“好,我會盡快聯系。”霍恩陽點點頭,沒再多問。
“現在咱們的第一步棋走完了,古保民還有用,但楊東沒用了。”張曉龍把酒精倒在傷口上,疼的額頭微微冒汗,但臉上表情不變的繼續開口道:“等岳子文發現岳濤不見了以后,肯定會往死里收拾古保民,咱們找個合適的時機,把岳濤給古保民送過去。”
“可是古保民現在已經驚了,咱們去哪找他啊?”霍恩陽反問道。
“呵呵,不是還有楊東呢么,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古保民肯定已經跑路了,腳跟不穩之前,他不敢反抗岳子文,但絕對得先把楊東做掉,咱們只要盯死楊東,就可以找到古保民了。”張曉龍給傷口上完藥之后,一圈一圈的纏著繃帶:“楊東的意義已經沒有了,找個機會,把他處理了吧。”
“柴華南還沒入局,咱們現在處理楊東,早了點吧?”霍恩陽不太托底的問道。
“除掉吧,這個楊東給我的感覺不太好。”張曉龍包扎完傷口之后,也在食品袋里翻找了一下,拿起了一袋風干牛肉:“之前咱們想通過楊東引柴華南入局,本就是無奈之選,而且也有些牽強,昨天晚上,我已經跟雇主通過電話了,他們有別的辦法把柴華南拽進來,所以楊東對咱們來說,已經沒什么利用價值了。”
“既然這樣,咱們就放著楊東不管得了唄,反正現在古保民不是也要動他么。”
“不行,楊東這個人有點邪性,昨天晚上他那邊有人對我開了一槍,只一槍,我就傷了。”張曉龍停頓了一下:“這種素質的人,古保民手下是絕對沒有的,所以留著楊東跟他斗,結果太不確定了,只有楊東沒了,古保民才能安心對付岳子文,咱們的計劃也不會跑偏。”
“嗯,我懂了。”霍恩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即話鋒一轉:“哎,龍哥,我能不能問問,咱們這次的雇主究竟是誰啊,一出手就奔著柴華南和岳子文著兩屆觸頂大哥使勁?”
“不該問的少問。”張曉龍聽見這話,頓時呵斥了一句。
“呵呵,行吧。”霍恩陽呲牙一笑,適時閉嘴。
雋霄集團,辦公室內。
達子站在岳子文的辦公桌面,輕聲開口:“岳哥,今天早上,我去找林寶堂,本想讓他釣一下古保民,但是林寶堂比我想象中的強硬了不少。”
“怎么,人沒了?”岳子文喝著早茶,面容恬淡的開口問道。
“嗯,但是人應該是心臟病死的,窒息的話,不會那么快。”
“無妨,死就死了吧。”岳子文沒當回事的搖了搖手指,繼續道:“現在古保民跑了,民漁協會那些分公司經理,都是什么狀態?”
“因為事發突然,所以這些人應該還不知道古保民和林寶堂的事。”
“還是那句話,古保民不在,民漁協會就是一盤散沙,我可以接受流血,但是絕對不能讓它亂起來。”岳子文沉吟片刻,輕聲吩咐道:“民漁協會那邊的事情,交給老侯處理,你繼續找古保民。”
“哎!”達子微微頷首:“岳哥,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去忙了。”
“好。”
“鈴鈴鈴!”
岳子文這邊剛一點頭,手邊的電話便響起了急促鈴聲,看見撥來的號碼,岳子文抬手接通了電話:“喂,張老師,你好。”
“嗯,岳總你好。”電話對面,岳濤學校的導員跟岳子文打了個招呼,隨后直接問道:“我想問你一下,岳濤今天有沒有跟你聯系,或者回到了家里?”
“沒有啊,他怎么了?”岳子文隨即反問。
“哦,是這樣的,今天早上,岳濤沒有參加專業課點名,這種情況,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而且昨天跟他一起離校的幾個同學,也都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岳濤的去向。”張姓導員解釋了一句。
“他不在學校?”
“沒錯,岳濤這孩子雖然貪玩,但是跟其他富家子弟比起來,是最用功的一個,上課的時候很少缺席,尤其是專業課,也一直挺刻苦的,所以我才覺得這件事情反常,我給你打電話,只是想問問是不是你們家出了什么急事,如果岳濤沒回家的話,我就打算報警處理了。”
“張老師,岳濤的事,麻煩你先不要報警,等我這邊確認之后,再給你答復可以嗎?”
“嗯,好的。”
“麻煩了。”
“沒事。”
“嘟…嘟……”
岳子文掛斷岳濤導員的電話之后,右眼皮驀地跳動了兩下,因為在他的印象中,古保民似乎并沒有這么大的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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