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迪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跟著虞幸的腳步往一側走去了。
他被籠罩在油燈晦暗的光中,后知后覺愣了一下,好像他剛剛聽見面前的家伙說萬一找到面具臉,就下意識產生了一種相信的感覺。
然后連勸阻的念頭都沒有,直接跟著去了。
話說回來…
卡洛迪凝視了一會兒虞幸的側臉,莫名想到,這個叫約里的怎么看怎么不對勁,剛剛貌似就有些和之前不一樣。
腦子里猜測一大堆,卡洛迪走了幾步還是問:“你找什么?”
他們正朝著側方走,像是已經有了一個目標似的。
“我說了,要是我找到面具臉了呢?”虞幸提著油燈,只覺得手中的握把正隨著他的步伐,越變越冰冷。
在這個集市看了會兒鬧劇,他也差不多明白了。
面具臉在集市上有個殺人狂魔的稱號,沒人能從一堆行人中找出面具臉,而面具臉也一直在利用人群作為遮掩,以一種不留痕跡的方式殺人。
在見過夜里的娃娃版小羅茜和追殺版奶奶后,虞幸不覺得面具臉會沒有一些超常的能力,比如——只要不被找出來,就可以一直殺人,就像狼人殺里的狼人一樣。
從而,自然也可以反推,只要從人群中找出面具臉,對方的殺人能力就會無限削弱,不再具備那么強的威脅性。
起碼虞幸是這么想的,所以他也不擔心出什么差錯,直直帶著卡洛迪走向他感知中的位置。
隨著他們在人群中的移動,其他人的目光逐漸放在了他們身上。
每一次集市有人死了,大家都習慣于待在原地不動,免得被殺手盯上,成為下一個目標,所以不停擠開人群的兩人就特別顯眼。
虞幸手中的油燈握把還在變冷,就像是某種警惕的暗示,在告訴他隨著他的動作,他被殺手面具臉盯上的概率更高了。
但是沒關系。
“我感覺好冷。”卡洛迪在他身后皺眉,壓著聲音再次詢問,“你到底想干什么?再這么下去那人就要找到我們了。”
哪怕是完全沒底,卡洛迪仍然得體,宛如jing英律師。
“來得及。”虞幸回答,“他就在那里。”
在面具臉注意到他們,并且用特殊方法“殺了”他們之前,他會把對方從人堆里找出來的。
或者說,面具臉大概已經注意到他和卡洛迪了,沒動手只是因為…時間沒到。
殺人能力的冷卻時間沒到。
所以這個時候,正是最好的時機——
當人群全部被穿過,虞幸停下了腳步。
他的目光被油燈掩映,昏暗朦朧,帶著一絲格格不入的疏離感,混合在光中,輕飄飄地落在面前的人身上。
那不是任何一個游人。
而是一個賣土豆的攤主。
那人和其他人一樣臉上帶著面具,身材被寬大的袍子籠罩在其中,是胖是瘦似乎都在袍子里失去了概念。
周圍的人意識到不對,緩緩退開,給虞幸和那個攤主讓出一個半圓形的空間。
卡洛迪在后面看著,緩緩浮現出一個意外的想法——他突然就覺得,明明是和“面具臉”一點也不像的攤主,突然就變得與面具臉哪兒哪兒都相似。
可是…
就在他懷疑的時候,賣土豆的攤主抬起了臉。
攤主用一種沙啞又冰冷的聲音問道:“要買土豆嗎?”ω.Μχ捌.cΟΜ
“不買土豆,買點別的。”虞幸笑著說。
“我只賣土豆。”攤主的音色里仿佛帶著霾,悶悶的,“你去別的地方買吧。”
“那可不行,我要買的東西只有你這里有。”虞幸還善解人意地蹲了下來,免得攤主一直要仰著脖子跟他說話。
攤主沉默了。
虞幸道:“你的命,或者你為什么要莎黛絲和卡洛迪,2選1,賣哪個?”
攤主顫抖起來。
不過,無論是離的最近的虞幸還是第二近的卡洛迪,亦或者是外圍各種各樣正在注意著這邊動靜的游人和其他的攤主都能看得出來,這種顫抖透露出來的不是害怕,反倒像是興奮。
一種瘋狂的,神經質的,帶著恐怖陰影的興奮。
沒有繼續回答虞幸的話,攤主站了起來。
就在他起身的一瞬間,他的長袍鼓動了一下,有什么東西從里面歪倒著掉了出來,落到地上,讓長袍的末端掀開一瞬,又虛虛地罩上去。
于是所有人都看見,從長袍里掉出來的,是一個jing瘦的老頭,老頭看上去年紀很大了,身體都縮了水,只抵得上正常人的三分之二。
一道血痕從老頭脖子上劃過,深深的,血污染了老頭大半件衣服,老頭睜著眼睛,里面還帶著震驚和恐懼。
有人認了出來,驚呼:“那是之前賣土豆的老先生!”
語畢,萬籟寂靜。
人們再次看向那個攤主時,目光就變了,因為事實擺在眼前,這個“攤主”殺了原來的攤主老人,還把老攤主塞外袍子里,一直和老攤主的尸體坐在一起!
多變態啊。
“現在證據也有了。”虞幸是全場唯一一個什么影響都沒受到的人,眨眨眼,“你站起來,是想殺我嗎…面具臉。”
面具臉扭了扭脖子,骨頭發出咯噔脆響,身份已經被拆穿,他好像很不高興:“我的命,你買不起,但你的命,我要了。”
他的聲音也變回了白天在旅館內的樣子,卡洛迪徹徹底底確定了這就是面具臉。
難怪每一次面具臉殺人的時候,他和黛絲都找不到對方,原來是從一開始目標就錯了。
他們一直以為混在人群中的面具臉一定是游人之一,誰能想到在一旁坐著賣東西的攤主可以隔著那么遠的距離把人殺掉呢。
主要還是因為他們對面具臉在夜晚的能力不熟悉,面具臉這個人一到晚上就神出鬼沒,難以尋找,所以至今他們都沒有親眼見過晚上的面具臉會是什么樣子,只知道面具臉害怕被指出。
但卡洛迪看了看面具臉現在的樣子,也沒覺得對方哪里害怕——兩秒后,他想到了緣由。
面具臉害怕的是黛絲,被指出后,他只能直面黛絲了,黛絲一定有制約面具臉的力量,可現在,指出面具臉位置的,是約里,一個新來的,有點邪門但應該是普通人的新房客。
這可怎么辦?面具臉一定會對約里…
“話說的真難聽,我的命可比你的命貴多了。”虞幸撇撇嘴,打斷了卡洛迪的想法,也打斷了面具臉的氣勢,他理直氣壯地問,“你知道想要我命的人有多少嗎,比你厲害得多的都沒成功,就你?”
“快點告訴我你為什么要殺黛絲啊。”虞幸不爽起來,“我要真相,你配合點行不行。”
面具臉雙手從袍子里伸出,摁響指節。
這是一個威懾的行為,可是,面具臉卻覺得有什么東西一空,掉在了地上。
他低下頭,看見一截手指——來自于他自己。
而他的手上,原本屬于食指的位置,只有一個還沒來得及噴血的斷裂面,骨頭和血肉的橫截面在油燈照耀下清晰可見。
面具臉:“…”
后知后覺,他意識到自己的手指被弄下來了。
虞幸:“啊,你的刀在腰帶上。”
他說完,圍觀群眾就看見,站起身的高大兇手身體一顫,緩緩地、緩緩地,從腰部被分成了兩半。
但還沒有死。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jing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后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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