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云 第10章 陷入絕境
聽李振江這樣說，柳浩天無奈苦笑了一下，實話實說：“李主任，證據我是沒有的。但是，我相信不管是任何人以正常的思維都能夠想到，我們三人面對這么多人的圍毆，如果不還手的話會面臨什么樣的后果。”
李振江搖搖頭：“柳浩天，你說得有道理，但是你要知道，我們做事，必須證據先行，一切用實事說話，而現在，崔志浩等人有傷情鑒定報告，而你們這邊什么都沒有，崔志浩明確表示，由于你鎮委書記的身份，所以雖然當時他們人多勢眾，但是并沒有對你們出手，而是你以鎮委書記的身份強行施壓，然后對他們施暴，他們逆來順受。”
柳浩天聽到這里，狠狠一拍桌子：“胡說八道！簡直是胡說八道！”
柳浩天真的有些生氣了。他沒有想到，崔志浩竟然無恥到了這種地步。惡人先告狀也就擺了，還嚴重歪曲事實，這是想要徹底將他干掉的節奏！
“柳浩天，你給我坐下。”李振江旁邊的那個身材瘦削的家伙厲聲呵斥道。
柳浩天冷冷的看了對方一眼：“你是哪位？”
“縣紀委第五監察室副主任科員張友鼎，有問題嗎？”
柳浩天呵呵一笑，沒有說話。
張友鼎冷冷的說道：“柳浩天，你現在面臨兩個選擇，第一，老老實實交代你的問題，接受組織審查，爭取寬大處理。第二，頑抗到底。但這樣做沒有任何出路。”
李振江頓時皺起眉頭說道：“張友鼎同志，這次的案子是由我來主導，你只是配合，麻煩你不用越俎代庖，可以嗎？”
張友鼎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變換了一陣，最終冷冷的看了柳浩天一眼，不再說話。
李振江看向柳浩天說道：“柳浩天，鑒于你這個案件的特殊性，為了公平公正起見，我們可以給你三天時間，你自己去收集線索和證據，如果三天之后你依然無法提供足夠的證據，那么我們將會按照相應的組織程序對你進行立案審查，你好自為之吧。”
張友鼎頓時有些不滿道：“李主任，你這樣做和縣委要求的盡快平息此事風波的要求不符。”
李振江冷冷道：“張友鼎同志，我再次重申一下，我是這次辦案小組的組長，你只是副組長，你有不同意見可以提，但是如果我已經做出決策，你必須要按照我的要求執行，由此造成一切后果由我承擔。但是你必須要記住你自己的身份，不要動不動就拿縣委或者某些人來壓我，作為一名紀檢監察人員，公平公正是我們的底線！我們代表的是組織的意志，人民的意志，而不是某個人或者某些人的意志！”
說完，李振江起身離開。張友鼎雖然心中不滿，面對李振江這位如此公正廉明的強勢年輕監察干部，就算他再有背景，也不敢把事情做得太過。更不敢拿越俎代庖。
李振江他們走了，柳浩天坐在會議室內，卻久久沒有起身。
此刻的柳浩天表情凝重到了極點。
柳浩天轉業之前，雄心勃勃，想要轉業之后在地方轟轟烈烈上大干一場，不去考慮個人得失，只想實實在在的給老百姓多做一些實事。
但是他卻萬萬沒有想到，身為千湖鎮的鎮委書記，按理說在千湖鎮應該八面威風，但是，卻偏偏被一個挖沙公司的老板整的陷入了絕境。
難道我錯了？難道當時那種情況下，我不應該反擊？不應該正當防衛嗎？
不，絕對不可能。哪怕是這個官帽子老子不要了，也絕對不能讓我的兄弟和幫我的朋友受到傷害。
去他奶奶的絕境，大不了老子不干了！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我就不信離開了這個領域，我就不能為老百姓做實事。
柳浩天如是想著，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電話是王巨才打來的，他的聲音有些焦急：“老大，我今天在你們千湖鎮街上溜達的時候，聽說你們縣紀委來人對你展開調查了，要對你立案調查，采取留置措施？這是真的嗎？”
柳浩天苦笑道：“你的消息倒是挺靈通的。”
王巨才搖搖頭：“老大，不是我消息靈通，是有人在故意散布這個消息，想要讓你成為全民公敵，如此一來，你之前樹立的威信就蕩然無存了。老大，你還沒有回答我這個消息是不是真的呢？”
“半真半假吧。縣紀委的確找我談話了，但是并沒有立刻對我采取措施，而是給了我三天時間讓我自證清白，如果三天之內我不能提交足夠的證據證明在小酒館內我們是正當防衛，那么縣紀委會對我展開立案調查。”說道此處，柳浩天有些頭大。
