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縮成一團的黑魔蠱,在靠近了填枯的心口后,立刻舒展開來,原本柔軟的一根根觸手,瞬間變得尖銳而又堅硬。
血肉被破開的悶響聲中,黑魔蠱的觸手深深的扎進了填枯的心口處,而后就像黑色的果凍一般,盡數鉆進了填枯的胸膛之中。
嗚嗚嗚!!!
隨著黑魔蠱進入到胸膛之中,填枯猛然跪倒在地,雙手緊緊的抓住胸口,嘴中發出著低沉的痛嚎聲。
換成之前的填枯,在黑魔蠱如此粗暴的寄生下,只怕早就痛的失去意識,只能任由黑魔蠱將他捏扁搓圓了。
而現在被奴神蠱控制后的填枯,卻是依靠著對古軒的狂熱信仰,生生挺住了黑魔蠱的寄生,掌握了兩者間的主動權。
吼!啊!!
一聲充滿暴戾氣息的怒吼中,填枯的雙手迅速被黑色的生物觸手所包裹,緊接著這些黑色的生物觸手相互融化,凝結,最終形成了兩把月牙形的巨大黑刀。
并且,在古軒神念的掃描下,古軒發現這填枯的身體強度,在與黑魔蠱共生之后,足足提升了十倍之巨!
“餓餓餓”
完成共生之后的填枯,身體強度獲得了巨量的提升,同時也獲得了可以擬化各種武器,盾牌,乃至羽翼的能力。
不過,在實力獲得巨量提升的同時,付出的代價便是填枯體內的能量,全部都在共生的過程中被消耗殆盡,此刻的它就像一只餓了幾百年的餓鬼一般。
如果不是奴神蠱擁有著對古軒狂熱的信仰,古軒絕對會是填枯的第一個攻擊對象。
“去吧,吃飽之后再回來見我。”
感受到填枯那幾欲瘋狂的饑餓,古軒毫不猶豫的松開了,握在他手上唯一能夠控制填枯的韁繩,任由這饑欲瘋狂,且實力暴漲的填枯沖出這個房間。
得到古軒的同意后,餓鬼一般的填枯,發出一聲迫不及待的吼聲,直接撞開房間的時候,沖向了外面。
“啊!!”
“這是什么怪物…”
“快跑…啊!!!”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瘋狂捕食的填枯,所到之處便是一片人間煉獄。
與他共生的黑魔蠱,隨著他的心意,變化成利爪,長槍刀斧劍盾,所有遇到的人類,全部被填枯所變化的利器所撕碎,而后被他身上分裂出去的黑魔蠱觸手所吞噬。
神念跟隨著填枯的古軒,全程觀看了這填枯,將城主府周圍百米范圍內的所有人殺戮一空,吞噬一空。
以城主府區域的人員密度,填枯至少吞噬了近千人,這才停止了繼續殺戮的行為。
“主上,我回來了!”
在殺戮了近千人之后,填枯并未繼續捕食,而是立刻趕回到了古軒的身前,對著古軒復命。
“感覺怎么樣?”
