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鬼神 296 交手徐福
還未交手,雙方已然火藥味十足。
眼下場中死的死,逃的逃,散的散,就只剩他們兩方人馬,算是徹底沒了后顧之憂。
徐福不再說話,蒼老的面容上,一雙幽幽的瞳正幽幽的盯著蘇鴻信,干癟的嘴角隱隱發笑,似是打量獵物的毒蛇,暗中窺伺,伺機而動。
至于剩下的,蘇鴻信只是把目光盡量多的落在那個日本女人的身上。
“小心點,他會通過你身上的某種媒介給你下咒,譬如血液、頭發、聲音,防不勝防!”
白蓮教教主提醒道。
蘇鴻信聽完一擰眉,這怎么聽著有點像是后世傳聞里的降頭術。
白蓮教教主旋即視線一瞟,已徑直挑上了那個日本女人,嘴里不咸不淡的說道:“尊駕與我也算交過幾次手,一直未分勝負,可敢再戰?”
女子眼中原本黑白分明的瞳孔霎時化作一對碧幽幽的狐眼。
她沒說話,只是腳下挪步,朝著另一旁走去,白蓮教主同時跟上。
“小心!”
蘇鴻信對陳如素輕聲道。
“嗯!”
陳如素此刻紅衣白發,渾身尸氣繚繞,如煙云籠罩,一身死氣極重,對于她,蘇鴻信并未有太多擔憂,在場三人,怕是屬她實力最強。
相柳立時蹦了出來,滿面惡相,八顆猙獰蛇頭齜牙咧嘴的朝著陳如素嘶鳴不止,口中唾液但凡滴落,落地一瞬立時化作一團又一團的毒障。
“真他媽會演!”
看到這傻貨這么個模樣,蘇鴻信心里還是覺得別扭。
不過,是否想要追隨他,真心也好,假意也罷,眼下當務之急,是先把這徐福擺平了,而且,他現在感興趣的,也是那秦嶺中的秘密,不知道為什么,冥冥中他總覺得那所謂的真相是與他有關,或者說與守門人有關,又也許,秦嶺之中就藏著一扇門。
他現在想知道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見陳如素與相柳去往另一側,蘇鴻信這才搭眼睨向徐福,眸子微瞇,腳下踱步,慢聲道:“老鬼,來吧!”
“轟!”
話語落地一剎,他腳下跺地一躍,留下一個龜裂的淺坑,人已高高縱起,揚刀對著徐福當頭劈下。
刀身橫空一過,不想那“斷魂刀”無端掀起一股烏紅腥風,刃口更見泛起濃郁血光,噬魂銷骨,竟是陰煞的厲害,只見地上一些未涼透的尸體,被這腥風一旦卷入,剎那間皮肉墜爛,宛似春雪消融,竟肉眼可見的消弭殆盡,不一會兒便化作一灘污血,就剩身骨頭在里面,好不駭人。
不知不覺,此刀噬煞飲血,竟已有了如此非同小可的邪能。
“巫族的煞器?”
連徐福乍一瞧見這刀,也是眼皮狂跳,老臉緊繃,身形忽的一閃,化作一抹黑風掠到遠處。
“看來你的身份,果然非同尋常!”
他已是相信了那只九尾狐之前的話。
又是巫族,蘇鴻信已經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聽到這兩個字了,但好像這“巫族”和他有說不清的糾葛一樣,可這種不清不楚的感覺,實在是他不痛快。
“我可不懂什么是煞器,我只知道我這是祖傳利器,殺生無忌,呵呵,專殺你這種老不死的妖精!”
蘇鴻信一橫“斷魂刀”,臉上已是惡相畢露,厲笑道:“敢打我老婆的主意,非得宰了你不可!”
“嘿!”
他虎撲一縱,整個人就似一尊被黑氣籠罩的魔影,唯剩一雙腥紅如血的眸子顯露在外,身形快如鬼魅,拖刀而行。
“嘿嘿,敬酒不吃吃罰酒。”
徐福足尖一點,身形就仿佛沒有半點份量,往后一徹,登時懸在半空,只見他伸手一摸,手里已如變戲法般憑空變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泥偶,形貌都是一樣,唯獨面部平坦,只有一雙眼睛。
他一手拿著泥偶,一手掐著印訣,嘴里念念有詞,這聲音起初微不可聞,可轉眼便已變大,化作靡靡之音,就似有無數幽魂鬼類在耳邊竊竊私語一般,亂人心神。
蘇鴻信攻勢為之一緩,那聲音入耳,他眼前乍覺迷離模糊,腦袋都暈暈乎乎的,當下心道不好,這老鬼的手段還真是有些離奇。
恍惚中,他忙穩定心神,但是耳邊卻聽。
“鴻信!”
一聲輕喚竟從無數靡靡之音中響起,好不熟悉,繼而心頭一震,雙眼陡張,卻見眼前模糊盡散,但哪還有什么徐福,取而代之的竟是個他再熟悉不過的身影,那是個中年婦人,面容柔和,眼露憐愛,正在喚他。
蘇鴻信正要下意識的回應,但一股陰冷的寒意卻猝然自他左手的食指上生出,讓他心里不由得打了個激靈,生生又把話咽了回去。
“鴻信,還不過來!”
而他面前,卻見徐福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手里的那尊泥偶,原本不見形貌的面部,竟在發生變化,像是在長出口鼻,隱約和他有幾分相似,而泥偶的眼里,赫然倒影著他的影子。
徐福卻好像沒察覺到蘇鴻信淡淡變化,正招手呼喚。
伴隨著那持刀的身影一步步朝自己走來,徐福臉上笑容更甚,滿臉都是堆疊的褶子,心里更在冷笑,身份不凡又能如何,天賦異稟又能如何,再厲害的猛虎,在他面前,不照樣也要爬著么。
不過,他卻改變了對眼前人的殺心,或者說,他對這副身軀很有興趣,身負非凡命數的身軀,不知道里面究竟藏了多少秘密,他很喜歡收集秘密,更喜歡窺破天地間的秘密。
這千百年來的長生歲月,他已是目睹了無數匪夷所思,不可思議的秘密,但都不如眼前人來的更加有吸引力。
是我的了。
他心中已在興奮的大呼,甚至連語氣都在顫抖,更像是已能看見自己成為了原本那些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然后。
他滿是興奮的眼中,就看見了一抹滔天血光猝然在面前亮起,以及蘇鴻信那張飛快冷沉,猙獰陰厲的臉。
下一秒。
“啊!”
一聲慘呼在夜色里驚起。
遂見空中半條胳膊握著泥偶帶著血水拋飛而起,可不等落地,血肉皆化,已成白骨,更見一只大手探空一抓,接過空中的泥偶。
不遠處,徐福又驚又怒,胸膛上則是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恐怖刀傷,斜斜落下,若非躲的急,這一刀就能將他當頭劈開,更是斷了一臂,凄慘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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