“老大，這事還不簡單嗎？我和蘇紫燕站出來給你作證不就行了嗎？”王巨才道。
“哪有這么簡單，按照程序，你們屬于當事人，而且為了防止你們作證，崔志浩連你們也一起告了，雖然恒山縣紀委管不到你們省廳的人，但肯定把這件事情反饋到省廳，回去之后你們也會面臨著巨大的麻煩。我看你們還是先回去先自己主動跟單位解釋關系，爭取盡快把這件事情對你們的影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老大，今天是周六，我們單位又不上班，我們回去向誰解釋啊。反正你的事情不水落石出，我是不會回去的。我還就不信了，這恒山縣就沒有一個講理的地方。”說話之時，王巨才的胖臉上滿是怒氣。
這時，蘇紫燕也在旁邊說道：“柳老大，我也不會走的。你之所以發飆完全是為了我，如果我這個時候走了，那也太不夠朋友了。我和胖子都會留下來陪你的。”
柳浩天苦笑無語，略微沉吟了一下，隨即沉聲說道：“好，既然你們不走，那我們就玩個大的！你們立刻到鎮委大院門口等我。”
說完，柳浩天直接拿出手機撥通了黨政辦主任趙永軍的電話：“趙主任，你立刻通知所有清債小組的人開會。”
趙永軍接到柳浩天的電話頓時眉頭一皺，他可是很早就知道柳浩天要被縣紀委調查的消息，而且也親眼看到柳浩天被縣紀委的人直接帶著去了會議室，卻不料竟然在這個時候接到了柳浩天的指示。
趙永軍是一個很會審時度勢之人，立刻懶洋洋的說道：“不好意思啊柳書記，我現在很忙，顧不上啊。”
柳浩天笑著說道：“是嘛，如果你真的很忙的話也沒有關系，那你就先暫停黨政辦主任的職務吧。雖然我剛剛被縣紀委約談了，但我現在依然是千湖鎮鎮委書記，所以，對于你這個黨政辦主任的任命與撤職，我還是有著一定權限的。我想想啊，誰適合接替你的位置呢？”
柳浩天說完就掛斷電話。
電話那頭，趙永軍猶如嘴里被人強行塞了幾十個蒼蠅一般，郁悶惡心的不行。
他沒有想到，柳浩天都已經被縣紀委約談了，據說三天之后就要對他采取留置措施了，這家伙今天還敢在千湖鎮如此囂張。
原本他想要狠狠的折辱一下柳浩天的，但是卻沒有想到，柳浩天直接要把他給先免職了。
這讓他十分不爽。
趙永軍猶豫了一下，來到梁友德辦公室，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梁友德略微沉吟片刻之后說道：“我看暫時還是不要把柳浩天逼得走投無路，否則的話，以這家伙的瘋狂程度，真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來，你可不要忘了，天星公司的董事長崔志浩多囂張的一個人啊，要身份有身份，要背景，帶著三四十個人去找柳浩天的麻煩，竟然被他一個人打的落花流水，按照柳浩天的這種身手，恐怕只有特種兵才有這種戰斗力，最關鍵的是，柳浩天這個人心狠手黑，而現在是柳浩天最為絕望的時刻，在這種關頭，最好不要把他逼得太狠了，否則這家伙抽冷子給咱們來那么一下子，還真夠咱們受的，跟一個快要坐牢的人叫板，沒有必要。”
“我明白了，現在柳浩天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那我這就召集大家開會。不過梁鎮長，柳浩天說召集清債小組成員開會，恐怕你去不了了。”
梁友德揮了揮手：“有你在就行了。”
趙永軍立刻通知眾人到會議室開會，隨后又第一時間趕到了會議室，看向坐在主持席上的柳浩天滿臉賠笑著說道：“柳書記，不好意思，剛才我是和你開玩笑的，現在已經通知所有清債小組成員前來開會了。”
十分鐘之后，除了梁友德外，千湖鎮所有委員全部到齊。
柳浩天掃視一眼眾人說道：“各位，我們現在開會。今天會議的主要內容是研究一下我們去天星公司查賬的問題。”
現場眾人頓時全都一愣。
孟慶澤皺著眉頭說道：“柳浩天同志，天星公司之前不是已經把拖欠的錢款還給農民了，還查什么帳？”
柳浩天說道：“錢雖然還了，但那是因為他們聽說了一些謠言，因為害怕才決定還錢的。
但問題來了，既然他們害怕省審計廳和省稅務局聯手查他們，那說明他們肯定有問題。
還有，我仔細研究了一下天星公司過往的交稅記錄，一個年產值四五個億的挖沙公司，竟然每年只繳納四五百萬的稅款，這種繳**度可以說是非常夸張。與挖沙行業普遍存在的超級暴利現象嚴重不符合，所以，我認為天星公司在財務方面存在嚴重的問題，尤其是在繳納稅款方面。