獲得充足的能量補充了之前的消耗后,此刻的填枯身型反而瘦小了一分。
但是,就像鋼鐵被錘鍛一樣,凝縮的往往是精華。
相比之前填枯那北極熊一般的身體,現在的填枯就如同精鋼鍛造的雕塑一般,一舉一動都充斥著堅不可摧的氣息。
“很好,感覺全身都充滿了力量。”
實力獲得巨量提升的填枯,對于古軒的狂熱忠誠,反而更加的濃烈了。
因為,在被種下奴神蠱之后,這填枯將他所擁有的一切,都自然而然的歸咎為古軒的賞賜。
更不用說,現在他的實力獲得巨量提升,的確是因為古軒賜予了他黑魔蠱的原因。
就如同信仰天神的人,在得到天神的神賜之后,會變得更加虔誠一樣。
此刻的填枯,對于古軒的狂熱忠誠,已經超越了狂信徒。
“去維持好外面的秩序,這個城的其他人,以后都會是你的同伴。”
見到填枯這炙熱的都快凝聚成實質的狂熱,古軒滿意的點了點頭,顯然對于奴神蠱效果十分滿意。
說起來,這奴神蠱的崛起,其實還要感謝古軒之前的子母蠱。
作為蠱界新生蠱群的它們,正是因為吞噬了子母蠱作為基礎后,才逐漸提升進化到現在這種程度。
在知曉,確認了這填枯的狀態沒有變化之后,古軒便安排他出去維護好枯骨城的秩序。
畢竟對于古軒的計劃來說,外面那些枯骨城的難民,可全都是他未來的兵源。
“好的,主上。”
此刻吃飽喝足般的填枯,在得到古軒的指令后,自然是立刻堅決的前去執行了。
以填枯之前積壓的威勢,再加上現在他巨量提升的戰力,要想維持好這枯骨城的秩序,并不是件多難的事情。
從這填枯的表現來看,這奴神蠱的效果,自然是極好的。
而剛剛和填枯共生的黑魔蠱,也并未讓古軒失望,只要能量供給跟的上,幾乎是片刻間就早就出了一個極其強力的戰士。
當然,就算是最簡單的藥品,那都需要再三試驗,跟蹤確保藥效,確保沒有副作用。
這奴神蠱和黑魔蠱,雖然現在階段看起來效果非常的好。
可是,時間久了之后,又會產生什么樣的副作用,副作用的強度如何,這些古軒還是都要考慮到的。
所以,明天和那什么血河城的約戰,就是對黑魔蠱戰力的一個戰力檢測。
而對于奴血蠱,古軒決定再觀察填枯十天半個月,看他在這個時間里,會不會產生其他的副作用。
第二日,上午時分,天氣陰沉多云,時不時還會刮過陣陣刺骨的寒風。
自從這片區域失去生機之后,似乎連太陽都遠離了這里,一年四季烏云蔽日不說,天氣也是又陰又冷,就仿佛是地星之中所說的核冬天一樣。
不過,正是因為這種惡劣的環境,也造就了這片區域的家伙們,幾乎就沒有一個善茬。
也許是因為圖騰這種東西,在任何一個世界,其實都大概率會存在。
所以,將圖騰紋到自己身上,這樣的操作也自然是跟著大概率的會存在。
古軒假扮著一個小弟,跟隨在填枯身后的十幾個小弟中,按照約定好的時間,趕到了眀景斷橋的所在位置。
而在他們到來后沒一會,另一伙近百號露胳膊路背,只要露出皮膚的地方,通通都是雕刻著各種奇異的花紋和字符的家伙,也是浩浩蕩蕩的來到了眀景斷橋的橋頭處。
說實話,看到對面那近百號紋身男,拎著各種武器朝他們走來,古軒的第一感覺就是好笑,仿佛是再次穿越到了銅鑼灣一般。
眀景斷橋,曾經的標志性建筑物,一場動亂中,被摧毀后斷裂后,就再也沒有誰去修理過。
而正因為眀景斷橋這種,類似于懸崖一樣的結構,所以,也導致后來周邊區域的勢力,一旦要約架便都喜歡往這里湊。
選擇在這里約架的意思,其實就是個有來無回的意思。
既然來了,那么彼此之間,要么死在橋面上,要么從斷橋出跳下去,只有勝利的那一方,才能夠有資格從斷橋上走下來。
要知道,河流早就隨著這片世界的衰敗而消失,在無法動用靈氣的情況下,從近百米高的橋面往下跳,那絕對和西瓜摔下去沒有任何的區別。
“哎喲枯熊,你這是看不起我啊,竟然才帶這么點小弟過來。怎么的?該不會是窮到連飯都供不起了吧?”