但是回過頭來說，為什么天星公司敢那么囂張？恐怕我們千湖鎮甚至是恒山縣有些人是他的保護傘！”
說道此處，柳浩天提高了聲調，語氣冰寒的說道：“誰是天星公司的保護傘我管不著，但是，既然我現在是千湖鎮的鎮委書記，我就必須要為千湖鎮考慮。我們千湖鎮要想發展，必須要有足夠的發展資金，但是僅僅依靠財政撥款難解燃眉之急。要想依靠招商引資也難以在短時間內取得效果。
所以，我認為，很有必要對天星公司進行一個全面的調查。我們也不調查別的方面，只調查他們的賬目。我就想知道，天星公司每年的利潤是多少？成本是多少？他們的錢都流向了哪里？為什么天星公司敢這么囂張？到底我們千湖鎮有誰在天星公司里拿了干股和分紅。”
柳浩天說道這里，會議室內的氣氛陡然緊張了起來，有些人看向柳浩天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強烈的憤怒、惱火之色，甚至有些人的眼神中還隱隱帶著殺氣。
孟慶澤直接拍著桌子吼道：“柳浩天，你不能這樣做。天星公司是我們千湖鎮的支柱企業，你這樣做相當于過河拆橋，會徹底得罪天星公司的，如果天星公司真的選擇離開，我們千湖鎮將會損失慘重，今后的財政收入將會減少一半還多，這個責任你承擔不起。
更何況，你剛剛被縣紀委約談，甚至有可能會在三天后直接被立案調查，按照常理，這個時候的你應該深居反省，你憑什么在這個時候攪風攪雨，你不能因為你和天星公司的個人恩怨讓我們整個千湖鎮的領導班子替你背鍋！我們背不起！”
“對，沒錯，我們背不起！我們也不能背這個鍋！”副鎮長段春風同樣拍案而起，怒視著柳浩天說道。
柳浩天冷冷的說道：“還有誰反對嗎？”
“我反對。”趙永軍毫不猶豫的表態。
“我也反對。”宣傳委員苗一龍輕描淡寫的說道。
“我也反對。”組織委員方正雄立刻附和。
短短一分鐘不到的時間，五個人強勢反對，柳浩天表情凝重。
雖然柳浩天不能肯定這五個人肯定和天星公司有牽連，但是這五個人接連兩次表態反對查賬天星公司，這里面肯定不簡單。
柳浩天冷冷的看了三人一眼，說道：“有人支持我的決定嗎？”
“我支持。”千湖鎮紀委書記宋無敵直接抬起頭來聲音洪亮的說道：“我不知道為什么你們這么多人反對查賬天星公司，甚至是擔心會得罪了天星公司把他們給嚇跑了。
但是我要說的是，對于挖沙子這個行業來說，一來沒有技術含量，二來市場供不應求，價格連年上漲，別說是我們對天星公司進行查賬，就是查他們祖宗他們也不會選擇離開我們千湖鎮的。
各位，你們難道真的認為我們所有的委員都是傻瓜嗎？你們難道真的以為老百姓什么都不知道嗎？你們知道不知道老百姓是怎么樣戳我們的脊梁骨的？你們知道他們說什么嗎？他們說我們千湖鎮所有的人和天星公司都是一丘之貉，我們都從天星公司拿了好處了。”
說道此次，宋無敵冷聲說道：“我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有誰從天星公司拿了好處了，但是，我這里要先說明一點，我到任2個月之后，天星公司曾經派人和我接洽，他們表示愿意每年給我30萬的好處費，前提條件是我今后不能查處他們指定保護的干部，否則的話，他們就要我好看。”
說道此處，宋無敵哈哈大笑起來：“各位啊，我一個和天星公司擦不上邊、八竿子打不著的紀委書記他們都愿意每年給我30萬元來讓我為他們所用，那么像孟慶澤這種恰恰分管這一攤工作人他們會用多少去公關呢？當然了，我可沒有說孟慶澤同志被公關了，但是我們可以通過這個細節確定一點，那就是天星公司絕對在我們千湖鎮里面有眼線，甚至有保護傘。我不知道這個保護傘是誰，但是，上級派我來千湖鎮的目的非常簡單，那就是實實在在的把千湖鎮的廉政工作抓起來，把上級的指示精神落實好。所以，柳書記的意見非常及時，非常有效，誰反對就證明誰心里有鬼！”
孟慶澤的臉色不斷變幻著，想要發怒，卻又忌憚宋無敵的位置。
這時，初云程也緩緩抬起頭來說道：“既然宋無敵同志爆料了，那么我也爆料一下吧，三年之前，我上任兩個月之后，天星公司派了廖德華親自找到我，他直接跟我說，每年給我150萬，讓我為他們順利開工和解決一些麻煩制造一些便利。我初云程雖然并不富裕，但也并不是什么錢都會拿，這筆錢我拒絕了。”
這時，郭志強也抬起頭來說道：“我沒有初云程書記和宋無敵同志那么受待見，但天星公司的人同樣向我開出了年薪20萬的加碼要求我在常委會上支持那些為他們說話之人的立場。不過被我拒絕了。”
這三人說完之后，整個會議室內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孟慶澤沒有想到，趙永軍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種詭異的地步。
竟然有人爭先吐槽他們沒有接受天星公司的公關款。
現在三人吐槽了，那么其他人怎么辦？
不得不說，趙永軍是一個聰明人，他見勢不妙，立刻笑著說道：“今天這么嚴肅的會議怎么變成吐槽大會了，這太不莊重嚴肅了。我看關于是否調查這件事情，我們還是舉手表決吧？”
柳浩天冷冷的說道：“舉手表決就不必了，這件事情我直接拍板了，你們有不同意見的可以保留，但是對天星公司的查賬勢在必行。”
孟慶澤冷冷的說道：“柳浩天，你們千湖鎮根本就沒有精通財務審計的專業人員，我們憑什么查賬？能有作用嗎？你這不是瞎胡鬧嗎？上次你想要組織鎮里人員去查賬，幾乎沒有人愿意配合你，逼得你最終不得不放棄那次查賬，難道這對你不是一次教訓嗎？”
柳浩天微微一笑：“誰說我們千湖鎮沒有專業人才，省審計廳可是有兩個專業高手就留住我們千湖鎮呢。現在我宣布一下查賬小組名單：由我擔任組長，宋無敵擔任常務副組長，初云程和郭志強同志擔任副組長，趙永軍同志負責后勤保障工作，負責從財政所和派出所等單位抽調6人配合展開查賬工作，其他同志擔任組員，負責幫忙協調相關工作，給大家兩個小時的時間準備，兩個小時之后，我們要前往天星公司進行查賬。每個人都必須來，否則后果自負。”
散會之后，宋無敵、初云程和郭志強三人直接跟在柳浩天的身后向著他的辦公室走起。
而趙永軍、孟慶澤則徑直向著梁友德的辦公室走起。
梁友德得知柳浩天竟然一意孤行要對天星公司進行查賬之后，臉色凝重了很多。沉吟半晌之后，梁友德沉聲說道：“現在柳浩天深陷絕境，一意孤行是可以理解的，但對我們來說絕對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只要一天對柳浩天進行立案調查的文件沒有下來，柳浩天就是千湖鎮的一把手，他的話就有權威性，在程序上，我們挑不出柳浩天任何的毛病。現在，整個事情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掌控，現在只有兩個辦法可以解決眼前的問題。”
趙永軍和孟慶澤全都看向了梁友德。
梁友德接著說道：“第一，要么讓縣紀委加強對柳浩天核查力度，最好是立刻對柳浩天展開立案調查，否則的話，柳浩天肯定會繼續查賬。
第二，要么就是動用各種資源，對柳浩天、宋無敵等人天全方位施壓。逼著他們放棄查賬行動。
不給不管是哪種方案，都不是我們千湖鎮這些人可以操作得了的。
把我們這邊的信息告訴崔志浩吧，讓他請他叔叔崔副縣長出面來協調此事。在這件事情上，我們這些人不能牽扯過深。”
眾人立刻全都點頭。
不得不說，崔志浩的能量和人脈真的非常之大。
距離查賬小組正式集合還有一個小時的時候，千湖鎮大院內電話聲便此起彼伏起來。
初云程、宋無敵和郭志強等人全都接到了不止一個電話，對方的意思都非常明顯，要他們放棄對天星公司的查賬，雖然對方的理由各異，但是目標卻是出奇的一致。
就連柳浩天也接到了兩個電話，不過被柳浩天直接懟了回去，柳浩天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感謝您的意見，不過我和天星公司已經勢同水火，不可調和，如果您真的想要讓我放棄查賬，那就先勸說天星公司撤回在縣紀委對我的污蔑吧，如果您做到這一點，有些事情我們倒是可以坐下來商量一下。”
對方直接被柳浩天氣得掛斷了電話。
2個小時之后。
當柳浩天來到鎮委大院門口的時候，卻苦澀的發現，除了宋無敵、初云程和郭志強、王巨才、蘇紫燕這些人之外，查賬小組的其他組員一個都沒有來。
趙永軍不僅沒有來，柳浩天讓他協調的6名財政所和派出所的工作人員也沒有來。
幾個人對視一眼，宋無敵苦笑著說道：“柳書記，就我們幾個光桿司令還去查賬嗎？”
柳浩天大手一揮：“去！必須去。我倒是要看看，我們幾個人能不能把這個帳給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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