這一隊百來號人的老大,自然就是拎著一把砍刀,站在最前面的浩咚了。
在看到填枯竟然只帶著幾十個小弟,還都是空著手來的后。
浩咚眉頭微微一皺,眼神不動聲色的開始打量周圍的區域,試圖想找到周圍是否有埋伏的蛛絲馬跡。
然而,這里之所以能成為各方約架,約戰的地方,自然便是因為這里視野足夠開闊,幾乎不存在埋伏的可能。
同時,在沒有靈氣和各種強大的遠程的情況下,這里也不會受到遠程的攻擊。
眼珠子滴溜溜的兩下,這領頭的浩咚,不動聲色的往小弟堆里擠了擠,確保自己全方位都有小弟做襠牌后。
這才鄙夷的開口,開始按照慣例進行戰前嘲諷。
“呵呵,你以為我是你個鼠耗子嘛?非要成群結隊的,才敢離開你們的鼠窩。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立刻投降認輸,整個血河城并入我枯骨城,成為我枯骨城的附庸,我還可以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給你們血河城一條活路。”
按照古軒不斷完善的計劃,當挑選出了填枯作為他在這個世界的代言人后。
他便要徹底的退出所有人的視線范圍內,成為完全隱藏在幕后,操縱著計劃執行的存在。
所以,早在來這斷橋之前,古軒便已經和填枯交代好了,不論如何都不能暴露出他的存在。
當初古軒來到這枯骨城時,知曉古軒存在的那些家伙,幾乎可以說全都死在了填枯的捕食中。
最后知曉古軒存在的,便是今天跟著填枯,一起來到這里約架的這十三個家伙了。
根據古軒的指示,填枯要做的便是激怒對面血河城的家伙,然后將除了古軒之外的其他所有家伙,通通都殺死。
只要將在場的這些家伙殺光,那么唯一知曉古軒存在的,便只有一個填枯了。
“你今天是不是出門的時候吃錯藥了?你以為現在這里還是曾經的那個時代嘛?”
“現在,我們所有人都處于一個差不多程度,都是一個嘴巴兩個眼睛,十個手指,兩只拳。”
“你憑什么覺得,我們就那么膽小,會被你一句話就嚇到繳械投降?”
“別仗著一時間嘴巴快,就覺得很過癮,我勸你好自為之!”
事實的確像這浩咚所說,經過這么多年的消耗之后。
像填枯這樣程度的小縣城,所有的靈能不是被用光了,就是放到現在,里面的靈氣飛散之后,一直都沒有真的用出來。
在很久之前,他們之間的矛盾,紛爭,就已經全都靠著拳頭,靠著野蠻人一般的戰斗方式去進行了。
不使用靈能的情況下,一個人能打三個都已經算是高手,一個能打五六個個,那是高高手。
正因為如此,很多時候哪方的人數更多,基本是哪個就是哪一方獲勝。
而像現在這樣,浩咚帶著一百多號紋身男過來,而填枯這邊只有十幾個人的時候,浩咚覺得自己一方都有點欺負人了。
“既然給你活命的機會,你們都不愿意要,那么就通通成為我的食物吧!”
按慣例互相對過眼之后,填枯也是毫不含糊,直接便選擇了狂暴的對他們動手。
提升近十倍的素質后,本就身強體壯的填枯,此刻就像一輛幻影坦克一般。
幾乎是轉瞬間便越過雙方之間的距離,沖刺到了浩咚的身前。
“你!你你!!你竟然恢復了修煉狀態”
失去靈力的情況下,正常人怎么可能憑借肉身的力量,轉瞬間沖出幾十米的距離。
看著眨眼睛出現自己面前,此刻正在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的填枯,浩咚此刻的內心是一萬頭爐子跑過,被震撼到一塌糊涂。
這特么就有些欺負人了啊,明明都已經恢復了修煉狀態了,這還約什么架,這根本就是神仙打凡人,爸爸打兒子嘛。
“臣服,臣服,我們愿意臣服,我們投降!”
轉瞬間的震驚過后,這浩咚也不愧是和填枯一樣的一城之主,幾乎毫不猶豫的,便選擇了和填枯一樣的做法。
自己一介凡人,腦子搭錯線才會和修煉者對剛,投降才是正常人該做的選擇。
然而,浩咚的話音剛剛落下,以填枯為中心,數百道黑色觸手,便轟然彈射而出,頃刻間便將站在他面前,已經表示要臣服得浩咚,扎成了馬蜂窩。
黑色觸手在穿透了浩咚的身體之后,依舊去勢不減,直接將浩咚帶來的百來號人,洞穿掉了一大半。
只有少部分的人,幸運的在黑色觸手的空隙間,得以生還,沒有被這些黑色觸手所扎中。
伴隨著黑色觸手的回縮,所有被黑色觸手扎中的家伙,瞬間都如同膠凍一般融合,變成了黑乎乎的膠體,被黑色觸手帶進了填枯的體內,成為了增強填枯的養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